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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门纪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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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一声,半大小子跪倒在二爷面前的草地上,用力磕下头去:“师傅!请收俺为徒!”

  ……

  “啊?”二爷歪歪脑袋。

  “俺知道师傅一定是武林高手,俺从小就想学功夫,听说这里有很多武林高手要开会俺就跑来了,师傅,您一定要收我为徒!”半大小子十分激动地喊道。

  “可是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啊?”二爷没敢受这孩子的拜,向旁边挪了一步。俗话说,没功受人拜,是要折寿的,二爷很爱惜自己的命,还想活得长一些。

  “您别骗俺了,俺在这里瞅了三天了,您又不是渔翁,天天都到这里来钓鱼,肯定是来找徒弟的。”半大小子咧了嘴笑。

  “为什么我就是来找徒弟的?”二爷很好奇,抱着渔竿问。

  “俺听镇上说书的先生说的,他说路上坐的怪人其实都是隐居的高人,张良的老师是个半路上扔鞋的老头,姜太公也是个坐在路上钓鱼的怪老头。”半大小子老实地回答。

  二爷翻翻眼,“可是啊,首先我不老,”他举起食指摇一摇,“其次我真的只是个钓鱼的嘛!”

  “嘿嘿,师傅,您一看就不是钓鱼的。”

  “为什么?”

  “俺是种田的,没打过渔,可俺村里有人打渔,所以俺知道打渔的和钓鱼的也是风吹日晒惯了,”半大小子笑得很开心,似乎因为自己很聪明而十分得意,“师傅,您太白了。”

  二爷目瞪口呆,再仔细看看对面的半大小子,果然黑得跟炭头一般。

  “我真不是江湖人!”

  “师傅您就别推了,俺会很孝敬您的。”

  “别叫我师傅……而且我也不要人孝敬!”

  “您就收了俺吧!”

  ……

  二爷弯腰拣起小凳和渔篓,抬头看看对面的小子,“我说,你后面那个人是谁呢?”他问。

  “谁?”小子一楞,回头看。

  二爷跳起来,撒腿就跑,这一路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绕过几棵柳树,跳过官道,再穿过路那边的林子,终于甩掉追上来的尾巴。

  “脸太白了?这种理由也可以?”二爷在林子后面没好气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撞着鬼了!”

  二爷站一会儿,觉得气顺点了,把叉腰的手放下,乖乖地把自己扔在地上的东西又自己再拣起来。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不拣也没人会过来帮你拾这一下。这时候他有点弄明白为什么戏台上就算是再穷酸的书生也要带个背箱子的书僮在身边——不管在如何落魄的情况下,总有人可以帮着收拾残局,这肯定要比自己动手有面子得多,也比较能让人最基本的虚荣心得到最起码的安慰。自己收拾残局的二爷无法从刚才扔东西的举动中感受到彻底的发泄,反而因为不得不自己动手把东西拣回来而加深了挫败感。“最近我果然很无聊,”他沮丧地对自己说,“居然专门跑出来玩这些把戏……”

  胡乱把渔具和小凳或拎或扛或夹地带上,二爷心灰意冷地往最近的那处小饭馆走,既然清静地钓鱼没有指望,安静地发呆也不合时宜,那么今日的收获不如退而求一顿饱饭。其它的事情有或没有都不要紧,自己的肚皮能否填满决不能讨价还价,这样一来当然不可冒险,定要找个靠得住的地方吃才行。

  二爷找去吃饭的馆子是年前和大爷他们一同出来闲逛时去过的一家路边小店,因掌勺的鱼烧得不错,后来自己又摸过去几次。二爷并不指望店家记得自己,没想到那家的主人一眼看见便满脸笑容地迎上来,口中招呼:“二爷,您可有阵子没赏光了。”这意料之外的热情让二爷心头一阵暧烘烘,赶紧笑应道:“哎,是有阵子没来了,真劳您惦记。”店家的笑里透出点生意人的狡诈:“哪能忘了您呢?您上次欠的饭钱不是还没给吗?”二爷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嘴巴里已经脱口溜出句牢骚:“小气!”店家腼着脸笑:“得了,反正这世道,欠钱的是大爷,讨钱的是孙子,只要爷您把钱还了,随便说啥吧。”

  二爷把手里拎的肩上扛的东西放下,四平八稳地在条凳上坐下开始摸钱袋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上次吃饭是赊了点饭钱,可第二天就托出门办事的绯二姐过来还了啊?二姐是个顶注重绯家声誉的人,不可能在还钱的事上拖拉。“不是已经还了么?”二爷的手放在怀里的钱袋上没拿出来,有点犹豫地问。店家的目光迅速从那只手上扫过,脸上换了付苦相:“二爷,咱们乡里乡亲的,致于蒙您这点儿钱吗?咱胆儿小,又是小本经营,您就别和咱开这种玩笑了。”被这话一挤兑,二爷觉得自己顿成了小人,颇有点不好意思,也就不再多问,掏出钱袋来把欠的帐还清,另外又点了盘鱼,一壶小酒,再加一碟儿青菜,把钱袋放回怀里的时候,二爷满心都是对二姐的不满意,暗骂道:死老二!该不会是一出门就把我的托付忘了罢?

  小店是就着道边开的,虽说不是人来人往的官道,也是从官道上延出来的大道,店主人不想招摇,乐得个小铺面做些个熟人的买卖,日子虽不富裕倒也踏踏实实过得去。主人既然没有好好打扮这铺面的意思,这小饭铺也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简陋无比,前面的小堂屋里摆了两个桌面算是招待客人的地儿,不过除了冷风四下里乱窜的冬天,客人多还是喜欢坐在屋外搭的凉棚下边看着灶上的热闹边吃喝。灶就搭在屋前凉栅的另一边,对着放在外面的桌面,也不过是乡下简单的土灶,有客人的时候为客人做酒菜,没客人的时候便为主人蒸黄梁,实用的很。

  二爷翘腿坐在凉棚下的长凳上,见收了欠帐的主人家面色轻松地锅勺上下翻飞,没过一会儿,碧色诱人的青菜炒好端上桌,二爷乐呵呵的倒上小酒,只等着烧全鱼上来就要开张大吃。鱼香已经飘过来,直往鼻子里钻,钩得馋虫在二爷心里爬得痒痒难当。二爷在闻到菜香的同时耳里隐隐听到大道上传来的一点声音,他没往心里去,心旷神怡地想:没那么邪乎吧?人不会总倒霉。

  很快,鱼烧好端了上来,肥香软腻,看相十分漂亮,二爷认真的夹一筷子鱼肚尝尝,果然不失水准,还是那么鲜美。要搁在往常,二爷已经快活的再加一口酒来回味了,可二爷现在没这个心情,那是因为不清静——虽然已经试着充耳不闻,马蹄声还是响到了小饭铺的外面,而且听上去,马上那人还冲着自己来了。

  人不会总倒霉,不过人一旦倒了霉,喝凉水也会塞牙。

  二爷郁闷地把筷子放下,站起来向后拱手行礼:“李小姐贵干?”

  大小姐李元英把马缰绳往店家手里一扔,似乎认出二爷来,眼睛一亮,说一声“正好”,便跑过来坐到左手边桌旁,顺手把二爷也拽坐下了。

  大道上又传来马蹄声,二爷难过地挑挑嘴角,问道:“大小姐,你该不会又要借我用用?”

  李元英笑起来,露出洁白的小兔牙,很甜地哀求道:“就借我用用嘛,大哥!”

  二爷为难:“我又不是个让人搬来搬去的物品……”

  话音未落,那总是追在李元英后面的俊后生风一般地刮进凉棚里来,一眼瞥见二爷,厉声问:“怎么又是他?”李元英鼻子里“哼”一声:“我说了是来见朋友的,你不信。这回看到了,信了吧?”后生脸上半信半疑,上下打量二爷,似乎被李元英噎住,又十分的不甘心。

  二爷陪笑向那后生拱手作礼,说:“在下绯二,这厢有礼。”那后生闻言一楞,“你就是绯馆二爷?”点点头,抱拳报名,“谭武平。”脸色平和了许多,把马缰也是随手扔给店家,大踏步走过来,在二爷右手边的桌旁坐下了。

  二爷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深揖一礼:“二位慢慢聊,在下有事,先行告退。”那二位却一左一右各伸出一手,按在二爷肩上,将他按坐回凳上。“我们聊天,不管他。”李元英瞪着眼睛命令。“她都特意来见你了,何必急着走?不如我们三个人聊聊。”谭武平也瞪着眼睛。二爷苦笑,向谭武平小声道:“谭公子,其实我和李姑娘也不怎么熟。”“我知道,”谭武平面不改色,却也不放二爷走,“她不会看上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次李元英改瞪谭武平了。“我知道你就是想找借口惹我生气,我没那么傻。”谭武平盯着李元英回答。“你……”李元英脸开始涨红,却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接下来就只对望着不说话,二爷等了一会儿,十分尴尬地叹口气,把按在肩上的两只手请下去,招呼拴马的店家:“再添两付碗筷来!”

  店家十分乖巧的送上两碗两筷加两个小酒杯,二爷问:“要不咱还添两个菜?”李元英撇撇嘴,赌气似地眼睛看向一边:“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谭武平只盯着李元英,并不瞅二爷:“我也吃过了,你一个人吃吧。”二爷心里想:哎?还真不给面子,那我也不用装客气。埋头下箸吃鱼,耳中听见谭武平问那生气的李家姑娘:“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意?要发脾气也该给个理由吧?”李元英的回应十分不屑:“你们自己做的事,还要别人提醒吗?”“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爹还没退出盟主的位置呢,你们不用那么着急挖墙角罢!”

  谭武平一楞,看看二爷,二爷正聚精会神地呷着杯里的一口酒,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盘中下一箸要下的地方,压根儿没有介入他二人聊天的意思。饶是这样,谭家大公子还是觉得不舒服,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李元英身边去拉她:“我们不要在外人面前吵这些事,有话找另一个安静的地方谈。”李元英冷冷地把谭武平的手拂开:“有这样的地方吗?到处都是你爹的人,我还不如在外人面前说话来得自在。”这一拂拂开了谭武平的手,大概也拂掉了他在“外人”面前的些许面子,谭家公子的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最后是有点发青了。“小英,不要太过份,什么叫到处都是我爹的人?那些都是你爹的人!你因为你爹的事心情不好我明白,但也不能因此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吧?”一时间,李元英的脸色也变得发青,压了嗓子怒道:“别说得我象个泼妇!你爹找曹大哥谈过话,已经把他拉到你们那一边,我爹不信,别以为我也那么好骗。”“要较真的话,你爹不也偷偷把朝阳师弟拉走了吗?”“朝阳是看不惯你们对我爹使手段。”“要这样说的话,曹大哥也只是不想被你爹当棋子!”“你血口喷人!”“你无中生有!”

  忽然间,冰凌雪凝,刚刚那一点脉脉的小儿女怨情全换了刀光剑影,二爷打了个寒颤,惊觉那两对怨闷的眼光都落到自己身上来,忙摇头:“你们不必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找我评对错。”

  “谁要你评了?”李元英嘟嘴道,“你做朋友的,竟然只坐在旁边看我被欺负吗?”

  谭武平冷笑接口:“你的朋友是拿来做枪做盾的吗?”

  李元英杏眼圆睁,眼看要发作,二爷担心她会掀桌子,于是赶紧放下筷子拍拍谭武平的肩,劝道:“先让一步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呢,识时务者为俊杰。”

  二爷没猜错,能在大庭广众下跟在小丫头后面追上三天的人,断不想为了一时之气前功尽弃,谭武平是个聪明人,虽然把这些话吞下去很噎人,可就算是满脸涨得通红,他还是把二爷的话硬吞下去,锯嘴不回腔了。二爷于是指指谭武平,对李元英很认真地说:“你看,我很够朋友。”李元英反怒为笑,那笑颜十分无奈:“你平常就是这么劝架的吗?”

  “劝架?不,我从不劝架。我是医士,吵架的人越是吵到大打出手伤筋动骨我才越有钱赚,干嘛要劝?”二爷嘿嘿笑,“再说了,大多数人看到吵架的事,也多半是去看热闹为日后找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反正有损失的不是自己,有几个会真的关心对错?”

  闻言桌边的另两人都呆了呆,互看了一眼。

  二爷摇摇小酒壶,空了,他喊:“店家,添酒来!”店家噔噔跑过来添酒。

  李元英把身子侧过去,不看桌边的两个男人,她用手捋着肩头垂下来的小发辫,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

  谭武平眼睛盯着面前早被斟满却没动过一口的酒杯发呆,不发一言不动一动,也是一付满怀心事的样子。

  二爷不介意,自顾自地吃喝,他想过去不关我的事,现在不关我的事,最好将来也不要关我什么事,这样最好,大家相安无事,吃完了就散场罢。

  李元英却突然开了口,她还侧着身子,语气要好多了,有那么一点点犹豫的口气:“我也不是不讲理,可是我爹这次不一定会退出盟主的位子,你爹一直扶佐我爹,大家也都相处得很开心。可外面现在到处都在传你爹是下任盟主,我爹一定会退位,这样不是故意给我爹难堪吗?”

  二爷肯定地想:这不是对我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谭武平则是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他想了一想再开口,这想过再说的话,听起来就不那么针锋相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强者做盟主是惯例,你爹和我爹的盟主之争,本是件光明正大的事,谁都没有藏着掖着,你又何必太过计较?”

  “我不是计较你爹争盟主的事,是看不惯你们使的手段。”

  “我们并没有使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曹大哥支持我爹是他自愿而为,并不是我爹谈话的结果。”谭武平解释道。

  李元英并不信:“曹大哥一向对我爹忠心耿耿,哪有随随便便就离开的道理?定然是你爹许了他许多好处。”

  “真要是许了好处就会另投主人,那也不叫忠心耿耿了。”谭武平回答,“小英,你一直以为世上人都是全心全意对你好,但这世上其实并无多少真正的忠心,曹大哥所做的,也不过是应了刚才二爷的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二爷心中想:这小子,看东西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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