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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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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江南和春色缩在一个死巷的垃圾堆后,不敢露头,不敢生火,冷风把垃块的臭味送过来,可江南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缩进墙角里。
这时候要是能有一堆火,要是能好好的去暖暖的酒馆里喝一顿,人活着还能要点什么呢?
他妈这事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江南又开始心里翻腾这件事。
“饿不饿?”春色问。
江南没说话。
“我去弄点儿吃的。”春色站起来。
江南拉住他,“哪儿去?”
“外面就有几家店铺,弄点吃的还能让他们找着?”春色拍了拍他,“你是好兄弟。等我,哪也别去。”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了,江南竖着耳朵听外面的一丁点风吹草动。老人的咳嗽,酒鬼的笑闹,一个小孩跑到巷口来撒尿,一只狗游荡过来,打量了他一会又喷口气走开了。去弄吃的要那么久么?春色到底去哪里了?
骗我的吧?
骗我的,都是骗我的,全天下就我最笨,处处受人摆布。春色身上应该还有没搜出的银子吧,他凭什么不一个人逃,怎还会冒险买什么东西来吃?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傻等?
江南猛的站起身来,风立刻扑过来,身上一阵冷,他愣了愣又坐下了。
答应过要等他的。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呢?
就算全天下都要骗我,我也不能先失了信……江南想。
忽然巷口传来说话声,在春色的声音之外,江南还分明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帮里的人!
我这个人原来是不适合混江湖的。他抬头,头顶上青色薄雾后,竟还有几颗星星。
火光直向巷子而来,江南绝望的想大喊。他跳起来就往墙头翻去,手刚搭上墙头,火把的光就已到了巷口,墙上显出微光,江南再也不敢动一下,单手扒住墙头,一手贴在墙上,象壁虎一样。
那一瞬象一百年,江南不知自己的手指竟那么有力可以悬那么久。
他好象就那么一直悬着。
直到那一天,春色对他说:那次不是我出卖了你。
江南觉得他的手指终于放松了,他扑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时已经是又十年后,春色很快就会死,十几把剑指住他,武林就要迎来大的改变。江南以为春色会说点别的什么,他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在江南经过漫长的心理历程翻过那堵墙的时候,他想他终于又自由了。他忽然明白,自由,其实就是一无所有。
那夜雨很大,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下起的。江南翻过了墙,在黑暗中摸索过树从,踩上石地,穿过回廊,他又看见了他熟悉的水池。那天他掉进去之后就一直忘不了的水池。雨很大,他想他现在又站在一个大水池里了。水从他脸上游过,池中水在往天上流,江南想,我能不能一直游到天上去呢。他这么站着,觉得自己渐渐浮起来,这种感觉让他亲切而兴奋。他一动不动,怕一兴奋这个幻觉破了,他就淹死在自己的幸福里。他不知道大雨为什么能给他带来这感觉,似乎唤起了他久远的某种回忆,也许是从他父亲身上继承,总之大雨浇透江南的时候,他开始想一些平时不会想的问题。比如他为什么叫江南。他会不会有个哥哥叫江北呢?他的父母哪去了?他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的。江南被雨浇着的时候,便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不真实的,因为他分明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握紧,象是那儿曾有一把剑,一把好剑,前方模糊一边,风雨声如万马奔腾,让他热血澎湃,他明白了自己应该是个什么人,明白了手中握着的是什么。有一个声音正对他说:回去吧,那儿有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他听到了雨箭在空中相击的尖锐铿锵,冷雨在地上激起浓烈血腥,这种感觉不会是一个为了包子就和人拼命的泼皮会有的,他的右手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紧,那儿应该有一把剑,那儿的确是应该有一把剑的!
水临烟在睡梦中听见外面野狼般的嚎叫,她惊恐的打开窗,闪电中看见一个人正站在楼下,挥手扭摆狂呼,仿佛正经历被雨箭穿透的痛苦,她觉得那就是白天落水的那个民工,可到了晚上他体内一定是有什么要冲破那个壳,所以发狂了。水临烟身出医道世家,她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病,于是责任感促使她披上衣服举起伞下楼向他冲去,来到江南的身边,他正双手一直抓向天空,象是要找到什么绳子爬上去似的。水临烟丢掉伞,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喊:“锅里的包子都被人拿光了,你还在这干什么!”
江南一下就安静下来了,愣了一会儿说:“你有病,现在是晚上,哪会有包子吃?”
水临烟知道好了他清醒过来了,这时候她觉得很冷,抱住身体说:“快走吧,他们来了会把你当小偷抓起来的。”
“我刚才出什么事了?”
“你刚才犯了长期压抑对现实不满无力摆脱绝望狂想症,这样的人我家每天医二百个,你快走吧。”水临烟把地上的伞塞给他,转身就要回到楼中去。
江南狠狠丢掉伞对着她背影大喊:“可我他妈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一定会回到那个地方去的,我会夺回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是江南,你他妈的听清楚了没有,我是江南!”
水临烟冷冷的回过头来,看着一群护院把江南按倒在地,同情的说:“以后少看点武侠。”
第二天江南望着天空,张着嘴痴痴的坐了很久。
水临烟走了过来,因为昨天淋雨她有些咳嗽,所以一直拿着一方小绢帕。她抬头看了看江南说:“你能不能不要坐在我们家的假山顶上扮猴子望月?”
江南伸出了他的右手,握紧,又松开,看着天喃喃的说:“这儿少了些什么……这儿少了什么……”
一个时辰后江南右手中柱着一把锄头,挥汗如雨开挖水临烟家的下水道二期。
“从事适当的劳动对他们的恢复有好处。”管家陪着来视察的水临烟说,“大小姐你把病人都集中到后院参加康复的疗法真是太有独创性了。
水临烟世代是开医馆的,而且专治奇伤怪病。在武林中很有些名头,传到她这一代,治疗手法更是不拘一格,名气也就越发的响了。
“好了,我们去地牢看看其他病人。”
水家的地牢就在那江南曾落去过的水池底下,那里面有许多的重病患者。
“武寒天,你的失忆症还没好吗?苦寒剑谱的下部还没记起来吗?”
“呸,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看来还得多加些药,你记一下,明天取三斤蟾蜍汁,六两大黄,用陈年阴沟的青苔之水送服。”
水临烟来到二层一间地牢前,看了看里面坐着的老人。
“你手术后感觉如何?右手功力恢复几成了?”
“托水姑娘的福,虽然你封了我的经脉,逼我的内力走云池,但你也找不出我内力运行的秘法。”
“不急不急,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我手上有个叫江南的病人,老是觉得自己是个大侠,说自己手中少了一样本来该有的东西,还觉得别人都欠他二百块钱,他有一天全要收回来,你说我要是把这人治好喽,江湖上是不是都能服我?”
那人一下苍老了许多,低下头去,手仿佛有些抖了。
“江南……唉,江湖欠他的实在太多,当年那一战……他要有一天要全收回来,自然是没有人能有怨言的。”
“可是也有许多人欠了债不想还的吧。”
老人抬起头来,象鹰盯猎物一样盯住了水临烟:“你想代他收债,还是想他拿到手中应有的东西后,将它刺进你的眉心?”
“眉心,为什么是眉心呢?”水临烟把细眉轻皱,“可是现在他手上没有剑。”
“自然会有人忍不住把剑送到他手里的……”老人笑起来,他看过了太多的沧桑,明白人心是怎样把一些不可能的结局变成必然,正如坏人即使用剑指住了主角的咽候,最后还是得死掉。
“我的确很好奇啊,这个人当一旦握到剑时会变成一种另外的样子么?”水临烟的小手指在唇边轻点着。
“最好不要试……除非你确定狮子长出牙后不会吃了你。”
“他舍不得吃我的。”水临烟的眉毛俏皮的扬起来,“我有这么漂亮的眉心。”
这个时刻,客栈里面闹哄哄的。
罗儿一会儿坐在这张桌前,认真的看着说话的人,一会儿又坐着另一张桌前去。
看大门的少年只是懒懒的靠在门边。
“你不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吗?”罗儿蹦了过来,“好多好玩的事情啊。”
“我一直在听。”
“这么吵你也能听得见?”
“喧喧嚷嚷,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江湖二个字而已。”
“是么?可怎么我听来听去,他们一直在说的只有江南两个字而已呢?”
“是么?”客栈看大门的少年跳了起来,跑去各桌前听了一圈。
“果然啊,他们一直在说江南江南江南江南,只说这两个字。”
“江南!漂亮么?我们也去江南玩好么?”罗儿说。
令狐小妹一从楼上下来,一听见“江南”两字,立刻说:“江南没有了,它飞走了。”
“什么?”
“很多年前有一年,我还被链子锁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点起火光,很多人在大叫说:“不得了啊,江南不见了,江南飞走了。”
“啊,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只能在江北一带活动了?”罗儿对大陆板块这种随便飞来飞去的行为很不满。
“也不知道他现在降落了没有?”令狐小妹托着下巴,想起了那个傻傻的扑打双手说“我想飞”的少年。
江南在水家大宅的疗程并没有进行多久,这天夜里,他仍然坐在湖心假山上做猴子望月式的时候,忽然看见天色渐渐变了,一丝血色从天顶渗出来,越来越深,星星都染紫了。他站起来,燎天烈焰在他背后升起,无数黑影在火光中飞来蹿去,象扑火的蛾,渐渐的就少了下去。他没有回头,光看着这天色,他已觉得似曾相识。
当天色亮起来的时候,江南看见假山下的水池已经干了,仿佛所有的鱼都逃走了,他慢慢走下假山,看见泥中躺着一个人。
水临烟微微的睁开眼,望见眼前这个人,笑了:“纵然他们抢走了我的所有,但是我还有你。”
她轻轻把手握住江南的手,闭上眼,象是怕他跑了似的。
江南于是在这一瞬间觉得,她很需要他,他也有责任照顾她。
鱼网破了,江南背着一只漂亮的小鱼沟重新游入了江湖。
水临烟是安静的女孩儿,所以她天天只是坐在她能安坐的地方,等江南为她找来吃的。有时是破庙,有时是市井,有时是狼嗥远递的黑暗荒野,她都能静静的坐着,神色安闲。江南有时带了食物赶了回来,看见水临烟在街头台阶边,在人来人往的喧闹中若有所思,使四周黯然失色,就觉得欠疚无比,虽然并不是他毁了水家的大宅,但他还是觉得心痛。这样的女孩子并不该随他这样奔波受苦。
他的狂症早已好了。有时水临烟会笑着问他,记不记得当初他对她喊过些什么?江南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跌入池中前女孩格格的笑声。
而水临烟却是越来越少笑了。
她本来从不搭理其他人,只和他一个人说话,也只对他一个人露出笑容。但渐渐的,这种笑容却越来越淡了,象是她的力气越来越小了,越来越慵懒了。也许久不再去问他,当初曾喊过什么了。
江南知道自己不是个大侠,象水临烟那种女孩儿,本该是随着一位俊洒侠客行走江湖的,而他只能去做做苦力换每天的几个馒头,半个月才敢请水临烟吃一次肉。他的右手结着脏污的茧,头发蓬乱,和那些挖水道刷泥灰的民夫是同一类人。他越来越不敢接近水临烟了,因为她不论如何奔波流浪,却依然是一块沾不灰尘的玉。
有时候她会突然拉住他的手,热切的问:“你是江南吗?”
江南于是就无措起来,脸红了,低下头,他害怕很多事,害怕有人知道这个民工就是江南,他忘了他曾经高喊过“我想飞”,最后他只有喃喃说:“不是。”
于是少女就黯然的收回手来,看着自己的掌心,有时她会说:“这儿少了什么?这儿少了什么呢?”
当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的时候,江南每次回来,脚步都放得越来越慢。
有一天,当他远远的望着林中的水临烟,忽然想:假如有一天我不再回到她身边,她会如何呢?
于是他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水临烟始终在静静的等,并没有一丝的慌乱,似乎信任着他总会回来。但是当光线越淡,江南再看不清她的脸时,他却感到了她的落寞,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水临烟坐在石上,抱住了自己的双膝,把头低埋了下去。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江南想,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这么想着,他就恨恨心大步的走了开去,在林中转了一夜,他发现他又走回了原处。
这时天还没有亮,可是他听见水临烟正在和一个人说话。
这之前,她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话。
而且江南听见,她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好久没有听见她这样的笑声了。
他觉得自己被这笑声割开了,一半已经愤愤的跑了开去,一半还怔怔的站在原地。
于是他跑去林子里找他的另一半,转到天将晓时,才发现那一半原来还怔怔的站在原来的地方。
可是水临烟已经不在她坐的石头上了。
这之后的三年里,江南一直这么走着,他也不记得自己到过哪些城,趟过哪些山水,他的眼光只在人群中寻找,看是不是有一个静静端坐沉思,等待着他到来的女孩。
那个晚上,他只听见使那人使水临烟笑出声来的那句话是:“我便是江南。”
那一天,在一座酒楼中,江南终于再一次听到了那句话。他立刻扑了过去,刚揪住那个人的领子,便被一脚踹倒在地了。
“大胆丐帮,竟敢偷袭于我,你这招飞龙手中途变了二十四个招式,好生狠毒,幸好我的入云腿已有七成化境,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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