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2-大冒险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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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废话，”德士笑着说，“人总要有些什么说说。”　　　　
　　　　“我知道，可是我想你总不至于专门邀我来谈这些废话吧？”　　　　
　　　　“不是。”德士拿下雪茄放在烟灰缸上，“我简单地说吧。前天晚上，德国人似乎把柯洛琳带走了。我怀疑她被关在皇家饭店的地下室，我计划把她弄出来。”


《大冒险家》　第二部分第三章　金钱·婚姻（26）

　　　　塞奇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你的要求并不过分，是不是？你要我帮什么忙？”　　　　
　　　　德士的心情因此松懈下来，朋友答应帮忙，使他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你父亲的办公室也在同一座饭店里，我必须知道她的正确位置，才能计划如何营救。”　　　　
　　　　“假如我父亲不知道，或者不肯告诉我呢？”　　　　
　　　　德士耸耸肩。“那我们只好另想办法。”　　　　
　　　　塞奇仔细地考虑了一会。“好，我回去尽力设法。”　　　　
　　　　“谢谢。”　　　　
　　　　塞奇笑着起身说：“别谢我，柯家兄妹也是我的朋友。”　　　　
　　　　两个小时后，他又回到德士的办公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因为涉嫌和洛白参加鼓励怠工而被捕的。”　　　　
　　　　德士平视着他。“我并不知道。”　　　　
　　　　塞奇回看他。“这件事非常严重。”　　　　
　　　　“他们查到任何证据吗？”　　　　
　　　　“没有，还在审问中。”　　　　
　　　　“这就是了，让他们审问一个星期下来，她什么都会承认的。”德士颓然跌坐到椅子上，“我想你父亲大概也没告诉你，她被关在什么地方吧？”　　　　
　　　　“他说了，他还告诉我谁主办她的案子，还有一个我们可能把她救出来的方法。”　　　　
　　　　德士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知道皇家饭店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　　　　
　　　　“洛琳的父亲，他是我们从俄国流浪到法国时，惟一肯给我父亲一个工作的人。”　　　　
　　　　德士沉默了许久。“嗯，你先说说我们能救她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老朋友，你就是打开她牢房的钥匙。”　　　　
　　　　德士迷糊了。“我？”　　　　
　　　　塞奇点点头。“德国人急着和你做生意，似乎每个人都被告诫不可以碰你。”　　　　
　　　　“我还是不懂。”　　　　
　　　　塞奇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他的桌上。“信封里面有四张去探看洛琳的通行证。你只需带一个神父和两个证人进去，在牢里和洛琳结婚，然后上楼到我父亲的办公室，向他抗议，要他释放你的妻子。他就只能签字放人。”　　　　
　　　　“冯立度将军怎么办？不经过他允许可以吗？”　　　　
　　　　“他今早启程到柏林去了。在他回来以前，总部由我父亲全权代理。”　　　　
　　　　“我需要两个证人，肥猫是一个——另一个怎么办？”　　　　
　　　　塞奇赶忙站起来。“别看我，你知道我的处境。”　　　　
　　　　德士点着头。因为他父亲的关系，绝不能把他扯进来，否则就太明显了。“我知道。”　　　　
　　　　“你会找到人的，”塞奇边走边说，“你知道法国人最喜欢参加婚礼了。”然后顽皮地笑着说：“容我第一个向你贺喜吧！”　　　　
　　　　“你给我滚到地狱去！”姬赛儿嚷道。　　　　
　　　　德士静静地看她冲到窗口。“你到底算什么男人？”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我去当你结婚的证人？你以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要是考虑到这一点，就不敢来问你了。可是，你是我惟一敢开口的人。”　　　　
　　　　“很好，”她语气尖刻地说，“假如我结婚，请你去当证人，你喜欢去吗？”　　　　
　　　　他凝望了她一会。“当然不喜欢。不过，我要求的并不是这样，而是请你去救一个人的生命。”　　　　
　　　　“她的命关我什么事？”姬赛儿不平地顶回去，“我甚至不认识她。”　　　　
　　　　“她是法国人，而德国人把她捉去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姬赛儿不理他。　　　　
　　　　“或许乔治终于把你收服到另一边去了？”　　　　
　　　　她抬头凝望着他。“我爱你，德士。难道你还不了解？”　　　　
　　　　他默默地点着头。　　　　
　　　　“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也希望嫁给你？为什么你就从来不会想到向我求婚？”　　　　
　　　　他迎着她的视线，慢慢说：“我不知道。我总以为我们有的是时间，但愿我向你求过婚。”　　　　
　　　　泪水涌上她的眼角。“你说的是真心话吧？”　　　　
　　　　他点点头。“我从未向你说过谎，没有必要开始骗你。”　　　　
　　　　她扑到他的胸前，哭着说：“德士，德士，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什么变化也没有，事情办完后，一切就和从前都一样。”　　　　
　　　　“不，”她低声说，“世界再也没有和从前一样的事了。”　　　　
　　　　他们起身迎接由女狱守带进小房间来的洛琳。“你们有十五分钟。”她冷硬地用德语说完，随即转身离去，并把门关上。　　　　
　　　　洛琳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眼睛因无法适应室内的强光而不停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嚅动的嘴唇哀求道，“我没有说谎，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　　　　
　　　　德士斜眼看看其他的人，肥猫和神父正看着洛琳，只有姬赛儿注视着自己。他转身向洛琳走去，但她却害怕地避开他伸出的手。“洛琳，我是德士，我不会伤害你。”


《大冒险家》　第二部分第三章　金钱·婚姻（27）

　　　　她猛烈地摇头，眨着眼想看得更清楚些。“我不相信你，这是你们的诡计。”　　　　
　　　　她开始哭起来，德士用手搂住她，让她面向他。“这不是诡计。”　　　　
　　　　她的外表使他大为震惊。脸上有许多污黑的瘀伤，衣服挂在她的身上已显得宽大异常，低头可以看见她的胸部有鞭打过的红色血痕。他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然后才把她拉过来紧紧地拥住。她把脸藏在他的胸前，仍然控制不住地抽泣着。他用手想抬起她的头，她不肯。　　　　
　　　　“不要看我，”她哭哑了声音说，“他们用了好可怕的刑，我觉得脸上好脏。”　　　　
　　　　“洛琳，”他缓慢但清晰地说，“我是进牢里来和你结婚的，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救你出去。你懂我的话吗？”　　　　
　　　　她猛摇着头。“我不能和你结婚，”声音从他上衣中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在他们对我施的刑和要我做了那些事以后，我不和你结婚。”　　　　
　　　　“这都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听我的话！”　　　　
　　　　“不！”她挣脱出他的拥抱，跑到门边，把脸埋入门上的小洞中。“假如你知道，你也不会要我，没有人会要我的。”那声音已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假如你知道我为了怕他们伤害我，所做的丑事，你根本不会想要我。他们使我——”　　　　
　　　　“不要再说了！”小房间使姬赛儿的声音显得无比巨大，而且令人无法抗拒。　　　　
　　　　洛琳讶异地抬起头来，姬赛儿很快地走了过去。“不要老为这些烦恼！你还活着，这才是重要的。”她伸手把她推回德士身边。“趁我们还没被你害死以前，闭上嘴，照他的吩咐做。”　　　　
　　　　姬赛儿和德士对看了一眼，把牙一咬，转头对神父说：“开始吧。”　　　　
　　　　神父打开小本圣经，要他们站到他面前去。肥猫和姬赛儿紧跟着在证人的位置上站好。神父开始轻声念道：“我们以简单隆重的仪式在天主和众人面前，将这位先生与这位女士结为夫妻……”　　　　
　　　　典礼不要几分钟就结束了，姬赛儿走到他们面前时，洛琳还是把头堆在他的肩窝里。德士看着她，轻声说道：“谢谢你。”　　　　
　　　　泪水突然涌出她的眼眶。她上前亲了亲他的左颊，然后是右颊。接着伸手将洛琳搂近一些。“来吧，孩子。我带了口红，结婚的日子总是需要打扮打扮。”　　　　
　　　　德士睁大了眼瞧着她们。　　　　
　　　　姬赛儿好像突然留意到他的注视。“别管我，看到别人结婚，我总是会哭的。”


《大冒险家》　第二部分第四章　婚姻·时装（1）

　　　　灯影朦胧的天花板前烟雾弥漫，舞台上的三人乐队有气无力地演奏着。洛白抬头看到谭妮从拥挤的台位间挤过来，她停在他身边时，他没有站起来，只呆呆地瞪着桌上的酒。　　　　
　　　　“小白？”　　　　
　　　　他仍然不理她。　　　　
　　　　“来吧，时间到了，回家吧。”　　　　
　　　　“才两点钟，你的生意就不做了？”　　　　
　　　　“已经没有生意了。”　　　　
　　　　他这才抬起头来，朝拥挤的台位摆摆头。　　　　
　　　　“这儿的生意好得很。”　　　　
　　　　“门外的街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他伸手拿过她的手袋，把所有的东西倒在桌上，口红、小镜子、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他数了数钞票：　　　　
　　　　“只有六千法郎？”　　　　
　　　　“我说了，外面没什么生意。”　　　　
　　　　他生气地把钱往桌上一摔。　　　　
　　　　“我坐在这里等你，所花的就不止这些。”　　　　
　　　　“对不起。”　　　　
　　　　他收起钞票塞入口袋，把其他东西推还给她。　　　　
　　　　“我还不想回家。”　　　　
　　　　谭妮注视了他一会，把东西放入袋中，几乎是哀求地问他：　　　　
　　　　“我累了，能坐下吗？”　　　　
　　　　他看也不看她。　　　　
　　　　“不能，要坐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迟疑了一会，终于慢慢地走到吧台前。她还没爬上高脚凳，酒保已把一杯酒放到她面前。　　　　
　　　　“他又发脾气了？”　　　　
　　　　她点点头。　　　　
　　　　“他就那样在那儿坐了一个晚上，也不跟任何人讲话。”　　　　
　　　　她没应声。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忍受这种气，”酒保好像不想让他人知道地身体前倾，　　　　
　　　　“像你这样好的女孩，应该找个赏识你的男人。至少能帮你做生意，替你找顾客，而不是好吃懒做地靠你养他。”　　　　
　　　　“他是绅士。”　　　　
　　　　“绅士！”他哼道，　　　　
　　　　“这样叫绅士的话，我都可以当圣人了！”他倒完另一杯酒给客人，又回头来找她。　　　　
　　　　“你这是在残害自己，甩掉他，让我来给你安排好一点的工作。真正好的，不用在冻死人的天气站在小巷子里吹冷风。”　　　　
　　　　她笑道：　　　　
　　　　“我不愿意到馆子里，我喜欢为自己工作。”　　　　
　　　　“不是馆子。我的老板要　　　　
　　　　我找几个好女孩，要真正高级的，我一下就想到你。”　　　　
　　　　他又忙着去倒另一杯酒。这时，演奏停止了，瘦削的黑人鼓手从舞台走到吧台旁，抽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塞入嘴里。　　　　
　　　　“嗨，谭妮。”　　　　
　　　　“嗨，尚克劳。”　　　　
　　　　他背靠着吧台，以便同时看得到谭妮和全室。　　　　
　　　　“小白整个晚上没说一句话。”　　　　
　　　　“他没有惹麻烦吧？”她焦急地问。　　　　
　　　　尚克劳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大家都习惯了他那副样子，躲远一点就是了。”　　　　
　　　　“还好，”她回头瞥见洛白还是瞪着他的酒，　　　　
　　　　“真希望他早点回家去，他正在忍受痛苦。”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来，今晚出门时我就留意到了，我就是担心他才不能专心工作而早点进来。”　　　　
　　　　“你是跟定他了，是不是？”　　　　
　　　　她注视着她的朋友说：　　　　
　　　　“他太孤单，需要人陪伴他。”　　　　
　　　　“我的小道消息说他并不孤单。”


《大冒险家》　第二部分第四章　婚姻·时装（2）

　　　　“什么小道消息？”　　　　
　　　　“昨晚那个曾经来打听小白的人又来了。”　　　　
　　　　“洛白和他说过话吗？”　　　　
　　　　“没有。还是叫他走开，后来他自己出去了，一直到你进来前几分钟才回来。据那个人说，洛白的爸爸希望他回家去。”　　　　
　　　　谭妮不说话。　　　　
　　　　“这孩子是傻瓜，”尚克劳说，　　　　
　　　　“他没有必要把一生浪费在这种酒馆中。”　　　　
　　　　“战争对某些人造成奇怪的影响。”　　　　
　　　　“我也打过仗，可我还是原来的我。”　　　　
　　　　谭妮用她微微上扬的凤眼看看他。“你比较幸运。”　　　　
　　　　酒保走过来低声对谭妮说：“我替你找了一位财神爷，就是吧台尾端的那位先生。”　　　　
　　　　谭妮转头看到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穿着毫不显眼的灰西装，恰巧也正在看她。她对酒保摇摇头。　　　　
　　　　“不了，谢谢你，小白不喜欢我在这里找客人。”　　　　
　　　　“别傻了，让他在外头和你碰面，那样小白就不会知道，五千法郎。”　　　　
　　　　“不了，真的，谢谢你。”　　　　
　　　　尚克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就是我说来找小白，而小白不理他的那个人。”　　　　
　　　　谭妮又瞥了一眼，终于下了决定。她转头看到洛白还瞪着他的酒，便对酒保点一个头，拿了手袋，向门口走去。　　　　
　　　　迎面而来的冷空气使她一抖，她拉紧大衣走到街角的一条门道里。不一会儿，那人也到了。　　　　
　　　　“小姐。”他礼貌地向她微一点头。　　　　
　　　　“酒保说，五千法郎。”　　　　
　　　　那人一声不响地探手拿出几张钞票，谭妮同样看也不看地塞入手袋中。　　　　
　　　　“你的地方或我的？”　　　　
　　　　“你的。”　　　　
　　　　“跟我来，就在街角。”　　　　
　　　　谭妮领着他来到街尾的一栋公寓房子里，打开房门后，就自顾自地脱起衣服。　　　　
　　　　那人阻止她。　　　　
　　　　“急什么？我已经付了五倍的钱，先谈谈话。”　　　　
　　　　她耸耸肩在床边坐下。　　　　
　　　　“随你的便。”　　　　
　　　　他脱下外套披在椅背上，转过身来面对她说：　　　　
　　　　“我能抽烟吗？”　　　　
　　　　她还是耸耸肩不说话。　　　　
　　　　他自顾自地点了烟吸了一会，才说：　　　　
　　　　“他父亲希望他回家去。”　　　　
　　　　“干嘛跟我讲？去跟洛白讲呀。”　　　　
　　　　“他不肯听。”　　　　
　　　　她把手一摊。　　　　
　　　　“我并没有绑住他，洛白要回家随时可以走人。”　　　　
　　　　“若你把他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