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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奇的后果 作者:江户川乱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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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琢磨,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猛地停在了半道上。
刚才的相遇太突然了,以致于他竟忘了留意那个人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刚
才那个人和在红房子里出现的品川四郎以及真正的品川四郎的声音都很相像。就算
人有长得相像,没有道理连声音也会一模一样吧。刚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点呢。
他又仔细回忆刚才女人的声音。“哎呀,那声音很耳熟呢。”一个令他浑身颤栗的
念头如闪电般地滑过他的脑际。
“瞎胡闹。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你今天是怎么搞的?净想些书中才有的怪事。”
他自我排遣着,但刚才那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世上就是
有怪事的,这不,品川四郎不是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公园里出现了么。他真的无法预
知还会发生怎样意料不到的事情。
青木突然加快步伐跑了起来。他直盯着不远处自家洋房的二楼,气喘吁吁、跌
跌绊绊地狂跑着。
新闻照片
话说那晚青木爱之助无意间在名古屋的鹤舞公园撞见了正和某位夫人谈情说爱
的品川四郎。虽然没能看清那位夫人的长相,但总觉得她的声音很耳熟。青木心想
“莫非是……”,于是满腹狐疑地赶回家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然而他那漂亮的妻子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迎接了他,丝毫没有特别之处。他进了
大门,站在换鞋的小厅内,心仍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通往室内的房门被打开
了,明亮的灯光照射出来,随即芳江那张姣美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哎呀,你怎么啦?”
她看见丈夫脸色苍白,惊疑地问道。
青木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内,坐到了沙发上。
青木去东京三次当中就有一次是带妻子同行的,所以妻子与品川非常熟悉,甚
至可以轻松地互开玩笑。品川也曾来名古屋回访过他两三次,因此另一个品川极有
可能利用这些便利条件,冒他老朋友的名,接近芳江,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然他对妻子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出众的美女。那个来历
不明的男人想利用与自己长得分毫不差的品川图谋不轨的话,青木的娇妻绝对是最
具魅力的猎物之一。站在劳江的角度去考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青木是个没
长性的人,加上总也满足不了的猎奇癖,所以终日对妻子熟视无睹。而且他每月总
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要呆在东京,就算身在名古屋,也常常要在外面厮混到深夜才回
家,能与妻子亲密交谈的机会是少之又少。芳江渴望爱情是理所当然的。再说她也
不是那种老派死板的女人。也就是说,她这边完全有隙可乘,对方只要下手准能成
功。
爱之助陷在沙发里,尽量不去看芳江,重新仔细地把事情想了一遍。可是,她
怎么会如此若无其事呢?
“你为什么问声不响地坐在那儿,是在生气么?”
她非常天真无邪地问道。
“没事。女佣们都睡了么?”
“是的,刚刚去睡。”
“你今晚有没有出去?”
“没有,哪儿都没去。”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一本红皮小说。她回答得很自然。爱之
助相信自己的妻子不是个会演戏的人。
“我这是怎么啦?竟被自己的幻想牵着鼻子走。刚才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品川
四郎呢?”他努力地想着,脑中已是一片混乱。
“我刚才在公园里遇到品川四郎君了。”
他边说边观察着芳江的神态。
“品川四郎先生?东京的?”
她确实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他为什么没有到家里来坐坐?”
当然,她对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品川四郎的事情一无所知。
平静的一周过去了。没有发生任何足以使青木怀疑妻子芳江的事情。虽然他一
直很留意,却并不曾发现有那个男人的来信。
在一个春光明媚、春意盎然的好天气里,爱之助带着芳江乘上了开往东京的特
快列车。午后的火车里尘土飞扬,闷热难耐,而且无聊透顶。车窗外始终是普通的
民宅、田地。森林和广告牌,千篇一律,令人腻烦。他与妻子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好
说。
他在沼津买了份东京的晚报。报纸用两版的篇幅刊登了些大照片。介绍的是一
些到东京站迎接S博士的知名人士。S博士是一位在日本也享有盛誉的德国科学家,
他这次旅行历经上海、大阪,今晨才抵达东京。今晚将举办一场演讲会。爱之助对
这位白发博士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因为在欢迎队伍的一角发现了通俗科学杂志社社
长品川四郎身穿晨礼服的身影,所以才耐心地看了下去。品川似乎将担任这次演讲
会的翻译。
“还是个活跃分子呢。”
他微笑着重新看了看那些照片,竟然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品川这家伙还挺贪心的,露了两次脸。”
刚想到这儿,他就愣住了。一个人没理由在同一张照片中出现两回啊。又是那
个影子男人。照片中除了那些迎接博士的知名人士,还拍了些正站在他们身后的围
观群众。另一个品川四郎的笑脸就出现在那堆人群当中。看来那个影子男人意识到
品川四郎的存在,跟在了他的左右,一定是想图谋不轨。
“芳江,你看看这个。”
爱之助对妻子仍有几分怀疑,因此想猛地用这张照片来考验她一下。
“啊,是品川先生呢。他要给S博士当翻译啊。”
“先别看这些。你看看这张从后面张望的脸孔。”
说着将那个影子男人指给她看。
“哎呀,真像品川先生啊。”
芳江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实际上确实有一个与品川四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而且是一个心术不正的
坏人。我就曾撞见他好几次。”
他借此机会,给芳江大致讲了一下诸位读者已知的事情(不过省去了他在红房
间里偷看的细节)。
外面已是一片灰色,夜幕开始降临了。一片片光秃秃的小树林不时地掠过窗外。
车顶的电灯与车外的暮色混杂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奇妙的红褐色,给车内的人脸上
涂上了一层深深浅浅的暗影。在这种氛围下,他竭尽全力将事情渲染得很恐怖,并
不时地直盯着妻子的眼睛。“太疾人了。他会干出什么坏事来呢?”
芳江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这种事谁听到都会感到害怕的,因此这不能说明什么。
芳江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另外一个品川四郎有了越轨的交往,听了这些
事情,一定会掩饰不住狼狈神情的。然而,看不出她有一丁点的狼狈惊慌的样子。
“看来还是我想偏了。好了好了,这我就放心了。”
然而他到底能够放心多久呢。
真人幻灯片
火车一到东京站,爱之助就从车站往S博士演讲会场挂了个电话。他把事情的始
末告诉了品川,并询问了他工作结束的时间,于当天深夜拜访了品川。
“我一点也没发现。你在电话里说的事让我大吃一惊。我给那家报社里的一个
熟识的记者打了一个电话。这不,他刚刚把翻拍的照片给我送了过来。”
爱之助刚一进门,等在客厅里的品川就迫不及待地讲了起来。紫檀木的茶几上,
放着一台类似幻灯机的机器,旁边放着一张照片,兀自反着光。青木拿起一看,正
是登在报纸上的那一张。
“这机器是干什么的?”
“这机器叫投影仪,类似幻灯机,但可以将不透明的物体放大成像。我想用它
把照片上的那个家伙放大了看看。”
这是他商业上的伙伴放在他杂志社里寄卖的东西。
他们关上了电灯,将照片中的两个品川的头部放大,投影到空白的拉门上。
真正的品川四郎表情严肃。而影子品川则笑嘻嘻的。
“我也笑一个。你帮我跟照片上的那个人做一个比较。”
品川说着,就跑到机器后面咧嘴一笑。
“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你自己的脸,被放大投影到拉门上一样。”爱之助说着
说着,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你快别弄了,搞得我毛骨悚然的。”
爱之助对幻灯产生了恐惧。对面真人加上影子一共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品川,
难怪他要像孩子般惊恐不安。
他们打开了灯,青木发现品川也是脸色苍白。
“那家伙就像影子一样纠缠着我,让我厌烦极了。哎,难道我只能这样被动地
想想么?”
“我总觉得一开始他还是离我们远远的,如今正步步逼近。”
“不久就会真正威胁到我了。”品川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虽然他还没有
作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可总这样甩不掉他会很危险的。因为我无法知道他有什
么不可告人的图谋,而且连他是谁,是何来历,都一无所知。这太可怕了。我打算
在我的杂志上登一则广告试试看。”
“登广告?”
“把这张照片登上去,再附上醒目的文字说明:‘世上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
人,看到这第二个自己,我感到非常危险。希望你能自报家门。也恳请广大知情人,
不吝告知。’我想这样多少可以防患于未然吧。”
“你的杂志倒正合适呢。不过你担心的危险好像已经来了。我这么说是因为……”
爱之助索性将那晚在鹤舞公园里碰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么,你现在还在怀疑尊夫人么?”
青木的一番话,使得品川又羞又臊、又惊又惧,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我已经不怎么怀疑了。大概是别的女人。不过因为那地方正好离我家很
近,所以使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联想。”
品川忽然一言不发,在考虑着什么。“或许……”他自言自语着,突然冲进屋
内取来一封信。
“你看看这个。”
爱之助觉得很奇怪,漫不经心地接过信,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看了起来。
虽然我深知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可我却心甘情愿地执迷不悟。我常常会回想起
那晚的情景,回想起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次回想(就连现在也是这样),
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请你不要笑话我。您可知道,在这之前,我对于这样
的爱情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我现在就像个初恋的女孩一样,完完全全地沉溺于其
中了。可是,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面呢?您和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您又总是事务
缠身。这种不道德的恋爱的可悲之处,就在于我必须时刻忍受着无法陪在您身边的
痛苦。我现在已切身体会到这种恋爱的痛苦和焦虑……
爱之助飞快地看着,终于无法忍受,迅速地跳过末尾的几行,直接看信末的署
名。只见信末写着:
四郎先生亲启
知名不具
很显然,这是一位有夫之妇写给品川四郎的情书。
“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可信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的名字。看样子
就像是我正在和某个有夫之妇私通一样。因为实在是无从谈起的事,所以我一直把
它当成是别人搞的恶作剧。今天听了你的一番话,我才弄明白这封信的原委。也就
是说,你在鹤舞公园里碰见的那位女人写给假品川四郎的情书,却跑到了真品川、
也就是我的家里来了。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你瞧,虽然信封上没有写寄信人的姓
名地址,但这邮戳分明是名古屋的……咦,你怎么啦?”
爱之助双后失色,汗毛倒竖,但是什么都没说。
“是不是这封信?”
“……”
“喂,你怎么啦?啊,你是不是在观察信的笔迹?”
“太像了。很不幸,我记得这个‘恋’字的连笔方式。”
“难道是尊夫人?……不过,你可要好好想想。女人的笔迹通常都很相像,不
是么……因为她们都是照着女子学校的字帖练出来的。”
“是了。我知道这一次她为什么要提出一起到东京来了。她到这里来的目的就
是打算尽情地与你,不,是与你的那个影子幽会。她一定是这样打算的。”
于是,两个人再也无话可说,就那么默默地干坐着。
“我要回去了。”
爱之助非常冷淡地丢下一句,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品川连一句安慰话也说不出来。
爱之助在大门口穿上鞋子,猛地回身看着品川。品川正靠在二道门上目送他离
去。
“我想问你一声。”爱之助面无表情说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真的品
川四郎吧?”
对方不禁猛地回头去看,然后带笑着回答说:“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真
会开玩笑。”
“啊,是了。你是品川君,不是那个影子。”
爱之助说着走出了大门,像一个被恶梦魇住的人一样,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地
向家走去。
嫉妒之火
青木回到家,芳江和一个老女佣正恭恭敬敬地等候着。彻底打扫后的别墅显得
精致而整洁。
因为房子小,他们夫妇俩的寝室只隔了一道拉门。二楼上,人席大的客室铺着
爱之助的床,紧挨着六席大的房间就是芳江的了。
爱之助上了床,仰面朝天躺着抽烟。芳江在他枕边的小脚炉旁斜靠着聊着天。
聊的无非是在东京期间的游玩计划。像什么好久没看歌舞伎啦;想早点见到捐助啦;
某天有个音乐会,想听到谁谁谁的演奏啦;以及好想吃到东京风味的牛肉火锅啦等
等。她劲头十足、喋喋不休。
芳江穿着那件心爱的、旅行时才舍得用的睡袍,外面套着漂亮的黄色“八丈绢”
和服外褂,漂亮的卷发下面露出她那圆滑的脖颈。
由于发生了前面的那些事,爱之助对妻子的关心和眷恋竟日甚一日。他怎么也
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人会干出与人私通的勾当。
“你去把纸笔拿来。”
爱之助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要干什么?想写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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