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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网王]拂晓夜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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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动作，说明种岛修二已经开始动真格的了。
他如果开始动真格，就是干净利落简练到极致！
风鸟院夜张了张嘴，脚步终于重新稳了下来，重心定定地摆在了最适合移动的高度上。
又是一个高压球！
那个球显然是松平户超常发挥的产物，眼看着就要压着边界了！而风鸟院夜双臂放松，膝关节内扣，重心前移。迎击来球时，身体舒展，充分利用了身体各个中位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协调用力……他终于回击了一个有水准的球。
之前风鸟院夜和种岛修二组合能够拿下一局，完全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实力过硬，而松平户为了营造那样的球路刻意为之时的侥幸。否则以风鸟院夜的状态，估计早就连内裤都输进去了。
松平户微微皱眉，眼中精光一闪。他向今井裕一郎点了点头，比划出了一个手势。旋即，在下一个发球的机会时，网球直直飞向种岛修二的膝关节！
那球明显是蹭着种岛修二的腿部过去的，当种岛修二先是没彻底避开网球、又是和风鸟院夜那么一碰撞……等他起来的时候，膝盖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啪——”
种岛修二的球拍掉了。
风鸟院夜嘴唇动了动，眼眶红了起来。他稳下气息，将种岛修二忙不迭地送到了场边做紧急处理，在对方的坚持下，商量后就站回了开场时候的位置，重新主持攻击。
而这一局比赛之后，风鸟院夜似乎慢慢地找回了竞技的状态。
当初，松平户与江户川康成比赛的时候，他在场下丝毫无能为力。
那一种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步步主动地走向梦想的幻灭，走向伤病与痛苦的滋味……风鸟院夜再也不想尝试一次了。而种岛修二虽然做了紧急处理，但谁也不知道在松平户的设计之下，将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
他不敢想，却必须想。
他不想面对，却必须面对。
风鸟院夜却没有发现，在种岛修二的受伤之后，他的心态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了。他的心态已经开始正视那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情感，那一种叫做绝望的情感。而当他开始正视的时候，他的伤口也就终究破裂的彻彻底底。
是愈合，还是重新再出现一个脓包？
风鸟院夜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打出了自国二时全国大赛以来，目前唯有双打练习或者双打比赛时才会打出的绝技——南溟。他反手将球削了过去，网球在下落的时候也带着旋转划出一个弧度，这种技术球却带着惊人的力度和速度！
松平户看着一跛一瘸却虎视眈眈的种岛修二，咬着牙上网拦截！
……
而在网球场阶梯的拐角处，有一个站的笔直的人影，他利用所在通道口两侧的阶梯严密地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看着球场上的来来往往，明亮的眼睛随着网球的轨迹，一片通透清澈，宛如新生的婴孩。他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那个绛紫发色的少年身上，有一种叫做怀念的情感，就那么从他嘴角不经意的弧度中流露了出来。
“还是这么又笨又呆的……真是一点心性都没怎么变。”
那人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将拄着手杖的手换了一边，显然已经在这里伫立了良久。
“辛苦你了……”
“我的……”
“……副部长。”
Doubles（二）
“Game 1…1 by松平，今井。”
“Game 2…1 by 风鸟院，种岛。”
“Game 3…1 by 风鸟院，种岛。”
“Game 3…2 by松平，今井。”
“Game 3…3 by松平，今井。”
现在场上的形式，简直让所有围观的人眼睛眨都舍不得眨。
虽然种岛修二一条腿是暂时无法发挥出他原本的水平的，但他手上的技术确实没的说；而风鸟院夜也承受了大半场的压力。现在他已经快要打疯了，基本上完全将教练组的安排抛之脑后，引起不少高中生们的惊呼。
‘星空’、‘长河’、‘南溟’……一个个技巧性十足的球来往的十分漂亮。
而松平户和今井裕一郎的双打组合也是一个亮点；他们没有同调的默契，却能够稳稳拥有同调技能的双打选手，实力由此可见一般。
当然了，松平户和今井裕一郎的攻击重点无疑是放在有腿伤的种岛修二身上。
但由于在场地内存在着“盲区”，所谓盲区是指一般情况下对方的来球击不到，而不需要站位的区域。——从对方击过来的球必须越过球网才能落到场内，而球网中间最低部分的高度也有0。914米。由于击球的角度不同，路线不同，在正常情况下具有一定速度的球越过一米左右高度的球网后，其落点是不会距离球网很近的。
风鸟院夜就是不停地利用‘南溟’和‘长空’的交替使用，而拖住了松平户和今井裕一郎大部分的精力。
要知道，在中、后场击球，由于球必须越过球网进人对方场区。据统计，从中、后场以较快速度击球过网，绝大部分球的落点都距球网5米以远，所以，在距球网3米左右的区域内几乎是没有球的。
——可是这一条，对风鸟院夜的‘南溟’来说那就是浮云！
擦网并且带着旋转和弧线落地，这一种技巧性，松平户是望尘莫及的。
而长空打出来的小斜线之犀利，更是让风鸟院夜攻势或者反击之中前后两球的落点变得变幻莫测：你就是知道他要使用这一招，也完全无法预防。
是以，风鸟院夜以手的负荷来抵消对方的精力、增加对方的跑动幅度、消耗对方的体力——当然了，他的想法虽然奏效，但他的对手也不是吃素的。
松平户微微跃起，伸手拉拍，一个重球就扣到了种岛修二的身边。
重球？重？重在哪里，旋转？球速？深度？
松平户既然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那么他的重球，显然不会是浅层意义上的重量。而他的技术型程度也决定了，松平户的重球不会像风鸟院夜所谓的‘重球’一样，是由于上旋产生了额外的什么力量，因此蕴含着巨大的‘重’。
松平户能让你感到“重”的球，就是那些你来不及拉开拍的球，或者说拉拍很仓促的球。如果这个回球还深——在底线以后的话，你在本身就拉不开拍的情形下，回球过网的距离还那么长，你当然就会感到重，打不动。
他深深的回球无疑具有极强的压迫性！
种岛修二一瘸一拐地勉强快速移动着，他身子一歪，一个反手将球回击了过去；但并不出人意料的是，这个球被打飞了。当然，现在的种岛修二因为腿部受伤，能够回击一个这样松平户的巅峰重球，也已经是不容易了。
他从摔倒的地方站了起来，偷偷地揉了揉自己的臀部，默默地呲开了牙：你妹的松平户！如果不是老子正处于特殊时期，老子一定要让你趴下去的频率比换内裤还勤快！
风鸟院夜走过来拍了拍种岛修二的肩膀。
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光亮，转头看向松平户。
风鸟院夜在这一场比赛中的动作渐渐就跟抽风了一样，一会儿打出了玄之又玄的技巧，一会儿又连很平常的、对手勉强回击过来的抽球都没接住。
……松平户想要了结什么？我，又想要了结什么？
……
“Game 4…3 by松平，今井。”
现在则到了松平户、今井裕一郎领先的时候。
第七节比赛结束。
风鸟院夜擦着不断滚落的汗珠，半屏着呼吸，他的心似乎也越跳越慢，越跳越平和，丝毫不像是刚刚剧烈地运动完的人。
——当然，那只是他所以为的。
和松平户的对决，到底算是什么呢？
风鸟院夜的手没有放开拍子，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眼前，是正在和松平户比赛的江户川康成，一球……有一球……最后江户川康成的影子渐渐变成了他目前的双打搭档，种岛修二。
打网球是为了快乐？风鸟院夜想起江户川康成坚毅的神采，似乎不是。但他又想起了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的天衣无缝之极限，又犹豫了起来。
那么，如果打网球是为了快乐，为什么他现在如此的不快乐？！
风鸟院夜慢慢地开始咀嚼起自己的每一个招式，那些光影的剪切，就好似光阴的流淌。他的网球，不是为了拆东墙补西墙的；他的网球，不是为了逃避绝望的；他的网球，不是为了没有目的的拼抢的！
他以守望者之名，已经逃避了太久。
他的网球，应该是，永不泯灭的希望……风鸟院夜高高地扬起头，这一场比赛的胜利，他要定了！
正如风鸟院夜所以为的，他走向水瓶的道路周围慢慢变成了一片浩瀚的星空。而当他微微睁大眼睛的时候，他手中的毛巾似乎都不见了。风鸟院夜微微地抬起右手，却发现手里还有球拍。他尝试着挥了挥拍子，却发现自己打出去的是一片星光。
我的网球，就好像我的人生……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人生买单？！
松平户，立海大与山吹之间，我与你之间，旧账迟早要算，但不会是现在。风鸟院夜猛地瞪大了眼睛，高高挥起了拍子——他似乎把自己的心和灵魂都挥了出去。
别人看到的，却是风鸟院夜身上一片斑驳灿烂的光。
——此时已无人顾及他为何在场下挥拍了……那一片星光灿烂，又是什么？
……
“所以，松平户是被你彻底地放弃了么？”黑部由纪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他的眼睛则一直注视着那几个正在直录今天一号场地VS二号场地比赛的屏幕：他虽然并不喜欢松平户的球风，出于某种原因，甚至是有些讨厌的。但黑部由纪夫却也不能否认松平户的球风也是这个团队需要的一种，并且，他的天赋又何尝不是令人惊艳的？！
松平户的实力对上同为二号场地的、先前在一号场地的藤原成也，亦是胜率极高。他没有进入一号场地，完全是因为，教练组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一次他与一号场地选手较量的比赛。
他能够在当时带领山吹走到全国大赛的哪一部，大都是凭借实力。
但松平户与江户川康成的那一场比赛，则让松平户的心理开始处于一种半崩溃的状态。他想要彻底堕落自己的网球，却被自己的心拉拽着，逃避着；他想要重回开始放弃暴力球风、和泉小次郎搭档时候的道路——那条道路他才刚开始走，但全国大赛的场景却又历历在目……
就像一个重病的病人，舍不得死，却更不想把溃烂的那一部分抛弃。
所以……
“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斋藤至虽然依旧微笑着开口，却似是叹息，面上露出了几分惋惜，“如果他拿得起放得下，从头来过，未必不能走出自己的路。毕竟，他的天赋的确出色，比之风鸟院夜也是不分伯仲，和泉小次郎的双打成就也证明了，他的确是可以重新开拓出自己另一条路的……”
在球风基本成型的时候，还能够另起炉灶，亦有成就，是何等的才华？
看现在再看看，松平户在屏幕里愈加阴郁的神色，以及更加暴虐的球风……他的重球，也在比赛中被他自己放弃了，那渐出的疯狂，让他们看了都心惊。
“和江户川康成的比赛虽然为他的从头来过设下了阻碍，但那并不是中的。他的心理强度到底注定了，他不会达到德川他们的高度。”斋藤至摊开了手，微微摇头。
“他终究没有那一种至刚的器量。”
“那风鸟院夜呢？”看着屏幕中奔跑的少年，黑部由纪夫心有余悸地微微沉下了声。风鸟院夜的天分、心理、生理，都是让教练组极其看重的种子选手。而今天，在松平户的设局之下，却出现了如此之大的心灵漏洞！虽然风鸟院夜心灵不够强大是一方面，但斋藤至的安排实在是太冒险了！如果风鸟院夜真的没承受住……
甚至于教练组整个的海外征途计划，都要为之改变。
“我知道你很欣赏他，立海大附属曾经的教练桑。可我也是，否则何必为他单独花费这么多心思？你认为我会没有后招么？”斋藤至好似抓住了黑部由纪夫的什么把柄，笑得十分狡黠，道，“虽然我更相信他会挺过来，更进一步，但我不会那么冒失……”
正说着，监控室的门已经被人敲响。
“呐，来了。”斋藤至向黑部由纪夫挑了挑眉，转身打开了门，双指微弯地轻轻向对方额头上一叩，“好久不见了，小康成。”
黑部由纪夫看着门外，微微睁大了眼睛。
说他不惊喜是根本不可能的！门外那拄着手杖，笑容清朗的少年恰恰就是——
江户川康成！
他微笑着微微侧头，一眼就看到了小屏幕里的风鸟院夜。
——风鸟院夜保持拍头高于手腕，没有丝毫的下垂，以利身体重心的稳定。他伸手挥拍，截击球的中下部，成为切削下旋，将球的落点推深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地步！
真是漂亮的斜线深截击！
而更加夺人眼球的，是少年锐利的眼神的上扬的嘴角。
“又进步了啊……夜。”
这才是属于你的表情。
Doubles（三）（修）
风鸟院夜站位靠近底线中点，手腕手肘手臂造成了一个优雅有力的角度，却丝毫没有僵硬的感觉；他引拍向身体中轴靠拢，大臂几乎要挥舞到了头侧，使拍与身体的连线与地面夹角向对方场地垂直倾斜——
一个上旋极其猛烈的内角球！
这会是一个单纯的内角球？不，不会那么简单。松平户用力地看着，眼肌酸疼；可即使是如此，那球本身就好似一个光源一样，和着球场上不同区域、不同角度太阳打下来的不同光线，在球场上诡异地走出了似乎是半个星座模样的路线！
松平户左脚后跟一歪，两三步已经滑了出去；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伸手挥拍，但……
球在跳跃之间，已经落到了他的身后！
当网球落地后那一霎那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松平户不可置信地看着风鸟院夜；他的眼中有嫉妒，有战意，但更多的却是悲哀。
就算是他和风鸟院夜的差距，也变成了这样么？！
松平户此时的心已经开始紊乱了，如果当年他没有凭借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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