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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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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不甘情不愿接过药碗来,咕哝:“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拿吃的来哄我。”直着脖子仰头将那东西喝掉了。
  呛了一下,我咳着把那碗递回去,若即接了放在一边,赶紧来扶我躺下去,我还没躺安稳,他也脱了外衣,掀起被子钻进来。
  我向里面挪了挪,他紧贴上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凑在我耳边说话:“就要睡么?”说着手就不安分起来。
  “吃了药,不舒服得很。晋子安这些东西也不只是什么,若不管用,我倒白受这些罪。”
  我扭了扭,想要躲开他的手,他手是不乱动了,只是抱得更紧,几乎把头埋在了我脖子里,只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我是困累得狠了,也没顾他说什么,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却又听得怦怦怦敲门的声音,以为是晋字安那厮又折回来了,奇怪道:“不是都吃了药了,他定要见了空碗才放得下心来么?”
  若即笑:“对你便是见了空碗,也不能放下心来的,谁知你都把药倒往哪里去了。”
  我转头,不多话,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他笑出声来:“就听不得人家说一句不好的。”
  我不松口,含混不清道:“不许说。”
  若即笑着连连应声:“好,不说不说。”
  我才满意,刚要松口,他却双手向我腰间挠去。我一吓一笑,哪里还能不松开他,要去抓他的手,却抓不住,又躲不开,笑得喘不来气。
  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边,额头抵着额头,我只看得见他一双眼睛神色自满得要飞出来,笑得微微往上勾:“你要我闭嘴,也咬错了地方的。”
  说完他便吻我,右手托着我的头,左手抱着我的身子贴紧了他。
  我面上还是发烧,仍是伸出手要抱住他,却是这个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三两步冲进来个人,衣衫也不整齐,显是睡觉的中衣外面只随便披了件罩衫,头发也散着,一见我们便僵在了那里。
  我定睛逆光看清楚那人的脸,有些讶然:“楚冉?”
  他冷冷一看我旁边的人,甩袖子就冲了出去。
  我惊讶不知为何,若即笑趴在我身上,我把他推到一旁,理理衣服坐起来:“真是奇了,你又笑什么。”
  他理理乱得不像样子的头发,笑道:“我们被捉奸在床呐,看把湘大人气得。”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噎在心口。转念又想:“没道理的,这才什么时候,他怎么就起了?”
  若即推推我:“还有心思想这个?过会子怎么办?”
  我奇道:“什么怎么办,他不是走了?”
  若即理顺了头发,在被褥里东翻西翻寻出条发带来:“他是寻家伙去了,要来把我正法了的。”
  我横他一眼:“算了罢,楚冉总早晚要知道的,再说他上这个山头,除了个人和一身衣裳,便没多带东西。”
  若即只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冉竟就折回来了,还是一般的打扮,只有手里多了样东西,映着早晨的霞光闪闪得很。
  我觉着眼熟,定睛一看,不就是膳房用的那把菜刀?我同楚冉昨日还用它来剁排骨来的……
  顿时一头冷汗,刷得窜下床站起来,都多少年没这么利索过了。
  还没说话,就见他身后晋子安斜斜往门板上一靠,手里还端着盏热茶,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道:“我这地方从来不放什么兵器,只有这一把刀,你们便凑合着用罢。”
  我见他这副样子,便知定时他刚才见了,跑去楚冉那里说了什么,一大清早便搅得人都不得安生。
  楚冉见我们两人都是衣冠不整的样子,对着若即冷笑道:“我还当你是什么皎皎的品性,却也是孟浪之徒,三年都过去了,就等不得这三个月!”
  晋子安在他身后附和着,然后低头抿了口茶,摇头叹气,好似大叹世风不古人心日下。
  我浑身的血哗啦啦都涌上头来了,这人当初见时一般子没心没肺的样子都到哪里去了,何时变得个嚼舌姑婆模样。当时冲过去,一脚踢他出去。
  晋子安不曾防备,被我一脚踢在腿上,手上茶盅一抖,竟是一个踉跄退了两步,一句话也不待他说,我便将那实木大门一甩,门闩拉上。
  不管他在外面嚷嚷什么,我一回头,见两人皆看着我不动,我一扯身上的中衣:“都这幅样子被他见去了,还要让他看戏么。”
  楚冉竟转过心思来,微微皱了眉头:“如今你我为客,哪有这般待主人家的道理。”
  我冷笑:“他那副样子,倒是待客之道了?他无礼在前,怪得了我们什么。再说那种人,你就是以礼相待,他也不在乎的。”
  他便不再说话,意思是不管了的,心思又回到若即身上,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若即几分淡笑站着不说话,倒是让楚冉多了几分火气,两人这般僵持,我赶紧插进去说道:“你为难他做什么,是我要的。”
  不说还好,说了楚冉气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不懂事就罢了,这点道理难道你也不懂?”手上一动,那菜刀立刻便是闪闪的寒光。
  我一头冷汗:“你把那刀给我。”
  楚冉斜我:“你护着他?别的事情便也罢了,随得你们去闹……”
  我插话进去:“我这点拳脚,能护着谁?你们要闹便闹,要打便打,只是这菜刀不能用,太丢份了。这两天寒心带了你的东西来,要打那时候再说。”
  两人皆默看我。
  若即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还能说晋子安是来看戏的,你比他好到哪里去。”
  楚冉叹一口气,我赶紧将他手上菜刀夺过来,他也不动,任我拿了放到一边。
  若即笑道:“湘大人,你也见了,她这副性子,能怎么办。”
  楚冉依旧冷冷白他一眼:“就是她这副性子,才要边上人时刻看帮着,不让出了什么大岔子去。”
  若即道:“我自是知道分寸……”
  楚冉不待他说完,便是冷冷道:“到今日,最大的岔子还是出在你身上的。”
  若即如若被人一下戳到痛处,面色一白。楚冉紧逼一步:“你倒是知道多少分寸?”
  我听不过,出口止他:“楚冉!”
  若即却是笑了下,面色一般白,却说道:“就是错过,悔过,方才知道分寸,晓得轻重的。”声音轻得很,倒像是自己说与自己听的。
  楚冉眼一垂,也不再多说,一时屋内默默。
  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裳:“你倒是气的什么,这么大脾气,连衣衫都顾不上了。”
  楚冉仿佛这才见了自己衣冠不整,也只是随手理了理,用带子往腰间一束,便不管不顾了:“我气什么?要是你不乱来,我能气什么?”
  我有些心虚,依然装一幅强硬的样子,却还不待我说话,若即便将我拉到身边:“她又未做错什么,两情相愿的事情,再好不过了。”
  楚冉冷笑:“两情相愿,你这说法倒轻巧。”
  若即便笑了:“湘大人总不能是为了小若的名节,生这天大的火气。”
  楚冉看看我:“那东西她都不在乎,我还操什么心。”
  我从若即身旁探出头来:“那你又是气什么?”
  楚冉一皱眉头一抿嘴,面上三分尴尬,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这身子受不了的。”
  他话只说一半,我满面问号看他,一直看得他转过头去,吞吞吐吐下半段话:“……床笫之好。”
  我面上刷得一红,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话说,把头缩了回去。
  楚冉把这话吐了出来,便理直气壮得很了,对着若即问:“你也就顾着一时,连她的身子怎么样都不要紧了?”
  若即一手将我护着:“她身子怎么样,怕是没人比我更在乎的。”说着一停,又一笑,“也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脑筋转了两转才转过弯来,脸上比刚才还红,楚冉有些气不来地看他:“你也少自作聪明罢,世事无常得很,再来一次,你便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罢转身将那门闩一掀,拉开门便走了。
  我没追上去,走到门口看他背影,却见那阴魂不散的晋子安还在,有意无意看我一眼,便走上前去。
  楚冉刚才都说了那般的重话,一定是恼急了的,却还能打起精神来同他应付,一并走着,说些不冷不热的寒暄话。
  若即上来,也撑着门框说:“他不过是气急了,过一会就好的。”
  我没说话,他从后面将我一抱,头搁在我肩上:“怎么这幅吞吐样子,难不成一见楚冉那样子,就悔了?”
  我拍他的头:“你倒是说我能怎么个悔法子。”
  他蹭我:“我不管了,你便是要悔我也不许。”
  我笑着阖上门:“不会的,我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却也从不曾悔过的。”

  薄倖不来门半掩,负你残春泪几

  那日下午出门去,碰着晋子安,立在药圃边上不知看着什么,半天也不动一下。听着声响,侧头一见是我,立刻两道眉毛一起挑上去,弄出个僵硬的表情来。
  我只当作没见,径直问道:“楚冉呢?”
  早上踢了他一脚,他却不像在意似的,依旧转过眼去,只将头往里一昂:“累了,歇了。”
  我瞥他两眼:“又缠着他下棋了?”
  晋子安哼唧两声,也不答我,一把从地上连根拽起两把草,转身就回药房了。我看着他手里带着稀泥的东西,想那大约是要入我的药的,忍不住一阵恶心。
  若即这会子是有事物要出去的,楚冉又歇息了,我无事可做,一人闲逛到崖边,寒风飒飒从四面涌来,好像要吹得人凌空而去。
  想起那日在这里碰见皇上,不由一笑,又往前两步,探出身子去看崖外,笔直的山岩坠落下去,一直落到漆黑一片里,除了空洞的风,一切皆无。
  当时一下子,就掉了下去的。
  那时候,皇上有想要追上来罢。他有的,本是要跃下来的,后又被若即推上去。
  为什么呢,他是皇上阿,怎么会以身涉险。
  或许他武功的确高超,这悬崖峭壁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罢。
  我静静地坐在这草地上,看云过云往,风从四面起,吹得我一头白发纷乱,伸出手来轻轻压住,一瞬间纷乱,神使鬼差竟又想到那日他说的话。
  朕是亏欠了你的。
  心沉地错了一拍,我看那崖外茫茫天空,过往如天上浮云,不知所踪。
  亏欠?滔滔红尘如海,谁能孑然而过,人情世故不沾身。
  是皇上,要以社稷为重。
  是宫主,要以江湖为重。
  这两重身份,就该是负尽天下情。无论是负人负己,也早该惯了,为何有这么一说。
  亏欠?
  多少种说法里,却只有这个是我当不起的。我或许亏欠了别人,却没有人是亏欠了我的,自始至终,我从没期望过什么,要求过什么。
  所以便是多少伤心难过,我也从不曾悔过,不曾怨过。
  皇上,若离自知自觉得很,从来也未肖想过什么,我只是与芸芸众生一起,做你们风顶浪尖之人的背景而已。利用,背弃,绝情决义,是你们惯常的手段,是这尘世里演不厌的戏码。
  所以才能做得人上人,坐稳那张冰凉僵硬的椅子,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三年前,我能冷笑出声,笑他们红尘痴碌,笑他们瞻前顾后不知所以。
  而最可笑的人,是我才是。
  红尘是土,人人皆沾身,没有什么人是逃脱得掉的。
  所以现在只有缄默,再没有什么话语,静静看这人间,然后缄默。
  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来,踏在软草上,轻柔得很。
  我转过头,见着楚然撩起衣摆,在我身边坐下。看他一头的青丝还散着,不禁笑他:“才起来么,都未梳洗的,怎么便出来晃荡了。”
  他盘起腿来坐端正:“梳洗是梳洗过了,只是一个人,也懒得束起头发来。”
  他原来不束发是绝不出房门的:“怎么朝廷上几年的官,倒越发不仔细起来了。”一边说,一边拔了根簪子下来,三搂两搂给他簪起来。
  他笑笑:“要仔细的地方多了去,哪还有心思来仔细这个。”
  我也一笑,便不说话了。
  两人默坐好久,只有风呼呼地,吹得好似天地之间一片空荡荡。
  楚冉伸手理了理发,问我:“等着看落日么?”
  我伸出手来撑着头:“也不是,左右是无事可做的,出来吹吹风。”
  说罢无话,我便侧过头去看他:“你又来做甚的,总不能是看着不让我掉下崖去?”
  他叹口气:“我也无事,便陪陪你罢。”
  我笑着长叹一口,伸腰向后躺下去:“独无聊成众无聊。”
  这才起的人,笑笑摇摇头,就撑着身子在我边上躺了下来。两个人仰着头,看上面微微暗了的天空,大团大团的云呼啸而过,片刻不留。
  只是此刻楚冉来找我,怎么可能是无事。
  两人才躺了一会,他终于开口说:“若离,你这样是想清楚了?”
  我揪着他的头发玩,含混说了句:“又有什么好想的。”
  他抓住我的手,将一束被蹂躏的头发解救出来,语气是无奈至极:“你一个女孩子家,这种终身大事都不要好好想的么?”
  我做出惊讶的样子:“又是名节的事情?你不是说你不在意的么。”
  他知我是说早上的事情:“不然我还能怎么说,要他当起责任来,三媒六娉娶你过门?”
  我一听,竟笑出声来,笑过之后,搂搂头发说道:“楚冉,我还有什么终身可言。”
  这话出口,他竟不加反驳,只是抿了抿嘴,垂下眼。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那荒芜的天空。
  楚冉幽幽地开口,不只是说给谁听:“你便这样原谅他?你不是最恨别人欺瞒你。只要有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果真能尽弃前嫌,什么都不计较?”
  我笑:“楚冉,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还有什么能计较的?”
  他哑然。
  我挪挪身子,躺得更舒服些:“要真去算清楚了,我亏他多少,他又欠我多少,莫说着剩下的日子里算不清楚,就是算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他喜欢我宠我,极致也只是这样了。”
  我重新揪住他的头发玩着,看他淡着一张脸,就望着前方。
  “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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