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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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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深隽刻在心底的对于某种温暖的眷恋。
即使孤傲如他,清冷如他。
扬眸,对着那蒙蒙雾气微微一笑,只是轻道:“且煮梅酒论琴么?”
完
心绪乱
清歌淡 心绪乱
在很多年以后,颜路都不曾了解,这个曾以医术冠绝天下的男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曾以为他为情所伤,心有所感,而放浪形骸,曾以为他洒脱不羁,是为逍遥,曾以为他,青衣不改,是为执着。
可是,似乎到如今想想,却都不是。
记忆中,那一袭青衣,布带束发,手提酒壶,狂放而笑的男子,在如今,却忽而模糊了面目。那隽刻在心里多年的身影,原本以为记得分明,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似乎……
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握了握身畔人的手,温暖而又细致,就如同多年前的清晨,那一场薄雾,淡淡的,萦绕在目间,缠绵在耳畔。看不清的,恰是那熟悉不过的温柔。
令人安心,如许。
“不知,他可好?”又想起了自己走投无路之时,那人曾对自己伸出过的手,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有难处的话,就可以来医馆找我的。而且,我也欠你……”
“欠我?又为何不是我欠你呢?”颜路记得那时的自己,狼狈而又无措。甚至,早已失掉了前行的方向,所以看到那双向自己伸出来的手,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救命的浮木,只是紧紧抓住,更像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侃侃笑了,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那人曾是嗜酒为命,无酒不欢的醉客。“你当时说过信我,而我却骗了你,难道不是我欠你么?”随即拉起了颜路,半扶着那孱弱的人,慢慢远去。
欠了人的,总是要还的。更何况,那我就是我造的孽。
如今想来,往事虽多感慨,倒也是笑看的多。即使如何痛苦,即使如何矛盾,那也是曾经了。
再回想起慕容青,似乎……温和清雅,兼有狂放不羁。但这狂放只是初见,到了再遇时,那人就是如今所见一派优雅淡然,再不沾滴酒。只是静静守着故土的那一医馆,也不知到底在守候些什么,或许是人。或许,只是习惯了等待,故而再不愿变化,又或许,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些期许,有个念想。
轻轻,十指相扣。笑而出声,“真是,明明我们两人在此煮茶论诗,为何又要扯起这个闲人?”微恼的声音,带着笑意,倒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多了些宠溺在其中。
颜路回过头,轻轻浅笑,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反握住那人的另一只手。看着那依旧魅惑,却因岁月洗礼而带上了稳重的面容,笑道:“他,于我是知交,而你,却始终在……”轻轻那双修长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看着那指间闪着银光的指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一生之约,原本以为尽成泡影,却在纷飞的乱世中,峰回路转。原本永远握不到的双手,终于握到了一起。真切,而又温暖。
这便是生之大幸了罢。
“我们真当是幸运啊!比之慕容。”轻轻的感叹,载着淡淡的惋惜,“慕容他医术无双,天下冠绝。可是始终守在那一间小小的医馆中不愿意离开,定是在等那人吧……”
“恩!我们的确够幸运了的,我原本以为,这双手……”张良忽视了心头那一闪即逝的恍然,低头看着手中轻握的手,忽而郑重道:“那时候,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握到这双手了……”后又轻轻移开那温热的衣衫,对着颜路浅浅笑了,“许多事,都是强求不来的,慕容不是傻瓜,定也知道。只是……”
“只是想留个念想吧。”颜路了然一笑,起身,轻捻飞花,落茶,“喝茶吧,这些事,多想也无益,不如想想我们明日到何处走走罢。”
“恩,这倒也是。”点头笑笑,接过杯盏一饮而尽,“且看风起时,花落欲沾衣。”
说的正是迎风而立的那人,白衣飘洒,落花满襟。
轻笑,涤尽红尘千丈愁。
那是后话,暂且搁置不说。倒是如今那人一袭玄衣,静静在盈墨楼前站定,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托着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一切,都是这子衿殇惹出的祸端。微微蹙眉,心事无边,慕容青倚在楼边,默默思量。
“酒,卖酒了……上好的竹叶青啊……”一个卖酒的挑夫缓缓自慕容青身边走过,却又在惊疑中退了回来,不确定的目光在慕容青身上转了好几圈,才犹豫道:“这……不是慕容公子么?”
说完那惊讶的眼神又接着在慕容青的身上转了好几圈,直到慕容青缓缓“恩”了一声,才讪讪地收回了惊讶的眼神。
“慕容公子这几日不见,变化真的是太大了,老头子都要认不出你了……对了要买酒吗?这是上好的竹叶青啊。”
慕容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些银子,递给了卖酒的挑夫,“这些你拿去吧,现在日子艰难,也可以帮你周转些,不过酒么……”仰头,也不知看些什么,只是一眨眼,那玄衣就从老头的身前消失,只余下一句话,幽幽噎噎,“我以后不喝酒了,多谢老伯挂怀。”
凌空借力,一个飞转,便到了盈墨楼的二楼。而那盈墨身着鹅黄的衣衫,浅浅一笑,推开窗,只道:“慕容先生,请了。”瞧那眼中的笑意,分明是戏谑。
慕容青倒也不在意,儒雅温文,脚下一蹬,便入了房中,自桌边坐下。桌上,倒也没有什么摆设,只是清酒一壶,果品稍许。慕容青皱了皱眉,却没有动。
“咦?”盈墨见慕容青对于自己精心准备的美酒没有任何的兴趣,心下倒是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开口询问,只道:“不知慕容先生来此有何贵干,竟不饮酒,光是在此呆坐么?”
慕容青浅笑道:“盈墨姑娘既然知道我到此,就该明白。”
“明何?”盈墨虽然见到慕容青现在如此模样,心里必然也有了些判断,但是不确定的事情,始终是让她觉得介怀。
“你知。”慕容青说话倒是简短。
“传言,难道是真的?”盈墨一惊,“先生能戒酒,真的是出乎盈墨的预料之外。”
“那就备茶吧。”慕容青一拂袖,打开了窗子,阳光照进室内,有着斑斑驳驳的影子,美丽,而又寂寥。
“嫣儿,快去沏壶茶来。”盈墨见此微微一愣,随即打开了门,使了嫣儿去沏茶,然后又回转过来在慕容青身边坐定。
“不知先生找盈墨何事?”
“只是为了知己而有事相求罢了,盈墨小姐不必如此,就算是拒绝在下也不会有怨言……只不过……天下之大,可称得上我慕容青的朋友的,实是鲜少……”
“莫非先生指的是……”盈墨心下思量,立时想到了那所谓的知己到底是何人,不由地担忧起来:“可是那人又何急事困扰?或是有了什么困难?”
“也算是,却并非急事大事,”慕容青缓缓别过头,轻轻继续道:“只是我并不想去那相府,所以要劳烦盈墨小姐了。”
“无妨……”
“小姐,茶沏好了可要嫣儿送进来?”盈墨将要开口,却被嫣儿的敲门时打断,只得道,“嫣儿进来吧。”
一面目清秀的小婢随即入了门来,低着头,像是娇羞,只是飞快地把茶放下,就退出了门去。
盈墨为之沏了杯茶,“定不负君所托。”说完,心里却有了隐隐的踏实的感觉,就像是在天空接触到地面的感觉。
“那……”接过茶,细品一口,微微皱眉,从怀中取出一个素底蓝纹的瓶子,“请将这个送交给无繇吧!”
接过那素雅的瓶子,盈墨疑惑的望向了对面的慕容青,却只看到玄衣身影一闪而过,只有桌面上还留有那人写的四个字。
当断则断。
呆望半晌,却不知那人此言,究竟是对何人而言。
“慕容青……”盈墨凄然,“从未想过你竟是如此敏锐之人。”随即叫了嫣儿过来,“去备车,我要拜访相国府,你们先去送上拜帖吧……”
“是。”小婢应了一声,行色匆匆。
“为何今日如此有兴致?”颜路低头掩袖轻笑,“泠儿,去备上茶具和青梅吧。”不知何时到此的泠儿只是笑着点点头回道:“那颜先生可要好好陪泠儿练习沏茶啊。”
“好好好,今晚我一定把泠儿泡的茶都喝完,绝对不反悔如何?而且……”轻轻笑了,竟有几分魅惑的味道:“子房也一定会一起品评的不是么?”
泠儿一惊,又看了看对面轻笑的主子,心里暗暗笑了,看来颜先生也是有意的呢!要不要自己今晚故意把茶泡难喝一点,遂了颜先生的心意?还是……边想着,泠儿就去准备了待会要用的茶具,心里还想着今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师,不由暗暗欣喜。轻快地哼着小调,备上了东西,向着河边走去。
“你……”眼前一人,白衣束发,玉箫横插,静静站在了泠儿的面前,似乎是欲言又止。
“啊!”泠儿才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白亦的冷然的表情,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子没了,一惊之下,随即冷然,淡淡道:“不知白乐师来此有何贵干。”本是不想问的,却又在看到白亦如影随形的身影后松了口,“若是要找颜先生比乐,就改日吧。今日严先生有事。”随即冷冷看了白亦一眼,转身便走。
“是与你家公子有关的事吗?”白亦淡淡看了一眼泠儿的背影,倒也没有对她不善的态度生气,只是眼角一勾,笑了。
随即转身离去。
步履如风,心下却有了些迷惘,身后仍是薄雾飘飞,白亦却忽然停下了身子,神色忽明忽暗,“幽姬……”
黑衣女子,身子在柳后一闪而过,出现在了白亦的身边,“为何……”一开口便是质问。
想必,也只有那白亦知道个中缘由。幽姬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愁色,柳眉锁,幽姬缓缓别过脸,只用侧脸对着白亦,道:“你知道相国大人于我有恩,你不该……不该……”
“幽姬……你该明白。”白亦顿了顿,手渐渐握住了横插着的玉箫,“即使他曾救过你的性命,这也无法阻拦我的步伐。”
“果然如此。”幽姬怔怔看着对面的白亦,“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始终只有她。而你看我的时候,也始终……也始终只是在看那人……”凄而泪下,只是淡淡看着白亦,静静落泪。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实,明明是心里一直明白的事情,明明……明明是自己一直不敢开口提及的,却在今日,如此淡然的说清了。
在这种情况下,落泪,却并没有多少的伤感,只是隐隐觉得解脱,不用再可以模仿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可以真真正正做回幽姬了……冷静得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幽姬缓缓扬起笑容,竟是从未有过的鲜活的灵动的表情,“君本无情,我又如何能够强求得来呢?这渺音阁要毁,便毁了罢……罢罢罢,你要功成名就,我就允你功成名就吧。”决然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
白亦看着幽姬那不同于平日的表情和言行,心里一动。再看那决绝的背影,终还是走上了前去,替幽姬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春寒未过,你有了身子,且小心些吧。”
幽姬一愣,转过身静静看了白亦许久,才转身道:“这孩子,我一定会保他平安。”
“也好。”白亦挥挥手,幽姬随即离去,带着那自嘲的笑意,到了河边。幽幽的雾气,始终没有散去过,而渺音阁也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示其庐山真面目,真不知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幽姬的眼前浮起那人冷然的表情,喃喃道:“渺音难追……”随即也自己撑了舟子,悄悄过了河去。
风过,河水微皱,却留不下半斯幽人影。
“随我来吧。”张良走到了颜路的身边轻轻拉住颜路的手,“我带你去凉亭那里吧。”
微凉的触感,却并没有寒意,颜路惊讶的看了张良一眼,却也没有挣开张良握着自己的手。没有排斥,甚至……有些依恋。
颜路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现在比自己小了好些岁,却成熟如斯、了解自己如斯的张良,心里顿时涌起了不知是苦涩还是甜蜜的感觉。只是微微弯起眼角,朝着张良笑了:“子房……”
不知为什么,明明只到自己的肩膀,却始终无法……无法把那人当做一个无知的孩童。还有那人……眯起眼,不知那人……可好?
“你在想谁?”张良看着阳光下,那人微微出神的侧脸,那恍若初见时的神情,心下顿时有些明了,那日,那一袭白衣,那缠绵悱恻的琴音,那寂寞的眼眸……
——相思为何?
“不,没什么,只是挣扎徘徊于往事,无法自拔而已。”颜路轻笑,“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是自己放开的手,却始终萦绕心头,无法释怀。也许,我并非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淡薄,只不过……”说到这,微微一顿,惊觉自己竟然对着张良连深埋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愣了楞,只是默默别过头,想要抽出张良握着自己的那双手。
“不。”紧紧回握那双有些颤抖的手,张良道:“也许,你并非是个淡薄无牵的人,但是那样岂不是更好。 那样,活着才会有了自己的期盼,你就是你,是无繇……从未改变。就如同我们相遇的那一天,那雨中的乐声……那就是我读到的你。”
手心渐渐有了些凉凉的汗渍,张良也不介意,只是把那双手握得更紧,颜路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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