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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c何典 作者:张南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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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死人安民已毕,恰好地里鬼等也平定了各处,俱到枉死城来会。活死人便教无常鬼权署城隍事,自己领了众鬼,奏凯还朝。恐怕青胖大头鬼路上发强,出空一个石灰又当作叉袋,把他袋入里面,捆在马背上。青胖大头鬼落了鬼袋,在内爬攋勿穿,又被石灰撒瞎了眼睛,好不气闷。
  
  活死人回到酆都城,将兵马屯住,自与众鬼入朝献俘。阎王大喜,慰劳了一番,便教将青胖大头鬼押赴市曹,剥皮蹬卵子,拆了骨头。就在森罗殿上排下太平筵宴,君臣同乐,尽欢而散。
  
  次日,又宣众鬼入朝,论功行赏。便封活死人为蓬头大将,地里鬼为狗头军师,同辅朝政;冒失鬼为(扌亨)盆将军,镇守鬼门关;偷饭鬼为尽盘将军,摸壁鬼为冬瓜将军,同守阴阳界;雌雄人为塞杀将,护守酆都城各阴门;无常鬼实授枉死城城隍;阴兵犒赏酒吧肉白米饭,散归营伍。
  
  众鬼都谢恩领职,只有雌雄人红着鬼脸不谢。阎王问道:〃汝独不谢恩,莫非嫌官小么?〃活死人忙上前代他奏道:〃他实非男子,原是臣之聘妻,叫做臭花娘。〃便将他女扮男妆,移名换姓,及擒兵捉将前后事迹,一一奏闻。阎王便改封为女将军,叫宫娥领他入宫,改换装束。
  
  宫娥引了臭花娘来至宫中,朝见王妃,奏知其事。王妃便将出长裙短袄、凤冠霞帔与他替换;又叫宫娥替他梳头攒鬓,插花戴朵,搽粉点胭脂,改了女妆;又赏了一副竖头铺盖,一座虚花镜架,一个箍旧马桶。
  
  臭花娘谢了王妃,回到殿上。阎王已教活死人戴了掼纱帽,穿了挂出朝衣,就在森罗殿上朝阎王四双八拜,做了亲。钦赐一个起家宅基,与他居住。
  
  夫妻谢了恩,来到新宅基里看时,但见檐头高三尺,许多门窗户闼,尽皆朱红惨绿;一应家伙什物,也都千端百正。满心欢喜,就安居乐业的住在里头,生儿哺种。后来养了两个送终儿子:叫做活龙、活现,俱做蚂蚁大官。夫妻两个,直到头白老死。此是后话,不题。
  
  正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知大概结局,且俟后来续编。
  
  诗曰:
  
  文章自古无凭据,花样重新做出来。
  
  拾得篮中就是菜,得开怀处且开怀。
  
  缠夹二先生曰:臭花娘女扮男妆,出门逃难,只道凡人弗识,偏遇着罗刹女,被他扳桩相,显了原形。活死人为了臭花娘,心忙胆碎,东奔西走;不料狭路相逢,也遭他臭脚带嬲住,不免弄得束手待毙。幸亏天无绝人之路,恰得臭花娘一刀割断,便撒手放脚,可以借刀杀人。罗刹女虽有三刀斫弗入的老面皮,也不免白刀进了红刀出矣。从此夫妻双双,无牵无挂,远走高飞,而又适逢世乱荒荒,得以登台拜将,建功立业,夫妻偕老,青史留名。若不是一番寒彻骨,那里有梅花扑鼻香哉?

 
 

 
  《何典》一书,上邑张南庄先生作也。先生为姑丈春蕃贰尹之尊人,外兄小蕃学博之祖。当乾嘉时,邑中有十布衣,皆高才不遇者,而先生为之冠。先生书法欧阳,诗宗范、陆,尤劬书;岁入千金,尽以购善本,藏书甲于时。著作等身,而身后不名一钱,无力付手民。忆余龆龄时,犹见先生编年诗稿,蝇头细书,共十余册。而咸丰初,红巾据邑城,尽付一炬,独是书幸存。夫是书特先生游戏笔墨耳,乌足以见先生?然并是书不传,则吉光片羽,无复留者,后人又何自见先生?爰商于缕馨仙史,代为印行,庶后人藉是书见先生,而悲先生以是书传之非幸也。光绪戊寅端午前一日,海上餐霞客跋。

 
 
重印何典序
 
  吴老丈屡次三番的说,他做文章,乃是在小书摊上看见了一部小书得了个诀。这小书名叫《岂有此理》;它开场两句,便是“放屁放屁,真正岂有些理!”

  疑古玄同耳朵里听着了这话,就连忙买部《岂有此理》来看,不对,开场并没有那两句;再买部《更岂有些理》来看,更不对,更没有那两句。这疑古老爹不但是个“街楦头”(是他令兄“红履公”送他的雅号),而且是一到书摊子旁边,就要摊下铺盖来安身立命,生男育女,生子抱孙的。以他这种资格,当然有发现吴老丈所说的那部书的可能,无如一年又一年,直过了五六七八年,还仍是半夜里点了牛皮灯笼瞎摸,半点头脑摸不着。于是疑古老爹乃废然浩叹曰:“此吴老丈造谣言也!”

  夫吴老丈岂造谣言也哉?不过晃记错了个书名,而其书又不甚习见耳。

  我得此书,乃在今年逛厂甸时。买的时候,只当它是一部随便的小书,并没有细看内容。拿到家中,我兄弟就接了过去,随便翻开一回看看;看不三分钟,就格格格格的笑个不止。我问为什么,他说:“这书做得好极,一味七支八搭,使用尖刁促揢的挖空心思,颇有吴老丈风味。”我说“真的么?”抢过来一看,而开场词中“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两句赫然在目!

  于是我等乃欢天喜地而言曰:“吴老丈的老师被我们抓到了。”

  于是我乃悉心静气,将此书一气读完。读完了将它笔墨与吴文笔墨相比。真是一丝不差,驴头恰对马嘴。

  一层是此书中善用俚言土语,甚至极土极村的字眼,也全不避忌;在看的人却并不觉得它蠢俗讨厌,反觉得别有风趣。在吴文中,也恰恰是如此。二层是此书中所写三家村风物,乃是今日以前无论什么小说书都比不上的。在吴文中碰到写三家村风物时,或将别种事物强拉硬扯化作三家村事物观时,也总特别的精神饱满,兴会淋漓。

  三层是此书能将两个或多个色采绝不相同的词句,紧接在一起,开滑稽文中从来未有的新鲜局面。(例如第四回中,六事鬼劝雌鬼嫁刘打鬼,上句说“肉面对肉面的睡在一处”,是句极土的句子,下句接“也党风光摇曳,与众不同”,何典乃是句极飘逸的句子)这种作品,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是弄不来的。吴老丈却能深得此中三味;看他不费吹灰之力,只轻轻的一搭凑,便又捣了一个大鬼。

  四层是此书把世间一切事事物物,全部看得米小米小;凭你是天皇老子乌龟虱,作者只一例的看做了什么都不值的鬼东西。这样的态度,是吴老丈直到“此刻现在”还奉行不背的。

  综观全书,无一句不是荒荒唐唐乱说鬼,却又无一句不是痛痛切切说人情世故。这种作品,可以比做图画中的caricature;它尽管是把某一个人的眼耳鼻舌,四肢百体的分寸比例全部变换了、将人形变做了鬼形,看的人仍可以一望而知:这是谁,这是某,断断不会弄惜。

  我们既知道Caricature 在图画中所占的地位,也就不难知道这部书及吴老丈的文章在文学上所占的地位。

  但此书虽然是吴老丈的老师,吴老丈却是个“青出于蓝”,“强耶娘,胜祖宗”的大门生;因为说到学问见识,此书作者张南庄先生是万万比不上吴老丈的。但这是时代关系,我们那里能将我们的祖老太太从棺材里挖出来,请她穿上高低皮鞋去跳舞,被人一声声的唤作“密司”呢!我今将此书标点重印,并将书中所用俚语标出(用○号),又略加校注(用⊙号),以便读者。事毕,将我意略略写出。如其写得不对,读者不妨痛骂:“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

  刘复一九二六,三,二,北京 

 
 

 
  《何典》快要再版,半农先生来信教我发表些关于方言考订上的意见,我是很高兴的;虽是我并没有什么高明的意见,而这几天又病得三分像人,七分橡鬼。

  我说考订方言之难,就难在这一个“方”字:大方里有小方,小方里又有小方,甚至河东的方言和河西的不同,这家的方言和那家的不同。譬如乡镇上的某家攀了城里的亲眷,于是城里的语音语调,会传染到某家来,而某家的语言在乡镇上另成了一支。

  曾国藩说:“风俗之厚薄奚自乎?自乎一二人之心之所向而已。”这方言的形成,也大半仗一般少数的“方言作家”:他们有的是三家村的冬烘先生,有的是吃吃白相相的写意朋友,有的是茶坊酒馆里的老主顾,有的是烟榻上的老老小小的烟鬼,以及戏台上的丑角,书场里的说书先生,他们都会拆空心思,创造出无数的长言俗语:有譬喻,有谜语,有警句,有趣语,有歌谣,有歇后,(何典里没有这一类的语句,别的书上也少见,这种语法、在苏沪一带很占一个方言上的位置。如“括勒松□”歇为“脆”,谐音则为“臭”,臭读如脆;“乒灵乒□”歇为“冷”,也是谐音;“结格罗□”歇为“多”等,这种歇后很是有趣,很是盛行。)形形色色,花样很多,其中精到的,再得了相当的机会,就会传之久远。

  有许多方言都有很有趣的来历:譬如“吃马屁者”叫做“喜戴高帽子”,它的来历是:“尝有门生二人,初放外任,同谒老师,老师谓:‘今世直道不行,逢人送顶高帽子,斯可矣。’其一人曰:‘老师之言不谬,今之世,不喜高帽如老师者有几人哉!’老师大喜。既出,顾同谒者曰:‘高帽已送去一顶矣!’”又如“羞耻”叫做“鸭尿(读如死)臭(读如脆)”,它的来历是:“鸭性好洁,偶一遗尿,必赴水塘浴之。恐污其羽,又恐被人知也。故鸭一名羞耻。见诸宋汪龙锡《目存录》,明丘嵒《遗闻小识》,王恪遁《笔谈》诸书。”——胡德《沪谚》。照这样看来,“三婶嫁人心弗定”一定也有一段典故,可惜已无从考据了。

  方言的转辗流传大都是靠口耳的,所以极容易转变,这种转变的例真是举不胜举。张南庄时代的“肉面对肉面”现在会变成“亲人对肉面”;“飞奔狼烟”现在已失传,只存类似的“飞奔虎跳”;而上海的“二婶婶”已晋级,江阴的却老不长进。

  方言里最重要的一部份是只有声音写不出字体的,即使写出也全无意义的。在《何典》上有“蓦”“投”“戴”“账”“壳账”“推扳”(按推扳应作“差”解。沪语中有“瞎子吃曲,推扳一线”句;说这人本事不差,可说做这人本事不推扳)等字。这类字若是有自作聪明的生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做训诂,考证的功夫,其结果是要劳而无功的。所以当世尽有段玉裁,王念孙其人,若是他们要驾言出游,却没有得到土著的向导,那末他们难免迷失道路,或是白走了一遭,徒劳跋涉。

  至于考订古方言那更是难之尤难了!那些训诂家,考据家,终身埋首在古书堆中,把心血洒成了自信并能取信于人的见解理论,一面自己在沾沾自喜,恐怕古人还在一面嗤笑他呢!但是,我要郑声明一句:这段话我并不挖苦考古家,反对考古。

  末了,我看考订方言固然是一件难事,但是各方的人如能专管本方的事,先做一个深入的研究,倒是容易成功的。我很希望有志于此的,大家“一方燕子衔一方坭”,把自己的“大方”或“小方”里的“言”着手搜集,分析,综合,考证,注释起来,做成“□□方言考”,“□谚”一类的书;或是就学半农先生的办法,多著些《瓦釜集》出来,给贵方言出出风头,教外方人尝异味。——就让这再版的《何典》鼓励大家做这个工作罢。

  一九二六,十,二十七林守庄序于畏烟楼病榻上 

 
 
为半农题记“何典”后,作
 
  还是两三年前,偶然在光绪五年(1879)印的申报馆书目续集上看见《何典》题要,这样说:

  《何典》十回,是书为过路人编定,缠夹二先生评,而太平客人为之序。书中引用诸人,有曰活鬼者,有曰穷鬼者,有曰活死人者,有曰臭花娘者,有曰畔房小姐者:阅之已堪喷饭。况阅其所记,无一非三家村俗语;无中生有,忙里偷闲。其言,则鬼话也;其人,则鬼名也;其事,则开鬼心,扮鬼脸,钓鬼火,做鬼戏,搭鬼棚也。语曰,“出于何典”?而今而后,有人以俗语为文者,曰“出于《何典》”而已矣。

  疑其颇别致,于是留心访求,但不得:常维钧多识旧书肆中人,因托他搜寻,仍不得。今年半农告我已在厂甸庙市中无意得之,且将校点付印;听了甚喜。此后半农便将校样陆续奇来,并且说希望我做一篇短序,他知道我至多也只能做短序的,然而我还很踌躇,我总觉得没有这种本领。我以为许多事是做的人必须有这一门特长的,这才做得好。譬如,标点只能让汪原放,做序只能推胡适之,出版只能出亚东图书馆:刘半农,李小蜂,我,皆非其选也。然而我却决定要与几句。为什么呢?只因为我终于决定要写几句了。还未开手,而躬逢战争,在炮声和流言当中,很不宁帖,没有执笔的心思。夹着是得知又有文士之徒在什么报上骂半农了,说《何典》广告怎样不高尚,不料大学教授而竟堕落至于斯。这颇使我凄然,因为由此记起了别的事,而且也以为“不料大学教授而竟堕落至于斯”。从此一见《何典》,便感到苦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大学教授要堕落下去,无论高的或矮的,白的或黑的,或灰的。

  不过有些是别人谓之堕落,而我谓之困苦。我所谓困苦之一端,便是失了身分。我曾经做过《论“他妈的!”》,早有青年道德家乌烟瘴气地浩叹过了,还讲身分么?但是也还有些讲身分。我虽然“深恶而痛绝之”于那戴着面具的绅士,却究竟不是“学匪”世家;见了所谓“正人君子”固然决定摇头,但和歪人奴子相处,恐怕也未必融洽。用了无差别的眼光看,大学教授做一个滑稽的,或者甚而至于夸张的广告何足为奇?就是做一个满嘴“他妈的”的广告也何足为奇?然而呀,这里用得着然而了,我是究竟生在十九世纪的,又做过几年官,和所谓“孤桐先生”同部,官——上等人——气骤不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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