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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2-爱人有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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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但晚上,她可能变成另外一张脸,会像猫儿一样钻到你的怀里来,让你舒服。婚姻就是这么回事,你没什么可抱怨的。王光福经常对单位的小青年说,婚姻的一半是苦的,一半是甜的,你们要做好准备。年轻人大都不以为然。年轻人没经过事,他们一个个把自己装扮成大男人,将来他们会知道,事情可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婚姻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可抱怨的。    
         
    


第一部分:八年之痛三十岁的风韵女人 

    第6节:三十岁的风韵女人     
    6     
    丈夫出门后不久,俞智丽觉得自己也应该上班去了。她对着镜子打扮了一下。早晨醒来写在她脸上的疲惫被掩盖在化妆品下面,她那张在未化妆时看起来轮廓有点儿硬的脸这会儿充满了女人味。她今年三十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算是一个很有风韵的女人。不过,她一般把自己打扮得比较朴素。她是去上班的可不是去演戏的。她打扮完后,就背上包出门了。在上班的路上,她不时地回头张望。因为近来她老是觉得有人在背后跟踪着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这些年来她一直有幻觉。但像这样被人跟踪的幻觉好像还没有出现过。所以,她倾向于确有其事。她因此感到很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近来是越来越强烈了。     
    俞智丽是机械厂的工会干部。在工会待过的人都知道,工会其实没什么事可干,有也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如果想干就多干一点,你如果不想干,可以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但俞智丽总是很忙,因为职工们如果遇到什么事都要找她帮忙。职工们认为俞智丽是个好心肠的女人,你只要叫她办事,她总会力所能及替你去办。当然她办的事也不是大事。比如,替一些工作忙的工人接送孩子。每个黄昏孩子们嘁嘁喳喳的声音令工会办公室热闹非凡,好像这里成了一个车站,一班客车刚刚到站。如果厂里有人病了,她就会代表厂工会去医院看望病人,但通常是她自己掏钱买看望病人的水果。曾有一次,单位一职工的家属得了一种罕见的奇怪的疾病,治疗这种病需要一大笔钱,俞智丽不但组织厂里的职工替这家人捐款,还独自跑到附近的耶稣教会替这家人捐了一笔钱。俞智丽在干这些事时一点没有流露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相反,她似乎总是有一种办事办得不够好的愧疚感,好像这些事就是她分内的事,她不去干,世界会出什么乱子似的。人们总觉得她身上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却说不上来。人们也就不去多想了,认为她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俞智丽也有口碑不算太好的地方。在很小的范围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俞智丽在男女方面随便。     
    俞智丽一般是提前到厂的。往日她到厂时,厂里面常常空无一人。但这天,有人比她到得更早。这个人就是王世乾老人。他一个人站在厂门口,虽然是夏天,他却穿着长袖子衬衣,衬衣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他一脸严肃,那双被打瞎了的眼睛有着空洞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怜巴巴也许是俞智丽一厢情愿的意会。在某些时候,俞智丽会突然感到那空洞的眼睛里蕴藏着愤怒的力量。这令俞智丽比较顺从他的意志。但大多数时候,俞智丽觉得这个孤单的老人很可怜。他的身边放着一根木棒,那才是他真正的眼睛。俞智丽知道,王世乾老人是来领工资的。俞智丽多次对老人说,他的工资她会替他送过去的。老人坚持自己来领。他的行动是多么不便啊。她来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传来黏糊糊的冰凉的热情。他的手即使在夏天也是冰凉的。     
    俞智丽清楚,由于她长时间照顾他,这个可怜的老人已十分依恋她。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看〃她时,那空洞的眼睛里有着孩子式的深切的依恋。他确是个可怜的老人,没结过婚,至今孤身一人,当然也不可能有子女来照顾他。本来凭他的资历,应该是个大官了,可他什么也没捞着,还成了个瞎眼。     
    他曾是这个城市的地下工作者。俞智丽听说,解放军进城后枪决过不少人,而那张被枪决者的名单就是王世乾提供的。但谁能想得到呢,像他这样的功臣,一个老革命,会在〃文革〃中吃尽苦头。老人是〃文革〃最早揪出来被当做叛徒批斗的人。俞智丽听说,〃文革〃时,他们想尽各种办法折磨老人。他们就把他的手臂反铐了,用铁丝扣着他的十根手指,然后把他吊到车间的梁上。他的重量都落在他的手上,手指的关节都脱离了,看上去像橡皮筋那样拉得足有一尺长。后来,他们用一条麻袋把这个人的头蒙了起来。老人有一次对俞智丽说,他这样被挂了十五个小时。晚上,他不知是睡了还是昏迷了,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像一枚针一样刺入他的眼睛,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眼睛很热,满眼红色,疼痛难忍。由于蒙着面,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刺了他。〃文革〃结束,老人平反了,因为成了瞎子,他再也不能工作。组织最后决定,让他住在干休所里。干休所各方面条件好,有人服侍,作为一个老革命,组织上认为他应该有一个颐养天年的处所。     
    虽然干休所有人照顾,但俞智丽还是会抽空去看望老人的。想起这个老人几乎失去了一切,俞智丽想为他做些事。这个可怜的老人并不讨厌,他身上有一种清清爽爽的令人尊敬的气质。他虽然瞎了,但他的脸很干净,身上有一种清凉的一尘不染的气息。她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总之,他和那些混在社会上的男人不一样,他有一种非凡的气质。有时候,俞智丽会替老人敲敲背。有一次,当俞智丽敲背时,老头的手朝后面伸了过来,开始在俞智丽身上轻轻抚摸。俞智丽看不清老头的表情,他背对着她。俞智丽有点吃惊,想挣脱他,又有点于心不忍。老头的手很温和,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猜不透老人的心思。但俞智丽还是感觉到老人对她存在一些微妙的情感。俞智丽想,反正他是个瞎子,就让他抚摸吧。这之后,他偶尔会这样抚摸她。再出格的行为就没有了。在此过程中,俞智丽当然也没有任何性的感觉。她在这方面一直比较冷淡。当老头的手在俞智丽身上游动时,俞智丽内心充满了悲悯。宁静的悲悯。     
    俞智丽去打开水的时候,路过财务科,财务科已有人了。她进去替王世乾领回了工资。回到工会办公室,俞智丽对王世乾说,这是工资,你点点。王世乾没有点,他收起钱。俞智丽坐在他对面。她不知该说什么。一会儿,这个老头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俞智丽。俞智丽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明天晚上,机械厂一职工结婚,红包里面是贺礼。俞智丽不知道老人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事的。老人虽然瞎了,整天待在干休所里面,但机械厂发生的事他好像都知道。     
    〃我听说李大祥要结婚了。他爸我是认识的,当年我第一个被揪出来,他爸是第二个。〃老人解释道,〃他爸是我的老领导。他比我更惨,他被他们打死了。〃     
    俞智丽接过老人的钱。李家肯定没有邀请王世乾。李家大概是不欢迎他的。现在好像大家都不太愿意理睬他了。人是很势利的。可老人还浑然不知。俞智丽替他难过。不过,她不想老人伤心,她决定把贺礼交给李大祥。她说,这几天工会正在替李大祥张罗婚事,她会把红包送去的。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就好。想起他爸我就伤心。〃     
    他说着站起来。他要走了。他这个人办事干净利落,不会同你闲扯什么。他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他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俞智丽不放心老人一个人回去。她打算送他到干休所。老人没有反对。只有俞智丽给老人做什么事,老人不会反对。     
    去干休所的路上,两人没有说话。许多人说和老人待在一起感到别扭,不知该同这个瞎子说什么好,他们觉得瞎子好像还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俞智丽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相反,她从这种沉默中体味到老人内在的情感。他在她面前会变得比较安详。俞智丽习惯于这种沉默。一直以来,她虽然给人一个热心助人的感觉,但她其实是一个沉默的人,她只是默默地做,很少说话。但这会儿,她的心思并不在老人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后,一百米或更远的地方,她感到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跟踪着她。她有时候会回头张望,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有一种不安和茫然的感觉。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她不敢往深里想。她有点害怕。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干休所。老人的房间非常整洁,各类用具摆放整齐。每次,俞智丽走进这个房间,她都会惊叹,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要做到这一点是多么不容易。这个老人身上有着诸多与众不同的品性。老人一直是干休所让人操心最少的一个,他很少麻烦服务人员,自己能干的事他一定自己干好。但他不太同人交往,言语很少。住在干休所里的人都会有点寂寞,他们喜欢聚在一起,相互斗斗嘴,赌赌气,他却很少参与。干休所的人都有点忽略他,他们甚至觉得这个老头也许并没有瞎掉,他瞎掉的空洞的眼神只不过是表象。     
    俞智丽由于心里有事,她不想久留。她说:〃我先走了,下次有什么事打电话就可以了。〃     
    老人说:〃别忘了通知我喝李大祥的喜酒。〃     
    俞智丽说:〃不会。〃     
    俞智丽突然感到心里难受。她知道自己不仅仅为老人难受。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她现在拒绝自己往深里想。她隐约感到有什么事正在发生。她来到大街上。她习惯地看看天空。天空虽然灰蒙蒙的,好像很低,但同样深不可测。她感到人世间的一切都深不可测。     
    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心头一阵恐慌。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第一部分:八年之痛背后的阴影

    第7节:背后的阴影     
    7     
    李大祥的婚礼是在六月一日儿童节这天举行的。选择这个日子当然并无特别的意义,主要是李大祥再也不能拖了。他的未婚妻已怀孕六个月,近一个月来,未婚妻的肚子就像一堆发酵的面粉一样不断地膨胀,速度之快超乎他的预料。李大祥寡居的母亲觉得很丢脸,催着李大祥赶快结婚。这个季节很少有人结婚,他们选择这一天实在是迫不得已。     
    在〃文革〃被打死的李大祥的父亲解放前是这个城市党领导的工人运动负责人。他曾经组织过纱厂工人大罢工。在日本人占领这个城市期间,组织革命者一个晚上杀了四个日本宪兵,并把宪兵的头颅挂在城市的东南西北门。日本人因此恼羞成怒,杀了四百个中国人报复。李大祥的父亲还坐过国民党的牢。地下工作者大都坐过国民党的牢。解放后,李大祥的父亲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城市党的副书记,后来,上级决定筹建东方红机械厂,建厂主要目的是为部队制造军舰。因为事关国防,意义重大,李大祥的父亲被派到机械厂主持工作。他带了一帮老部下来到机械厂,其中包括王世乾。     
    李大祥父亲解放前是有妻子的,解放后同一个颇有风采的女学生结了婚,这个女学生就是李大祥的母亲。当然现在李大祥的母亲老了,一点也看不出当年女学生的风采了。气度依然在的,李大祥母亲的脸上永远是那种宠辱不惊的平静。那些旧部下因此都很尊重她。李大祥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文革〃中,那些老部下没少吃苦头,但现在都已落实政策,成了这个城市的实权人物。他们把维系同李家的关系当成自己光荣历史的一部分。他们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不言而喻,他们都对过世的老书记怀有深厚的感情。〃文革〃结束后,他们都很照顾李家这对孤儿寡母。     
    李大祥是东方机械厂的职工,鉴于李家的背景,厂领导要求工会积极配合,张罗、安排好这场婚礼。厂里每个职工的婚礼,俞智丽都会帮忙的,这自然出于俞智丽个人的意愿,厂领导作指示的,这是第一次。厂领导知道到时会有很多领导到场,这样李大祥的婚礼就是东方机械厂的婚礼了。     
    既然李大祥的婚事事关机械厂,照厂领导指示,婚礼就被安排在这个城市星级最高的〃华侨〃饭店。     
    对这场婚礼,李大祥本人倒并不热心。同这个女孩交往的时候,他压根儿没有结婚的念头。可阶级敌人就是这么狡猾,女孩根本没告诉他怀孕的事,五个月后他才觉得女孩的肚子不对头,那时,医生已没有办法把肚子里的孩子搞下来了。李大祥本来是个老实人,因为父亲含冤而死,有关方面照顾他,让他进了东方机械厂,在厂办当小车司机。后来,他同父亲那些战友的子女混在一起,就变了。他原来有点惊恐不安的眼神慢慢变得冷漠而自大起来。他开的小车总是闯祸,曾同一辆大卡车撞过一次,同一辆红旗车撞过一次(那天他喝醉了酒,见一辆红旗车开过,觉得那车太耀武扬威,就开过去撞了一把),还经常撞到骑自行车的市民。他认为他可以这样横冲直撞的。开始厂长还坐他的车,后来就不敢坐了,这样,他开的车成了他吃喝玩乐的专车。他觉得他才玩出一点味道来,还没玩够,就要结婚了,觉着没劲。但母亲喜欢那个女孩,见了一次面就喜欢上了她。他这次结婚可以说完全是为了母亲。他想通了,结了婚也一样可以玩的,也许还更痛快呢。     
    婚宴是在晚上。俞智丽已忙了一整天了。工会另一位干事陈康也一道来帮忙。要是往日,陈康会干得非常卖力,但今天,他显得有点吊儿郎当。这主要是因为他觉得帮李大祥这个混蛋有点不值得。他行事有自己的原则,不像俞智丽,只知一味行善。这会儿,赴宴的人们络绎不绝地到来了,李大祥和他的大肚子新娘站在饭店的台阶上迎候宾客。由于新娘的大肚子,这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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