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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马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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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魔头惨嚎着,顿时软瘫成一团。
小豹子脸色一变,惊异道:“你点了他们‘气海穴’,废了他们武功?”
秦快微微一笑,道:“是啊,这是你提议的唯一法子,不杀他们性命,又能使他们今后无法再做恶,从此归隐田园,成就真正的佛门中人,你认为太残酷了么?”
“不!”小豹子心一定,回复正常道:“总比杀了他们好,只是初时有点惊讶罢了。”
有些话秦快哽在喉头,没有冲口而出:“笨小子,对于一个有武功的人,尤其又成名至斯,废掉他们武功比杀了他们还要命。”
起身伸个懒腰,秦快望望天色,道:“走吧,小豹子,你不饿,俺可是肠胃打成一团了。”
小豹子笑笑,二人向市镇走去。
对于秦快慢条斯理的走法,性急的小豹子催促道:“秦快既叫嚷肚子饿,何不加紧脚步?”
奏快有他一套哲学,慢条斯理道:“原因有三:其一,走得快,腹中仅剩的食物消化愈快,更加饿得利害,万一走不动,小豹子你自愿背我么?
其二,利用走路的时间思考一些难题,正好‘废时利用’,半点不浪费。
其三,唉,此乃家学渊源,要快也快不来。”
小豹好气又好笑,又有点奇怪,实在摸不透身旁这位伙伴的性格,不知他还有多少歪理?
却也不敢问及他身世之谜,怕的是被反问,只好由他慢走。
市镇在望,小豹子忍不住又问道:“秦兄一路思思想想,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快顿了顿,才道:“俺好生不解,由当时情况看来,圆环应该是很知名的东西,就算成钢、游焦不知其详细图样,也应有所耳闻,可是观看他们表情就像看到一枚铜板似的。”
小豹子也无法解释这件事情,沉思不语。
进了市镇,突然——
一阵吵杂声起,人群纷纷闪让,一个块头很小的乞丐样人儿,双手抱着一叠不知什么饼的在人群间穿梭,一个一身油腻,个子高大的中年婆娘在身后追,一边手舞着一根粗短的擀面杖,一边彷佛鸡鸭子叫的破口叫骂:“你这个贼小子,烂乞丐,什么人你不好去偷,居然偷起我王大娘的葱油烙饼……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娘的,你好狠心,一捉就一大叠……你叫老娘喝西北风啊?”
小孩踉踉跄跄的奔跑着,挤跌着,双手半点不放松的紧抱着怀中烙饼,王大娘在后面追赶叫嚣,他全充耳不闻,只是在命的跑着,想甩掉王大娘。
小豹子猛的挺身挡住小孩去路,小孩左闪右闪不过,往回一看,王大娘的粗短擀面杖抡头砸下,惊叫一声,晕死过去。
当然,王大娘的擀面杖没有砸到小孩脑袋,给秦快伸手止住,赔了双倍价钱了事。
小孩醒来双手犹自紧抱着一叠烙饼,秦快、小豹子将饭菜端进房里,陪伴小孩,见他惊醒,秦快向他温和道:“一起过来吃饭好么?小兄弟。”
小孩一脸惊疑,小豹子已不高兴叫道:“我才不要跟一个小偷同桌共食!”
小孩委屈的双眼泛泪,怒叫:“你有什么了不起?你有没有尝过二天二夜没有一粒米下肚?你吃得饱饱的当然有力气批评别人,开口说风凉话,我……”说到后来,咳嗽不停接不下去。
小豹子给他吼得怔住,不错,当你饿得头昏眼花,什么礼教规矩对你再也不重要,只想尽一切可能取得食物,甚至会为一个馒头而杀人,偷几块饼实在不算什么。
秦快捧一碗热汤给小孩喝下止咳,笑道:“小姑娘,你尊姓大名?”
原来小孩声音特别尖锐稚嫩,秦快有了上次小贡子假扮男孩的经验,对人的声音总特别注意,视破小孩身份。
“我叫丁嫱!”小孩凶巴巴拿出一个烙饼,硬推道:“你比那臭小子好,我请你吃大饼,你吃不吃?”
所谓“臭小子”自然是指小豹子,很不高兴怒道:“臭小偷你凭什么骂我,若非看在你是女娃份上……”
丁墙不理他,犹自将一块烙饼推给秦快,凶道:“你到底吃不吃,吃啊……你既然能阻止那凶婆娘杀我,定也付了饼钱,吃啊……”
秦快没法只好接过烙饼,小豹子见她不理自己,一把抢过她怀里所有的葱油烙饼,叫:
“再来偷啊,让我看看你偷东西的本事如何?”
“小豹子!”秦快大喝道:“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令兄都是教你如何恃武凌人,以强欺弱么?倘若你无兄长,双亲死后,为了你自己和小贡子的生活,你不会去偷去抢么?”
秦快一发火,那副模样好像要吃人,小豹子将葱油烙饼还给丁嫱,心中很是不服。
丁嫱笑嘻嘻取一个饼吃,从脚下摸出一枚黑黝黝的东西还给秦快,秦快唉叫道:“这不是我的圆还?怎会在你身上?”
还唯恐诬错人,伸怀摸索,果然空空如也。
丁嫱得意的哼了哼,道:“露一手给你们瞧瞧,不要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要不是前二天生病,身子发虚无法作案,凭我‘妙手小如来’丁嫱一指,十个王大娘也得躺下。”
秦快二人瞪大眼睛,猛瞧这位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想不信却事实俱在,小豹子叫道:
“原来你真的是小偷?”
丁嫱吃了饼,力气有了声音也充满活力,道:“不是小偷,是侠盗,专门劫富济贫的那一种。”
小豹子好气又好笑,摇着头道:“别自命清高了,在官府及百姓看来都是一样的。”
丁嫱不理他,这时秦快突然道:“你是‘妙手小如来’,那么,‘妙手如来’丁神偷可是令尊?‘妙手观音’洪宛青可是令堂?”
“没错!”丁嫱面上浮着得意神采,道:“我遗传爹娘的神髓,四岁就已不教自会妙手空空,连爹娘都不得不承认我是天才。”
小豹子好像很喜欢和她作对,出言相讥:“一身都是贼骨头,自然不同凡响。”
丁嫱却十分厌恶他的势利眼,理都不理他。
秦快招呼丁嫱上桌用餐,同席间,好奇道:“小姑娘是女孩儿,为何不叫‘妙手小观音’,而使用‘妙手小如来’这称呼?”
丁嫱一颗大脑袋晃呀晃的,才道:“大概是爹娘只生我一个宝贝,为继承丁家,只好沿用爹爹的封号。”
小豹子赌气猛吃饭,突然抬头道:“秦兄,她的父母在江湖上很有名气么?居然叫丁神偷。”
秦快见丁嫱不理小豹子,才道:“丁小姑娘的双亲均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神偷,至于丁神偷本名反而无人知晓了。”
“家父本名就是丁神偷!”丁嫱向秦快笑道:“这位大哥请我吃饭又救我一命,尚未请教尊姓大名哩!”
“敝姓秦,单名快。”秦快笑笑,又道:“这位小兄弟姓乔名玄,我们都称他小豹子。”
丁嫱苦苦思索,一吐舌头无奈道:“很抱歉,我实在想不起那时听过你们大名,无法说‘久仰、久仰!’”。
三人相视大笑,就凭这几句话,他们已认定对方是好朋友,双方都不是虚伪的人。
丁嫱这位“妙手小如来”贼性难改,道:“秦大哥身上那枚圆环好生古怪,可有称呼?”
秦快拿出圆环任她把玩,好一会才道:“这枚圆环是我无意间获得,小姑娘可看出其来历?”
丁嫱家学渊源,从小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丁神偷夫妇每偷得一件珍宝,都先让这个宝贝女儿玩弄数天,待她玩腻才拿去脱手救济穷人,所以说,丁嫱虽然年纪不到十岁,其辨视珍宝的眼光、手法,一流的大珠宝商也不比她高明,秦快是够聪明,懂得拿来讨教这位小神偷。
丁嫱将圆环翻来覆去看得十分详细,评价道:“贵重物品的价值我一上手就能说出,这枚圆环拿到当铺,典不了十个铜钱。”
见秦快二人不信,又道:“圆环上的花纹细腻精致确是难得,但是,其实此乃玄铁,黑黝黝一团,当铺收了也卖不出去,所以不值钱,除非它代表一种身份,或许在某些人眼中是无价之宝。”
秦快惊讶之余,急忙问道:“丁小姑娘可否认出它的主人是谁?”
丁嫱又看了半晌,肯定的摇摇头道:“不知道,可能这枚圆环的来历不大,像是较出名的少林达摩令、丐帮碧竹牌、打狗棒、武当、峨嵋等大门派的掌门令符,爹娘曾弄回来给我玩过,可没有这枚圆环。”
这种惊世骇俗的行径,从丁嫱口中说出,倒成了理所当然之事,各门派掌门自然不敢说出,一所以一直没人知道。
秦快失望之余也放下心,既然圆环来历不大,所造成的伤害就非人力所不可弥补的。
丁嫱交还圆环,起身告辞,秦快道:“在下已为丁小姑娘多订一间房,歇宿一夜体力恢复,至时再走不迟。”
丁嫱感激的笑了笑,与秦快二人谈天扯地,至月儿高挂半天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醒来,丁嫱已不见踪影,小豹子有点担心道:“这小妮子一身贼骨,不会偷了咱们东西趁夜溜走吧?”
想检查行李,给秦快喝住,道:“丁神偷夫妇平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为武林中人所敬佩,断不会恩将仇报。”
小豹子素闻丁神偷夫妇的义行,却不服道:“我就是不喜欢她,走的好,免得碍眼。”
秦快边出房门,边若有似无细声道:“一个小男孩若喜欢和一个小女孩作对,听人家说,这表示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小豹子面孔涨红,想反驳,秦快早已溜出去吃饭了。
一个早上,秦快与小豹子就关在房里讨论圆环之谜,说了半天还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秦快火气大发,喝道:“如今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混进‘龙凤阁’察个究竟,一条是干脆不理,以后碰上再说,小豹子,你打算选那一条,快说,不要再菇菇磨磨的。”
小豹子性子比他急,更不耐烦时间拖久,道:“就算能混进‘龙凤阁’,咱们是外姓人不足使他们信任,也查不出其中奥秘,不如先回‘洗涤山庄’,由大哥及小贡子口中也许能得知些清息。”
秦快点点头,兴奋的道:“乔兄那双睿智的眼眸,很是令我怀念。”
小豹子不料他有此一说,没有好气的道:“你为什么不说想念小贡子或大哥?想的居然是大哥的眼睛,真是怪人?”
秦快目注小豹子一会,才道:“令兄的精神所在于双目,小贡子与你一模一样,日日可见,想的自然是令兄神目。”
小豹子哼了一声,不怀好意道:“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大哥及小贡子,他们定会笑死,嘿!”
不管谁想谁,秦快携同小豹子回转黄山之麓“洗涤山庄”,走不多远,忽地一位穿着青色宫装的艳丽少妇拦在身前,冲着秦快一笑,柔柔道:“你叫秦快?”
秦快觉得她好面熟,又想不起在那见过,本能地道:“是的,姑娘是……”
陡地一阵青烟迎面袭来,秦快无法再说下去,在倒地晕去的前一刻,他终于想起为什么会感觉她很面熟,可惜为时已晚,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青纱宫装的艳美少妇柔柔道:“听妹妹说你有多精,看来也不过如此,呵呵……”
笑声扬起,挟起秦快飞掠而去,独留小豹子在树下昏睡如泥。
秦快脑子开始有意识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口干舌燥,忍不住呻吟要水喝,没有人理他,接着感到头疼欲裂,大力摇晃几下,唉叫起来,原来撞到墙壁,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睁眼瞧清置身所在,不禁暗暗叫苦,他虽然没见过牢房,总听人形容过,看来这地方比牢房更坚固。
这“牢房”宛如一个山谷,屋高十个秦快叠起来恐怕也够不着,空间很大,容纳二、三百人是没问题,四壁排挂着手铐脚镣,到处散置着刑具,显然这是间铐问犯人的刑房。
秦快再打量自身,还好,没有被挂在墙上成个“大”字,房里除了他,再无其他犯人,想及自己无缘无故给捉来关着,秦快就心灰意懒,索性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
睡眠中隐隐有声音传来,秦快睁开一线眼缝打量,原来屋顶给掀起一块,一只竹篮顺着铁链被吊下,铁钩微晃,铁链被收间,屋顶间复原样,只留下一只竹篮。
秦快将一切看入眼里,心中苦笑:“连个仆人都不给我瞧见,怕我从衣着视穿秘密?现在的人真是愈来愈天真?”
食物的香气钻进鼻孔,秦快拿开布罩看了一眼,苦笑:“有吃有睡,这种生活倒也惬意。”
一个杠子头也足以使秦快啃上半天,如今大鱼大肉、好酒好菜满满一大篮,怎不使秦快放怀大吃,以手拈了一块卤牛肉细细咀嚼,忍不住大叫好,喃喃道:“这样好吃的菜不知一天几次?可别将俺饿得半死才又送来一次。……唉,若非有一堆俗事缠身,真想待在这儿白吃白喝一辈子。”
想了想,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也就不敢再想下去。
就此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秦快大多在睡眠中,也不知自己多久吃一次,更搞不清在这牢中过了几天,捉他来此的女子显然在跟他开玩笑,既不招见他,也不放他出去,只有从一直增加的竹篮,算出他一共吃了十九餐。
每次有人从屋顶送饭下来,秦快总在睡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竹篮总被他弃置角落,铁链钩不着,只好用新的竹篮送饭来。
又浑浑噩噩吃了十来餐,这回上面将饭菜吊下来,秦快一骨碌坐起,瞧着自身自嘲道:
“好酒好菜吃了那么久,也不见得比从前丰腴,到底都吃到那儿去了?难怪前人形容肚子是个无底洞,真不错!”
说是这么说,增加个三、五斤是难免的,只因他身材拔高,外形上无多大变化。
秦快一改前风,三、两口将食物一扫而空,又将地形勘查一次,暗自忖道:“在外面有路通到上头,只是这门的机关在外头,看来想出去只有从上面着手,西墙这道门俺无力移开。”
将目光移向一堆堆的竹篮,心泛温暖,暗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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