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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节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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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女人任何一个都不隐瞒我同其对手的友谊。弗朗格耶夫人想利用我来替她做许多事,但都被我拒绝了;埃皮奈夫人有一次曾想让我替她捎封信给弗朗格耶,不仅同样遭到我的严词拒绝,而且我还很明确地告诉她,要是她想干干脆脆地把我撵出她家,她只要再次向我提出同样的请求就行了。必须替埃皮奈夫人说句公道话:我的态度非但没有让她生气,她还把这件事跟弗朗格耶说了,把我夸奖了一通,而且对我仍一如既往。就这样,我必须在这一触即发的三角关系中左右逢源,因为我可以说是对他们都既有所依赖又都怀有好感,我一直温柔,殷勤,但却是正直而且坚定地为人处事,所以自始至终都赢得他们对我的友谊、尊重和信赖。尽管我很蠢笨,但埃皮奈夫人还是硬要拉我去舍弗莱玩。那是靠近圣德尼的一座城堡,是贝尔加尔德先生的宅第。城堡内有一个剧场,经常演戏。他们要我出演一个角色,我一连背了六个月的台词,但演出时还是要从头到尾地给我提词儿。在这之后,就再没人让我演了。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在狱中的日子

    我认识了埃皮奈夫人的同时,也就结识了她的小姑子贝尔加尔德小姐,她不久之后就成了乌德托伯爵夫人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正值她的结婚前夕,她以她那天生的迷人的亲切态度同我聊了很久。我觉得她非常和蔼可亲,但万万未曾想到这个年轻女子有一天竟会主宰我的命运,而且,尽管她是无辜的,但却把我拖下我今天身处的无底深渊。    
    尽管自我从威尼斯回来之后,没有提起过狄德罗,也没有谈起过我的朋友罗甘,其实我并没有疏远他俩,而且,我同狄德罗的交情还尤其日益深厚。我有泰蕾兹,他有纳奈特,这使我俩之间多了一个相同之处。但不同的是,我的泰蕾兹虽然容貌同他的纳奈特一样姣好,但脾气随和,性格可爱,生就是配一个正直男人的女人。可他的那位,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让人一看便知是个没有家教的女人。但他却正式娶了她。如果是他事先答应的,这样做非常对。可我却没有作过丝毫这样的许诺,所以不急于效仿他。    
    我同孔迪亚克福甫也早已相交甚厚。他同我一样,在文学方面,当时也毫无名气,但他生就是成为今日这样的人的材料。我也许是第一个看出他的才气、知道他会有所作为的人。他好像也很高兴同我交往。当我在歌剧院附近的让·圣德尼街关起门来写我的《赫希俄德》那一幕时,他有时来同我一起吃午饭,饭费自理。他当时正在撰写《论人类知识之起源》,这是他的第一部著作。当他写完的时候,却在为找到一位肯出这本书的书商发愁。巴黎的书商对任何初出道者都很傲慢而挑剔,而且形而上学在当时还很不走俏,不是一个很吸引人的题材。我同狄德罗谈起了孔迪亚克及其著作,介绍他俩认识了。他俩天生地气味相投,所以相见恨晚。狄德罗请书商迪朗接过神甫的手稿,因此,这位大玄学家从他的第一部著作中,而且几乎是自天而降地得到了一百埃居。没有我,他也许就得不到这笔钱。由于我们彼此住的地方离得太远,我们三个人便每周在王宫广场聚会一次,一起去花篮旅店吃午饭。这种每周一次的小聚餐狄德罗一定是非常地喜欢,因为他对自己的所有约会几乎都是要爽约的,可对我们的小聚餐却从未缺过一次。聚会中,我拟定了一个出个期刊的计划,刊名为《笑骂者》,由狄德罗和我轮流负责。我编出了第一期的草稿,因此而结识了达朗贝尔,因为狄德罗跟他谈起过这事。由于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这计划便不了了之了。    
    这两位作家刚动手编纂《百科词典》。原先,这大概只不过是契伯斯契伯斯(1680—1740),英国《百科词典》的编纂者。的东西的一种译本,与狄德罗刚刚译完的詹姆士罗伯特·詹姆士(1703—1766),英国人,一部医学和外科词典的编纂者。的《医学词典》相差不多。狄德罗想拉我搞点《百科词典》,建议我写音乐部分,我同意了,但他像对其他所有编者一样,只给了我三个月的期限。我匆匆忙忙地写完了,写得很糟,不过,我可是惟一按期交稿的人。我把草稿交给他。我的草稿是我让弗朗格耶先生的一个仆人先誊清了的。这个仆人名叫杜邦,字写得很好,我自己掏了十个埃居给他。这钱从没人补还给我,狄德罗曾代表书商答应过我,将来是要补还的,可他后来一直没提,我也没再向他开口。    
    《百科词典》这项工作因他的入狱而中断了。《哲学思想录》也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但后来也就这么算了。但《论盲人书简》则不然。该书除了几处涉及私人的地方而外,并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但偏偏那几种惹恼了迪普雷·德·圣摩尔夫人和雷奥米先生,他因此而被投入樊尚监狱。朋友的不幸使我焦急万分,难以描绘。我那令人沮丧的想像力总是把坏事越想越糟,这一次可更加让我慌神了。我以为他要在那儿关一辈子。我差点儿要急出精神病来。我给蓬巴杜尔夫人蓬巴杜尔侯爵夫人(1721—1764),路易十五的情妇。写信,恳求她设法放了他,或者设法把我同他一起关起来。信寄出之后,如石沉大海:信写得太欠考虑,所以未能发生效应,而且我也不敢沾沾自喜,以为因自己的那封信的缘故,狄德罗随后在狱中的日子好过多了。不过,如果他在狱中仍旧受到虐待的话,我想我是会在那座该死的监狱墙下绝望地死去的。另外,我的信虽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但我也并没到处去吹嘘,我只不过跟极少的几个人谈起过它,却从未跟狄德罗本人提起过。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一生所有的不幸

    在结束上一章时,我被迫停了一下。从这一章一开始,我那深重苦难的长链露出了端倪。    
    我在巴黎的最显赫的人家中的两家生活过,我虽不善逢迎,但总还是在那里认识了点人。特别是在迪潘夫人家里,我认识了萨克森…哥特邦年轻的王储及其太傅滕恩男爵。我在波普利尼埃尔先生家里,认识了塞居伊先生,他是滕恩男爵的朋友,因编辑出版了卢梭系指法国抒情诗人让·巴蒂斯特·卢梭,见第251页注②。的精美文集而享誉文坛。男爵邀请我和塞居伊先生去丰特奈-苏-波瓦住几天。王储在那儿有一幢房子,我们去了。在路过樊尚监狱时,我一见那主塔便心如刀铰,男爵从我脸上看出来了。晚饭时,王储谈起狄德罗被关押的事。男爵为了引我谈出我的看法,故意指责狄德罗太不谨慎。我便慷慨激昂地为他辩护起来。大家知道我是因为朋友的不幸才如此激动的,所以也能谅解,于是就扯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在座的有两个德国人,是王储的随员。一个叫克鲁普费尔先生,十分聪明,是王储的私人牧师,后来顶替男爵成了太傅。另一个是一位年轻人,名叫格里姆先生,暂时任充王储侍读,等候补缺,而且他服饰很简朴,说明他急需得到一个职位。自当晚起,克鲁普费尔先生和我便熟起来了,很快便情意相投。同格里姆先生的交往发展得不算快。他不太喜欢张扬,与他后来飞黄腾达时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真是天壤之别。第二天午饭时,大家谈起了音乐,他谈得很好。当我得知他常弹羽管键琴伴奏时,我非常地开心。饭后,拿来了乐谱。我们便弹奏王储的羽管键琴,玩了一整天音乐。就这样,对我来说先是那么美好、最后又那么凄惨的友情便开始了。这一点,以后我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一回到巴黎,我便听到喜讯,说狄德罗已被放出主塔,并根据他的保证,让他在樊尚监狱的城堡和园子里自由活动,并允许他会见朋友。我真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去看他!但因脱不开身,我被迫在迪潘夫人家羁留了几天,真是度日如年。随后,我便飞奔而去,扑到我朋友的怀抱之中。真是一言难尽的时刻啊!他并非独自一人,达朗贝尔和圣堂这里指的并非巴黎的圣堂,而是樊尚的圣堂,当时的司库是阿尔诺司铎。司库同他在一起。我进去的时候,眼里只看见他,一个箭步,大叫一声,便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我泪流满面,抽泣着紧抱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激动、快乐地喘不过气来。他挣开我的臂膀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转向圣堂司库,对他说:“你瞧,先生,我的朋友们多么爱戴我。”我完全沉浸在激动之中,当时并没细想他的这种做法实则是在利用我来炫耀自己。但在这之后,有时回想起来,我始终认为,我要是狄德罗的话,首先想到的绝不是这个。    
    我发现监狱对他的刺激很大。主塔给他造成了一个可怕的印象。尽管他在城堡里已很舒适,而且还可以在一个没有围墙的园子里自由地散步,但他需要有朋友在身边,否则心情便坏透了。由于我肯定是最同情他的遭遇的人,所以我相信我也是他见了最感欣慰的人,而且,不管有多忙,我顶多隔一天就要跑去同他一起过一下午,或者是我单独去,或者同他妻子一起去。    
    那是1749年,那年夏天暑热难熬。从巴黎到樊尚有两法里。我手头不宽裕,雇不起车,所以我一个人去的时候,便于下午两点走着去。我走得很快,好早点赶到。路旁的树木按照法国习俗总是修剪得整齐划一的,几乎没一点儿荫凉。我常常又热又累,躺在地上动弹不了。为了走得慢一些,我便想了个主意,边走边看书。有一天,我拿了一本《法兰西信使》杂志,一边走一边看,忽然发现第戎科学院为下一年而出的有奖征文,题目是:《科学与艺术的进步是加速了腐化堕落还是净化了道德习俗》。    
    一看这个题目,我立刻看到了另一个宇宙空间,仿佛判若两人。虽然我对当时的印象记得真真切切,但是,详细情形在我给马尔泽布尔先生的四封信中的一封里阐述之后,就想不起来了。这是我记忆力的一个奇怪的地方,有必要说一说。当我依赖它的时候,它便为我效劳;而一旦我把记忆中的事情写在纸上,它就不再帮助我了。所以,我只要把一件事写下来,就再也记不住。这一特点甚至也表现在音乐上。在学音乐之前,我熟记很多的歌曲,可当我一学会识谱,就一支歌也记不住了。而且,我怀疑,我曾经最最喜欢的那些歌曲中,我今天是否还能记全一支歌。    
    在这件事中,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的是,我到樊尚时,激动得几乎像是发了疯。狄德罗看出来了,我便把个中原委说给他听,还把我在一棵橡树下,用铅笔写的模仿法伯利西乌斯公元前三世纪的罗马执政官。的激烈演说词的一段读给他听。他鼓励我敞开思想,撰文应征。我照他说的做了,而且,自这时起,我便完了。这一时的意乱情迷,铸就了我今后一生所有的不幸。    
    我的情感如同我的思绪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涌动。我的全部卑弱的激动全都被对真理,对自由,对道德的爱所窒息,而最令人惊讶的是,这种骚动在我的心中持续了好几年,其激烈程度恐怕在任何人的心里都不曾有过。    
    我写这篇征文,方式很奇特,我在后来的其他作品中,几乎也总是运用这种方式。我把不眠之夜用来写它。我在床上闭上眼睛思考,绞尽脑汁地把一个个段落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加以考虑,然后,等我总算满意的时候,便把它们存在记忆中,直到我可以把它们写在纸上为止。可是,当我起床、穿衣的时候,又全都忘了,当我摊开纸准备写的时候,我所构思的东西几乎全都想不起来了。我打算请勒瓦瑟尔太太来当秘书。我先已让她同她的女儿及丈夫住在我的附近,她为了让我少雇一个仆人,每天早上跑来为我生火和打扫。她来的时候,我便在床上把我夜间构思之所得口授给她。这个办法我沿用了很久,使我避免忘掉很多东西。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一颗天使般的心

    我写完这篇稿子后,便拿去给狄德罗看,他很满意,还指出几处应修改的地方。然而,这篇热情洋溢、气势恢宏的作品,却完全缺乏逻辑与层次。在出自我手的所有作品中,这是推理最差、最不均衡、最不和谐的东西。不过,不管你生来有多大才气,写作技巧不是一学就会的。    
    我把这篇稿子寄出去了,我想,除了格里姆之外,我没跟其他任何人说起过。自格里姆进弗里森伯爵家时起,我便同他十分投缘。他有一架羽管键琴,成了我俩的相聚点,我同他一起在琴旁度过了我所有的余暇,从早到晚或者通宵达旦地,从不间断地唱一些意大利歌曲和威尼斯船歌。一旦在迪潘夫人家找不到我,那么在格里姆先生家就一定能找到我,或者至少我是同他在一起,或散步,或看戏。    
    我虽然有意大利剧院的长期入场券,但我已不再去了,因为他不喜欢,所以我便同他一起花钱买票,去他所迷恋的法兰西剧院。总之,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把我和这个年轻人拴在一起,连那位可怜的“姨妈”也给冷落了,也就是说,去看她的次数少些罢了,因为我对她的依恋,一生之中,从未有过一时一刻的减弱。    
    我的空闲时间不多,顾此失彼,这使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地感到那种我早已有的欲望,想同泰蕾兹住到一起。因为怕她家人多,特别是我手头不宽裕,买不起家具,所以一直没敢往这方面去想。作点努力的机会一出现,我便抓住了。弗朗格耶先生和迪潘夫人深感八九百法郎一年对我来说太少了点儿,主动把我的年薪加到50个金路易,此外,迪潘夫人得知我要置办家具,又在这方面帮了我一把。我们把现有的和泰蕾兹原有的家具凑到一起,在格勒内尔…圣奥诺雷街的朗格道克旅馆租了一套房间。那家旅馆住的都是些很和善的人。我们尽量地布置了一番,安静舒适地住了七年,直到我搬到退隐庐去。    
    泰蕾兹的父亲是个好好先生,老实巴交的,特别怕老婆,还给他老婆取了个绰号,叫“刑事犯检察官”,后来,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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