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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节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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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苦恼,因为,我敢说,如果有的话,您是会立刻跑来向我倾诉的。您难道真的病了?快点让我放心吧,求求您了。再见,我亲爱的朋友;愿这个“再见”能给我换来一个“您好”。
复信
星期三晨
我还无法告诉您什么。我在等心里更有数些,但我迟早会弄清楚的。在此期间,请您相信,被冤枉的人是会找到一个很热情的保护者来让那些造谣者后悔的,不管他们是谁。
埃皮奈夫人的第二封信(信函集A,第四十五号)
您的信让我害怕,您知道吗?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我反复读了有25遍。说实在的,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我只看出您的不安和苦恼,看出您想等平静下来之后再告诉我。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是不是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的友情、我们的信任都怎么了?我怎么就失去了您的信赖了呢?您是冲我还是为我而生气呢?不管怎么说,您今晚就来吧,我求您了。要记住,一星期前,您曾答应过我,心里不隐藏任何事,有事就立即告诉我的。我亲爱的朋友,我深信这种信任……喏,我刚刚又读了一遍您的信,可我还是看不出究竟来,但它却让我发抖。我觉得您异常地烦躁。我很想替您排忧遣愁,但又不知您为何如此,所以不知道该跟您说些什么。我所能告诉您的就是,在见到您之前,我同您一样地痛苦。如果您今晚六点不来这里的话,我明天就去退隐庐,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也不管我自己身体如何,因为这种焦虑令我寝食难安。再见,我亲爱的好友。尽管我不知您需要与否,反正,恕我冒昧地对您说一句,您得尽量当心,别一个人老这么焦虑不安。一只苍蝇也会变成一只怪兽的。我常常有这种体会。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复信(2)
复信
星期三晚
只要我仍然如此这般地焦虑,我就无法去看您,也无法接待您的来访。您所说的信任已不再存在,而且您也不容易再重新获得它了。现在,我在您的那番关切之中看到的只是,您盼着从别人的倾诉之中得到某种符合您的目的的好处。而我的心对于向它敞开的心扉来说是无所保留的,可是对于诡计和奸诈却是紧闭着的。从您所说的看不懂我的信这一点上来看,我承认您一向机智过人。您以为我那么傻,会认为您没有看懂?不。不过,我将会以我的坦诚战胜您的心计。我将更明白地解释一番,以便您更加听不明白。
两个相处甚佳、有资格相爱的朋友,都是我亲爱的人。我心里很明白,您不会知道我指的是谁,除非我将他们的名字告诉您。我猜想,有人想拆散他俩,而且是利用我来使他俩中的一位心生嫉妒。这目标选得不太高明,但对那个居心不良的人来说,似乎很合适,而这个居心不良者,我怀疑就是您。我希望这变得清楚些了。
这样一来,我最敬重的那个女人可能在我完全知晓的情况之下,卑鄙无耻地把自己的心灵和身子分赠了两个情人,而我,则也无耻透顶地成了这两个懦夫中的一个。如果我知道您一生当中有哪怕一时一刻这样去想她和我的话,我会恨您到死的。可是,我要指责您的是,您这么说了,而不只是这么想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弄不明白三个人中您想伤害的究竟是哪一个。您可要当心,您因不幸得逞而无法得到安宁了。我没对您也没对她隐瞒我所认为的某些关系的所有不好之处,但我想让它们通过与起因同样正当的办法得以终止,并让一种偷偷摸摸的爱情变成一种永久的友情。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难道我能忍受不白之冤,被人利用来害我的朋友不成?不,我将永远不会原谅您的,我将成为您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有您的隐私将受到我的尊重,因为我永远不做一个无义之人。
我相信目前的困惑是不会持续很久的。我很快就会知道我是否弄错了。那时候,我也许会有一些大错需要弥补,但那将是我平生最乐意做的事。可是,您知道我将如何在仍需在您身边度过的那极短的时间里,弥补我的过错吗?我将做除我之外没人会做的事;我将坦率地告诉您,社交界里是怎么看您的,以及您在名声方面有哪些欠缺需要加以修补的。尽管您身边有许多所谓的朋友,但当您看到我离开之后,您就可以向真理说永别了,您将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跟您说真心话了。
埃皮奈夫人的第三封信(信函集A,第四十六号)
我不明白您今天早上的信是什么意思。这我已经跟您说过了,因为事实如此。您今晚的信我倒是看懂了,但您别怕,我不会回复您,因为我正急于把它给忘掉。尽管您让我可怜,但我仍禁不住感到这封信使我寒心。我!对您玩诡计,搞奸诈!我!竟被指责干了最卑鄙的事!再见了,我很遗憾,您竟……再见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再见了,我十分急切地想原谅您。您愿意的话,您可以来,您将受到比您猜疑的要好的接待。只是请您不必为我的名声操心费神。我并不介意别人的非议。我行得正,这就足够了。此外,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对我来说跟对您来说一样亲爱的人出了什么事了。
这最后的一封信使我摆脱了一个可怕的窘境,但又把我扔进了另一个也很可怕的窘境。尽管所有这些来信复信往返迅速,都是一天之内的事,但这短暂的间隔足以令我心中冒火,并使我想到自己有多么地不谨慎。乌德托夫人一再嘱咐我要保持冷静,让她独自一人去处理这事,而且,特别是在气头上,千万别公开决裂,闹得满城风雨。可我却用尽一切最明显、最恶毒的言词去辱骂一个忌恨成性的女人,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毫无疑问,我从她那儿所能得到的只是一封极其高傲、极其鄙夷、极其蔑视的回信,致使我只好立即离开她家,否则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可耻的懦夫。幸好她比我预料的要机敏,复信措辞委婉,使我不致走上这一极端。可是,我必须或者是离去,或者是立即去见她,别无他途。我选择了后者,但考虑到解释时的态度,不免颇费踌躇。因为,怎样才能既解决了问题,又不连累乌德托夫人和泰蕾兹呢?我要是把她们的名字供出来,岂不波及她们!我最担心的莫过于一个翻脸不认人而又善于搞阴谋的女人对撞到其枪口上的人的报复了。正是为了防止这种不幸,所以我在自己的信中只是说怀疑,而没有举证。显然,这样一来,我那么大火气就更加不可原谅了,因为不能光凭一些单纯的猜疑,便像我刚刚对待埃皮奈夫人那样,去对待一个女人,特别是对待一位女友。但是,我这时却不卑不亢地完成了一件伟大而高尚的任务:我承担了一些更加严重的错误,以消除我潜藏着的错误和软弱,而那些所谓的严重错误则是我不能犯也从未犯过的。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复信(3)
我无须对付我所惧怕的那场交锋,我因为胆怯而避开了它。埃皮奈夫人一见到我,立即热泪盈眶地搂住了我的脖子。这种出乎意料而且是来自一位老朋友的欢迎令我感激不尽,我也随之热泪横流。我对她说了几句没有多大意义的话,而她对我说的话则更加没有意义,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饭菜已摆好,我们便入了席。席间,在等待我以为挪到晚餐以后的那场解释的时候,我满面愁容,因为我心里搁不住一点事,最漫不经心的人也能看出我心里的哪怕一点点的焦虑。我那副尴尬相本该鼓起她的勇气,可她并没有去冒这个险:晚餐后同晚餐前一样,都没去作什么解释。第二天也没进行解释,我俩只是默然相对着,顶多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或者我说几句诚恳的话,以向她表明,我的怀疑尚无根据,诚心诚意地向她保证,如果怀疑是毫无根据的,我将永生永世地弥补自己的过失。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好奇,没想知道我到底怀疑些什么,也没想知道我是怎么会产生怀疑的,因此,我俩一笑泯冤仇,彼此在见面时一拥抱,便前嫌尽释了。既然至少是在表面上她是惟一受到伤害的人,我觉得她自己都不想弄明白的事,就用不着我去澄清了,所以我便怎么来的也就怎么回去了。而且,我又继续像从前一样地同她相处了,很快便几乎全部忘掉这场争吵,而且还傻里叭叽地以为她也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因为她看上去不再回想这件事了。
大家很快就将看到,这还不是我的软弱给我造成的惟一痛苦,我还有其他一些更大的苦恼,但那并不是我自找的,而是因为有人想让我更加孤独,更加痛苦,才想把我从孤独中硬拉出来。这些苦恼源自狄德罗和奥尔巴什那帮人。自从我在退隐庐住下之后,狄德罗不是亲自出马,就是通过德莱尔不断地向我发难,而且,我很快地便从德莱尔打趣我在乱树丛中乱跑的玩笑中看出,他们多么高兴把隐士说成是风流情种啊。但是,我之所以同狄德罗闹翻,原因并不在这里,而是另有其更加严重的缘故。《私生子》发表之后,他给我寄来了一本,我像大家对待一个朋友的作品一样地兴致勃勃、专心致志地拜读了。当读到他附进其中的用对话拟就的诗论时,我很惊奇,甚至有点伤心地发现,有好些话是冲着离群索居者的,这虽令人不快但尚可容忍,可是其中有这么一个论断就太尖刻、太粗暴、太露骨了:“只有恶人才是孤独的。”这种论断模棱两可,我觉得有两重意思:一个正确,另一个谬误;一个人是和想是孤独者,他就不可能,也不想去损害任何人,因此,他也不可能是个恶人。这个论断本身就需要加以解释,特别是作此论断的人有一个离群索居的朋友,这就更需要他作出解释。我觉得,或者是他在发表时忘了这个孤独的朋友,或者,如果说他记起了这个朋友,但至少在提出这个一般性的格言时,不仅没有把自己的那位朋友,而且也没有把那么多古今已有的、在退隐中寻求安宁和平静的受人尊敬的贤哲,看作可敬而正确的例外,而竟以一个作家的身份,空前绝后地竟敢用他那只秃笔,不由分说地一律斥之为恶人,这太让人恼火,而且也太不地道了。
我真心喜欢狄德罗,我由衷地敬重他,而且我也信心十足地指望着他对我也怀有同样的感情,可是,我十分恼火的是,他在我的爱好、志趣、生活方式以及所有一切只与我一个人有关的事情上,老是与我作对,而且乐此不疲。看到一个比我年轻的人,想把我当作孩子似的摆布,我真是怒火难平。他总是约人相见,又无故缺席,接着又心血来潮地重新相约,旋即又是失约,真令我十分厌烦。我每月都要白等他几次,而且,我还一直跑到圣德尼去迎候他,最后,干等了他一整天,只好扫兴地归来独自晚餐,心里对他的屡屡地不尊重人感到很不痛快。他最后的那一次失约尤其严重,更使我寒心。我于是写信向他抱怨,但语气是温柔亲切的,我写着写着,泪水便沾湿了信纸。我的这封信应该是能感动得他也流出眼泪的。大家一定猜想不出他是怎么回我这一封信的;我把他的回信一字不漏地抄录如下(原件见信函集A,第三十三号):
我很高兴我的作品感动了您,让您喜欢。您不同意我对隐士的看法,您想为他们说多少好话您就说吧,您将是世界上我惟一要为之说好话的隐士。如果我说的话您不生气的话,我还有好多话要对您说。一个80岁的老太太呀!如此等等。有人告诉我说,埃皮奈夫人的儿子信中有一句话,大概令您十分伤心,要不就是对您太不了解了。
这封信的最后两句话必须解释一下。
在我刚住进退隐庐时,勒瓦瑟尔太太似乎很不高兴,觉得这住处太孤单偏僻了。她抱怨的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便建议她,如果她觉得巴黎好的话,我就送她回巴黎,并为她付房租,还像她在我身边一样地关心照料她。她拒绝了我的建议,口口声声说是在退隐庐非常高兴,说是乡间的空气对她大有好处。大家可以看到,此话不假,因为她在这儿可说是变得年轻了,而且比在巴黎时身体也好得多。她女儿甚至肯定地对我说,如果我们真要离开退隐庐,她心里会非常气恼的,因为退隐庐确实是一个迷人的地方,而她一向又非常喜欢侍弄园子和果树,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她还说,她以前说的全是别人让她那么说的,以便把我劝说回巴黎去。
此计不成,他们便想通过让我于心不安来获得好意劝说所未能获得的效果,说我把老太太留在乡下,远离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可能需要的救护条件,简直是犯罪,根本就没去想,她同其他许多老太太都会因乡下空气清新而延年益寿,而他们所说的救护,我家门口的蒙莫朗西就有。照他们的说法,只有巴黎才有老人,别的地方老人就活不下去了。勒瓦瑟尔太太吃得多,又暴饮暴食,常吐酸水和泻肚,一泻就是好几天,但这么泻一泻反而好。她在巴黎时也从不在意,听其自然;到了退隐庐,她也如法炮制,很清楚没有比这法子更好的了。可他们却不管这些,说是乡下没有医生和药剂师,让她留在乡下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尽管她在乡下身体很好。狄德罗本该明确一下,人到多大年岁就不许住在巴黎以外,否则当以谋杀罪论处。
这就是他对我的两条严厉指控之一,他因此而不把我排除在他的“只有恶人才是孤独的”那条论断之外,而且,这也是他那感人的惊呼以及他好心好意地加上的“如此等等”的意义:“一个80岁的老太太呀!如此等等。”
我认为回答这种指责的办法,最好莫过于让勒瓦瑟尔太太现身说法。我请求她给埃皮奈夫人写一封信,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为了让她更放松一些,我不想去看她的信,并把我要抄录的下面这封信拿给她看。这封信是我写给埃皮奈夫人的,谈到我想对狄德罗的另一封更加严厉的信的答复,但埃皮奈夫人不许我寄出去。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复信(4)
星期四
勒瓦瑟尔太太也许要给您写信,我的好友。我请求她如实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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