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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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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亏欠了你。”
车碾残花,玉人月下吹箫罢
隔日过来,已经不见皇上的踪影。我也不曾相问,只默默对着晋子安阴阳怪气的脸过了一天。
开始我还就想着,这人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就未放在心上。可是这人何止面上阴沉,就连下针的手都黑得很,针针见血,扎得我浑身颤。
等他终于将家伙收起来,我将罩衣拉上,才终于说出口来:“见不得皇上,就让你如此烦心?怎么他在这里时,也不见你什么好脸色。”
他只顾着手上摆弄,漫不经心地哼唧了一声。
我穿戴整齐,往边上一闪:“这般反复无常,你莫不是喜欢皇上?”
那人浑身一僵,手上一套银针全落在了地上。
我本是调侃,如今大惊失色:“当真?”
说罢连忙将他上下打量起来,以前未曾注意,如今看来,他身形相貌也算得是清俊有佳,只是除了那半死不活的表情罢了。
却就见他回过头来,面上阴郁地出水,咬牙切齿道:“你这妇人倒是开化,何止多嘴多舌。你若嫌那舌头多了无甚用场,我来替你割了去。”
我一听,便道他是心虚,不加多言,冲他了然一笑。原叹口气,还想上去拍拍他的肩以示慰藉,谁知他更是火大,拾起地上的针作势要戳,我赶紧缩回手来,咕哝道“这般心虚的。”
晋子安脸上回了常色,冷笑道:“我怎生的,干你何事。”
我摊摊手:“原是不干我事,可你若魂不守舍这般针针见血,我怎么吃得消?”
晋子安瞟我一眼,却不说话,依旧转身去捣鼓,从那锅里不知盛出什么来,竟是一碗绿油油粘稠的东西,看得人胃里直泛酸。
他将那东西端到我面前,细长的眉头一扬:“喝了罢。”
我想都不想便摇头,往后推了一步:“不要。”
他挑着眉头一笑,嘴角扯出个奇怪的弧度,整张脸都显得狰狞起来:“怎么,又想我给你灌下去么?”
这厮铁的是公报私仇,他将那碗东西往我面前一送,腥粘的气味扑鼻而来,我浑身寒毛倒竖,捂着嘴又退一步:“不喝。”
眼见着他逼上前来,嘴角直往耳根子那儿咧,我缓缓退了两步,瞬得转身撒腿就跑。
晋子安在身后一声冷笑:“这般也跑得掉?”
我慌不择路,拉开门便冲了出去,也未曾看清楚,便撞在一人怀里。
那人身形动摇,被我这一撞竟站立不稳,一下两人都冲跌到地上,那人被我压得哼了一声。
我还未抬得眼来,只闻得那人身上清淡的竹子的味道,就听到后面晋子安的声音:“你当窝在地上便逃得过去了?”
我往那人怀里一缩,大叫:“楚冉救我!”
楚冉一愣,似是看见了晋子安手里端着的东西,才闷笑几声,抱着我撑坐起来:“又不肯喝药?”
我只知他便是我全部指望了,抱着楚冉声泪俱下哭诉道:“那如何是药,这厮不过记恨我戳穿他心思,恼羞成怒,故意弄出这东西来的。”
晋子安一声冷笑:“几日里来,学不得教训,这本事倒是见长。”
楚冉扶着我站起来,话里都带着笑音:“她为了不喝药,出格的事做得多了去了。”
晋子安挑了挑眉,这是不好的兆头,我赶紧一拉楚冉衣襟:“胡说。”
楚冉笑着看我:“果真?你上次风寒,说是屋内气浊,定要搬了株橘枞去屋里,结果不到三日便让你用药给灌死了。”
我的小心肝咯噔一下。
果然晋子安冷冷的声音从后脊骨上透过来:“我倒说,后厢边上的药圃如何长得一日不如一日了,原是这样。”
我一噎,不甘心地咕哝:“你那药草木之体尚不能受,何况是人。”
晋子安不再多话,只讲那碗向楚冉手中一送,二话不说,转身就回了药房,将那两扇门嘭地一关,就没了动静。
我有些不解,更多是庆幸,原还以为他会抓狂,谁知这么便当就蒙混过关。
刚要舒一口气转过身来,却就见楚冉手端那药碗,笑得轻柔。
我暗自叫苦,却不死心,就向他说道:“你一路过来必定疲惫,我便领你去后厢休息罢。”
楚冉叹口气:“多少大的人了,如何还不懂事。”说罢便将那药碗往我面前一送,丝毫没有要退让的痕迹。
我便知这一次是如何也逃不过去了,满眼哀怨:“楚冉,你便忍心?”
他叹一口气,将那药碗送到我嘴边,我只得就着他的手忍着恶心把那一碗东西都喝下去,难受得我眼睛都湿了。
“你晓得我总是不忍心的。”
晋子安的药,我每喝下去,都有一个多时辰的不适,这次更甚,眩晕得都站立不稳,软软地靠在楚冉身上。
他唤我几次不醒,只得将我抱起来,往后厢走去。
楚冉显是没有来过这里的,连连走错了几次,才寻到了厢房。将我放在榻上,便坐在榻边,往怀里寻出一包东西来。
我睁不开眼迷蒙一片的,只觉得他手指按在我唇上,便张开了嘴,便是什么落进来,细碎的甜的味道盈满嘴里。
还觉得不够,舔舔嘴唇叼上了他的手指。
楚冉笑笑:“原本给你带些酥糖的,谁想一路过来,都散成这样了。”
听得我一阵发酸。
临阳到这里,少说也是十天的路程,自我同晋子安说了到先今,不过才三日而已。
楚冉,你太过宠我了。
拉着他的衣襟把自己磨蹭到枕在他的腿上,脸埋在他衣衫之中。
他抚着我的头发,问我:“如何了?”
我咕哝,不甚清楚:“晋子安说还不明了,却总是有些好转了。”
楚冉默了会,接着说:“我不是问的这事。”
我便不作声响了。
半晌,只将自己往他怀里拉得更紧:“我想回家。”
他叹了一口气,环着我:“待你好了,我什么都应。”
未遇宫娃,是几度添白发
楚冉昼夜兼程过来,想是疲得很了,眉角之间却也不露出来,一味温润陪着我,哄着我把晚上的药也喝了。
我见他一双眼睛已经暗淡得很了,便连连催促他去歇息,他左右关照了,才转身去右边的厢房。
因着寒心同些日常家舍还未过来,他也只是些微打点了下,不一刻钟的工夫,便息了灯。
我知楚冉这人,晚睡懒起得很,如今这么天才刚刚擦黑便歇息,定是疲得狠了。这般想,便心疼得很,匆匆睡了,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便起了身来,洗漱过后推门出去,踱到楚冉门外,掩在门外细细地听里面的动静。
不堤防这时突然便是一个声音冷道:“清早起来便听墙根么?”
早上一切皆静谧,这声音好如炸雷,吓得我几乎一下跳入门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回过头来,就见晋子安一副面孔如死人般,垂手立在药圃前面,身后映着霞光,骇人得很。
我听得里面没些动静,晓得楚冉还未起的,见那厮又要开口说话,赶紧一下跳过去捂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悄悄道:“轻些,他还睡着呢。”
那人拿眼一扫我,往后仰了仰躲过去,退了一步,将我上下看看,才说道:“腿脚倒是利索得多了。”
我一拉他的袖子往前厅拽,一边说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就能腿脚不利索了。”
他倒是不言语,侧头看了我一会,便抓起我的手来相脉,我也只管顾着他去,待两人到了药房前面,才转过身来问他:“你可有些银两?”
他放开我的手腕,抬眼看我:“怎么?”
我钩着衣角盘算:“拿些银两来,我去集市买些甜的咸的。”
他眉头一挑,显是等我再说下面的。
我便说道:“我可不要他就跟着吃些咸菜馍馍。”
这地头有膳房,里面也算得是一应俱全,只可惜没一个人下厨。
晋子安那厮不知道攒了多少的存粮,不管谁人来这里,都是只管吃饱,不管吃好,连皇上在这里几天,估计也是吃的他囤的咸肉和馍馍。
楚冉这会子一觉醒来,我怎么舍得端那东西去给他。
他哼唧一声,眉头都要挑到天上:“你倒巴结。”
我懒得理他,挥挥手道:“你也多少日子没吃过一顿热乎饭了,管什么呢,有银子没有?”
他脸上一动要说话,我赶紧道:“你若没有银子,便把前些日子我那些珠花还来。”
他便话也不说,就从袖子里甩出一錠银子来。
我接了银子,倒觉得他这会子爽快地可疑,便追问道:“我那珠花呢?”
他斜我两眼,才吞吐道:“早便卖了,我留那东西做什么。”
便是有什么,我也懒得管了,把那银子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要走。
晋子安却一伸袖子把我拦住,往旁边说:“你跟上。”
我肚子里叽咕他在同谁说呢,一转眼就撞见套玄青的衣裳,笔直地从挺拔的身上挂下来,肃穆得很。
惊得退了半步,抬头见那人,神色也不动:“不必你说,我也知道的。”
是若……是木尽风。
我不禁又退了一步。
皇上不是走了?这人如何还在这里的?
见他向我转来,我连退两步,慌忙道:“不过便是去集市买些东西,不敢劳烦公子相陪。”
他一低头:“此处荒山野迹,姑娘不宜只身孤行。”
我又推:“那不如便劳烦公子下山一趟,置备些食粮用物,我都来写与你便是。”
晋子安冷笑咯咯:“他是定的要看着你的,不过便是你陪他下山,或是他陪你下山罢了。”
我顿时噎住。
晋子安抖抖袖子就往里走,一边说道:“两个时辰里送她回来罢,她那汤药可错不得时辰。”
我一阵难受。
垂着头说了句:“劳烦。”转身就走。
他不做声响,立了一会,才听见身后轻轻的步子。
一路无话。
我也只着什么都不想,只管在肚子里盘算买些什么东西,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到半山腰子一个镇上,我晃了一圈,也不见什么好货色,便还想要往山下去。
他却轻轻靠过来道:“再往下去,便要错了喝药的时辰了。”
有些陌生的嗓音拂在耳边,竟是熟悉无比的语气。
我心里一紧,只哦了一声,便在这集市上左挑右拣,张罗出些东西来,付了银子雇了个脚夫,一同挑着依旧回山上去了。
刚开始那脚夫还三句两句地想搭话,却见我们一个都不理睬,便也住了口,三人便默默走在这山路上。
我不会这膳房料理之事,想这山上四个活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最多也只能胡乱煲些汤喝了。
这么想着一边走,却突然踩了一块松石,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向前摔去。
见那细碎的石子路面,便知这一跤有得罪受,便将两眼一闭。谁知一阵风过,竟是被人抱个满怀,软软地撞到地上。
我连忙撑起手来,急急问道:“可摔疼了?”
话出口便悔,身下那人一颤,随即双臂一紧把我箍在怀里,浑身轻颤,凑在我耳边说:“疼。”
这语调实在熟悉得很,我浑身一冷清醒过来,撑着地爬起身子,理了下衣冠,方才问候道:“多谢公子。”
他半晌才起来,面上也全无了神色。
这般一行人便继续往前走,除了脚下石子与那山涧的风,再也无些声响。
年年月月对君子,遥遥夜夜宿未
回到晋子安的私人山头上,我拿了些银两打发了脚夫,便往膳房里一躲。
身后有人问:“姑娘可要在下帮把手?”
我连连回答:“不劳烦公子了。”然后随手便将门一关。
这膳房的门到底比不上药房的档次,不但漏风漏光,连声音也不似挡得住一丝一毫的。我刚刚把那门关上,便听得外头楚冉的声音:“木尽风?”
我只将门闩拉上,手也不曾抖一下。
自始至终,别人识他也只有这个名号罢了。
他与楚冉寒暄,楚冉显是有些不冷不热的,默了一会子,才说到:“我们里面去说话。”
他却道:“一会子便是吃药的时辰,待她用了药,再去不迟。”
楚冉只淡淡道:“晋子安在这里,哪里会容她耽误。”
而后除了衣袂悉悉索索几声,便无什么声响了。
我也只能当作未见,转身要拾掇些吃的出来,却见这偌大个膳房里头,竟连个锅碗瓢盆也无。我搂搂袖子开始翻找,便是寻出个能煨汤罐头也是好的。
这般过了一刻钟,就听得有人敲门……确切说应是踹门。
撑起那木板窗户一看,晋子安那厮手里端着个药碗,撩起褂子,伸腿就死命踹,好似这不是他家当般的:“喝药了,躲着便行了?你在我膳房里捣鼓什么呢,出来!”
我有些惊,这厮平日里随变态得很,却怎么也斯文着败类,怎么今日里来竟这般暴躁,连那斯文面皮都不要了。
他一转头,便从窗户里见了我,一双眼睛噙着恨,怨毒得很。
我手一抖,那窗板险些掉下来砸到我头上,见他要踱步过来,赶紧将那窗板一放,跑去开门。
他一进门来,还未说话,我便先开口:“清晨起的吵吵什么,来要债的还是索命的?”
他顿了片刻,抬眼看我,眼神还是冷得很,却无甚其他了。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碗往我面前一送,四下扫扫,开口道:“你在这里做甚,便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什么值钱东西来。”
我死忍着将那药喝完,恶心了半天,才说道:“便是把你这山头铲了,也不见得值得了几个钱去。”
晋子安哼唧一声,伸手将那碗接回去。我又问:“你可还有罐头?”
他一侧脸:“药房里不便多的是。”
我一寒:“谁知道你拿来做了什么的,用你那些罐头煨汤,倒是谁敢喝。”
晋子安听了把眉头一挑:“你还能下厨?”
我含混:“这世上照说也没人是不能的。”
左右问,知道是再没别的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去药房里挑了个出来。我是见着那东西还洁净得很,里外都不见黑漆漆的药垢,拿去问晋子安,也说这个只用来泡过些山药花草,未曾多用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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