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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节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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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的东西,我太幸福了。”    
    我原先只是想给自己找点消遣的,可我看到,我走得远了,为自己找了个伴侣。同这个好姑娘熟悉点了以后,我同时也对自己的处境粗略地作了一番思考,我感觉到,我这是歪打正着。我的雄心壮志泯灭了,必须代之以一种强烈的感情来充实我的心。一句话,必须找一个人来接替妈妈:既然我无法再同妈妈一起生活,就必须有一个人来同她的学生一起生活,而且我必须在此人身上发现她在我身上发现的那种心灵的纯朴、温顺。我需要有私生活、家庭生活的温馨来弥补我所放弃的锦绣前程。当我孤苦伶仃时,我的心空落落的,但只需要一颗心来填补它,命运从我身上至少是部分地夺走了,或者弄丢了那颗心,而我却是大自然为那颗心而造就的。从此,我便孤独一人了,因为对我来说,要么全部,要么完全没有,从不介乎两者之间。我在泰蕾兹身上找到了我所需要的替代者。通过她,我获得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所能得到的最大幸福。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这种恩爱就是我的一切

    我起先想培养她的才智,但却徒劳枉然了。她的才智就是大自然造就的那样,培养教育无济于事。我说出来并不怕害臊,她一直没学会阅读,尽管她写得还凑乎。当我搬到新小田园街时,所住的蓬沙特兰旅店的窗户正对面有一只钟表盘,我便教她看钟点,费了一个多月的工夫,她也没怎么学会看。她连一年12个月的顺序也搞不清楚,一个数目字也不认识,我怎么教也教不会她。她既不会数钱也不会算帐。说话时词不达意。我曾把她说过的词句汇成一册,拿去逗卢森堡夫人。她的那些张冠李戴的话语在我所生活的社交圈里已经出了名。但是,这个如此迟钝,甚至可以说是如此愚蠢的人,在我处境困难时却是一位少有的参谋。在瑞士,在英国,在法国,我在处于危难之中时,常常是她看到了我自己所没看到的东西。她给我出了种种最好的主意:她把我从我闭着眼睛往里钻的危险中拉了出来;在最高贵的夫人们面前,在王公显贵们面前,她的感情、她的良知、她的应对和举止为她赢得了一致的敬佩,而我也因她的人品而受到大家的恭维,我感到这些恭维都是发自内心的。    
    在所爱的人身边,人的情感就能充实智慧和心灵,无需去别处寻觅主意。我和泰蕾兹生活在一起,就像同世界上最伟大的天才生活在一起一样地舒心。她母亲因早年与蒙比波侯爵夫人一起受的教育,因此十分自豪,欲充才女,想引导女儿,可是,因为她的狡黠,我俩那纯朴的关系被她毁掉了。由于厌烦她母亲的唠唠叨叨,我多少抛开了一些怕带泰蕾兹出门的羞涩。我俩常常单独去田间散步,去吃零食,我觉得心旷神怡。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地爱我,这使我更加地钟情于她。这种恩爱就是我的一切,我不再为前途动心,或者我只把前途看作是现在的延续,我别无他求,只盼着这种状况能够天长日久。    
    这份恋情使我觉得任何其他消遣都是多余的、乏味的。我一出门就是去泰蕾兹家,她的家几乎成了我的家。这种深居简出的生活对我的写作非常有利,不到三个月,我的歌剧的词、曲就都全部完稿,只剩下几段伴奏和中音部了。这种捉刀人的活计使我感到厌烦,所以我便建议菲里多尔去完成,并许给他一部分好处。菲里多尔来过两次,在《奥维德》那一幕里配了几个中音部,但他无心于这件收益遥遥无期、尚模棱两可的苦差使,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自己干了。    
    歌剧倒是写成了,问题是怎么把它卖出去:这比另写一部歌剧都要难。在巴黎,若是离群索居,你就一事无成。我便想到通过波普利尼埃尔先生亮亮相。戈弗古尔从日内瓦回来曾领我去过波普利尼埃尔家。此人是拉摩的麦西那斯系古罗马贵族是拉丁诗人贺拉斯等的富有的和有影响的保护人。因为波普利尼埃尔夫人是拉摩的惟惟诺诺的学生。据说,拉摩在这家人家称王称霸。我猜想拉摩是会乐意保护他的一个门生的作品的,所以我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去给他看看。他没肯看,说是不太识谱,看起来太吃力。波普利尼埃尔便说,可以演奏给他听,并主动替我找了一些音乐家来演奏一些片断。我正求之不得。拉摩算是同意了,但还不住地嘟囔说,一个非科班的人,又是独自一人作出来的曲子,好不到哪儿去的。我赶紧挑选出几段精彩的。他们给我找了十多个合奏乐手,还找了阿尔贝、贝拉尔和布尔朋内小姐当歌手。从序曲开始,拉摩便赞不绝口,意思是说,这不可能出自我的手。每奏一段他都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在演奏到男声最高音的一个曲调,歌声雄浑嘹亮,伴奏出色时,他再也忍耐不住了,粗暴地斥责我,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他硬说他刚听到的东西有一部分是出自音乐界的行家之手,而其余部分则是一个连音乐都不懂的门外汉写的。的确,我的作品参差不齐,又不合规矩,忽而精彩出奇,忽而平平淡淡,正如同一个光凭点才气而无扎实功底的人所写的那样。拉摩声称我是个没有才气、没有格调的小文抄公。在场的人,特别是这家的主人却并不这么认为。黎塞留先生那时常去看波普利尼埃尔先生,而且,任人皆知,常去看波普利尼埃尔夫人。他听人说起我的作品,想从头到尾听一遍,如果满意的话,打算拿到宫廷中去演一演。该作便由宫廷出资,在路易十五的娱乐总管博纳瓦尔先生家里,用大合唱队和大乐队的形式演奏了。弗朗科尔担任指挥。效果出奇地好。公爵大人不停地喝彩、鼓掌,而且在《塔索》那一幕的一段合唱结束之后,他站了起来,向我走来,握住我的手说:“卢梭先生,这是令人激动不已的和声。我从未听过比这更美的了。我要把这部作品拿到凡尔赛宫去演奏。”波普利尼埃尔夫人当时在场,但却一言未发。拉摩虽受到邀请,但却没有去看。第二天,波普利尼埃尔夫人在她的梳妆室里非常冷漠地接待了我,故意贬损我的作品,还对我说,尽管有点华而不实的东西一开始把黎塞留先生迷惑住了,但他已完全醒悟,所以她劝我别对我的歌剧抱太大的希望。不一会儿,公爵大人来了,说话的腔调就完全变了,对我的才气说了一些恭维的话,使我觉得他始终打算把我的作品拿到国王面前去演。他说:“只有《塔索》那一幕不能拿到宫中去演,必须重写一幕。”我一听,便关起门来,用了三个星期,写出另一幕来代替《塔索》,内容是赫希俄德公元前八世纪的希腊诗人。受到一位缪斯的启迪。我找到了窍门儿,把自己才华发展的一部分过程,以及拉摩对此的嫉妒心情写到这一幕中去。这新的一幕,没有《塔索》高雅,但却更加强烈。音乐也很典雅,写得更加好。如果其他两幕与这一幕相配的话,那整个剧本演起来就更加好了。但是,当我正要把剧本整理完毕的时候,另一件工作来了,这个演出便搁浅下来。    
    紧接着丰特诺瓦之战的那个冬季,凡尔赛宫不断地举行行庆典,有好几部歌剧要在小御马厩剧院演出。其中有一部是伏尔泰的,剧名叫《纳瓦尔公主》,由拉摩配乐,并刚被重新修改加工,易名为《拉米尔的庆典》。这个新的主题要求对旧本子的好几场幕间歌舞加以改换,词、曲都得改写。问题是要找到一个能完成这两项任务的人,当时在洛林的伏尔泰和拉摩都在忙着搞歌剧《光荣的神庙》,抽不出身来搞这项工作。于是,黎塞留先生便想到了我,举荐我负责此事,而且,为了让我能够更好地知道该如何修改,他还把诗和音乐分开来寄给了我。我首先想做的是,得到原作者的同意,然后再去修改歌词。为此,我便像该做的那样,给原作者写了一封很客气,甚至是很恭敬的信。下面就是他的复信,原件见信函集A第一号。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结束我苦难的一生吧

    先生,您同时获得了到目前为止一直无法兼而有之的两种才能。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两条很好的理由,使我敬重您,并且尽力地去喜欢您。我很替您感到委屈,您把这两种才能用在了一部根本就不值一提的作品上。几个月前,黎塞留公爵大人命令我必须在很短的时间里拟出几场乏味的、支离破碎的戏的简短而不佳的梗概来,以配合与这场戏根本就不合拍的歌舞。我一丝不苟地照办了,写得既快又糟。我把这可怜的初稿寄给黎塞留公爵大人,盼着别被采用,或是再让我好好修改。幸好,它落在了您的手里,那您就全权处理吧,我已经完全把它给忘掉了。一个简单的初稿,写得又这么匆忙,错误必然不少,我相信您已经全部改过来了,而且对曲子进行了全面加工。    
    我记得,在好多缺陷中有这么一个缺陷,就是在连接歌舞的那些场景中,没有交代格蕾纳娣娜公主是怎么从牢房一下子就到了一座花园或者一座宫殿的。由于为她举行宴会的不是一位魔术师,而是一个西班牙贵族,我觉得不可以像变魔术似的。先生,我请您一定再仔细看一看这个地方,我已记不太清了。请您看一看是否有必要使牢房洞开,我们的公主被从牢房请到一座特为她准备的金碧辉煌的华丽宫殿中来。我很清楚,这一切都毫无价值,一个有思想的人,不值得过于认真地去修改这些无用的东西。可是,既然是要尽量不得罪人,就必须尽可能地理智些,即使是针对歌剧中的一场无聊的幕间歌舞。    
    我完全信赖您和巴洛先生,希望不久就能有幸向您表示谢意。    
    顺致崇高的敬意    
    1745年12月15日    
    这封信与他在这之后写给我的很傲慢的信相比,实在是太客气了,但对此大家可不必惊奇。他以为我在黎塞留大人面前十分得宠,而大家都知道他老于世故,所以在不知道一个初出茅庐者有多大影响之前,他不得不表示极大的尊重。    
    我得到了伏尔泰先生的同意,又不必顾虑一心要诋毁我的拉摩,便开始干了起来,两个月的工夫,便完成了任务。歌词方面,倒算不了什么。我只是尽量不让人感觉出风格上有什么不一致的地方,并自信做到了这一点。音乐方面的润色加工就更费时更困难了。除了得写好几支包括序曲在内的过场曲而外,我负责的全部宣叙调难度很大,一些合奏曲和合唱曲调子大不相同,必须用少量的诗句和快速转调把它们串起来,因为我不愿对任何曲子进行改动或移调,免得拉摩指责我歪曲了他的曲子。这支宣叙调我写得很成功,它抑扬顿挫,雄浑有力,特别是非常灵活自如。一想到人家肯于让我与两位高手配合,我便才思敏捷。我可以说,在这件公众甚至都不知晓的无名无利的工作中,我几乎始终与我的两位高手不相上下。    
    剧本照我修改的样子拿到大歌剧院里排练了。三个作者中只有我一人在场。伏尔泰不在巴黎,拉摩没去或者是躲起来了。    
    第一段独白非常凄惨。开头是这样的:    
    啊,死神!来结束我苦难的一生吧。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如此利欲熏心

    必须给它配上相应的音乐。可是,正是在这一点上,波普利尼埃尔夫人对我横加指责,尖刻地责怪我写的是一首哀乐。黎塞留先生开始还公正地说要了解一下这段独白的词是谁写的。我把他给我的手稿拿给他看,证明是出自伏尔泰之手。“这么说来,”他说,“错全在伏尔泰一人身上。”在排练过程中,凡是我改写的地方处处遭到波普利尼埃尔夫人的抨击,但却受到黎塞留先生的赞同。然而,我面对的毕竟是一位强大的对手,所以我被告知,我改的本子有好多处需要另起炉灶,而且必须征求拉摩先生的意见。我非但未能受到我所期待的、而且确实应该享受到的赞扬,反倒弄出这么个结果,我十分恼火,十分伤心地回到家里。我因疲劳过度、忧愁伤心而病倒了,六个星期未能出门。    
    拉摩负责对波普利尼埃尔夫人指出的那些地方加以修改。他派人来向我要我那部大歌剧的序曲,用以代替我刚刚写的那一个。幸好,我感觉出他想偷梁换柱,没有给他。由于离演出只有几天时间了,他来不及另写,只好保留我写的序曲。该序曲是意大利式的,当时在法国还是个很新颖的风格,颇受赞赏。我从我的亲戚和朋友米萨尔先生的女婿、御膳房总管瓦尔玛莱特先生那儿得知,乐迷们对我的作品都很满意,而且听众都没有辨别出哪是我的,哪是拉摩的。但拉摩竟与波普利尼埃尔夫人串通一气,想方设法不让大家知道我也参与了这项工作。在散发给观众的剧情介绍上,作者的名字总要写上的,但那上面只有伏尔泰的名字,而拉摩宁可不署上自己的名字,也不想看到我的名字同他的排在一起。    
    我病稍好,能够出门时,就想立即去黎塞留先生那儿。但已经晚了。他刚动身去了敦刻尔克,部署开往苏格兰的部队的工作。他回来时,我又自甘懒惰,心想再找他也来不及了。自这以后,我再没见过他,也就失去了我的作品应给我带来的荣誉,以及应带给我的酬劳。我的时间、我的劳动、我的愁苦、我的疾病以及生病所花的钱,全都自己承受了,没有赚到一个苏,或者说没有得到丝毫的补偿。但我始终觉得,黎塞留先生是真心喜欢我的,对我的才气是很赏识的,但我的命运不佳,再加上波普利尼埃尔夫人从中作梗,致使他的善良意愿未能产生作用。    
    我竭力讨好并且还常常向她献媚的这个女人竟如此地恨我,我真无法理解。戈弗古尔先生向我说出了其中的原因。他对我说:“首先,她同拉摩关系很好,是他的名正言顺的吹捧者,容不得别人与他相争。再者,您生下来就带上一个罪过,使她对您十分憎恨,永远不会饶恕您,那就是您是日内瓦人。”说到这儿,他向我解释道,于贝尔神甫也是日内瓦人,而且是波普利尼埃尔先生的挚友,曾竭力阻挠他娶这个女人,因为于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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