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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1-苦婚-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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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佳佳说,那3户合租房的几个女孩,大都是坐台的小姐。她们多数在罗湖区、福田区的娱乐场所上班,午夜时分或出门单干找嫖客,或待在迪厅钓“鱼”。她们之间的流动性很大,也很少跟“二奶”们来往。她们未必看得上“二奶”,认为大家都是一路货,只不过自己是单干,“二奶”们则是“包干到户”。做“二奶”的人多半也看不上她们,认为她们很脏。    
      好多天后,“怪兽”带着儿子在街边店铺前坐电动木马。我边逗弄他的儿子,边了解了他的身世。他是湖南农村人,由一个同乡带到深圳。同乡在广东当兵,被招郎招进村中一户人家。是这个同乡介绍他进村谋生的。因为他勤勉踏实,不久后,2栋的房东便找他做了二房东。    
      我佯装想租房,问他有没有空房。“怪兽”竟然得意起来,很自豪地说没有空房。见我一脸失望,他又安慰我说:“月底有房的,一般都是月底有房。你在25号一定要来找我,过了这个时限,就是我想给你留也留不住的,记住哦!”    
      为什么偏偏月底有房?佳佳告诉我,“二奶”户多半在月底会发生某些意想不到的变动。也许是女人跑了,也可能是男人甩了女人,不再回来给女人交租。所以,聪明的二房东为了不让房子空着,会早早地联络住户。拿“怪兽”来说,他是房好不用愁,比起别家的二房东,则要清闲得多了。    
      当天晚上,我在笔记本里记录我对2栋楼和36栋楼的抽样调查数据,由此推测计算全村160多栋楼房中租住的“二奶”们的总户数。那结果是让人触目惊心的。    
      (三)    
      郑太一家盖了两栋楼。她是本村人,今年50多岁。她家两栋楼,每栋8层,每层10套房,除了她家自用一层,还有150套房供出租,平均每套月租按1000元计,她家每月坐收租金高达15万元。她全家衣食无忧。她平素惟一的消遣就是和同村老太们打打牌,或是搬个小凳,在自家的楼房下晒太阳或是看街景。    
    


第六部分第27节 房东物语(3)

    郑太养了一条京叭。我和郑太的相识就是缘于这条狗。有空时,我常常去逗弄狗,在我和狗日渐熟悉之时,郑太也开始和我搭起腔来。    
      有一次,我问郑太村里有没有扫过黄?郑太的眉头就皱起来,她“呸,呸”了两声,说:“扫咩(什么)黄?就是挨家挨户查户口,这一下可好,香港人都唔(不)过来,房子都租不出去了。”    
         
      早在几年前,附近的派出所和治安队常常来村里扫黄。扫黄是一种很得民心的政府行为,它的目的在于维系社会风气,整肃道德人心。但是,对村中的房东们来说,扫黄或许意味着会给他们带来空房率的增加和财富的流失。    
      据郑太讲,前几年扫过几次黄,每扫一次,不仅将“二奶”们扫走,更将香港人扫到别村去租房。后来,村里的头面人物就邀请附近的派出所或治安队坐下来商谈,请他们拿出红头文件来,看看文件上是不是写明港人不准为女仔租房;也请他们拿出证明来,哪一家男女合住不合法?他们拿不出。这样商谈的结果换来了村里的太平。这四五年来,村中一直太平无事,房屋的出租率一直很高。    
      再也没有人来扫黄,也没有人上门管理这个村庄的计划生育。仅仅在3月1日至2日,福田区计划生育部门前来指导育龄妇女上环,发放避孕套。但是,没有任何部门上门去调查询问、指导、教育、帮助那些年轻的“二奶”。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她们中的50%已经生育,那些“黑户口”私生子,和她们一样,命运令人堪忧,前程令人惶惑。特别不容忽视的是,这批私生子在深港两地不具有合法地位,积以时日,他们的存在一定会引发更大的社会问题。据《明报》报道,港府根据统计处调查推算所得,出生时父或母居港已满7年的非登记婚姻子女,约为19。4万人。部分高层官员估计,上述数字绝大多数应为没有正式登记注册的“事实婚姻”,私生子约占10%。    
    


第六部分第28节 众说纷纭(1)

    (一)    
      在上一章里,我介绍了和3位房东访谈的情况,在这里,我认为有必要提供3位村中人对“二奶”村落的各自看法。    
      在村中“企街”时,我和鞋匠小于成了好友。他曾在1月31日晚带我赌过香港马。以后我      
    稍有空闲,都会坐在他的补鞋凳上,伸出一只脚,让他替我擦皮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于既靠这个村安身立命,又对这个村心存怨忿。他的内心有很深的隐痛。这个村,是他闯荡深圳的第一站,让他能够凭手艺赚钱。当他站稳了脚跟之后,立即将老家的女朋友千里迢迢带过来做帮手,企望双飞双宿开创新生活。女友又年轻又漂亮,确实是他手艺和生活的好帮手,只是没帮上他多久的忙,毫无征兆地跟一个供她好吃好喝的香港人跑了。从此后,他看淡一切,不思婚恋。如今,他已35岁大龄,是一位贫穷的王老五。    
      广东沿海地区是富裕者相对集中的地方,也是传统的一夫一妻制家庭受到严重挑战的地方。在这种地方的爱情与婚姻容易脆化,就连鞋匠小于在老家苦心经营的爱情也难以幸免。听他不止一次说起被金钱夭折的爱情,看看他头顶有些花白的头发,我除了同情之外,也只有唏嘘不已。    
      2月12日中午,我出门买酸奶喝,小于正在百无聊赖地等候补鞋的顾客上门。我给了他两元钱,让他给我擦皮鞋。这时,正有几个年轻的女仔从我们身边款款走过。我灵机一动,给他出了一道题:从即时起,请他辨认经过我们身边的女仔是不是“二奶”。    
      这个题目对于小于来说并不难。他是1992年来到海湾村补鞋的,此后便没有离开过。他依靠手艺吃饭,每天工作大约12个小时,贫穷而辛劳。村里的居民也渐渐熟悉了这张脸。他每天坐在村口补鞋,慢慢认识与了解村中每一位“二奶”,但很少深交。他告诉我,这些女仔将钱看得很重,真正跟香港人有感情的人并不太多。    
      中午1时30分至2时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走过去27位女性,小于一个个或者认真察看,或者瞟上一眼,然后,告诉我,很肯定地告诉我:一共有21位“二奶”。    
      临时的“田野作业”,换来这么高比例的“二奶”数字,不禁令我咋舌。    
      说起“二奶”村的形成,小于深有感慨。1992年的海湾村,由于开发较晚,还是一个破旧的小渔村,“二奶”并没有现在那么多,因为附近都是工业区,内地涌来“淘金”的女仔在这里租屋而居,到工业区去上班,也有一些女仔操起了皮肉买卖。慢慢地,打工的为了寻求稳定,做“鸡”的女仔为了追求安逸,大多与港人相好,做了别人的“填房”。这些“二奶”又牵线搭桥,介绍同乡与亲戚女仔来做“二奶”,就这样逐渐形成“二奶”村落。    
      9年之后,这个村的“二奶”已经不如原先那么多了,逐渐有“二奶”搬迁出去。一则因为有些“二奶”生了孩子,港人开始给“二奶”分期付款置楼,二则村中的费用太贵,港人为省钱,将“二奶”转关外居住,这样可节省多方面的开支。    
      “我觉得她们被人包养,其实就是找碗饭吃,好像我补鞋一样,是一个就业机会。”小于的一席话,真叫我哭笑不得,好半天,我才吁了口气。    
      一个年轻女仔,年纪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踏着细碎的步子款款而来。虽是早春2月间,天气还是有些阴冷,她已是一副夏天的装束。短袖T恤下,露出一双凝脂似的细腻和洁净的手臂,胸脯骄傲地高高耸立,V字领下呈现迷人的乳沟,梦样的目光,温柔的笑容,妩媚的脸庞。只是嗓子有些粗,操着湖南口音的普通话,对小于说:“回头来拿。”随即扔下一只坡跟鞋。她说话的时候,望也不望鞋匠一眼,只是撩起眼皮,将目光在我脸上横扫一番。鞋子落下,人已荡开。撑一把遮阳伞,顶着阴冷的风,走到大巴站候车。    
      “熟客吧?”看她那种样子,扔下鞋子就走,不交待鞋子坏在哪里,也不问价钱,我猜是个熟人。    
    


第六部分第28节 众说纷纭(2)

    “二奶!”小于抬起脚,狠狠地将那只坡跟鞋踢得靠边趴下。那一脚,仿佛踢在“二奶”的胸前,让小于特解气。这就怪了,刚刚还很宽容地说“二奶”不过是个就业的饭碗,现在却把她们当作破鞋来踢一踢。他怎么啦?    
      我很快想明白,他从家乡带出来的女友,肯定当了港人的“二奶”。所以,他对这种女仔既理解,又怨恨。我始终没有问他女友的情况。我不想将他的旧伤疤重新撕开来。那太残      
    酷了。    
      (二)    
      阿春家的底层店铺中,有一家收售旧家私的店面。店面40多平方米,十几张席梦思和配套的床头、床架,五六台窗式空调,两台25英寸彩电,4个大衣柜和一些破烂家具,挤挤挨挨地团在一起,仅给老板娘小周一家的活动范围留出过道上的一条窄缝。小周和她专门上门收旧家具的老公,以及一双儿女就住在阁楼上。春天来的时候,店铺地面上潮乎乎的,所有的旧家具仿佛都能拧出水来,连大立柜的镜面上都呈现出一种诗意的朦胧。    
      每次我走过这家店,只要向店里张望,总能看见小周坐在一张八成新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过往的行人。她的店铺窝在村内一条小辅道上,不是熟人熟路一般是不会注意到的。她做的都是熟客生意,这些熟客就是住在附近的“二奶”。    
      3月13日,结束“卧底”“二奶”村的前一天下午,我在小周的店内同她聊天。聊天时,小周的手一刻也没有闲着,拿一块干净的抹布不停地抹着旧家具上的灰尘。几丝下午的阳光斜映在旧衣柜上,在那带有丝丝倦怠气息的阳光中,有无数的微细尘埃在飞舞。    
      小周是江西上饶人,今年30岁。她有一口四环素牙,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不得不掩着嘴。她的身段娇小,不超过1米53高,在十几块席梦思床垫竖立起的店堂内,她就像一个能举得起超过自己重量好多倍的勤劳的蚂蚁。    
      小周的大伯很早就来深圳淘金,那是1989年,在附近的村庄帮人干苦力。他发现,常常有香港人将用过不久的家具、电器抛掉。大伯觉得乱扔东西很可惜,更何况是还能用的旧东西呢!大伯就在一幢大厦的后面利用废旧建材自行搭了一个窝棚,开始收购并售卖旧家具。随着日月流逝,就这样从小做大。大伯让自己家中的3个孩子以及小周父亲一家的孩子都飞速来深,各自占领不同的村庄,悄悄开起了各自收售旧家具的店面。    
      小周是这一大家子中来得最晚的。去年10月份,她才带着老公和一双儿女,栖息在我所租住的这个村里。她是个苦命的女人,15岁帮妈妈走街串巷卖水果,16岁帮人家带小孩子,19岁跟老公结了婚,两公婆买了一辆残疾人驾驶的三轮摩托车载客。后来,由于谋生太不容易,才听大伯的话,来到深圳。这个时候,城市管理很严格,她不可能自己搭建窝棚,只能租间店面做生意。这个店面的租金,是她向在邻村开店的姐姐借来的。    
      “旧家具是什么人扔的呢?”我问。    
      “全是那些‘二奶’呀!”小周皱着眉头,摇着头说,好似很不耐烦似的,“这个村里,总有‘二奶’被人抛弃,香港人不来了,‘二奶’交不起租,挨了一个月又一个月,最后,被二房东赶出来。家具被没收后,二房东就会上门来叫我们去收。”    
      “一般多长时间有人被抛弃,丢家私?”    
      “这可不确定的,有长有短。一般一个月至少可以收到三四家东西。昨天刚刚收了一家,还堆在门边。”小周指指门边那堆窗式空调、电扇、煤气灶等家电。    
      我环顾四周,指着席梦思床问:“收这个要多少钱?”    
      “两三百块吧!要看新旧程度而定。”小周说。那张席梦思床,在这条街前面的家具店中有同样款式的货品,至少要花1800元左右。详细问过小周后,我才知道,收过来的家具特别便宜,卖出去后,两相抵消,中间的差价也很可观。比如说,一个大衣柜收过来60元,卖出去110元。一台25英寸松下彩电(七成新)收过来400元,卖出去650元。    
    


第六部分第28节 众说纷纭(3)

    “什么样的人来买家具呢?”我像个“包打听”,幸亏小周听出我的江西口音,对我的百般询问并没有什么警惕性。    
      “‘二奶’呀!”    
      一般香港人包了女仔,租下房子后,不会自己出门买家具,而是拿一笔钱给“二奶”去      
    添置。“二奶”拿了港人的钱,一般不会买全新家具,只是购进大约九成新的旧家具,以次充好,节省三四成的钱可以装进自己荷包。    
      在海湾村里,出售新家具的店仅有一家,卖旧家具的铺面却有4家。此外,还有几位靠倒卖旧家具生活的个体户。这些个体户与二房东的关系不错,不用开店,灵活地在“二奶”中进行倒买倒卖。    
      小周等4家旧家具店的生意能够经营至今,一直仰靠“二奶”们的帮衬。没想到港人包养“二奶”,还带旺了相关产业,真令人匪夷所思。    
      (三)    
      海湾村还有一个很奇怪的行当——黑的,也就是非法营运私家车。    
      最早在休闲区的草坪上跟刚认识的阿婷聊天时,我就曾望着村内主干道上的私家出租车发呆。每天早晨,他们开着私家车,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在这条道上排队,前一辆车绝尘而去,后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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