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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门纪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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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兄不若随我回常家庄,明日遣人送之,就是小霸王有些人来,谅也不敢动手,岂不是好?”凤歌问道:“请问杭州常飞老先生与尊府上是何关系?”十六妹答:“正是家父。”凤歌大喜,连声谢道:“在下早闻尊父大名,只可惜无缘拜见,不想得小姐相助,如此大恩,叫我如何报得?”十六妹道:“休得如此。我敬公子是英雄,不敢作报恩之想。今日已然不早,公子不如早去落脚处收拾停当,一个时辰后仍与此处相见,此事不可迟误。”凤歌道:“这个自然。”当下二人分手,十六妹自去拜别姥爷,凤歌回到落脚店中将行李收拾收拾,打点起身。再回湖边已是黄昏时分,果见十六妹在湖边等候,二人出得城来,走了一刻,有常家庄的人早来迎接,将行李搬到船中,二人径下了船,直往常家庄而来。

  列位看客,你道常十六妹一个妙龄女子,如何带了一个少年男子归家,难道就不避嫌了吗?原来这常飞对女儿一贯教律甚严,然在侠义一道上则更是百般教诲。今日里十六妹眼见这凤歌虽是他乡外郡之人,与船上女子非亲非故,却路见不平,挺身相救,以至触怒奸人,有危于途,十六妹道他义气如云,肝肠似火,自忖若避小嫌,不去救他,使他一个天地钟灵的血性男儿,陷死异乡,那么自己存心与豺狼何异?故而接他去家,住得一日送他还乡,以全侠道,便是有礼所称“男女授受不亲”,有此“义”字放在道中,告之天地鬼神,亦于心无愧,哪怕旁人议论纷纷?而凤歌爽直出之天性,见常十六妹坦坦荡荡,只道英雄做事,只要自家血性上行得过,不必定做腐儒腔调,故而也不推辞。

  船行得半个时辰,已到常家庄,凤歌随十六妹走过三二里路光景,转过一处空山头,方看见一座大院,凤歌至门首抬头往门内一张,心中打了一个寒噤,只道:“好一处大庄院。”二人迈步进门,那正堂与大门并无间隔,一个客厅中坐了十几条汉子,都是长大身材,见十六妹进来,忙起身行礼,十六妹回了,带凤歌进了二门,只见大厅上有张花梨木桌子,两把椅子,并无摆设。十六妹道:“凤公子在厅上坐坐,待我去请家父来。”凤歌走上厅来坐下,十六妹进得内堂去,不一会儿功夫,内里走出一个老者,六十多岁年纪,身躯魁伟,身上穿一件紫色棉袄,外面一件深蓝杭绫面子、银红湖里绉里子大衣,也不穿在身上,肩披背后;脚上一双缎袜,元缎鞋也不拔上,拖在脚上,一步一步上厅来。凤歌看见这架子,猜他必是常飞,忙上前见礼,常飞与他还了礼,见这凤哥儿俊秀挺拔,也自十分喜欢,招呼往后面走去,又走进两重天井,方到内客厅。见家人捧饭上来,常飞便嘱夫人与女儿不拘于礼,出来一同吃酒:凤歌坐的客位,常飞坐的主席,岳氏与十六妹相陪。常飞见岳氏推杯换盏,口中直唤“小英雄”,更是十分快意。

  原来,常十六妹被老夫妇爱如珍宝,不肯轻易许人,又且十六妹立志不嫁庸俗,必要个英雄豪杰才遂其愿,故而至今未曾定下亲家。常飞与岳氏这些年来也曾暗中四处择婿,无一个中女儿之意,已成心病,今日忽听得十六妹带了一个少年英雄回来,言语间对其多有夸耀,岳氏闻女儿之言,观女儿之色,疑她中意了,便在常飞耳边如此这般述说一遍,只说得常飞满心欢喜,自忖道:“月儿一贯心高,如今竟带一男子归家,必是有合心意之处,却不知此人意下如何?”岳氏道:“你且出前厅看他一看,若看得此人不错,再唤我与女儿出来,我若中意,便与他敬酒。想我月儿品貌皆如神人一般,那凤哥儿岂有不愿之理?”常飞便依计而出。今见岳氏举杯敬酒,知道是看得中意了,再看女儿与凤歌二人自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意,想必十停已做就了九停,心中自是欢喜不尽。

  且表席上酒过数巡,肴上几品,常飞邀凤歌至天井中,说道:“小老儿有一言相问,不知凤哥儿可有定下亲家?”凤歌道:“不瞒老丈,在下自幼定下扬州柳员外家的小姐柳金定,此次出门,原是上门访亲下聘,不想柳家前年惹上官司,全家失散,小姐已不知去处。”常飞听此话呆得一呆,再问道:“如此说来,这门亲事也就不成了?”凤歌道:“既是父母订下的亲,在下自然是要完的,虽未下聘,柳小姐也该迎进门,故而在下此次回去后将托人四处找寻,接她回府。”常飞听了,心下不快,也不好多说,二人遂又入坐。不多时,常飞将岳氏邀出外面,将凤歌之言说了一遍,道:“古之人一夫二妇者甚多,今之人三妻四妾亦复不少,那凤哥儿对柳家的亲事未忘,就是愿成这门亲事,月儿只怕也是侧室,此事万万不妥。”岳氏道:“此言差矣,凤哥儿既未下聘,这门亲事便是未定的,他如今身在我家,若先聘下我家月儿,自然无有侧室之忧。”常飞道:“此举未免有相逼之嫌。”岳氏笑道:“老鬼,这半世买卖都白做了。”常飞闻言亦笑道:“老婆子,这半世抢的都是干货,抢婿却是头一遭。”岳氏道:“若直言,想那凤哥儿必多推辞,我等且与他生米做成熟饭,看他如何赖去。”

  二人在天井中如此这般商量一般,复又回厅,见十六妹与凤歌讲些枪棒,论些剑戟,甚是相投。岳氏道:“只吃闷酒,有甚趣味?不如行个令儿,大家热闹。”凤歌道:“实告,酒我虽会吃,却不晓得行甚么令。”常飞笑道:“这个简单,我先替凤哥儿行起。”拿过骰盆来说道:“要念个风花雪月梅杨的词儿,如念错了,罚一大杯。”十六妹哪里知道常诚夫妇的心思,只当是玩,笑道:“可要念得明白些,我们好遵令。”常飞拿只骰儿对凤歌说道:“你可听好了:对月还须自酌,春风到处皆然,东西摇拽柳线牵,花满河阳一县,梅开香闻十里,雪花乱扑琼筵,念差道错定纠参,不罚大杯不算。”掷下去正好是个幺。常飞满斟一杯递与凤歌,凤歌道:“这是为何?”常飞道:“既是幺,便应了对月还须自酌,令是老夫替行,酒要凤哥儿自吃。”凤歌吃了酒,就该十六妹掷,十六妹掷下了个四,正是“花满河阳一县”,大家都斟上吃了,就该岳氏掷。岳氏拿起骰来掷下去,是个六点,岳氏自然是明白的,飞起杯来,敬了凤歌一杯,凤歌奇道:“这是怎么说?”岳氏道:“令是雪花乱扑琼筵,所以我就乱扑起来。”凤歌也只得吃了。转过盆来该常飞掷,掷下一个二,他便敬十六妹与凤歌各一杯,十六妹道:“令是春风到处皆然,不该大家都吃么?”常飞道:“你不知道,要依点数来掷骰,二点只敬两家就是了。”凤歌只得受罚。这一番酒只吃到半夜,常飞与岳氏下了心诓人,那十六妹与凤歌哪里防得住,只吃得昏昏沉沉,醉倒桌上。常飞与岳氏笑道:“这便成了,你且抱了女儿,我将凤哥儿扶入房中去。”岳氏道:“只恐半夜醒来各自逃去。”常飞道:“不妨,我且拖把椅子守在门口,看哪个逃得出来。”老夫妇二人各各将女儿与凤歌扶入十六妹房中床上躺好,常飞果然用手拿了廊檐底下一张椅子,放在女儿房门外正中,自己坐下,大笑道:“今日好事成了。”

  这一坐,只叫醉佳人拨刀逞刚强,冤公子跳墙险命丧,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却说常飞夫妇看中了凤哥儿,有心招他做一个称心女婿,只碍他已定亲杭州柳家,便要破了这门婚事,索性灌醉了塞入女儿房中,只说把鸭子煮了,怎生也飞不走,谅事后凤哥儿自短了道理,便是千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娶了自家月儿,那时再逼他写个退亲文书去柳家,不愁女儿不专美于前。常飞还恐凤歌存着点清醒中途逃出,往廊下拖了把椅子搁在门外,岳氏自回房中睡了,常飞往椅上一坐,就如个门神一般把个女儿闺房看个严实。这一坐只坐得星稀风疏,残月西挂,想那常飞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加之酒席上也贪饮了几杯,熬到半夜终于不耐,竟鼾声大起,熟睡过去,全然不知屋中情景。

  再说凤歌,虽在席上被常氏夫妇灌了个烂醉,好在素日酒量便大,倒也不曾真奈何他得,后半夜梦中只觉口中干燥,慢慢醒转过来,只觉身下被榻柔软,鼻中清香若隐若闻,甚是诧异,慌将虎目睁开。

  岳氏心细,在桌上留下残烛一根,影影绰绰照得凤歌身畔十六妹粉面桃花,和衣而卧,凤歌睁眼瞧见,险些儿从床上翻身落下,这一惊非同小可,把酒也惊醒了大半。

  凤歌暗暗叫苦,怎奈如何也想不起为何会与十六妹同卧一床。男女之礼,本不可深夜独处一室,何况同卧一房一床?凤歌心中大骇,匆匆要起身回避,动得一动,忽听十六妹梦中娇哼一声,原来衣袖被压在十六妹身下,这一抽动,惊了十六妹好梦,幸而未醒,凤歌已是冷汗涟涟,想一想,寻个主意,小心将外衣脱下,放它压在十六妹身下,自个儿做了个金蝉脱壳,悄没声儿直滚下床来。

  凤歌想,与十六妹虽今日才相识,但言谈甚投,观她举止,乃女儿中之真巾帼,豪爽直正不让须眉,日间对小霸王仗势欺人之举拔剑相助,可知她爱憎甚是分明,若一觉睡来见有男子在房中,莫说自己本就说不出个道理来,就算说得清楚,也未必不惹她大怒发讨,那时只怕刀剑齐砍上来,还不还手都不是道理,还是逃之为上策。至于那落下的衣服,不免要费一番口舌,仔细想来,不如先去常氏夫妇面前讨个宽恕,眼见得十六妹与自己都衣装整齐,可知未有失礼之事做出,常老夫妇碍于女儿名声,谅不会如何大作文章,最多不过打自己出门,想人家好意收留自己却不明不白冒犯人家女儿,这打也是活该得的,再苦求常氏夫妇与自己在十六妹前做个劝解,虽说是没脸,总好过被她一剑杀死。凤歌心道,说不准,还可在常氏夫妇处问得发生了何事,或可明白何以睡入闺房。

  凤歌想到此处,小心翼翼把靴子抓过来,就坐在床前踏板上穿了,定一定神,蹑手蹑脚往门口摸去,摸到门板,推一推,只得缝儿便推不动,耳边传来鼾声震天,大奇,忙趴在门缝处向外张望,正望见一位高大老者守坐在门口,那衣衫的颜色原是认得的,不是常飞又是何人?凤歌急得直跺脚,口中只念道:“完了完了,想必常老已然发现这屋中的事,特来守着拿我!”旁见窗户半掩,急往窗边掠去,但求一逃。

  忽听得床上一声娇喝:“谁人在此?”十六妹已跳下床来。

  原来十六妹虽是喝得醉了,却被凤歌适才抽袖时惊动了酣梦,加之凤歌推门跺脚口念之声甚为烦吵,便醒转过来。虽是人醒了,酒却未全醒,还带着八九分醉意,见凤歌呆立门前,好生奇怪,问道:“凤公子如何在我房中?”凤歌讷讷半天,一句也未答得。十六妹自觉身下有物碍着,低头一看,见是一件男子外衫,再抬眼看时,只见凤歌衣冠不整,神情慌张,越发生疑。将衫儿提起,问道:“这可是你的衣物?”那凤歌原是个老实人,一时慌了,竟不择口应道:“常小姐莫慌,衣衫虽是除了,在下与常小姐尚未做过什么。”十六妹闻言大怒,将长衫只是随手一掷,跳下床来,奔墙上将挂着的宝剑拨出,直往凤歌头上砍去,大骂道:“做过还了得?你这贼子!我好意助你回乡,你竟胆敢轻薄于我?”凤歌叫苦不迭,慌慌跳开,十六妹哪里肯依,手中剑劈头盖脸直砍过来,凤歌只得在房中四处跳避,欲辩白又不得开口,几次险险被砍到,急得满头大汗。

  凤歌心道:“这屋里打得如此热闹,外面怎么未见动静呢?”殊不知常飞原有个睡着了就是打雷也叫不醒的毛病,而岳氏因今日里行的是套女婿的阴事,少不得出些风波,不想被人乱了局子,早吩咐下庄中众人无论听见何声都不得入内院,故而凤歌与十六妹纠缠半天,竟是一个来解架的人都没有。

  凤歌暗道:“这样下去,何时为止?不如轻轻夺下她剑,再与她计较。”心下已定,又比了片时,觑个空子,右手捏个诀,照十六妹腕上一点。一则凤歌今日里也吃多了酒,收势不住,点重了些,二来十六妹亦在醉中,这跳砍一阵子,酒越发涌上来,二目昏花,不能躲闪,凤歌并指点来,不但不得闪过,反而正迎上去,只听“咣当”一声,宝剑落地,腕上径肿了起来。十六妹大怒:“好贼子!怎敢伤我?今日里非取你狗命不可!”凤歌悔道:“可知这打架是不能失手的。”幸而十六妹去拣地上宝剑身形碍得一碍,凤歌急急逃至窗边,推窗跳到天井。后面十六妹亦跳窗追出,凤歌只得再逃。

  因常家庄上做的是江湖买卖,家中女眷也多习武,故而后院的场子边也摆了刀枪,凤歌心道:“怎么我这般命苦,今日倘若被她所杀,则死非其所,我若伤了她,更是没得道理,但刀枪无眼,她这般拼命,若不小心防着,只恐性命不保。”故而从架上抽一把刀出来,十六妹紧一剑慢一剑,凤歌只架不还,且战且避,退出两重天井,到了外厅。那庄上人见大小姐与客人打斗,因有主母吩咐在前,躲犹不及,哪个还来管闲事?凤歌半天寻人不着,见厅西首有一道墙,忙虚晃一招跳上去。十六妹看见,骂道:“这贼子!你会跳墙,姑娘就不会跳了吗?”只一纵,也上了房子。凤歌跳在这个房上,十六妹随在这个房上,凤歌逃至那间屋上,十六妹也追至那间屋上,跳来跳去,计房屋也跳过了四五进,直追砍到了外边大院。

  凤歌只觉头大如斗,见院外直往江滩去的路边茅草甚深,心想:“罢了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待我窜在草中隐避,她总不能一把火尽烧了,或可躲过?”遂将脚一纵,跳下院墙,猫腰直钻入茅草之中。十六妹追下来,一来天还未明看不甚清,二来恐凤歌躲于暗处背后出刀,只得收了步子,怒道:“暂饶你这贼子一死!若再看见,姑娘定取你项上人头!”恨恨跳上院墙,回里去了。凤歌又等了一会儿,谅十六妹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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