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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门纪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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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珠却是泄了气,真不知对这个狡猾的女人如何应付。
二姑娘就那么春光灿烂地笑着望恒珠,一字一句道:“丫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原是绯门门内的事儿,你若听了,从此就算进了绯门,你可明白了?”
恒珠苦笑道:“我如今还有地方去吗?”
二姑娘点点头,过来拖了恒珠的手,走到医馆院子的石桌边坐下,轻声道:“也罢,那我便与你说清楚。”
恒珠见她脸色郑重,便坐正了,认真听去。
“绯家现时的当家人算上二爷是四姐弟,除我和二爷外都非同胞亲生,绯门上代当家人一生无子嗣,我们都是他的养子女。绯馆自开业起便不管门外之事,对于上门求医者,医好便送出门,出门便不管,有时候生死也不过是一门之隔。你见到绯门弟子众多,其中人不少是死而复生怕出门被寻仇又或心灰意冷留下来的。绯馆门外常有出门便死在门外的就医者,这其中也有些留下刚生的幼子,当家的喜欢这些遗孤便收为子女,我们这四姐弟都是如此所出,你不难看出我们并不相象的。绯三的来历与我们不同,他的亲生母亲原是江湖上的黑道女子,曾是当家人年轻时倾心所爱,进绯门时怀着绯三,她中了掌,伤了胎气,绯三生下来原就是个将死的胎儿,那女子爱子心切,用自己全部的功力为子续命,如她不走,在绯门也不是活不下来,但那时绯三的亲生父亲为人所害,他母亲与他父亲极为恩爱,一心为夫报仇,伤未愈便把绯三留在绯馆去寻仇,等到当家的发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与仇家同归于尽。当家人一生所爱便是这女子,她既死了,便把一腔子心血放在老三身上,只可惜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却不是那般好治的,这对当家的至死也是个心疾,临终便将老三托给我们。”
二姑娘轻叹道:“我们虽非亲兄弟姐妹,感情却比亲生的还好,加上若无当家人的抚养,早已死掉多年,就算报养父的恩情也会接下这担子,这些年来不知用了多少法子,居然也就令他活下来,可也不知能令他活多长久,这些老三自己也是知道的,好在他这人知足常乐,性子纯良,倒也把生死看得淡了,我们也不是那般愁苦。”
恒珠听得这番话,已是呆了,眼前忽忽闪过绯三的影子,想着这样一个清爽的人居然如此命苦吗?不自觉心头被什么揪着疼了一下。
忽然间,听到二姑娘问道:“丫头,你可喜欢我家老三?”
“呃?”恒珠一时没回过神来。
二姑娘道:“我可把话说明了,作为姐姐,我对老三是有私心的,你若喜欢他,我当然高兴,可是你要明白他总有一天会先你走,若你能明明白白的喜欢,真有那一天也不会要死要活的,我也就不拦你。”
恒珠这才回过味来,跳将起来叫道:“二姑娘你说什么胡话!”脸已经臊得通红。
二姑娘拿眼斜睨她:“胡说什么你自然知道,你跳什么跳?我家老三哪里不好,你道配不上你么?”一边拿扇子敲恒珠的脑袋,一边哼哼道:“他模样儿俊着,性子又好,除开个身子骨儿,怎么也是个金龟婿呢!”
(5)
碧月楼的小凤仙笑得很甜,甜得腻腻的,软软的,冷静看着小凤仙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觉着她甜得象块梨膏糖。
片刻前,他觉得她象梨膏糖,片刻后,他觉得她象妖精。
当然,这是在小凤仙柔柔软软地靠过来,用滑嫩的手慢慢解开他衣襟时的想入非非。
接下来的一刻,冷静一把将小凤仙提起来扔到床上,然后一只手抓紧衣襟,一只手提起胡乱扔在床边的软靴,破窗而出,落荒而逃。
初夏的风带着点不安分的热气儿,吹在冷静的身上,他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膛里扑扑地跳着,风的热气儿钻进了他的身子,在浑身上下游走,燥得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冷静在跳过两道房梁后坐下来,慢慢地整理好衣服,开始往脚上穿鞋,一边仔细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静依稀记得自己在喝醉以前是坐在楼下厅堂里的,他当然知道碧月楼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没吃过驴肉还没见过驴子跑吗?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魔头,以前为了找些色中恶鬼打斗,烟花柳巷也不是没来过,但却从未自己去喝花酒玩姑娘。殊知冷静是个清高的人,那般的女人,原是不入他眼的末流。
今日里,自己进的碧月楼,花酒未喝得几口竟一头醉倒,确是出乎了冷静的意料。冷静用指头顶紧醉醒后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前恍惚闪过二爷促狭的笑脸。
死绯二,他是故意的!
冷静坐在屋脊上,感觉到燥热的气息慢慢散了去,另一股无名的火焰腾腾的燃了起来。
自出绯门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与二爷分开,虽说这原是他一直盼望的独处,可真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冷静却恨不得拆了面前碍眼的碧月楼,把那个该死的二爷揪出来。
不是舍不得二爷,是想一剑剁了他。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别扭。
石蜥魍虫之毒并不那么神秘,只要识出来,江湖上十个医士有八个会开解药方子,只是有九个半开得出方子配不出药来,原因倒也简单,那几味配药着实难找。绯门既开馆百年有余,馆中各式珍稀药物倒也齐全,唯有一味“毒霄花”是没有的,非得去外面寻。说起这毒霄花,原是只产在川中使毒名派唐门后山一道洼子里的药草,一年中只有半个月可采得,一次采得不过一把,原是毒品中的极珍,唐门每每视为宝物,绝不轻易与人,天下名医开得方子却配不出药来,也多半缘于此药难得。绯门正好前些日子与唐门有恩,二爷知道这原是可利用的由头,于是带上一包各式珍贵毒草作交换的见面礼,从大爷处要了冷静作保镖,离了绯门直奔川中而来。
冷静这趟出来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自见绯二爷第一面,他总觉得二爷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原不知道二爷是存了心要捉弄他的,这一路上二爷态度甚为亲昵,令冷静往往避之不及。
无他,全因记住了二姑娘一句二爷“男女通吃”的鬼话。
二爷是乐得逍遥,长途旅行,若没个人打趣,实在是无聊至极,原本找冷静出来,也有逗弄他一路上解闷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二爷算准了冷静绝不会让他无聊,但却没有算到不无聊到一天得打十个架的地步。
出门后第一架是在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那时他们刚把酒楼的板凳坐热,二爷从烧鸡屁股边把筷子划下来,沿着眼前丰满的曲线划个圈,下掉一只鸡腿,准备夹了往嘴巴里送。
二爷是不用手撕鸡腿的,他做人讲究个雅致,所以下腿要用筷子蕴点儿内力来划,虽然浪费,但吃相好看。
二爷说,讨饭的乞丐才用手抓鸡啃腿。
冷静皱着眉毛坐在二爷的对面,手里端着小酒杯,正在琢磨二爷下一步是否准备用金刚掌震出另一个盘子里红烧鱼的全部鱼刺,因为歪着脑袋一根一根用牙齿剔鱼刺显然比用手抓鸡腿更不雅致。
冷静坐在酒楼上攥着酒杯很认真地想,二爷这真是脱了裤子来放屁。
这两个人对于手里和心里的事情是如此关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酒楼上其它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散去了,只留下了三张桌子那头的一群带着刀剑的江湖人。
如果一群江湖人这样出场,一般说来他们是有来头的,或者说他们是准备来个有来头的架势,但有来头的架势需要有观众的配合,否则架子摆得再大,也不过是一场猴戏。
很可惜,酒楼那头一个吃鸡一个喝酒的两个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心不在焉已经成就了三张桌子外的一场猴戏,所以当猴子们忍无可忍无法再等地挥舞着刀剑跳过来时他们表现得十分惊讶。
“拿命来!”为首的猴子对着冷静大叫着,手里的鬼头刀很有气势地闪闪发亮。
二爷仔仔细细地打量冷静,看到他一脸的茫然。
“你确信没有认错人吗?”二爷很好心地提醒猴子们,“杀错了人是会惹官司的哦!”
“没你的事,滚一边去!”猴子们怒吼着,用刀在二爷脸前晃啊晃。
“是是是是是!”二爷赶紧端了酒壶和烧鸡盘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无视冷静吃惊和愤怒的眼光,向人圈外挤去,“借光借光,我和大爷们没仇,我躲,我躲!”
二爷果然很乖巧地躲到角落里去吃鸡喝酒了。
冷静慢慢地站起来,他不想做什么解释,也不想问面前的人是谁,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玉面妖狐什么时候都是江湖人要追杀的对象,为了他的魔气,为了他身上可能有的剑谱刀谱,为了一些因他俊美面貌而惹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让谁的师妹师姐小姨大姑单相思之过,入绯门来的十几天已是他一生中难得的清静,人在绯门,无人去惹,离了绯门,清静也便没了,毕竟,他在绯门的名份还是模糊的,江湖人可以不用顾忌。
冷静很清楚这一点,既然面前的人是冲自己的来的,多半还是以前的债,自己的事当然要自己处理,所以没想过要二爷出手,可他却也没想到身为同伴的二爷连假装帮手的意思都没有,那么利索就撇清了与自己的关系。
说不气,有可能。
说完全不介意,绝对是撒谎。
玉面妖狐是个很会使性子的人,他使性子的时候,会踢人的屁股,会拧人的手,会剁人的耳朵,会拆人的楼。
现在,因为二爷的不负责任,玉面妖狐很尽情地使了回性子,只是二爷啃完鸡腿那一会儿,猴子们全部倒下,玉狐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篾的“哼!”,用眼角扫了二爷一眼,扭头就往楼下去找小二结酒钱和桌椅钱。
二爷呵呵笑,拎起小酒壶跟着下去了。
酒楼二楼再没有一个立着的东西,不管是人肉做的还是木头做的。
可也没一个死的。
二爷追了好久才气喘吁吁地追上冷静:“走那么快干嘛,你可是我的保镖哎!”
冷静回手兜头一剑,二爷跳上旁边的树枝子,尖声大叫:“反了!反了!”
再后来,就只是打架不算酒钱和桌椅钱了。
原因嘛,打架太频繁,没空。
在打第三天的第十三场架也是出门以后的第五十二场架的时候,二爷蹲在远远的大青石上得出结论:如果想睡三天来的第一个好觉,今晚一定不能投宿。
二爷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欲哭无泪。
“不会吧?”二爷带着哭腔对刚刚打完架的冷静叫道,“早知道带上你这么麻烦,还是把你留给大哥做妾的好……”
回应这句话的,是冷静的飞剑。
这天晚上,绯二爷睡得十分辛苦,他是从来不在野地里露宿的,石头硌得腰疼,虫子吵得脑袋大,冷静抓来做晚餐的鱼也烤得焦了,嘴里还有股子苦味,二爷听见冷静倒头就睡不禁很是佩服,然后他把天上的星星从东数到西,又从西数到东,总算迷糊了一点点。
第二天起来,绯二爷发现手臂给石子硌肿了,冷静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眼见得早已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
“老天爷,这种烂日子你倒是过得理所当然,难怪没有人情味儿。”绯二爷同情地拍着冷静的肩膀,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拍着胸脯向玉狐狸保证,“决定了,看在昨个儿烤鱼的份上,让二爷来教你怎么做一个享受生活的绯门弟子吧。”
冷静当天晚上坐在碧月楼对面的屋脊上穿鞋时才明白绯二所谓的教授是指什么,他很后悔怎么就相信了这个根本就是一脸奸相的混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二爷这种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而言,所谓的享受生活不就是吃喝嫖赌吗?
(6)
绯二爷不在碧月楼。
冷静只回去找鸨婆一问便知,原是想直接进房间去找的,仔细想想少不得会撞上面红耳赤的场面,到底不是个冲动人,左右衡量,还是和气打听的好。
那鸨婆却是啧啧称奇,明见小凤仙把个客人搀进了房里,怎生一盏茶时间未到,这公子却又从大门进来了呢?说得几句正要开口询问,就见那小凤仙云鬓斜堕,薄纱罗罩着红肚兜,粉肩半露风情万种地懒洋洋自楼上房间下来,原来她见客人跳窗而逃,招之不应,索性被里先歇过一回,再睡眼惺忪下来应付妈妈,冷不防一眼撞见客人竟与鸨母细细交谈,瞬时吓出一身汗,只怕是在抱怨自己招呼不周,忙跌跌撞撞奔下楼,一把拖住冷静袖子,嘤嘤哭诉:“相公怎么这般狠心,竟把妾身一个留下了呢?”
好个小凤仙,演的是奄奄一息美娇娘,梨花带雨强装颜,可怜冷静一时间血冲头顶,只觉身热头热脸发热,心中暗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拔腿就要往外逃,那小凤仙却不放手,一边揉心搓肺,一边柔情万种,“相公又是哪里不满了?”冷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慌慌往袖里摸出一把银钱,塞与那凤姑娘,径自掰开她手冲出门去。
无眼耳鼻舌身尽,无色香声味触法。
诸般道经念过,终还在三界内,未跳出五行中。二十几年单纯度日,忽一日软香温玉抱在怀,醍醐灌顶,哪里还能眼不跳心不喘?
冷静心下惨然,只道是二爷破他清白色戒,其心可诛,正恨恨找不到罪魁祸首,忽尔眼前黑巷人影一飘,不是那混帐绯二又是哪个,一时间五内翻腾,气冲牛斗,提了宝剑直追过去。
几日下来与绯二爷一道从追杀寻仇者刀光下逃命,虽知二爷一身轻功甚是了得,然而这一路追下来,却是越追越吃惊,那影子飘飘忽忽,掠花拮露不休不息,一口内气显是悠长从容,冷静隐隐悟得这绯二只怕是高深莫测,断不是平时嬉笑恬颜那般简单。
再追下去,眼前影子变成两条,二爷竟是被人追得四处奔逃,时下哪里是闲庭散步,分明是高手索命,狼狈逃窜。
冷静心中好生奇怪,这一路上滋事打架都冲他来,二爷不过是偶遭池鱼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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