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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节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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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收效与他的高人一等的才能是相配合的。    
    正是凭着这种高人一等的才能,他才感觉到他从我们各自地位的不同中所能获得的优势,拟定了彻底毁掉我的名声的计划,并给我冠之以另一种完全相反的名声,而且还不殃及自己:他们先下手在我周围筑起一道黑墙,让我不可能看透他们的阴谋诡计,无法揭穿他们。    
    这一手是挺难搞的,因为必须在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人面前掩盖自己的不义行径,必须欺骗正直的人们,必须把所有的人都从我身边拉走,不让我有一个朋友,不论是有地位还是没地位的朋友。我说什么好呢!反正不得让一句真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如果有这么一个仗义直言的人跑来对我说:“您装什么正人君子?人家可是那么对待您的,而且大家都是据此来评判您的,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么,真理就胜利了,而格里姆也就完蛋了。他知道这个,但他很了解自己,而且对他人的能耐也估计得很准。我为人类的荣誉而感到恼火:他竟算计得这么准确。    
    他在暗中行动,为了稳重起见,脚步就该放慢。他照计行事已有12年了,而最困难的事还有待完成,那就是欺骗整个社会。社会上有一些人眼睛比他想像的还要更紧地盯着他。他害怕这个,所以还不敢把自己的阴谋诡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他找到了把强大势力拉进来一起搞阴谋的不困难的办法,而这股势力是可以支配我的。他有恃无恐,往前走时风险就小得多。这股势力的走卒通常是不以正直自诩的,更谈不上什么光明磊落,所以他也就无须再担心有什么好心人会走露风声。他特别需要的是让我蒙在鼓里,始终不让我知道他的阴谋诡计,因为他很清楚,不管他如何机关算尽,我也能一眼看透。他最大的花招就是一边诋毁我,一边还装出爱护我的样子,给他的背信弃义披上豪爽义气的外衣。    
    通过奥尔巴什那帮人的暗中指责,我感觉出这个阴谋已初见成效,但却无法得知,甚至也无法推测到底指责我什么。德莱尔在他一封封的信中告诉我说,有人在把污水往我身上泼。狄德罗更加神秘兮兮地也对我说了这样的话。而当我向他俩追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的时候,他们都只说是上面提到的那几大罪状。我从乌德托夫人的一封封来信中,逐渐地感觉到她对我冷淡了。我不能把她的冷淡归罪于圣朗拜尔,因为他仍继续以同样的友情在给我写信,甚至归来之后还来看过我。我也不能把过错归于我自己,因为我俩分手时都好好的,而且分手之后,除了我搬出退隐庐之外,在我这方面又没出过什么差错,再说,我搬出退隐庐她也认为是必要的。因此,这种冷淡,她虽然不肯明说,但我已心领神会,这弄得我莫名其妙,使我对一切都深感不安。我知道她是顾虑她嫂子和格里姆,因为他俩与圣朗拜尔关系很好;我担心他俩在捣鬼。这种焦虑不安又捅破了我的伤口,使我写起信来毫不客气,竟使她讨厌我的信了。我隐约地瞥见无数残酷的事,可又看不真切。我身处一种对于一个浮想联翩的人来说最不堪忍受的境地。要是我完全孤独,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话,我可能还平静些。可是,我的心仍有所依恋,我的仇人便抓住这一点对我大肆攻击,而透进我退隐之所的微弱的光亮,也只能让我感到人们背着我在干一些秘密卑鄙的勾当。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最凶恶的敌人

    我毫不怀疑,我真是要被这种太残酷、太难忍的痛苦压垮了,因为这与我的开朗、坦诚的天性相悖。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感情,因此也就非常害怕别人向我隐瞒感情,幸而,我还是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我的心也就不由自主地被牵挂住了,从而得到了有益的排遣。狄德罗最后一次来退隐庐看我的时候,跟我谈起达朗贝尔在《百科全书》中写的那个《日内瓦》条目。他告诉我说,这个条目是同上层的日内瓦人商定的,目的是在日内瓦建一座喜剧院,已经采取了措施,剧场很快就能建成。由于狄德罗好像对这一切感到非常好,深信能够成功,而且我还有许多其他事要同他讨论,也就没再就此与他争辩,所以我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对别人在我的祖国搞的所有这一套诱惑人的花招非常气忿,所以焦急地等待着有此条目的那本《百科全书》的出版,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写篇辩文,以消除恶劣影响。我搬到路易山不久,便收到了那本书,发现那条目写得妙笔生花,不愧是大家手笔。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想驳斥它的态度,而且,尽管我当时颓丧气馁,忧郁多病,天气寒冷,外加新居不适,尚未来得及布置完毕,但我却以极大的热情,克服了种种困难,开始动笔。    
    在相当寒冷的冬天,在二月里,而且是在我上面所描写的状况之下,我每天早上和午饭后,跑到住处园子尽头的四面透风的塔楼中,各呆上两个钟头。塔楼在台坡道的尽头,俯临蒙莫朗西的山谷和池塘,远处可以望见那位贤德的卡蒂纳路易十四时期的法国名将(1637—1712),后晋升为法国元帅。的退隐所——简朴而可敬的圣格拉蒂安城堡。正是在这个当时没有东西可以抵御风雪,除我心中之火外无火取暖的冰窖似的地方,我用了三周的时间,写完了《致达朗贝尔论戏剧的信》。这是我此刻在写作时感到兴致勃勃的第一篇作品,因为《朱丽》连一半还没写完。去这之前,是道德的激愤赋予我写作的灵感的,而这一次却是心灵的温柔多情使我如此这般。以前我作为旁观者所见到的不平使我恼怒;现在我成了其目标的不平使我忧伤,而这种忧伤并不含恼怒,只不过是一颗过于多情、过于温馨的心,被它原以为与它相同的心欺骗之后,不得不缩回去的那种忧伤。我心里塞满了新近发生的一切,仍在为那么多激烈的撞击激动着,所以便把自己痛苦的感情和思考主题时所产生的想法给搅在了一起。从我的作品中就可以感觉出这种情况来。我不知不觉地便把我当时的处境写进了作品里去。我在其中描绘了格里姆、埃皮奈夫人、乌德托夫人、圣朗拜尔和我自己。我在写这部作品时,洒下了多少幸福的泪水啊!唉!人们会在其中非常明显地感觉到爱情,我努力地医治的那致命的爱情,尚未从我心中消失。在这一切当中,还夹杂着我对自身的悲叹,我感到日薄西山,以为要向公众作最后的诀别了。我非但不害怕死,反而高兴地看着死之将至。可是要离开世人,我仍觉得遗憾,因为他们还没了解我的全部价值,还不知道我本是多么值得他们爱戴的,如果他们更进一步了解我的话。这就是这部作品中笼罩着的那种特殊语调的不为人知的原因,与前一部作品指《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的笔调有着天壤之别。    
    我把这封信润色、誉清之后,准备付印,可突然间,在久无音讯之后,乌德托夫人给我写来一封信,使我陷入了新的悲痛,陷入我还从未感受过的最巨大的悲痛。她在来信(见信函集B,第三十四号)中告诉我说,我对她的激情全巴黎都知道了;说是我告诉了一些人,给捅出去了,并且传到了她情人的耳朵里,几乎送了他的命;还说他总算还了她一个公道,俩人重归于好了;但是,她说,考虑到他和她自己以及她的名声,她必须同我断绝一切来往;不过,她仍向我保证,他和她都仍将永远关心我,在公众中为我辩护,并将不时地派人来问候我。    
    “你也算一个,狄德罗!”我嚷叫道,“你这个所谓的朋友!……”不过,我仍不能横下心来谴责他。我的这段恋情其他一些人也知道,可能是他们让他说出来的。我本想不信的……可很快我便不能不信了。不久之后,圣朗拜尔做出一件与其慷慨大度相称的事来。他比较了解我的为人,知道我的一部分朋友背叛了我,而且我又被其他的朋友给抛弃了,所以他能推测出我大概是处在什么状况之中。他前来看我。第一次,他没有多少时间同我交谈。第二次他又来了。可惜的是,我不知道他要来,没在家。泰蕾兹在家,她与他交谈了两个多小时,谈到了很多事实。他和我都知道这些事实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从他那里得知,社会上没有人怀疑我跟埃皮奈夫人的关系像格里姆现在同她的关系那样,我当时惊讶之大,不亚于他自己听说这个传言完全是无稽之谈时的惊讶。圣朗拜尔也曾让那位夫人非常地不高兴,所以在这方面他和我的境况完全一样。这次谈话之后,我心中因与她绝交而产生的遗憾便一扫而光。关于乌德托夫人的事,他向泰蕾兹详细地讲述了几个情况,而这些情况是她和乌德托夫人都不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我也只告诉过狄德罗一个人,并让他以友谊作保证,绝不外传,可他却偏偏选中圣朗拜尔,把情况透露给了他。这一下我便横下心来,决定同狄德罗彻底绝交,只是在考虑用什么方式表示的好,因为我早就发现,私下绝交总对我不利,反而把友谊的假面具给了我最凶恶的敌人。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由欺骗和背信精神所强加的

    在绝交这件事上,社会上所确定的那些礼仪准则似乎是由欺骗和背信精神所强加的。已经不再是某人的朋友而又偏偏要装着是他的朋友,这样就为自己留下了余地,好迷惑正派的人,从而坑害他。我记得,当名声显赫的孟德斯鸠同图尔纳米奈神甫绝交时,他逢人便公开声明:“图尔纳米奈神甫说我什么或我说他什么,你们都别相信,因为我们已不再是朋友了。”这个方法颇受欢迎,大家都赞扬这种坦诚直率和光明磊落的行为。我决定同狄德罗绝交时也照此办理。可是,怎么才能从我的退隐之所把与他绝交的事正式公开出去而又不引起流言蜚语呢?于是,我想到在我的这篇作品中,以注释的方式,加进《教士书》中的一段话,以此宣布我同他的绝交,而且连原因也说明了,这原因任何知情人一看便知,而局外人则不明究里。此外,我在这篇作品中,凡是提到我与之绝交的这位朋友时,我都仍旧怀着即使友情已荡然无存,人们也始终应该怀有的那种尊敬。大家可以在这篇作品中看到这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幸运有人倒霉,而人一倒霉,勇敢的行动似乎也会被看作是一条罪状。孟德斯鸠这么做受到称赞,可我这么做就遭到指责。我的这篇作品一印出来,刚刚收到几本样书,我便给圣朗拜尔寄去一份。圣朗拜尔头一天还以乌德托夫人和他自己的名义给我写了一封充满情义的信(见信函集B,第三十七号)。下面是他把我赠的样书退还我时写的信(见信函集B,第三十八号):    
    1758年10月10日,于奥博纳    
    先生,说实话,我不能接受您刚寄来的这个礼物。当我看到您在序言中针对狄德罗而引用的一段《传道书》(他弄错了,是《教士书》)时,书立刻从我手中掉到了地上。在今年夏季的几次交谈之后,我觉得您已经确信狄德罗是无辜的,您归咎于他的那些所谓的泄密的事与他无关。他可能有一些对不住您的地方,这一点我不清楚,但是我深知这并不能给您以权利,去公开地侮辱他。您不是不知道他所受到的种种迫害,可您作为一个老朋友还要同那帮嫉妒者一起鼓噪。我无法向您掩饰,先生,这种残酷行为令我非常反感。我同狄德罗关系一般,但我尊重他,并深切地感觉出您给他所造成的痛苦。对于这个人,您在我面前只是说过他有点软弱而已。先生,咱俩准则相左,永难相投。请忘掉我这个人吧,这大概是并不困难的。我对别人从未做过让人长久难忘的好事或坏事。我么,先生,我答应忘掉您这个人,而只记住您的才能。    
    读到这封信,我的愤恨大于忧伤,而且,在我落难遭劫之际,我恢复了自己的傲气,回了他下面这封信:    
    1758年10月11日,于蒙莫朗西    
    先生,在拜读您的来信时,我竟然很尊敬您,对它感到惊讶,而且还愚蠢地为之激动,可我觉得这封信不配让我回复。    
    我绝不想继续替乌德托夫人誊抄了。如果她觉得已誊抄的没必要保留的话,她可以退还给我,我将把钱还给她。如果她要留着的话,那她也必须派人来取回她所剩下的纸和钱。我请她把她手中的那份提纲也同时归还给我。再见了,先生。    
    人在倒霉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勇气能激怒卑怯的心灵,但却能使高尚的心感到欢悦。我这封回信似乎让圣朗拜尔扪心自问,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内疚,但他也因为过于傲气而无法公开表示回心转意,便抓住了——也许是制造了——一个缓和对我的打击的机会。半个月后,我接到了埃皮奈先生下面这封信(见信函集B,第十号):    
    26日,星期四    
    先生,您惠赠的书我己收到。我兴趣盎然地读完了它。凡是您笔下写出来的作品我读起来总是那么地愉快。请接受我最衷心的谢意。要不是事务缠身,无法在您附近多住一些日子的话,我本会亲自登门致谢的。可今年我在舍弗莱特住的时间不长。迪潘先生和夫人前来要我星期日请他们吃饭。我打算请圣朗拜尔先生、弗朗格耶先生和乌德托夫人也来。先生,如果您愿意光临,我将由衷地感到高兴。将前来寒舍的所有的人都希望您能来,并将很高兴地与我分享同您一起度过一个下午的快乐。    
    顺致敬意    
    这封信让我的心狂跳不已。一年以来,我已经成了巴黎的新闻人物,一想到要去跟乌德托夫人面对面地丢人现眼,我就浑身哆嗦,我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这一建议。然而,既然她和圣朗拜尔非要这样不可,既然埃皮奈代表众宾客这么说,既然他所说的那些客人没有一个不是我很想见到的,不管怎么说,我认为接受我可以说是受到所有的人的邀请的宴请,对我自己是不会有什么不便的。因此,我就答应了。星期天,天气很不好。埃皮奈先生派车来接我,我便应邀前往了。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谣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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