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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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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抿了一口酒,未明才开口说:“你们可别看他一副样子仙风道骨的,这个人不干净得很。”
雪姬立时皱眉,几乎喝道:“乱说什么,朝廷命官也是能乱议的?”
不想她也会上火,未央一阵诧异。
未明明显冷笑了下,看向雪姬的眼里多了三份戏谑:“我还当是怎么看得清楚的人,怎么也这般没心没胆的,还是看了那张好皮相就被迷了眼了?”
也不反驳,雪姬只笑笑:“公子自是看得清楚,只是如今湘大人为荒国使臣,这番话被人听了,大了去可坏社稷,就是小里来也够我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想她竟说出这种话来,未明顿时觉得好没意思,也不愿再与她多话,皱着眉回去喝酒。
未央心中却奇怪,这等白目之话,莫说敷衍,便真是如此想得,也不当说出来。
再侧眼看,她只淡淡地喝着茶,垂着眼在想什么。
屋外却是个清冷的男声,微微含了一点笑意,透过那不厚的木门传进来:“难得有人肯与我湘某人说情,姑娘可算是异地知音呢。”
雪姬浑身一震,手一松,杯中烫茶全数翻在了裙上,肌肤一阵灼烫,刷地站了起来。
外面人都不等里面反应,折扇点门便推了进来。两扇开的雕花糊纸大门向旁掩去,便见个公子走进来,青丝半绾,一身白衣却是有些黯淡。
未央只抬起头来,倒像是被人猛打了一拳一样,呆看着那如梦似画的面貌,半晌竟会不过神来了。平时看惯了未明的三分娇弱,却绝无如此气度。现只觉面前这人长身玉立,端的一棵皎皎玉树,却眉目又是些微沧桑,沾遍了风尘,如此倒真是当得起谪仙二字。
他面上微微带笑往里面走了两步,后面大大方方跟着个小厮,也是唇红齿白一幅好相貌,向未明未央露齿一嘻,半点委畏也无。
楚冉只向未央未明两人瞟一眼,见他们转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却又转眼粘在了那白发女子的身上,只见她一块绸纱蒙面,微微露出的皮肤竟是通莹雪白,微微垂着眼帘,竟看也不看,双手交叉握于袖下,端坐不动。
楚冉不禁宛然,这般情景,要说他们不认识,怕也是没人相信了。刚才听那声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又见了,这世界上与他相识又不相认的女子,除了那个人还有谁。楚冉思及此,一时心中翻了惊涛骇浪,却一句不能言,五指一收攥紧了扇子,强强将百般心思压制下去。
雪姬强压着双手,只觉得他们抖,方才那杯茶水翻湿的地方,紧紧温濡地贴着肌肤,却像是要灼烧起来一样。自己梦过多次,想过多次,可此时一见面,竟是什么都不能用,什么都不能想了,从方才至此,竟都未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楚冉,你我如今,可算什么?
楚冉好半晌回过神来,对着未央未明两人一作揖:“在下湘楚冉,方才以为是他乡故人,一时唐突冒犯了。”
便是刚才听得他一句话,现在两人才知道面前这确确实实便是荒国使臣湘楚冉了。未央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里面的关系,立即站起身来,却也是不卑不亢地回了礼:“在下未央,那位是未明,原太子府内彩班戏子。”
他这般说,话里便是有了话的。只是楚冉现在哪里有心思来揣摩,便也就一笑:“在下未出仕前,也就是在风尘里挂名,这倒有些微薄缘分了。”
楚冉出仕前的事,自然都是大家知道的,却难得他这般说笑得来,未央原来只听了些风言风语,便也当着人便是一味靠着关系上去的,如今见了,竟觉得是个君子,便是一点都猥亵不得的了。
心思至此,便要起身让出座来。原只因为这桌子狭长,只在相对两侧各设了两个座,谁知楚冉一转身,便大大方方在雪姬身旁坐了下来。
要知便是在北地,这也极其不合理了,未央一愣,见雪姬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便也不能说什么,复又坐下了。
楚冉一扫台上,见全是些江鲜池鱼,微微有些差异,再一看身旁女子盘中,竟是干干净净地无些东西,便明白了,转身看了立在自己身后的小厮一眼。
不用多说,那小厮便是寒心,这些年跟着楚冉在官场上厮混,便是再无些心机的也要历练出来。方才盯着那女子看了半晌,又细细揣了自家公子的心思,心里便也有两三分清楚了。只会意一笑,便轻手轻脚地掩门出去了。
未央对楚冉这人无甚特别心思,只知道他今日是荒国当朝的大官员,便也就不好冷场,说些客套话。
未明酒气去了一半,一双柔媚眼睛清醒不少,面上却无颜色。若光看面前这人的样子,真要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只是自己以往听了那些传言,可真只是空穴来风?一时断不清楚,竟然就只能收着舌头不说话了。
三言四语过去,未明和雪姬还是默不作声,这时那小厮便返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布菜的小二,打着哈哈又撤了好些甜腻东西,将一张桌子都摆满了。寒心从衣袖里取了银两,便将那眉开眼笑的小二打发下去。
雪姬微微一抬眼,看了桌上,眼中居然一晃。
楚冉笑,将一盘爆炒腰花推到她面前,柔声道:“都好些年了,这个习惯居然还没改么,吃些清淡活物,对你个女孩子家总是好的。”
他这番话里俨然都是宠溺,未央未明听着心里一惊,便是有什么酒气都去得干净了,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雪姬不动,楚冉只静静地看着她,面上微笑,点点盈盈的一双眼睛柔若秋水。寒心于一旁站着,却见公子白色衣袖下的手攥成拳,用力到指节发白,微微地抖着。
却是这时,一直未动的雪姬从台下抽出手来,一只极纤长秀美的手举起许久未动的筷子,夹了满满一筷油腻的生爆内脏,送到面纱下的嘴里,用力地咀嚼了一会,便直着脖子咽了下去。
原本看到她肯动筷,楚冉心里着实一轻,却又看见那只白得有些骇人的手,一时楞住。
雪姬却微微一皱眉,阁下筷子:“太咸,火候又不够,远比不上淬翠楼。”
众人一愣,小寒心噗哧一声笑出来,脆声道:“小姐还是一样呢。”
话音还未落,居然有个浑厚声音在外面暴喝起来:“狗官,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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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
几个身形颇为剽悍的黑衣人破门而入,手里晃着几把明晃晃的大刀,一看便是粗人,二话不说就提刀要上。
楚冉一见,便下意识护住身旁的女子,提脚将一旁的凳子踢飞起来,正中砸到冲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面上。他们一顿,屋里人立即回过神来,未央一声喝回去:“何人大胆,竟然冲撞朝廷命官!”随即撂倒身旁一人,夺了他手中的大刀,旋身进去便同他们杀开了。
寒心居然一声冷笑,脆声道:“这点本事还要来丢人现眼,这些啰罗我一个人都收拾得了,还妄想要碰公子?”
他们中一人听得暴怒,猛地提刀向寒心砍过去。寒心咧嘴一笑,空手对白刃,微一侧身,翻腕抬腿一踢,竟就势将那人撞破窗户摔了出去。
楚冉心中有些不耐烦,便站起来对身旁的人说:“一会若官兵来了还要磨蹭,我现在就带你走可好?”
雪姬从始至终连眼都没抬一下,这下看了混打成一团的那些人,微微点了点头。
楚冉便笑了,伸手要将她搀起来,却突然见一双筷子被人在面前拍入桌中,转眼一看,是从始至终都未动过的未明。
未明眼里已经全部清醒了,直盯着雪姬看:“湘楚冉是你什么人?”
雪姬不说话,楚冉已将她搀起,戴上斗笠走到窗前,其间柔情默契竟让未明觉得无从间隙,再想她刚才同自己说的话,明显便是敷衍,心里好不气闷。
楚冉面上不变,心里却微乱,想听她说些什么,又是害怕她真说出什么没心没肺的话来,毕竟她这人……心中一闪,便放了过去。
楚冉又出声问她:“你不会武功,我抱你可好?”
雪姬还是摇摇头,却在这时,不知为何竟有四个人黑衣人要从窗户潜进来。楚冉一时心乱,居然都没有察觉,只见她眼中精光一闪,竟然将自己推出去,强强避开一刀。那泛着幽光的刀刃明显是喂了毒的,一下划开她血红的衣袖,露出来的半截粉臂瞬时见了红,像绽开朵红花般。
那黑衣人见了面前这女孩面色不变,白发红衣凄艳地同厉鬼般,一闪神,却见她从头上拔下什么东西来,速度异常之快,大惊之下刚要躲避,却只觉左侧鬓角一阵剧痛,倏得万事具息,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屋里人皆一震,那后面三个黑衣人身形一顿,却马上就被赶上来的未明几脚全踢了下去。从正门进来的那些已经被寒心和未央收拾完,所有人停下来,都直直地看着立在窗边的雪姬。
她立在那里,半截衣袖已经被划开,半截手臂上都是发黑的血迹,手上有些黏红的污渍,风将她的白发吹开,一时狂乱。
她将全是血污的手伸到楚冉面前,定定地,似是一字一顿地说:“楚冉,已非当日了。”
楚冉似是被钝器猛地一击,一呼一吸都让胸里闷地发痛。转眼看到她受伤的伤口,刷得面色雪白,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就从破烂不堪的窗口纵身出去了。
屋内三个人愣愣看着,直到楚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未明才猛地回神过来,就要上去追,却衣袖被人一拉回来,就见小寒心笑得灿烂,指着一地狼藉说:“公子莫急,官兵一会就到,还请两位公子做个旁证,把事情弄清楚才是。”
未央已经上前一步将地上的刀捡起来,所有这些刀中,只有那一把是淬了毒的,嶙嶙的紫光。他不认得,便将刀送到未明面前:“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未明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来,往刀刃上一抹,雪白丝帕上面顿时就是一片乌紫,他眼里一闪,又取过火烛冲那乌紫一烧,瞬时又转成幽幽的碧绿。他面上一暗:“是寒蝉宫的幽冥。”
他话一说完,寒心却就从他手里接过刀来,用从死人身上扯得一块布,将刀刃上的幽紫细细地擦了干净,再折好放入怀中。
两人一愣,看寒心却还笑得唇红齿白,未明冲上去拉住他的手:“你要瞒着这个?中了幽冥若没有寒蝉宫的解药,你知道会怎么死么?”
寒心失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我家公子定是不会让小姐死的。”
未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雪姬和湘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寒心还是笑笑:“小姐前些年走失了,公子寻了整整三年,可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怕是阎王爷敲门来要,公子都不会放手了。”
未央觉着这小孩都在打官腔,说了半天一个字都不到重点,便装着打笑道:“难不成那小姐便是将来的湘夫人?”
寒心收了笑,沉沉地看他:“公子说笑了,大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说得来的,只是那小姐的脾气我是顶顶知道的,公子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未央一收笑,马上赔礼下去:“未央失礼了。”
寒心又笑:“公子多礼了,只是小姐实在不是寻常人,紧张的人多地去了。现见着都要知道了,这都城还不知道要多少热闹呢。”
未央未明两人一愣,马上便听到了楼下官兵涌动吆喝的声音,寒心便收了声,往旁一站不说话了。
有一点瓶颈……真不好意思……
舞影歌声散渌池,空馀汴水东流
楚冉一脚踢开房间的门,将怀里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急急转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抓住衣袖:“去哪里?”
楚冉微微回过头来:“去索解药。”
榻上人似是轻笑了一声:“白少情要杀你,你还这么送上门去?”
楚冉叹了口气:“别说他没有真要我死,就算有,也是肯定要去的。”转过来握住那冰凉的手,“那日我为二王爷求药,便寻了你整整三年。今日若不去帮你求药,要我去阴曹地府里找你么。”
说这就要让她松开手,谁知她竟翻坐起来,将那已经断了半截的衣袖一把扯下来,三两下将自己手臂上的血污抹干净了,向着楚冉一指:“早无事了。”
楚冉仔细一看,刚才还是翻着皮肉直涌黑血的伤口早不见了,只剩一条五寸长粉红的印子,越变越淡,一会就看不见了。
楚冉大惊,寒蝉宫的幽冥也算是天下四大奇毒之一,若无解药,三日之内肝肠烂断而死,如何就能这样被化解了?
再抬头,见那人将面纱扯下,缓缓说了一句:“楚冉,已非当日了。”
楚冉如被人当头一棒,呆在当场。
那人勾唇轻轻一笑:“三年近千日,楚冉,聪明如你可猜得出其中万分之一?”
楚冉呆呆看着她的面貌,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却只淡淡道:“如今我找到了你,定要保你周全。”
如若换了任何人说这句话,她都要大笑出来。却是楚冉,只是楚冉,仅此一言,让她默然。
半晌,她将面纱挂回脸上,再深看他一眼,最终摇摇头:“此次不行。”
楚冉还要再说话,却突然听得一声响,竟是有人闯入门来。抬眼一看,是个一身月白华服的少年,皎然一棵玉树般,那如梦似画的面目让楚冉心头一动,想起三年前的另一人来。
百里一打量里面二人,却只见了雪姬衣衫狼狈,半截衣袖已经被撕了,一转眼望向自己,竟就施施然笑起来:“原来是东家,今日早上不都把事情交待了,怎么又劳东家亲自跑来一趟?”
百里见她无恙,便不好说自己听了她出事被人抱走,只也笑道:“过几日要上台,总想着早些让你把正装定下来,免得到时候再忙乱。”话是对着她说,眼睛却看着楚冉。
雪姬心里如何不知,便笑着指给他:“这是我家乡故人,湘楚冉湘大人。”
百里心中早就清楚了,却还做样惊道:“原来是湘大人,在下草莽百里,原于十国,现在凉国境内料理些祖上家务,闻湘大人之名久已。”
楚冉也回礼,却是极淡:“哪里,一些虚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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