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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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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力尽跌落下去,摔的粉身碎骨。但即使是知道在梦中,要我选择死也是艰难的。耳边的风忽的更加暴虐,猛烈的几乎要把我从峭壁上揭下抛向空中。心跳难以抑制,肌肉开始出现无力感,真的要死了吗?那似乎久已忘却的对死亡的恐怖突然笼罩住我,如漆黑一片中对面的狞笑。我一松手,顿时坠落。
“啊!”
恶梦中醒的的我依旧不敢大口喘息,深怕再回到那个濒死的梦境。
二咪在窗台的晨曦里转头眯眼看着我,神情忧郁。我心头一阵恍惚,仿佛听到了二咪的一声叹息。
我竟然做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梦,出了一身冷汗。抓起闹钟,才刚刚五点五十,我突然有股冲动,要给许兰打电话,结果她还没开机。我去小便后回到床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猛然挤进大脑,头痛不已。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是一个记者,居然也会相信世上有鬼,真是不可思议。我翻了个身,压到硬物,用手一摸便知是那一万五千元现金,我把钞票举到眼前,心里忽然想就算是罪恶的也让我堕落一回吧!扣除今年未交的购房贷款还剩下两千多,可以换部手机,这样许兰就不会再找不到我了。想到许兰我嘴角不自觉的浮出笑来,二咪不失时机的跑过来钻到我胳膊下撒娇,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
早上八点半出门前给许兰打电话,显示仍然关机,大概是忘了开机。
今天是星期一,编辑室里同事们都在忙碌自己的新闻,我心情很好,难得笑容满面的打招呼,奇怪的是他们却目光闪烁的避开,像是惧怕与我发生接触。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闷闷的坐下,我不明所以。钱宇不在,可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采访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打开电脑整理积压的新闻题材,并逐条归类。我翻看今天的报纸清样,行为艺术家之死列为头条,心中暗喜。编辑室里传真声、电脑声、电话声、低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我抬头望去,目光所及的人立即转向一旁,即使远远隔着也在回避,可究竟是为什么?
慢慢的我又恢复成以往那个沉默的人,心头莫名的悲凉。
坐了会倍感压抑,于是借口有一个新闻线索要调查,离开编辑室。走廊里的灯坏了,电工还没来修,从光明中一头扎进去让人浑身的皮肤都感到一凉,这真实的的黑暗啊,我叹息着向前走,突然小腹一阵绞痛,忙转向厕所。早上并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一袋奶,也没看生产日期,大概是过保质期了吧?二咪也跟我喝的一样的奶,不知道会不会拉稀。
大便完后起身刚要冲厕所,听到有人进来。
“也不知道他洗干净了没有,还想碰我,真是一点也不自觉。”
“可不,他还把手按在我的桌子上,待会得好好擦擦。”
“噢?你什么时候有洁癖了?”
“去你的,你不嫌脏跟过来洗什么手啊?”
“对了,上回那个女网友你还有她的号吗?我昨天喝高了把她手机误删了。”
“想上她啊你?瞅这一脸坏笑……”
我已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双拳紧握,指甲陷进手掌间,泛白的关节紧绷仿佛随时会裂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我试图压制胸中的怒火,但却是徒劳,微颤的身体需要一个突破口暴发。往日所经历的事在眼前闪现,那些同事鄙视的眼神嘲讽的笑容还有有意无意的排挤,甚至漫长的童年被人叫做扫帚星的委屈此刻全都涌上心头。我猛的一拳砸向隔间的门,眼前立即出现一个洞,由于有插销的阻拦,隔间的门没有被砸开,我又猛的一脚踢去,一声巨响后隔间的门向前直飞去,重重的撞在墙壁,几片瓷砖落地,让我感到了力量的存在。外面的两个人没有料到厕所里有人,更没料到会是我,他们呆若木鸡的看着我从隔间走出,脸色苍白眼神惊悸双膝颤抖。我喘着粗气向他们走去,这两个人立即醒悟过来,惊恐万状的尖叫着逃了出去。我一愣,站在原地感到有些不对劲,我这是怎么了?
水龙头没关,仍在哗哗的淌水,我上前关好,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一脸的茫然无措。我这是怎么了?手指发麻,有些胀,血正从关节处涌出,顺着手指滴落。我回头看去有些震惊,这样骇人的破坏场面居然是我干的。我这是怎么了?
血还在流,久违的刺痛忽的沿手臂直窜进大脑,我打了个冷战。
走出厕所,老张正从传达室探头出来看,见到我只是点点头,依旧神情木然。走进喧闹的编辑室,眼前刚才还在说个不停的人们忽的都哑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他们在害怕,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对此感到困惑不解。我走到我的桌子前,翻找出创可贴,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他们仍旧保持我刚进屋的姿态,宛如一群木雕。我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他们立即如遭电击般鬼哭狼嚎向出口奔去,挤踏倒成一片。
“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主编庄不非终于走出了他的小天地,两眼布满血丝,看样是有一场好梦被搅了。
“他们欺人太甚。”
我皱了皱眉头,平静的回答。
庄不非张了张嘴,眼睛重又落在那群或倒或卧的人身上,庄不非一定是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但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么庄不非会怎么看我呢?会和他们一样把我当成疯子吗?
出乎意料的是庄不非竟站在我这边。
“你们这些人平时没事就知道说别人坏话,一个个跟长舌妇似的!你!你!你!整天跟女人混一起张家长李家短,哪还有点大老爷们的样?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还有你们几个女的,就好打听个谁跟谁好上了,谁把谁甩了,有这个精力多去做点有影响力的新闻!还有就是排外,我说你们也都是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材,怎么一个个鼠肚鸡肠的爱排外?真把自己元老啦?小耿都来两年多了,你们还把他当外人,都吃撑啦?扪心自问,这两年要不是小耿,咱们晨报早让晚报挤垮了!他不止做自己的分内活,就连美编的工作都经常兼着干,再看看你们,哪还有点记者样?这里是报社不是养老院,要再这么下去我早晚把你们全开了!”
地上的人们都站了起来,面带愧色。
我望着庄不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胸口堵的利害,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一张嘴眼泪却不争气的滴落下来。古人云三十而立,到知道遵守做人的道理年龄,并立德进身有位,人不立则无位。可是我已经快三十了却一事无成,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不是一个好警察,不是一个好记者,甚至不是好邻居,而且还在不停的逃避,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逃避什么。从童年起的悲伤透过时空直击中我,无处可避。
“小耿,跟我来。”
庄不非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忽的有种跟在父亲身后的错觉。
主编办公室非常干净,窗户直到地面,一盆铁树在阳光下闪着翠绿的金光。我在平常坐的沙发里坐下,门在身后关上。庄不非给我倒了杯水,叹息着一言不发。我擦拭去泪痕,一抬眼正撞上庄不非悲悯的目光,竟有些不好意思。庄不非又叹了口气,递过手绢来,我擦去泪,发觉这是条女人用的手绢,一定是丘虹的。再抬眼时看清了庄不非的脸,这张脸已经有些苍老,鬓角斑白,此刻眼睛里满是沧桑,深的像海,让我无法看透。
“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能帮你一次,但下一次就不行了。”
庄不非只说了这一句话,没有预想中的教训,也没有预想中的感动,那么平淡那么自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溶入这生活中去了。
走出主编室我向所有同事道歉,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就像庄不非说的那样,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世界不会同情弱者,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学会伪装学会宽容。
我常常在想自己的悲剧是如何开始的,是从父母的死还是亲人指着我的鼻子怒喝扫帚星还是在深夜里被孤独啃食了灵魂的时刻?是如何发生的呢?是自觉远离人群独处时,还是渴望友情却遭遇背叛时,抑或是一个人走在长街上伫立在风里时。那么深的孤独使我渐渐掩埋了童年的快乐,让我迷失了自我,现在的我并不是本原的我,也不是我想让他人看到的我,那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我呢?彷徨困惑找不到出路,日复一日的守着残缺的家的影子,没有希望的日子。
是该挣脱出来了。
出了报社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像回到了从前的某一天,从寄住在三姨的家里出走,漫无目的,心情却静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平复。
我在想庄不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时常显得无能时常又显得精明过人,以今天处理我与同事间矛盾的方式看简直充满智慧。或者每一个能当上领导的人都不简单,今天如果不是庄不非站在我这边,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或许就是成人版的马加爵。这个念头让我后怕不已,腿都有些软,于是在路边坐下看往来的行人,或喜或悲或怒或不屑一顾或木然如雕刻或无喜无悲超然世外,我仔细的观察,世间百态全都能从这一张张来去匆匆的脸上看到。
即使不与他人发生接触,我们每个人仍在不经意的影响着他人。
街的对面有一家手机卖场开业,我突然想起今天本来是要买手机的,于是站起。
我买了一款西门子的cx65型号手机,本来不想买带拍摄功能的,但找来找去似乎都带这个鸡肋般的功能,也只好做罢。装上MS卡开机后只一会就收到十几条短信,都是许兰发来的,我一直不接电话,她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心里暖暖的,鼻子有些酸,这就是幸福吧?所以第一个电话理所当然的打给了许兰,她在上班。
“许兰,是我。”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许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忙解释是手机坏了,昨晚有事出去很晚才回家,因为太晚了才没打电话,早上打电话显示关机。我解释了好半天又说了许多听来的笑话才把她逗笑,期间电话那头一直有歌声荡漾,是英文歌,圣洁如天使的吟唱,让人心中无思无想,感动只想皈依到天主的脚下。
“那是什么歌?”
“噢,是lilium,日本动画片‘妖精的旋律’的主题曲,这在日本可都是禁片呢,不过据看过的人说是难得的精品,那些血腥场面与真实世界相比已经很善良了,不过可能是对人性的描述太深,所以才被禁。主题曲的歌词是《圣经》里的话,很感动人!”
许兰说着在电话那端用低沉不再清亮的嗓音复述歌词,在歌声的背景音中每个单词都击中我内心世界那扇关闭以久的门,在不知不觉中被感动。
The mouth of the righteous speaketh wisdom
义人的口道出智慧
And his tongue talketh of judgment。
义人的舌诉出正道
Blessed is the man that endureth temptation
经历试炼的人是有福的
For when he is tried; he shall receive the crown of life
因为试炼过后,他必得生命冠冕
Our Lord; divine fire; please mercy on us
耶和华、圣火、怜恤
Oh how sacred; how serene
噢,何等神圣、何等安祥
How benign; how pleasant
何等慈爱、何等舒坦
Oh Lily of Chastity
噢,纯洁的百合
歌声在耳边久久回荡,我分不清天与地的边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自己是不幸的,所以需要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人。”
许兰突然说,我仍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没有听清楚。
“什么?”
“没什么,晚上我去你那好吗?不说了,领导过来了,就这么定啦!”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措手不及,同时也感到困惑,许兰如此的开放与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似有出入。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也许吧,我这样对自己说。
由于仍有些腹泄,所以早早回了家。
已经是中午,二咪在沙发里扭来扭去,阳光照在它的眼睛里,闪着光。看样子二咪并没受变质牛奶的影响,我过去挠了挠它脖子下的毛,二咪舒坦的四肢都伸直了。中午简单做了一顿面条,嚼碎了给跳上桌子直嗅我嘴的二咪吃,到最后倒是二咪吃了小半碗面条,我只吃了几口便已经饱了。
吃过饭后我和二咪躺在窗边的躺椅里发呆,二咪在专心舔自己的尾巴,而我则心里乱糟糟,所有事情都乱了套,我感到周围的世界像是失控了,每个人心中的恶在被放大,甚至我自己也不例外。是从月夜魔开始,阴谋与谋杀不停上演,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在这绝望中还有希望的存在,那就是许兰。
《癌症楼》静静的在茶几上,下边还压了本书,一时兴起抽出来,是本阐释梦境意义的书。我又想起昨晚做的那个古怪的梦,于是翻书查找。书中说梦到天坑代表失去的欢乐和激情,表示梦者内心的孤独感。此外这类梦境也可能表示梦者愿望失落或失去了原先可以得到的目标。从心理学上研究,梦到天坑表示你希望重新找回自我和自我的生活。总体上,梦到天坑表明梦者在精神层面上的空虚。我摩挲着二咪细软的毛仔细的分析,似乎有一定道理。接着又查找其他关键词。梦到攀登表明潜意识里想要避开什么,但要获得成功总逃避是不行的,虽然梦者一心向上攀登想达到最高峰。这个说的就有些大而化之了,世上每个人不都是如此吗?在成功到来前的挣扎是痛苦的,挨过去才能迎接属于自己的成功。我又查找其他关键词:下坠,梦者潜意识里或者感到失去了某种依靠,或是担心自己没有能力维持幸福,换句话说就是失控了。
我心头一跳,隐约想到什么,像一团黑影在脑海边缘徘徊,我正要抓住它时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来人竟是王敬,我这才想起昨天纳兰无术死后他就没再跟着我,而唐风的命令是我走到哪跟到哪。可我现在在自己的家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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