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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罪 作者:海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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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那银链在姚妈的胸部晃动着,她转过身来责问我为什么私自闯入她的房间。她一边说一边将睡衣的两摆拉到了胸前,遮住了她的胸部和项链。我开始怒视着姚妈,我想,这是姚妈和我乌珍之间的第一次面对面冲突,这是一次真正的冲突。为了我屋顶上不翼而飞的黄金,冲突就这样开始了。 

  姚妈起初否认她从来不知道我屋顶上有什么黄金,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像我这样的驿妓会把装满黄金的箱子藏到屋顶上去。这简直是魔法,只有妖精才能想像出这样的魔法来。她甚至伸出了指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姚妈伸出指头:“乌珍,难道你是妖精吗?你的妖魔使你产生了妖术,把黄金藏到屋顶上去……好呀,你到底有多少黄金可藏,你把男人们给你的黄金全都藏到哪里去了呀……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姚妈呀……如果没有我姚妈,你能成为驿馆第一枝花吗?好了,你出去吧,姚妈我累了,别再问我黄金的事……”姚妈一边说一边将我推出了房门,并且冷笑着说:“我告诉你乌珍,那批黄金就该属于我姚妈,你简直蠢透了,为什么要把黄金藏到屋顶上去呢?好了,走吧,白爷、吴爷、黄家文都在宠你,所以,你这一生还拥有用不完的黄金的……” 

  我没有反抗姚妈,即使被姚妈生硬地推出了她的房间,我也没有再叫喊或反抗,然而,仇恨却在我内心强烈地燃烧着。现在,到了我去面对现实的时刻了。我从驿馆消失,我面对的一个最强有力的现实就是直奔姚妈的一个现实之地:当我策马在滇西的丘陵深处时,我正在试图揭开姚妈生活中的一个谜团。我感谢那个年轻的男仆,他的战栗抑制不住对那块黄金的拒绝;在他情不自禁的战栗中他已经背叛了姚妈。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吗?也可以这样说,我用黄金摧毁了一个男人的立场。所以,靠了他的指引,我很快到达了瓦寨,一座滇西丘陵深处的小山寨。 

  在炊烟升起的午后,我叩开了一道门,一个女孩子站在竹篱笆围成的院落中晾晒衣服。我缓缓地走近女孩,我面带微笑地试探着生活中的一团迷雾,它在我上空飘浮不休。女孩天真地问我是不是从母亲那里来的朋友?我点了点头,心底的暗影在四周穿巡着:难道姚妈是这个女孩的母亲吗?我顺从于这个谜团。我必须潜藏在这谜团之中才能探究生活的真相。所以,我真挚、热情地说道:“我是你母亲的朋友,我来是因为我想见到你……”女孩热情地说道:“那么,你带我离开这里吧,你带我去找我母亲吧,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紧紧地盯着女孩的脸:天啊,难道这就是多年前的少女时代的姚妈吗?从她的脸上、举止神态中我完全可以感知到另外一个姚妈的存在,姚妈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就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体中荡漾着。 

  女孩热情的声音让我滋生了报复姚妈的最现实的一种手段:我已经决定带这个女孩离开这里。在之前,我绝对想像不出来,姚妈跟这个女孩的关系。在这活生生的关系面前,我知道,另一个阴谋又在我内心开始孕育成形了。 

  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哑巴女人,她就是男仆告诉我的抚养女孩的那个妇女吗?她正从外面割猪草回来。见到我之后,她抛下猪草奔向我们,她首先拉住了女孩的手,她不停地打着哑语。女孩却不断地摇头,仿佛是在拒绝。哑巴女人感到很无奈,只好靠近我,我明白了她比划的一阵哑语,她让我不要带走女孩。然而,女孩是如此地坚定,回屋收拾东西时,哑巴女人疯了似的发出了阵阵哑语。我站在一道窗口,我可以看见女孩正穿行在那几间光线暗淡的土坯屋中,我不知道,像姚妈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在这些土坯屋中生活,除非这个女儿是她的私生女。 

背叛记2(2) 
  女孩出来了,她固执地上了我的马,那个哑巴女人在我们马蹄扬起的尘土后面追赶着,显得很滑稽和徒劳无比。自此以后,我知道我已经擒获了姚妈的一个秘密,我已经掠走了姚妈的一块心头之肉。女孩告诉我她叫桃花,并且告诉我她从出生以后就跟母亲长久地别离着,是哑巴女人把她抚养成人的。许多年前,她根本不知道母亲的存在,直到近年来,她才见到了母亲,然而,母亲的降临只是一次次短促的会面而已。母亲总是神秘地降临,倏然之间又神秘地消失。 

  我的脸绽放着笑容,我掠夺了姚妈的所爱,我要让这个鲜花般的女孩遭遇到我和鸽子、斑鸠所经历的苦难,我要让这个女孩尝试到无尽的耻辱,我要把她送到地狱中去生活——也惟有如此,我才能报复姚妈。于是,我把桃花带回到了我的那座充满男人们烟草味的巢穴之中。 

背叛记3(1) 
  我的内心此刻像刀锋一样尖锐,像寒风一样在呼啸着,为了让桃花消失得无影无形,我决定让那哑巴女人也同样地消失。因为我乌珍不能忽略一种现实:由于我的疏忽,我让这个哑巴女人看到了我的脸,只要我与她在任何一种场景之中相遇,她都会认出我的。 

  当我赶到瓦寨时,我已经乔装改变了我原来的形象。在这种时刻,我的形象一定像魔鬼,而不像人,因为到了天黑的时刻,我那张魔鬼似的脸一定会让那个哑巴女人失声尖叫。然而,我不会让她尖叫——我会结束她的性命。 

  就在我到达瓦寨时,星空一片灿烂,瓦寨显得寂静,隐隐地可以听到一阵狗吠声。我进入了竹篱围成的栅栏,在一片寂静之间,我听不到任何声响,我摸黑推开了窗户——结果是没有寻找到那位精明的哑巴女人。她已经提前离开了瓦寨。我想她一定逃走了,或者去寻找姚妈了。就这样,本该在我手下结束的一条性命——逃逸出去了。当晚我离开了瓦寨,在那个瓦寨女人赶到姚妈之前,我从容地钻进了被子。我用丝绸被子蒙住头,我想像着姚妈失去女儿的那种悲惨的绝望,我在窃笑。哑巴女人是在第三天黄昏赶到驿馆的,那几日,我一直在等待这个女人露面,因为我相信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会露面的。姚妈之所以把女儿托付给她,足可以说明姚妈对哑巴女人的信赖以及哑巴女人对姚妈的忠诚。有一点可以说明,姚妈之所以选择一个失语的女人抚养女儿,是想让她内心的秘密永不泄露。她达到了一个目的,让她不为世人知道的女儿在小小的瓦寨生活了十七年,但如今,这个秘密已经被我阴暗而复仇的心灵揭开了。 

  第三天曙色降临时,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瓦寨女人正在步履艰辛地赶来。在我印象之中,那个瓦寨女人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它显得仁慈,也许,姚妈当初就是信赖上了这种仁慈,而这种无限之境界的仁慈离我和姚妈都已经很遥远了。 

  第三日的黄昏显得很漫长,我像以往那样穿戴好了1932年冬日的丝绸棉袄,站在门口挥舞着香帕。我知道,我只是在演戏和看戏,我生活在驿馆的日子已经不长久了。黄家文始终未露面,他一直带着他的队伍四处游走。此刻,我对黄家文之所以感兴趣,并不是为了简单的肉体关系,而是为了从这个世界获得杀戮的信息。我没有等来黄家文,却等来了从瓦寨赶到驿馆的哑巴女人,我在姚妈看见哑巴女人之前就已经看见了她。她显然距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太遥远,她惊恐不安地在门外徘徊着,挎着一个包,忽而望着驿馆大门,忽而缩回头去。看上去,她走到了驿馆门口,简直是在等待一场磨炼,一场从未经历过的人生磨炼正等待着她。 

  而姚妈呢,她正拉着一个驿妓的手向一个男人走去,她总是每天晚上扮演着这样的角色:把她驿馆中的驿妓推销给每一个男人,她惟恐驿妓们推销不出去,惟恐驿馆遭遇到冷落。当她刚刚走向一个驿妓时,哑巴女人看到了她,哑巴女人急切地奔向前来,叫出了姚妈的名字。直到现在我才了解了姚妈的真实姓名:姚风。 

  姚妈的脸色突变,仿佛那些厚重的脂粉也无法掩饰这种变化,她急切地把哑巴女人引向一个角落。到我看戏的时刻了,哑巴女人使尽了浑身的力量正在用手和面部的表情比划着姚妈的女儿失踪的消息。姚妈的脸一阵比一阵苍白,一阵比一阵扭曲。我看到了绝望,真实的绝望。到了我消失的时刻了,我应该回到巢穴中去了,我已经预感到,我真正离开驿馆的时刻,不是明天,而是此刻。我不能让哑巴女人看见我,一旦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盯上我,那么姚妈也会由此盯上我。 

  时候还早,我不想让姚妈解出女儿失踪的秘密。因此,那天晚上,我策马回到巢穴。回到巢穴以后我才发现,二爷没有留在巢穴里,整整的一夜,他都没有归来,也没有人知道二爷上哪儿去了。第二天上午,二爷也没有归回。下午,二爷回来了,他说回老家看望了母亲一趟,我问鸽子的病治愈得怎样了?谈到鸽子,二爷的神色突然兴奋起来,他开始细腻地向我描述着鸽子生活在母亲身边的场景。此时此刻,鸽子似乎已经从尘土中爬出来了,已经从一道深不可测的深渊之中爬出来了。鸽子的头脑已经越来越清醒,她似乎已经遗忘了从她身体中消失的那团血淋淋的胚胎。鸽子每天跟随二爷的母亲在山坡上耕田纺织,驿馆给她带来的记忆似乎已经从她的大脑和身体中剥离开去。 

  …… 
  1932年的冬天,我的巢穴已经沉入了冬眠的状态。我不轻易出动,我应该隐居起来,在这个时间里,我会带上几名侍卫到森林中开始狩猎生活。在围着篝火的丛林深处,男人们围着我,可以满足我的罪恶心理。但即使是这样,二爷也经常从我眼皮底下一次一次地消失。我知道,二爷又回母亲身边去了,又回鸽子身边去了。虽然二爷依然保持着跟我的肉体关系,然而,作为女人的我发现二爷已经不像过去一样心无旁骛地迷恋我的肉体了,他甚至心不在焉地与我做爱。 

  有一次在二爷外出之后,我秘密地跟随在二爷身后,与他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就这样我看见了二爷与鸽子的真实关系:二爷先是回到驿镇买了一匹丝绸,那是一匹粉红色的丝绸,很显然,这是一匹定情礼物;二爷把丝绸放在马背上,然后策马向着故乡奔驰而去。 

背叛记3(2) 
  二爷刚下了马,我就见到了鸽子,在四面环山的树篱掩映下,我看见二爷抱着粉红色的丝绸送给了鸽子。鸽子手上的玉镯“叮咚”作响。看上去,鸽子已经获得了肉体和心灵上的解脱。在渐次降临的黑夜里,我看见二爷和鸽子进了房间,而二爷已经完全失明的母亲则睡在旁边的房间里。我慢慢地靠近土坯屋,我听见了一阵嬉笑,然后,才是肉欲之间的欢娱。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真正地感觉到了忠诚我肉体的二爷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更可怕的不在于二爷与鸽子之间发生的肉欲关系,而是我感知到的一种欢乐和幸福的关系。 

背叛记4 
  1932年的冬天,我带着兄弟们冬眠着。在一次狩猎途中,我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就是我表哥。如果不是离得太近,我根本无法认出他来,他昔日那张白净的脸已经充满了沧桑,脸上长满了胡须。当时,我正在狩猎,而表哥正在倒卖野生动物。他和两个男人骑着马,身后是一辆晃动的小马车,我听见了马车上笼子里的野生动物在嚎叫。它们好像是金丝狐狸,又好像是熊和狼……总之,当我们隐没在丛林深处时,当我和我年轻的侍卫边调情边分解一块猎皮时,我听见了马车晃动和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的嚎叫。 

  我从树篱中探出头去,我看见了几个男人和一辆马车,侍卫们也同时发现了这个目标,他们靠近我,问我放不放他们过去。我摇了摇头,1932年冬天,我在冬眠之中感知到了第一批向我眼前逼近的“猎物”,我既然已经坐在了白爷当年的位子上,就意味着要将白爷过去的事业进行下去。 

  就这样,我与表哥相遇了。对于这样一场相遇,是我在多年的仇恨中有所期待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所有的善恶都有相应的结局。我在多年的仇恨之中早就积累了一个时刻前去面对我的表哥,如果没有他为我们设置的骗局,我乌珍以及斑鸠、鸽子就不会是这样的命运了。因而,当一张历尽骗局和沧桑的脸前来面对我时,我当时并没有认出他来,而他却叫出了我的名字。这足以说明我在时光和镜子中不停地反复为自己琢磨的那张脸,除了仇恨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表哥提醒我说:“我是表哥啊,你怎么就认不出我来了?我是表哥啊!”他如果不提醒,我根本就不会看他的脸,在我看来,在我生活的小世界看来,任何男人的脸都充满了龌龊和淫乱,充满了令我厌恶的线条和色泽。 

  然而,他这么一提醒,我就看见了表哥,我笑了,我没有我所想像中的那种愤怒和仇恨,我用冷笑来掩饰我的阅历和仇恨,这是我经历了磨难之后学会的第一种技巧。现在,我面对着表哥说:“表哥呀,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呢?如果没你,怎么会有我乌珍的现在呢?” 

  “是啊,是啊,乌珍啊,如果说表哥当初没有把你从岗寨带出来,你现在还生活在岗寨呢。你怎么可能拥有你乌珍现在的这个世界呢?我真是慧眼识珠啊,那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乌珍的现在……”表哥的舌头在翻转着,我盯着那条舌头,那舌头也许吸过大烟,所以就像枯叶一样苍黄,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恶毒的心理:我要尽快地让这舌头上的骗术失语,当初正是这条舌头欺骗了我、斑鸠和鸽子,此刻,我要让这舌头失去翻转的旋律。因此,我留下了倒卖野生动物的三个男人,并把他们带回了洞穴。 

  我私自访问了一个滇西的女巫师,并从她手中获得了一个秘密的配方。我要仿效白爷的仪式,那场残忍的仪式永远像蛇一样出现在我生命的图像之中。我召来了所有的兄弟们,当着兄弟们的面,我让表哥置身在大堂中央,我亲自捧着一碗温热的药剂,收敛住了我深藏的仇恨之后,我的面孔像花儿一样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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