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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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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来,点了支香烟。楼上,她可以看见克洛那个怪邻居站在窗户后面,手里端着个黑色的咖啡杯瞪着院子里的自己。他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总是半裸着身子,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挂着嘲弄的表情。一股寒意侵遍了玛丽的全身。她看见克洛前面的窗帘还关闭着,卧室的百叶窗也合拢了。她的轿车没停在平常停车的地方,迈克尔的宝马也没见停在附近。
“别慌,肯定没事。”
她绕到这座砖头砌成的大楼的另一面,克洛厨房的窗户就开在这边。窗户紧闭,但是窗帘没有拉上,窗户距地面有五英尺二,比玛丽足足高出十寸。她叹了口气。下午她还得去打工,所以穿着裙子和三寸高的高跟鞋。她放下手袋,低声咒骂自己没有穿裤子和平跟鞋,踩碎了烟头。她爬上离厨房很近的半墙,踏上大楼基座的楼梯,她用一个垃圾桶垫在脚下,把自己高大的身躯凑近窗户,用手扒着窗台维持身体的平衡,然后她往里面望去。厨房的餐桌上放着皮特,还关在笼子里,笼子被布蒙得严严实实。左边是洗碗槽,里面堆着一大摞盘子,从厨房开着的门口,她可以看见走廊和客厅,还可以看到客厅的咖啡桌上摆满了报纸。玛丽立刻就放心了。如果公寓是干净的,她反而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但现在里面看起来好像克洛昨晚根本没有回来住。
“昨晚她肯定留在迈克尔那里了,忘记了给我打电话。他今天早上肯定用车把她带到学校,她手捧热咖啡和甜麦圈,等着参加考试成为一名律师,却把我留在这里,肥屁股被微风吹着,像个傻瓜一样往她的厨房里看。”
她感到非常恼火。她肯定会考试迟到的。她正准备原路返回,从梯子上跳下来,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如果克洛昨晚没回家,是谁给皮特罩上布套的呢?”她停住了,而且厨房外面,走廊地板上有东西让她觉得不安。她脑子里有东西迫使她再回头仔细地往里看,她把自己从垃圾桶上更近地拉到窗户前,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她用手遮住眼睛两旁的光线,眼睛使劲地眯缝着。
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弄清了地板上黑色的点其实是脚印。又过了几秒钟,她终于发现,那脚印是用血踩出来的。
玛丽·凯瑟琳·墨菲从垃圾桶上摔下来,发出惊声尖叫。
“还有脉搏,”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喊道,“心脏还在跳动。”
“还有呼吸吗?”另一个声音问。
“很微弱,只呼吸了两下,她受了惊吓。”
“上帝,到处都是血。都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第三个声音问。
“你应该问哪里没有流血。她浑身是伤。血主要是从阴道流出来的,她可能在大出血。天啊,那个疯子真的把她弄得很严重。”
“麦尔,把绳子割断。”
第四个声音,很深沉,带着浓重的纽约口音,“小心,伙计们,绳子可是证物——别砍。戴上手套再碰。犯罪现场需要口袋装东西,还需要做笔记。”仿佛现在,房间里挤满了人。
“上帝,她的手腕全磨烂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觉得很恶心,而且很慌乱。
警察的对讲机时而安静,时而发出各种声音。刺耳的警笛,不止一个,从远处越来越近。照相机喀嚓拍照的声音,还有闪光灯的声音。
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小心,小心点抬她!麦尔,嘿,如果你他妈做不了就给我站到一边,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第一个声音又说:“给她输液,加些吗啡。她大约5尺5英寸高,110到115斤重,给牙买加医院外伤科打电话,说我们这儿有个二十四岁的白人女孩,身上多处刀的刺伤,可能内脏在流血,极有可能被强暴,过度受惊。”
“行了,行了,现在轻轻把她抬起来。轻点!来,听我口令,一、二、三。”
痛,撕心裂肺,像波涛汹涌,传遍她的身体。
“上帝啊,可怜的女孩。谁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朋友在外面,说她叫克洛,克洛·拉森,是圣约翰法律学校的学生。”
声音褪去,她又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一部分 1988年6月纽约城第8节 那个噩梦是真的
克洛慢慢地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一时什么都看不见。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天堂里,也许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造物主了。
“眼睛看着光。”一只笔大的小手电在她的脸上照着。她闻到了强烈的消毒剂和漂白粉的味道,知道自己在医院里。
“克洛?克洛?”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再一次用手电直照她的眼睛。“真高兴,你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克洛看到他衣服上的牌子上写着“劳伦斯·布罗德,医学博士”。
他的问题对克洛来说真是愚蠢,她想要回答,但是舌头却又干又厚,她只能小声地用气息回答:“不好。”
浑身都疼。她看看胳膊,上面都缠着厚厚的白纱布,浑身插满了各种输液管子,小腹疼得最揪心,而且仿佛随着时间的流失疼痛还在不断加剧。
迈克尔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他的身体向前猫着,双手放在下巴下面,胳膊肘撑在大腿上,表情很焦急。窗外,天空被染成了粉红和橘黄相间的颜色,阳光正逐渐地褪去。好像正是黄昏。
门边还安静地站着另一个穿绿色清洁袍的人,克洛想,那大概也是个医生。
“克洛,你在医院,你受苦了。”布罗德医生停下来环视了一下房间。三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克洛,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克洛的眼睛蒙上了泪雾,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她轻轻点了点头。小丑的脸在她脑海里闪过。
“昨晚你被袭击,被强暴了。你的朋友今天早晨发现了,救护人员把你送到这里,这里是皇后区的牙买加医院。”他犹豫了一下,换了只脚站,明显很不安的样子,然后很快地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子宫被撕裂造成了大出血。你真流了很多血,所以,这位鲁本斯医生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给你做了子宫切除手术。”他指指一直在门边站着的医生,他低着头,眼睛有意躲开克洛的注视。“这是你伤得最重的地方,也是唯一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其他的伤势都不是很重。你的身上有几处割伤,我们已经通知外科整形医生给你做了缝合手术,尽量不留下明显的伤痕。另外几处小伤是不会危及生命的。我们要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你正在恢复当中,而且很有希望会痊愈。”
“真是些坏消息,都是坏消息。”她轮流看着房间里的三个男人,他们三个,包括迈克尔都不敢与她的目光相遇,他们的眼睛要么互相对望,要么就看着灰暗的地板。
她还是只能用气息说话:“子宫切除手术?”话从喉咙里说出来,却伤到了心里面,“这是不是代表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
劳伦斯·布罗德,医学博士,又换了一只脚站,皱着眉头说:“恐怕你不能孕育胎儿了,不能。”她看得出布罗德希望立刻结束这个话题,立即就结束。
他右手不停开关着小手电,像握着根警棍,接着又很快地说:“但是子宫切除是你最大的问题,其他的都不在话下,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里你都要呆在医院了。预计你的恢复期为六到八个星期。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对你进行有限的物理治疗,慢慢加大力度。你小腹现在疼得厉害吗?”
克洛眨眨眼,点点头。
布罗德叫过表情凝重的鲁本斯医生,然后他们把床四周的帘子拉上,挡住迈克尔的视线,掀起医院的床单。克洛看见自己的胸部和小腹都裹在白色的绷带里。鲁本斯医生触摸检查了她的小腹,虽然 他的动作很轻,每一下还是让她疼得如同万箭穿心。
他对布罗德医生点点头说:“肿胀是正常的,针脚缝合得很好。”
布罗德医生也对他点点头,然后微笑地看着克洛说:“我叫护士给你输液瓶里加大吗啡的剂量,这样就不会这么疼了。”他把床单给她盖好,又换了只脚。“有几个警探等在外面,他们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能见他们吗?”
克洛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我让他们进来。”他把帘子拉回去。终于可以结束这么沉重的谈话了,布罗德和鲁本斯显然都松了口气,他们的眼睛看看地面,然后又飞快地看看门口。布罗德医生打开门,拉着门把手站住了。他回过头说:“克洛,你真受苦了,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然后他冲她温柔地笑笑,走了出去。
性攻击的受害者,子宫切除手术,不能生孩子了。原来那个噩梦是真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来不及细细去想清楚。小丑变形的笑脸、裸露的身体、有锯齿的刀刃,全都在她脑子里闪现。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的小名、最喜欢的餐厅;还知道她当晚没去跳健美操。他说他一直在观察她。
他还说:“克洛,别怕,我一直就在你附近,看着,等着。”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了那把刀,回忆起了他切割她肌肤时吞噬全身的疼。迈克尔此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握起她的手。
“克洛,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温柔地说。她睁开眼睛,发现他没有直视她,他的目光绕到她身后,仿佛被墙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你父母都赶来了,他们今晚就能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他慢慢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要是当时你让我在你那里过夜就好了,我真后悔自己没留下来。我肯定会把那变态王八蛋宰了,我肯定……”他咬着下唇,眼睛扫着她盖在床单下面的身体轮廓,“上帝啊,看看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操他妈的王八蛋……”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双手握成拳头,转过身走到窗前去了。
“要是当时你让我在你那里过夜就好了。”
门外微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门慢慢被推开了。门外的大厅里一片忙乱,现在一定到了探视时间。一个红色卷发的矮个女人,身穿过时的红黑相间的长裤套装,走进房来。她没有化妆,只用白色的眼霜把黑眼圈遮了起来,在克洛看来,她不过三十五岁,脸上却有许多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皱纹。她后面跟着个年纪较长的男人,他穿着一套蓝西装,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名牌货,个头整整比那女人高出至少一英尺。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满头稀疏的银丝小心地梳到脑后,遮住头上秃顶的一片,身上带着股陈腐的烟草味。他们俩看起来都很疲惫,站在一起是相貌很奇怪的一对搭档,就像热狗配汉堡包。
“克洛,你好。我是皇后县特别犯罪组织部的警探艾米·哈里森,这位是我的搭档,本尼·西尔斯。对你所经受的痛苦,我们深表同情,但是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趁着现在你还记忆犹新。”
哈里森警探看看迈克尔,他仍然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短暂的沉默。
迈克尔走过来,伸出手说:“我叫迈克尔·德克尔,是克洛的男朋友。”
哈里森警探点点头,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她转向克洛:“克洛,如果你觉得迈克尔留在你身边会舒服些的话,他可以和你在一起,不过一切取决于你的自愿。”
“我当然要和她在一起。”迈克尔尖刻地说。
克洛慢慢地点了点头。
西尔斯警探对她笑了笑,朝着迈克尔的方向点点头,算是介绍了自己,然后他吸吸鼻子,露出牙龈,他拿出一个记事本和一支“比克”钢笔。他站在床脚,哈里森警探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克洛床边,这时看起来,他就比哈里森高出两英尺还多了。
哈里森警探开始问:“我们先这么说吧。你知道攻击你的人是谁吗?”
克洛摇摇头。
“是一个人还是几个?”
慢慢地,克洛答道:“就一个。”
“如果你再见到他,还能认出他来吗?我可以带一个警方的绘画专家,根据你描绘的特征给他画像……”
眼泪像潮水一样涌出了克洛的眼眶,湿润了她的面颊。她摇摇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不行,当时他戴着面具。”
迈克尔“哼”了一声,用气息声骂道:“操他妈的杂种……”
西尔斯警探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是什么样的面具?”
“他戴着橡胶的小丑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脸。”
哈里森警探继续温柔地发问:“没关系,克洛,告诉我们你记得的就行了,慢慢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泉涌。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开始是微微地抖动,接着就不能控制地变得很剧烈。“我在睡觉。梦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对我说话,他叫我宾妮。我努力想要醒过来,一直努力。”
她抬起手想要去摸脸,看见手腕上缠着的白纱绷带,她又记起了绑在手上的绳子,顿时变得十分害怕。“但是他抓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捆了起来,我根本……不能动弹。我不能呼吸,也不能叫……他用东西堵住了我的嘴。”她用手指摸摸嘴唇,仿佛仍然感觉得到干干的、柔软的丝质物沉重地压在舌头上。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被捂住嘴,几乎窒息而死。
“他在我嘴里塞了东西,然后他捆住了我的手脚,我根本无路可逃。我动不了……”她的目光越过哈里森,摸索着想去握迈克尔的手,好让自己抖得不这么厉害,但是他却两手握成拳头,转身走回窗前。
“要是当时你让我在你那里过夜就好了。”
哈里森警探往迈克尔的方向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克洛的胳膊说:“克洛,很多遭到性攻击的受害者都责怪自己。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做了的和没做的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的蜡烛放在哪里,就在我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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