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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罪 作者:海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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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 
耻辱记2(1) 
  从贴身男仆给我带来的消息中,我仿佛看见了一座滇西的洞穴。贴身男仆说吴爷朝着一座洞穴走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在洞穴外守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见吴爷出来。第二天一早,吴爷终于出洞穴了,马背上增加了一只羊皮口袋。这个消息告诉我,或者正在暗示我,那只羊皮口袋中装满的不是酒也不是茶叶,而是黄金。从前,吴爷就是用羊皮口袋装黄金的。从前,从羊皮口袋中显露出来的黄金使吴爷身价倍增。 

  这个消息告诉我,那座山洞中肯定藏有黄金。就这样,已经破产的吴爷突然之间在我的世界中变得神秘起来了。我还不想去做蠢事,我还不想到洞穴中盗取那批黄金,那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太小了,如今,我想成为吴爷的同谋者,因为从吴爷身上,我感觉到了命运的不可知。很难想像一个已经彻底破产的吴爷在洞穴中还藏着黄金。我猜想那批黄金也许是很久以前吴爷秘密地藏起来的,值得追问的是吴爷究竟藏了多少黄金呢? 

  我撤出了贴身男仆的影子,我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太早地制造事端。从吴爷的状态上展望未来,我感觉到了一个倒在地上、又重新爬起来的男人的形象。也许吴爷是这样的男人,他决不会轻易失败,他又开始重新寻找马帮的影子了。不久,我听见了吴爷在梦中的呼唤声,那天晚上,我躺在吴爷的身边,在经历了许多女人之后,吴爷还是愿意躺在我身边,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乌珍,那些女人太年轻了,那些像桃花一样的女人毕竟太年轻了……”他一边说一边将头藏在我双乳之间,他仿佛寻找到了栖息地,他的双眼微闭着,他会显得虚无起来,就像那些风中颤抖的树枝,他会将一种世界,一种想像中我和他之间的世界展现在我们面前,比如他会说:“乌珍,等我们都衰老时,我希望和你单独住在金沙江边的一座小茅屋中,看炊烟的飘动,就像你的气息和长发在飘动……”置身在这样梦境般的世界是美妙的,我闭上了双眼,正是这一刻,使我的心胸变得柔软起来,犹如绿色枝蔓在荡动。 

  就这样,我送走了吴爷,我甚至带着一种女人的祝福把吴爷送到马帮路上。那是一条绵延出去的道路,从1933年冬天的荆棘中我已经感觉到了召唤,那历险生活对吴爷的召唤。所以,他固执地在冬天出发,他有两个理由:冬天是万物沉寂的时刻,已经失去了马帮的吴爷想在冬天磨炼自己的意志;冬天也是马帮商人们的冬眠期,趁着这冬眠尽早地出发,就可能寻找到良好的机遇。当吴爷转过身来注视我的那一时刻,我的眼睛变得潮湿起来,这种久违的潮湿又开始在我的世界荡起了一阵细细的漪涟。 

  我没想到,吴爷离开之后一场意想不到的事端等待我去处理。桃花突然躺下去,她是因为一场呕吐躺倒的。当我赶到她的卧室时,她突然从床上挣扎起来,对我说:“乌珍姐,我已经不再想见到我母亲了,如果母亲知道我这样,她一定会很痛苦的,所以,别再安排我与母亲见面,好吗?”我点点头,她告诉我症状说,难受得厉害,就想呕吐,就想吃酸东西。 

  我凝视着桃花的脸,那张脸在痉挛着,我突然想起了斑鸠,当斑鸠躺在床上第一次痉挛时,姚妈叫来了郎中,随后,一场堕胎术开始了。那只是开始,斑鸠的叫唤声当时曾经淹没了驿馆的喧哗之声。后来鸽子同样地经历了一场堕胎术,从而显露出姚妈的惨无人性。而此刻,我猜想,桃花一定是怀孕了,所以,我悄悄地请来了郎中。这是一个年轻的郎中,他缺少对驿馆的了解,而我在事先也没有叮嘱过他,所以,当他的手移动在桃花的脉搏上时,他就惊喜地说:“你怀孕了。” 

  桃花的脸刹那间绯红起来,她的声音突然梦幻般地自言自语:“我一定怀上了吴爷的孩子,我很有可能是怀上了吴爷的孩子……我一定要这个孩子……哦……这真是天意啊……我竟然怀上了吴爷的孩子……” 

  姚妈从前所面临的一个世界突然降临到我乌珍的面前:这次桃花怀孕是我尚未意料到的,而且如果她真的怀上吴爷的孩子,就会对我的存在造成另一种威胁。即使不是吴爷的孩子,也会对驿馆产生影响,如果驿妓们都怀上男人的孩子,那么,我的驿馆就会变成育婴室了。基于这种不利因素,姚妈早就规定好了她自己的规则:凡是怀孕的驿妓,都必须进行堕胎术。 

  我知道,对于桃花来说,这个意外的孩子就是她的希望所在,就像当年的鸽子,哦,谈到鸽子——我对她已经够人性了。我把她携带在我左右,仿佛是我的影子,实际上她的存在随时在提醒我回到过去,因为只有回到过去,才会让我充满了仇恨。鸽子没事时就帮助我干杂事,比如,洗衣,鸽子甚至变成了我的化妆师,她正在试图忘记过去。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与驿馆、姚妈有关系的任何历史和蛛丝马迹似乎都被遗忘症斩断了,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状态啊。 

  而我此刻已经降临到了姚妈从前的香料房,它也可以称为魔幻制作坊、配剂坊,或者罪恶之坊,它的存在可以巩固驿馆的存在,可以使驿馆散发出魔力。在所有驿妓中,惟有我乌珍可以继承这一魔法技术,它源自我肉体中的罪恶术和阴谋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与姚妈有许多共同之处,也可以这样说,姚妈培养了我。 

耻辱记2(2) 
  我把几十种香料配制在一只瓶子里,经过暗藏的堕胎术的技巧,它就会使桃花失去那孩子。桃花就像当年的斑鸠、鸽子一样天真,她怎么能想像到我让她喝的一种药剂,会使她失去那个孩子呢? 

  然而,我必须成为那个杀手——杀死她肚子里的正在成长的孩子。我必须变幻成当年的姚妈,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姚妈的影子以及我对她的一切回忆,都可以增加我罪恶的勇气。而且,有一个人的外出,给我增加了时间和空间的有利时机,这个男人如今正带着他的马帮走在路上,他曾经失去了马帮,他曾经失去过拥有的财富,如今,他每天在穿越丛林、高山和峡谷,而在这里,一个女人正在受孕期间,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我要开始堕胎术。 

  浓郁的药剂被我亲自送到了桃花的房间,她怎么会拒绝呢?就算桃花姑娘拒绝了世上所有的人的关怀,她也绝不会拒绝我对她的关怀。桃花一直视我为她的恩人,在这一点上,我得感谢虎子,虎子在失语之前并没有把我的某些内幕告诉桃花。实际上,虎子到底了解我多少内幕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们有过肉体关系的那些短暂的日子里,虎子一定从我的行为,以至气息中感知到了另一个我。 

  我的另一个自我实际上已经不存在,如果说它存在的话,那是一个诡秘而阴暗的自我——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亲自在炉火中熬着药剂。那用香料配制的药剂,散发出一种苦涩而芬芳的味道,焰火熏出了我的眼泪,它绝不是怜悯和善良的泪水。我捧着药钵来到了桃花的房间时,桃花的双手正放在她的腹部。我曾经试图怀孕,然而,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怀孕会让我丧失目标。我的声音温柔,就像当年的姚妈,药钵已经到达了桃花手中,我一阵得意,因为姚妈当年所做的事——我正在做,而且如今喝下药剂的正是姚妈的私生女。 

耻辱记3(1) 
  毋庸置疑,午夜传来的痛苦尖叫声不是来自一个处女的失身,而是来自桃花,一个怀孕的女人所遭遇到的堕胎术的折磨。整个午夜,我都站在窗口,我已嘱咐过仆人去守候桃花,在桃花经历着堕胎术的叫喊声时,我想逃避。 

  即使我逃避现场也难以逃避尖叫声,尽管如此,我第一次为一个驿妓做了堕胎术,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痛苦,两种感情都在燃烧。有好几天时间,我都不想见到桃花的脸,然而,永远回避看来是不可能的。 

  我来到桃花的房间,她已经能从床榻上站起来了。1933年秋天以后的残冬,我经历了许多事,作为女人,此刻我的心里在发憷,然而,我正在训练姚妈身上的那种特质:即用伪装的神态、伪装的力量来掩盖生活的真相。桃花见到我后,扑向我的怀抱说:“乌珍姐,我的孩子流产了。”她把这一切归于躺在床上的翻身和一次下床之后的眩晕。她说昨天天黑以后,她就感觉到浑身像有火焰在燃烧,于是她在床上毫无规则地翻身,后来又因为口渴下了床,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差一点撞在墙上——然后她的下体就开始流血了。 

  我感到很幸运,天真的桃花竟然没有想到那只漆黑的药钵,她忽视了它,是因为她的天真。这使我逃避了她的指责和仇恨。我刚刚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就感觉到了黄家文的部队进入了驿镇的脚步声——在我窗外就有一条路,黄家文部队可以直接从这条路进入驿镇。 

  黄家文会像一条丧家狗一样出现在我窗外。我知道,男人在这样的时刻就会走到驿馆来,何况,这驿馆也是黄家文的立足之地。果然,黄昏一到,黄家文来临了,他依然穿着军装,我从未看见过他脱下过军装,也许,这就是黄家文的风格,他一进驿馆就直奔我房间,事实上,我已经等待他多时,我想面对面地与黄家文纠缠,我想让他看到鸽子的存在,在黄家文的记忆中——鸽子无疑已经死了。 

  让一个人死而复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鸽子依然活着。当黄家文敲门时,鸽子正站在我身后帮助我梳头。黄家文走进来,我能感觉到他像一只丧家狗似的夹着尾巴,他一进屋第一句话就问我:“乌珍,吴爷呢?”我说:“我怎么会看到吴爷呢?”他就这样看了鸽子一眼,而鸽子也同样看到了他。 

  黄家文嘘了一口气,不过,他始终是男人,而且是一名经历过种种杀戮的男人。他自然不会像姚妈看见鸽子一样惊叫起来——以为撞见鬼魂了,是的,男人与女人面对死人变成鬼,或者死人又变成活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黄家文凝视着鸽子,突然走上前来,用手抬起了鸽子的下巴说:“人人都说你变成了冤魂,人人都传说你为我变成了冤死鬼,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活人还是鬼魂呀!” 

  鸽子的下巴惊悸着,无比恐惧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黄家文,颤声说:“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乌珍姐,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告诉我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冷漠地看着黄家文说:“鸽子已经得了失忆症,她对过去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嘱咐鸽子回她的房间去休息。鸽子走了,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鸽子惊慌失措了,她确实显得跟以往不一样,目光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然而,我并不介意,因为鸽子毕竟已经失忆了。 

  黄家文因为又见到了鸽子,开始回首人生的反复无常,他突然又抓住我的肩膀说:“乌珍,这是一个时机,吴爷不在驿馆,我们可以把驿馆卖掉——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会是一个好价钱,现在兵荒马乱的,我的上司已经对我发怒,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如今已经取代了白爷的位置,然而,作为一个女人,你的力量似乎孤单了一些,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我已经计划背叛我的上司,我想带着我的军队投奔你的巢穴,这想法怎么样……我已经不可能是过去的黄家文,现在,我想背叛,毕竟我面临选择……我们可以趁机卖掉驿馆,隐居在山林巢穴之间……”我低声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把驿馆转手相让呢。”“当然,我们可以保留下来驿馆,不过,有一点,你得答应我,我想到你的巢穴看看,我想带上我的队伍去投奔你的巢穴……”黄家文留下来了,每当关系到我们彼此的利益时,我们的肉体总会纠缠在一起,这似乎是一种我们之间的宿命。 

  有些东西是难以改变的,比如,宿命。难道我真的愿意同黄家文手携手前进吗?难道黄家文真的愿意背叛他的上司吗?我想试一试那让我感到模糊不清的生活,而且在这种模糊之中,我想知道是谁把我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黄家文,我把耳朵贴近他的胸膛,就像别的男人一样,他的胸口和手臂上都有伤疤,黄家文抚摸我的耳朵说:“宝贝,我已经擒获了一个人,你的表哥,一个赶着马匹到镇上来的哑巴,你以为他哑了吗?很长时间以来,你一定以为他已经哑了吧?事实上,并非如此,在你看来,你表哥当初把你拐卖到驿馆,你以为把他弄哑了就可以报复他,然而,你配制的药剂恰好在你表哥身上失效了,于是,他佯装失语,在你的巢穴中生活了很长时间。当然,如果他没有碰到我,他也许还会照此生活下去等待时机。我的侍卫们发现了他,并发现了印有你们巢穴独特印戳的马匹,我一直在寻找这种印戳,因为在你围剿我的队伍时,一个死去的匪贼倒在一匹死去的马背上,那个白爷时代留下来的印戳很显明地提醒我说,这是白爷的匪贼。然而,之前,我已经听说白爷遇难,虽然我无法确证,然而,我深信白爷已经不存在了。你的表哥,怎么可能变成哑巴呢?你的头脑可真灵活,你以为把他变成了马夫,他的世界就封闭起来了吗?还有,出卖你的另一个人是二爷,在一次醉酒回来的路上,二爷经过你表哥的马厩门口倒下了,你表哥把他扶进了屋,借着酒意,二爷就把一切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给你的表哥……你现在知道了,世界上不可能拥有被两个人永远收藏的秘密……宝贝,你依然是你,我已经知道你的全部真相,你依然是你自己,我欣赏你的独立不羁,所以,现在,让我们合作下去吧。” 

耻辱记3(2) 
  我问表哥的下落怎么样了,黄家文说:“我现在将他关在一间密室中,我想,这并不是你惩罚他的时候,当然,你什么时候想见到他都可以,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想尽可能快一些进入你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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