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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的侧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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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日,紧邻四川的西藏,神圣的布达拉宫内正举行着致祭十三世达赖喇嘛的仪式。藏方自司伦以下各级僧俗官员数百人参加典礼,礼节至为隆重。    
    十三世达赖喇嘛是个精明干练的宗教领袖。20世纪初,他利用清政府的瓦解,使西藏脱离了中央政府的控制,将他自己的权力从宗教领域延伸到了世俗政治的领域,直接统治着西藏。    
    此后,他和中央政府形同陌路,而与英国的关系密切,令人一直担心他对祖国的忠诚。但是,在最后的遗书中,达赖消除了人们的困惑与不安,他这样写道:“吾所最希求者,即中国之真正和平统一……英国人对吾确有诱惑,但吾知主权不可失,均虚与周旋,未尝与以分厘权利。”    
    达赖的离世让首都南京十分重视。中央政府抓住这个契机,立即派特使黄慕松入藏,着手褒恤事务,并发布命令;追赠达赖喇嘛“护国弘化普慈圆觉大师”封号。    
    塞外的蒙古高原,水草肥美,蒙古族人游牧其间,他们性情骁勇,精于马上骑射。在当时蒙古的传统生活中,一位妇女在挤牛奶时,她用一块硬牛皮放在奶牛的鼻子下,让奶牛闻着牛皮的味道,借以警示奶牛:如果不好好挤奶,只能是被杀的命运。    
    这里有传统的婚礼,新娘盛装前来,由她最好的朋友陪伴,帐篷内是一些关系良好的模范夫妻。在给未来的公婆鞠躬后,新娘才能去除面纱,正眼看见穿着结婚礼服的新郎。    
    在这场婚礼上,人们仍能看到戴着清朝官帽、穿着清朝官服的王公们,他们仍然眷恋着已经灭亡20多年的清王朝。280多年前,和蒙古人结盟的满族人从东北入关,建立大清王朝。作为统治手段,清王朝对蒙古王公常有恩典与赏赐,王公的收入有俸银、俸米、盔甲赏、旅费等。到了国民政府时期,大部分优待都已失去。    
    民国之后,蒙古实行改省改县,昔日区域被划为热河、察哈尔和绥远三省。本来改省改县都是削减王公势力及改善蒙民生活的政策,但事实上,南京政府一直疏于管理,王公的势力虽受打击,蒙民的生活却也没有改善。    
    上一年9月,为了获得类似清朝一样的王侯权力,蒙古王公和青年代表们举行了集会,向南京要求成立蒙古自治政府。国民政府特意派出内政部长黄绍入蒙安抚。    
    当时,内蒙气候越来越恶劣,不断南移的沙漠使得牧民们游牧的草原越来越少。黄绍回忆道:“蒙古的草原快成为历史上的名词了,百灵庙的附近的草已不适于牛、羊的食料。草地的保养不善使得好草一年比一年少。蒙古的马、羊素著声名,可是王公们送我的几十匹马都羸弱不堪,羊亦不肥美。”    
    除了一般蒙民,蒙古王公们也对生活越来越不满,开始迷恋城市生活。有位王公滞留平津,为享城市繁华,不惜将所属旗地好几千顷卖掉,再用所得款项一万两买了一辆汽车后,只兜风一个夏天就把它扔了。    
    黄绍在入蒙前特意仿效清代大员入蒙的做法,准备了很多礼物送给王公贵族。但即便如此,双方的谈判依然没有丝毫回旋余地,很快破裂。最终,分身乏术的国民政府在年初通过《蒙古自治办法》,随后蒙古地方自治政务委员会在百灵庙正式成立,南京每月拨款5万元。


《一个时代的侧影》 第一部分1934年:危机声中的“新生活”(5)

    但是内蒙的自治运动很快被日本人利用,随着日本对华北的入侵,“蒙古自治运动”完全沦为日本的工具。    
    这一年,瑞典人探险家斯文·赫定再次进入中国。斯文·赫定30多年来长期在帕米尔高原及西藏、新疆一带从事探险工作。和前几次步行或骑马、骆驼不同,这次斯文·赫定是坐汽车进入新疆的,但是汽车之旅同样艰辛,斯文·赫定在书中这样描写:“车子驶进了苏巴什山谷。两边都是高山,车开上了谷底松软的细沙路,在蜿蜒曲折的小水渠中行进。下午1点,车卡住走不动了。我们花了不少钱,才借了两匹马,把车子拉了出来。但走了不久,车子又在水渠正中地方被卡住了。我们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有用。”    
    经过千辛万苦,斯文·赫定一行终于到达了乌鲁木齐。在洋行街上,他发现包括火柴这样的小东西都是苏联生产的,中国自己的产品是少之又少。    
    吐鲁番的葡萄闻名于世,本是促进新疆经济的重点。不过此时,葡萄的质量不断下降,虽然产量并未降低,出口却在减少。同样,新疆的牧畜水平也无法保持。由于无人教导农民如何牧畜,马匹都是自然配种,未能优化血统。本来驰名全国的伊犁马、镇西马现在都大不如前。市场上,一匹伊犁马的售价是100元,只相当于苏联沃尔洛夫马售价的三分之一。    
    状况最糟的是新疆的卫生。在新疆政府给南京的《建设新疆计划书》中写道:“居民恒不讲究卫生,兼以习俗之不良,各处患花柳病者甚多,而当地非唯无新式医院,即求一庸医几不可得。对于人民之疾疟,事前既不能预防,病后又不能治疗,人口死亡率日益增高,如不早为之计,不知伊于胡底……”    
    长时间的变乱使新疆百姓的生活大受打击。民国初年,新疆的物产甲于全国,但现在,百业凋零,耕地荒芜,再加上沙漠不断扩大,天气变化更加无常,地震怪风不时为灾,农民的生活所需的食粮和必需品都不能充足供给。    
    这时,新疆大部分的贸易往来是和苏联进行的。由于交通不便,新疆与中原地区进行物品交流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与苏联进行货物交流则只需一两天的时间。这时候,统治新疆的是盛世才。    
    盛世才,1927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在30年代初来到新疆。上一年,他通过政变让新疆省主席金树仁下台,自己则牢牢把持新疆省军事大权,因而被推选为新疆督办。    
    当时盛世才只控制省城一带,整个南疆在张培元的统治下,北疆则由马仲英掌握着大部地区。为了当上“新疆王”,盛世才选择了近在咫尺的苏联。    
    盛世才不断派人与苏联接触,自己也装出信仰共产主义,对马列主义颇有研究的样子。对于苏联来说,一个稳定而亲苏的新疆地方政权对它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可以使与新疆接壤达3 000多公里的中苏边境平安无事。双方的互利互惠让两边迅速达成一致。苏联开始不断给盛世才提供军事和经济援助,使盛世才很快消灭了威胁他的两个对手,成为整个新疆的统治者。作为交换,苏联几乎占有了整个新疆市场,甚至有军队在新疆驻守。    
    中国的边疆动荡不安,但蒋介石已经无暇顾及。他正打起十二分精神“剿共”。10月上旬,国民党军队已经迫近中共苏区中心,眼看成功在望,     
    秋末,江西开始了绵绵的阴雨,在地里劳作的老百姓能够清晰地听到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前方的红军一股一股地撤退下来。    
    终于,在无奈之下,红军决定离开中央苏区,突破国民党军队的包围圈。10月16日晚上,红军夜渡于都河的时候,于都县城的居民,包括周围的老百姓,都赶来送行。河两岸,挤满了送行的老百姓,这是真正的骨肉分离,30万人的红军,有将近21万来自赣南。这是一次严格保密的军事行动,老百姓们不知道部队要到哪里,只知道自己的亲人要去打仗了。因为是夜晚渡河,行军部队都打着火把,送行的人也打着火把,依依不舍地唱着《十送红军》这首民歌。    
    24岁的池育华也在这支送亲队伍里,为了送别丈夫,她天不亮就爬起来,与丈夫话别。她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分别,每天在村口等待丈夫的归来,向路人打听丈夫的消息,但这一等,却是长达70年的光阴。直到2005年4月老人逝世时,她依然在等待着丈夫,坚信丈夫没有死,而她的丈夫李才莲,在离开她不到半年,就已经牺牲在了长征路上。    
    中央红军选择西征,渡过湘江和贺龙领导的红二军团会合。初冬的湘江正值枯水期,刚刚突破了三道封锁线的红军得以让先头部队顺利涉水过江。后续部队则因道路狭窄,辎重过多,未能及时抢渡,遭到湘军和桂军的围攻。    
    红军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碧绿的湘江水,转瞬之间变成一江血水。红一军团二师四团团长耿彪回忆:“军团指挥部完全混在了阵地之中,指挥官们带着电台,直接把命令下达到靠近的部队。译电员们往往一封来电还没有翻译出来,他们就下达了第二道命令。这些电报无不冠以‘十万火急’等词,无一不要求战士‘全力阻击’、‘保证时间’……”    
    12月1日,中央红军终于渡过湘江,但经过红军史上这最惨痛的一仗后,部队由8。6万多人降为3万人。    
    中国的动荡并没有让城市的生活停止下来。红军突破湘江的同一天,第99期《良友》画报举办了一次标准女性的评选。入选者的形象集中在一幅招贴画上,外圈放射形地嵌着十位女性的头像;里圈则标示着具体的象征物,显露这些标准女性的成功所在。从注释语来看,当时的标准女性各有过人之处:有尽心尽力孝敬长辈、帮助丈夫事业成功的古典型的贤妻良母,也有受过现代教育、多才多艺、热爱运动的时髦女性。    
    也许是按照姓氏笔画,30岁的女作家丁玲被放在了十位女性中的第一位。这时,丁玲已经以《莎菲女士的日记》走红文坛,她的作品大多是关于女性题材,诉说五四后新女性的精神苦闷和对解放的渴望。    
    丁玲其实是后起之秀,才华横溢的新女性作家冰心、谢冰莹、林徽因都早已成名,包括这年刚刚去世的黄庐隐。    
    庐隐,是五四时期和冰心齐名的女作家,那时,她以一篇《海滨故人》向世人展示了少女的希望。在经过五四浪潮的洗礼后,反抗大家庭、反抗礼教、追求个性化生活就成为了庐隐一生追求的目标,她平时很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生命是我自己的,我凭我的高兴去处置它,谁管得着?”    
    1923年,庐隐的第一次婚姻就不顾亲属的唾骂和社会的压力,毅然嫁给了有妇之夫郭梦良,她认为郭梦良和乡下的妻子丝毫没有感情,仅因为媒妁之言勉强结合。不幸的是郭梦良不久就重病去世。


《一个时代的侧影》 第一部分1934年:危机声中的“新生活”(6)

    之后,庐隐遇见了小她9岁的清华大学学生、乐天派诗人李唯建。李唯健在《我和庐隐的初次见面》中回忆道:“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身材不高、满面愁容、穿黑色缎袍的中年女士。难忘那忧郁的脸和流利清脆的国语。”    
    不久,友谊便发展到恋爱。1930年秋,庐隐又不顾一切,宣布与李唯建结婚。她的生活再次充满快乐,创作也进入高潮时期。在《今后妇女的出路》这篇文章的结语中,庐隐写道:“不仅仅是做个女人,还要做人,这就是我唯一的口号。”    
    四年后,在上海大华医院14号病室,庐隐因为难产去世,年仅36岁。有记者评论:“一位浑身洋溢个性张扬的新女性,终于在对旧礼教的叛逆中走向了自己的归宿。”    
    年底,第一部以有声电影创作手法拍摄的电影《桃李劫》在全国上映。此后,完整的有声片逐渐取代了配音片,默片逐渐消失。    
    《桃李劫》由袁牧之编剧,应云卫导演,袁牧之和陈波儿主演。故事讲述的是在黑暗的社会,怀抱着为母校争光、为社会谋福利理想的陶建平和黎丽琳屡遭挫折,陶建平为救病重的妻子黎丽琳,偷了工头的钱,最终被逮捕押赴刑场。    
    影片的最后,主人公陶建平被执行枪决。在沉重的脚步声、铁镣声和临刑前的枪声中,画外传来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毕业歌》:    
    同学们!    
    大家起来!    
    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    
    我们要做主人去拼死在疆场,    
    我们不愿做奴隶而青云直上!


《一个时代的侧影》 第二部分1937年:卷入漩涡(1)

    1937年:    
    1937年元旦,国民政府的官员照例在清晨冒着寒风前往中山陵祭奠孙中山。从当时的影像中可以看到,人群中少了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因在西安事变中腰部受损,他正在老家浙江奉化的溪口疗伤。国民政府原来的二号人物汪精卫也没有出现在祭陵的行列里,此刻,他正坐在从欧洲回国的海轮上,一年多前,他被要求抗日的刺客击伤,如今已经痊愈。    
    这一天的南京,刚从西安事变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党政要人显得分外轻松。各机关团体举行了扩大庆祝会,还准备在晚间举行提灯会。各大报纸上纷纷登载南京专电:“本届元旦,适值蒋委员长脱险归京之后,故庆祝情绪非常热烈……市民一般于五六日来咸非常之喜慰,除夕茶食水果玩具各业,俱现拥挤之象,新式家庭更有预备夜十二时后狂欢至天明者……”    
    南京城里,有一人心情黯淡。他就是护送蒋介石回南京,自己却被扣留的张学良。他怀着化解仇恨的勇气来到南京,但刚刚在一天前,他受到军法审判,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剥夺公民权五年。在元旦日记中,他写道:“昨夜梦中过新年,同乡二人来访,述及亡国衰家之苦,大家对泣,恐非东北人不知其滋味,因梦中涕泣,被看守我的人叫醒。我心中十分惨然。”    
    在西安,事变的另一个主角杨虎城进行元旦阅兵,他在《解放日报》上发表了《告官兵书》告诫官兵:“国家不强,军人之耻……虎城深知各位官兵都是能效忠各自的部队的,那么我更相信大家一定更能效忠国家,为国家民族的生存去做最英勇的牺牲者……”    
    此时,国民政府军政部部长何应钦仍在督促国民党中央军继续向西安进发。上一年所发生的事变虽然得以和平解决,但古城西安依然处于动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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