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拂晓夜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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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也……放弃数据么？”

　　数据流（三）

　　听到乾贞治的鼓动，三津谷亚玖斗其实是不高兴的。或许就是立海大那厚重的校风，让从那里走出来的人都不大喜欢事情过度脱离自己的认知，甚至是掌控。更不必提以数据为重的三津谷亚玖斗了……走数据网球的人太少了，走出一条道的，甚至似乎没有。而这种风格，却是三津谷亚玖斗奉以为荣的，那是他坚持的道。
　　而莲二，说起来也是他一手带入这条道路的呢。
　　从相识开始，三津谷亚玖斗就不断认识到，柳莲二的缜密、冷静，他的性格能力，他对数据的敏感和对网球的热爱。三津谷亚玖斗认为，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更何况，莲二也要去立海大呢？
　　三津谷亚玖斗之于柳莲二，的确是一个亦师亦友的角色。
　　他在网球领域对于柳莲二的影响，也无一人可以代替。
　　而在柳莲二尊三津谷亚玖斗为一个兄长的时候，三津谷亚玖斗又何尝不以柳莲二为骄傲呢？柳莲二同样也是他的弟弟，他的后辈……他甚至有时候会把对立海大、对数据网球的希望寄托在柳莲二的身上。
　　诚然，同为DATA　MAN，三津谷亚玖斗不可能没有收集那些立海大后辈的消息。尤其是这新一代的三巨头中，被称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以及被称为皇帝的真田弦一郎，的确都很优秀。
　　但柳莲二不同，他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孩子。
　　所以，即使听到乾贞治的鼓动，只要柳莲二能够振作，能够打破自己对他影响的一种怪圈，三津谷亚玖斗甚至在期待，期待柳莲二被鼓动了。
　　振作起来啊……莲二……
　　三津谷亚玖斗面上的笑容依旧清丽——他的五官的确秀气，半长的头发更让他无端生出几分风雅来。但他的五官虽然秀气，却也因为那种细腻透出了几分犀利。
　　如此尖锐的美，就如同他的数据，他的网球。
　　柳莲二感觉自己的呼吸系统像是在燃烧，如此激烈的对战让他更容易缺水。他同样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颤抖，大概是因为缺氧或者是身体过度分解ATP了吧。但柳莲二却意识着，燃烧的更剧烈的，颤抖的更震动的，是他的心脏。
　　黑色的‘革命衫’有些重，汗湿了。
　　但柳莲二的脚步，却兀地变轻。
　　那大概是因为他的心也变轻了吧。
　　“还、还没完……”柳莲二猛吸一口气，目光炯炯。
　　三津谷亚玖斗欣慰的同时，又感到了一些不详，仿佛什么东西就要离开。
　　他随意的反拍切球同样精彩，但他更像试探出柳莲二的内心有了什么变化。
　　柳莲二看着亚玖斗兄长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更睁大了眼睛，他迎着来球，随挥达身体最前方的时候，稍微一顿；柳莲二似乎用尽了平生气力，双手反拍出击！
　　这个球，随着那一顿，让柳莲二保持住了向前伸展的姿态，从而最大程度地延长了柳莲二
　　送球的动作，让这次的动作不仅干净有力，更让球在球网上精准的半米飞过，有了极漂亮的深度——这样的穿透力，使得三津谷亚玖斗，也是眼前一亮。
　　但三津谷亚玖斗心中同样是一声叹息。
　　若是平时的莲二，是绝不会如此用尽全力地打一发球的，因为他的对手们展臂的程度、助跑的速度、甚至球拍的弹性和身体的条件反射，计算出出球的角度、方向、速度、旋转等等都是有弹性的。而作为一个数据网球手，他应该有所保留，以让数据在量化的范围内更加受到人为的控制。
　　紧迫的往来，险峻的局面。
　　但柳莲二到底之前心力和体力都消耗太大，又是第一次脱离数据网球而战，不敌。
　　看着柳莲二的败势，三津谷亚玖斗内心有些窒闷，“……莲二，这种事情，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吧……”
　　“……从你放弃数据网球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死了。”
　　三津谷亚玖斗虽然希望柳莲二能够振作起来，但这并不代表他希望后者会以选择放弃数据网球的方式：哪怕前一项他更看重。他叹了一口气，知道柳莲二已无法站起来与他战斗了。
　　他能够看到柳莲二在脱离量化那种单一数据模式后的进步，但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从他手中接过那一枚U…17的no。17的徽章。
　　柳莲二似乎能够看到三津谷亚玖斗眼里的失望，他似乎能够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猛地抬头，“但……我柳莲二还没就此放弃啊，亚玖斗兄长！贞治，痛痛快快地上吧，什么都别想，狠狠打一场。之后就拜托给你，博士……你的胜率是……33。1％……”
　　“这场数字游戏，莲二似乎是将游戏托付给了你的样子呢……好吧，你来吧。”三津谷亚玖斗的语气有些冷淡，只说到后句才恢复了往常的温度，“先让莲二躺下来休息。”
　　看着乾贞治帮着柳莲二靠扶在一遍，三津谷亚玖斗才一推眼镜，掏出一个网球在手指尖戏弄，“进到球场里来吧，呃，你叫……？”
　　三津谷亚玖斗只是等着对方自报家门。
　　他脸上还带着春风般的笑意。
　　“青春学园网球部三年级，乾贞治。”
　　……
　　这场比赛，实际上，到后面让三津谷亚玖斗觉得有些无趣。但是从柳莲二的转变上，却让三津谷亚玖斗想要有些改变……青学的快乐网球？不，那只是一条无数人都想走的道路。而数据网球，才是他的唯一。
　　我也该去证明些什么了呢……三津谷亚玖斗微微一笑，缓步向场外走去。
　　数据网球，是他绝不会放弃的追求。
　　也许效仿一下康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阿夜，也对他颇有启发。
　　“亚玖斗兄长，”柳莲二想要平稳自己的声音，却抑制不住地有些发颤，“我不会再去放弃，任何时候。谢谢你，亚玖斗兄长……”
　　三津谷亚玖斗有些诧异地偏头，却只能看到柳莲二昂首的影子，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顿住了，只留下半句话，“……保重啊——莲二，我期待着。”

　　战斗

　　“皮糙肉厚的家伙……”
　　风鸟院夜看着场内的战况，冷笑了一声。而三津谷亚玖斗好笑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入江奏多擦了擦鬓角的汗水，“看来他也在进步，韩国没有白去嘛。”
　　风鸟院夜听着行李轮子滚动的声音，默不作声地后退了一步，肩膀挨着入江奏多，稍稍偏头，从入江奏多发丝的空隙中看着三津谷亚玖斗的背影。“他也不会白走。”
　　入江奏多深明这句话的意思，勾起嘴角，“我们也不是白留下来的啊，夜。”
　　球场之内，本来是越前龙马和德川和也的比赛被意外地中断。平等院凤凰在两人激战时插入一球。若论这U…17基地之中拿谁的球风和他比，必定是幸村精市。但幸村精市的灭五感乃至于梦之序曲，主旨在于控制，控制对手，控制自己，控制整个节奏。
　　平等院凤凰的道路却被叫做‘毁灭’，那是一种碾压性的网球，霸道十足。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必当是‘挡我者死’！
　　而他插入的那一球，球路直接，力道凶横，让人屏息。
　　如同插向血肉的手术刀！
　　当球切向越前龙马的时候，他的心神也被这一球紧紧捏住。这样汹涌而来的毁灭气息，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反应。所幸此时有人横步一划，正拍将球狠狠抽回。
　　平等院凤凰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对方，他握拍的右手自然地下垂，左手将弹地而起的网球轻松写意地抓在手里。这也是为什么风鸟院夜吐槽对方皮糙肉厚了，平等院凤凰插入的时候虽然没有对越前龙马用尽全力，但回击的人面对平等院凤凰又能留下多少余地呢？
　　这其中也透露出了平等院凤凰的基础功力。
　　他的手毕竟是肉做的，能这般沉稳地接住网球，可见他对球力道、方向以及旋转的判断是如何的细入毫微。
　　回击者的兜帽落下，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橙子，带着皮啃了一口，回头俯视着保持着跌倒姿势的越前龙马，“好久不见了，小不点儿。”
　　平等院凤凰右嘴角微微下撇，橙子和网球放一个兜里，祝你早晚啃在一起。
　　没看见越前龙马的回应，越前龙雅挑起眉头，“喂喂，你不会忘了你哥哥我吧？”他上下扫视了一番，丢了一个橙子砸到了对方的肚皮上，笑着和平等院凤凰离开了。
　　风鸟院夜和入江奏多对视一眼，也向宿舍走去。
　　“似乎大家都想要大干一场呢……火气真足。”
　　“阿夜不想么？”
　　“想，而且我知道……你也想。”
　　“啊……晚上给阿夜吹萨克斯怎么样，在宿舍区最高的地方？”
　　“好。”
　　……
　　大浪淘沙。
　　全世界职网选手的排名也一般只排到一百左右而已，而这日本U…17的训练基地里的网球选手，就有几百人。更何况，这也只是日本网球青少年梯队中的一个阶梯而已。在这个网球是世界最受欢迎的运动的世界里，网球手不计其数。
　　职业的，业余的；明面的，黑市的。
　　这些人还没有进入职业网球，就已经开始撞得头破血流。
　　大器晚成的选手不是没有，但更多的人，在现在就会被淘汰。
　　一、二两队的选拔，从今天才正式搬到台面上，战斗……刚刚开始！
　　平等院凤凰，种岛修二，渡边Duke，越前龙雅，鬼十次郎，大曲龙次，君岛育斗，远野笃京，越智月光，毛利寿三郎……这就是原第一队。他们可能在国中生的世界里名号不够响亮，却是高中网球界的穹顶；当他们在国中的时候，也是掀起一阵阵风雨的人物。
　　他们同样地，自小开始学习网球，天赋卓绝，目标坚定。
　　今日，就是他们和后辈一争高下的时候。
　　胜者，能够在世界的舞台上磨练砥砺，为自身的成长，乃至于冲击职业网球，打下坚实的基础；败者……纵然你坚韧不拔，先机已经失去，你还想爬多高？在前，有无数前辈；在后，有无数后辈，连同辈都无法压制，还想要创造历史么？
　　“鬼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呢……”风鸟院夜看了看鬼的数字徽章，扫视了一周一军，“真是对不住你了……我的对手。”
　　其实从打｜黑球的历练回来之后，风鸟院夜身上是带点儿伤的，所以教练组给他安排的位置是替补。毕竟风鸟院夜身上有些肌肉拉伤之类的小毛病。但在数十天的休养以及后面一段时间的比赛过后，风鸟院夜认为自己已经找回了状态，甚至更上一层楼。
　　所以他和教练组商量之后，可以选择一个人挑战。
　　他的对手虽然是自己选的，但也有黑部由纪夫的肯定。他的对手是因为曾经的药物治疗而毁了一半网球的前程，虽然剥夺对方也许是最后一次走上世界舞台的机会并不够人道，但到底，强者为尊。风鸟院夜是有走职业网球的愿望和规划的，他必然不会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第一场比赛是双打对决，由原No。10毛利寿三郎和原No。9越智月光对阵VS迹部景吾以及仁王雅治。这场比赛选的很有意思，两个组合都是一个冰帝队员一个立海大队员。
　　入江奏多道，“越智君啊……他下手可比毛利寿三郎松了一点。”
　　风鸟院夜微微一笑，“他的学弟还能再打三年，他呢？越智君已经高三了，别忘了，他是冰帝的学生。再说了，他能有多心软？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只是拿到了他们应有的地位。”
　　入江奏多笑的两眉弯弯，“我很幸运。”他顿了顿，又问道，“今天会有阿夜的比赛么？”
　　风鸟院夜伸了个懒腰，“那你得等到最后了。”
　　“平等院凤凰？”
　　“怎么会？”风鸟院夜打开瓶盖抿了口水，“现在最想对上他的可不是我。”
　　两个人又将目光投放回了球场。
　　第二回合便是单打比赛，No。3Duke·渡边VS石田银。
　　看到石田银被渡边一个公爵本垒打飞，风鸟院夜仰起头，“Hey——Duke！我做你下一个对手吧？公平起见，最后一场……怎么样？”

　　尾声

　　渡边Duke患有甲状腺功能低下，这对于运动员是一种磨难——身体发胖肿胀，难以消减的体型——尤其是对于网球这种对于灵敏和速度有很高要求的运动来说。
　　渡边一直以来都是在国中、高中联赛，在这种水平的比赛里，他完全可以以不变应万变，用绝对的力量和手上的技巧来弥补步伐、脚法、腰腹等地的不足。但如果有朝一日进入职网，这势必会成为他最大的劣势！所以，即使渡边对网球有着无比的热爱，但他对于进入职网却不像其他的选手们一样坚定。
　　风鸟院夜选择他作为对手，也是他自己认为的，最不残忍的选择。
　　两个人在网前握手。
　　“好久不见了，性感的风纪委员。”风鸟院夜心头沉重。虽然渡边Duke和平等院凤凰的关系很好，但他们之间也算熟识了。尤其是渡边虽然看起来有些凶悍，但性格却刚中带柔，会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很好的对手。
　　“好久不见呀，风鸟院。听说你已经不是守望者了。”渡边笑眯眯的，“恭喜你打开你的心结……我就知道你会选我做对手——十年以后我们这样可就打不成了，所以，别管平等院他们了，和我好好地大战一场吧！”
　　“那是当然。”风鸟院夜定定地看着渡边，点了点头。
　　两人各自折返线边。
　　你以后是要去职业网球联赛战斗的选手啊，风鸟院夜……
　　风鸟院夜双脚开列，等待着渡边的发球。
　　渡边抛起球，引拍的时候另一只手也随着肩膀蓄力；他目中只有那个黄色的网球，拍面倾斜扭送，便是一个又凶又稳的正拍球。
　　正拍球是网球的基础，也是完成一场比赛的基本招式。但像是渡边Duke这样雷霆万钧的正拍球，还真是少见；再加上独特的球路和轨迹，这也就是他对付石田银的那制胜一招：公爵本垒。
　　面对这样的发球，风鸟院夜自然不敢大意，他大力挥拍，球拍沿着球中下部向左上部擦过，动作持续到握着球拍的手余力难减地挥动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