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4231-黑戈壁-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潜藏,他与许多人一样,却对失去了黑喇嘛的黑戈壁感到怅然若失。
1934年1月27日,斯文•;赫定的车队从第27号营地启程。
快到中午的11点,车队在公婆泉停下来。那时,“公婆泉”已经正式标注在中国的地图上,成了汉语地名。其实,那应该是一个蒙古语音译的复合式地名。这一带整个是一区处在逐渐干涸过程之中的巨大的洼地,泉水涌出的水池长着水草,泉水清澈,尽管时在严冬,水中还有小甲壳虫到处爬着漂浮着;泉水顺地势流向更低洼的地方,最终汇聚成一个湖沼。大快大快的浮冰向四周飘去,像微型的冰湖。但水面的大部分已经封冻。——这,就是斯文•;赫定见到的公婆泉。
他们在荒漠甘泉边上,吃了简单的午饭。然后起程去黑喇嘛的要塞遗址。在斯文•;赫定的《丝绸之路》《亚洲腹地探险八年》等书中,有关于要塞的准确的描写。
《黑戈壁》 第二部分松杜尔大本营(2)
…要塞座落在南边山麓的丘陵中,围着石头和泥砌成的墙,大门洞开,院子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独立庭院。用柽柳树等木料搭的屋顶已不复存在,是一场大火毁掉了所有的屋顶。整个看上去更像一座废墟。房屋之间由细长的甬道、走廊、狭小的楼梯连接在一起,可所有的门都已经不见踪影。院子由一个方形了望塔守望。还可以看出审讯室围着的墙的内侧,有一排固定在地上的石凳。另一间房子,无疑是会客室。通过又陡又窄的楼梯,就到了黑喇嘛著名的私室,房间很小,都显得有点憋屈,象一个奢侈一些的壁橱。从室内的窥视孔可眺望辽阔的沙漠。厨房里面有石头搭的炉灶、锅台和排烟口。这大概就是要塞的主体建筑。
黑喇嘛,人称“假喇嘛”。当他存在时,这里是黑戈壁恐怖之源。他不在了,似乎一切都随他而去。“眼下,只有狐狸和小鸟才是这座具有浪漫色彩的城堡的主人。”斯文•;赫定感慨道。
斯文•;赫定一行在要塞停留的时间不长。不管怎样说,黑喇嘛与他的要塞已经成为历史,斯文•;赫定面对的将是另一个同样复杂的多面人马仲英。他们驱车前行,一路上马鬃山的宁静已经恢复,因黑喇嘛的存在而带来的喧闹嘈杂,被经久不息的烈风刮得不见踪影。路经的小小湖沼又布满野兽的足迹,一条条隐约可见的野兽踏出的小路则消失在荒野极目处。羚羊、野驴、北山羊(红羊),重新分配了各自的势力范围。
他们翻过了两座高山之间的一道低矮的山脊。一片向西伸展的平原出现在面前,高差微乎其微。几处稀疏的杂草,几快雪地,装点着黑色、红色和黄色土壤。在没有化净的雪地上,还印着野驴新鲜的足迹。车队从南北两边的雪峰间穿过,亘古不化的雪峰像一块快巨大的白色大理石丰碑,在阳光下泛着神秘诱人的光彩。景色巍峨壮丽,令人难以忘怀。在途中,斯文•;赫定感到自己穿越的是历史的墙壁。路况不好,道路走向不明,他们按着地图标示的,向甘肃与新疆的边界走去。几千年以来,人们就是这样将黑戈壁随便扔在了身后。
红日西沉。耸峙在南方的马鬃山显得越发潇洒超凡。山峰耸峙,从山顶到山脚都覆盖着积雪,当汽车急速行驶时,就着夕阳望去,山脉果真如同飘逸的骏马鬃毛。太阳很快潜至地平线下,暮色苍茫中,丘陵时远时近,怪石突兀,就象神话传说中的中了魔咒死去的城市。车队一路上行,海拔也越来越高。这是黑戈壁第一次印下汽车的辙迹。这些辙迹就碾压在由大风扫净的荒原上。
考察团的第29号营地就扎在荒野中。没有水泉,也没有牧草,可这已经不是问题。露营的篝火,引得习惯于深夜出行的野兽一夜不得安宁。
次日,车队朝远处的另一组山脉驰去。甘肃与新疆的交界就在那道清幽幽的山脉跟前。在去明水的路上,他们不知道会不会遇上喀尔喀蒙古人或土匪,因为这一路有水,有草,有柴禾。也许会与马仲英派出的巡逻队或边防骑兵相遇,因为这里已经是新疆、甘肃的交界处了。把守新疆这个他想征服的省份的出入口的,是马仲还他的对手,对于考察团都一样。然而,荒原看不到一点人影马迹。除了几头在吃草的羚羊外,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生命的踪影。
过午不久,车队到达了地图上标示的明水地方。
就在小路旁边,一处古城遗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考察团中有个瑞典考古学家,名叫沃尔克•;贝格曼。他在瑞典乌普萨拉大学学的考古,却在中国西部派上了用场。他在中国西部作的重要发现有:如今已经热得“开了锅”的小河遗址,还有著名的“居延汉简”。另外,兴地沟岩画也是他首先披露的。这个岩画意义重大,至今仍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是他首先在额济纳的汉代边塞发现了多达万枚的“居延汉简”,“居延汉简”曾经与敦煌“藏经室”并称为20世纪两大考古成就。
当然,“明水古城”不能说是斯文•;赫定或贝格曼发现的。但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无疑是个遗憾,否则,贝格曼的“功劳簿”可以添上一大笔。尽管行色匆匆,他们要在今天从这里进入新疆,但考古学家就是考古学家,贝格曼居然能抓紧时间为这个气势宏敞的明水古城画了一幅“实测图”。
汽车起动了,大家回望着历经了2000年沧桑的古堡和烽火台,一言不发。
面对古城,斯文•;赫定曾感慨地说:
这些古城默默无言地守卫着早就罕见人通行的古道。一座座土坯砌成的古代要塞,已在这个形似竞技场的山谷中屹立了2000年,经受了无数沙暴和暴风雪的磨砺,然而岁月却没能把它们摧毁。我们看到了7座结实的堡垒废墟,或许还要经过几百年才能把它们夷为平地,直到无硬无踪。总有一天,考古学家会再也找不到这些遗址。到那时侯,连狐狸也得另觅栖身的巢穴了。
……
从明水废墟的状况可以看出,在过去2000年中,西北风一直比东南风更为强劲,因为向着东南方的古建筑依然直直地挺立着,而朝西北的一边则受到风的严重侵蚀,只剩下外围的残垣断壁。
斯文•;赫定还提到,使他多少感到意外的是:明水至今仍留有汉代皇室在西北抵御匈奴帝国的最远的警戒线遗迹。而目前,这里已经不用守卫了。实际在当年这里到底为什么会如此重要,值得建筑这个“奢侈”的城障,还没人想得明白。不论黑喇嘛,还是马仲英,他们的关注点都不在这里。从二三十年代之交起古道行旅纷纷传说,目前明水井泉一点水都没有了。从明水直接进入新疆的古道也很久没有商旅穿行。自从商队不再经常路过这里后,也许明水的井泉就被尘沙埋了起来。在昨天晚上宿营时他们还算幸运,大约一星期之前,这一带刚刮了一场暴风雪。他们的帐篷外到处都是积雪,因此,饮水充足。在明水,一些冲沟和低洼地,积雪达1英尺厚。十分奇怪的是,地上依然有一行行驼粪,让人想起当年这些牲畜夜间被成行拴在一起的情景。两年的日晒、雨淋、风吹、酷寒,竟没能使驼粪荡然无存。
离开了汉代皇室的边塞城障,车队又上路了。他们走的是直接进入新疆的古道。
右边,一座耸立在高山支脉山梁上的、孤零零的烽火台被抛在了车后,接着又经过了明水以西的一口井,车队向西北方驶去。星星峡则在西南。不一会儿,便插入了群山之中。一条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小溪横在路上。为了躲开积雪,他们不得不向北绕行。所谓的路,实际就是大地上的一道时断时续的痕迹,到处是沟坎、土墩、梯形地、杂草、灌丛等等,而上面又尽是些迷惑人的积雪之类的遮盖物,致使他们判断不清塌下去的地方有多深,常常陷进积雪之中。
这天的晚上,车队在一个荒凉的小小山村边上宿营。这是第32号营地。
《黑戈壁》 第二部分松杜尔大本营(3)
当地的地名叫“庙儿沟”。等被汽车惊跑的村民回到家,才发现他们对考察团并不陌生,甚至对那个瑞典人斯文•;赫定也不陌生。在接近村庄时,又见到了一组玛扎(陵墓)。斯文•;赫定注意到,这个村子的“招牌”式的建筑不见了,那是新疆不多见的佛教寺院。1928年1月19日,西北科学考察团的一个支队在庙儿沟住过,并留下深刻的记忆。6年后的庙儿沟,已经如同一个为战火蹂躏的废墟。
与明水一样,庙儿沟是另一个不应“被遗忘”的地点。它的庙宇与石窟寺是佛教文化的“极点”,从地理分布来说,它是佛教文明在西域最东北的一个“触角”。石窟寺曾经在中国西部分布颇广。罗布荒原新发现的洞窟与庙儿沟毁于战乱的石窟寺院,全起到了填补文明地图空白的作用。
如今,斯文•;赫定路经的这个叫“庙儿沟”的寂静地方,是新疆最东部的村庄。黑戈壁已经过去。斯文•;赫定一行将面对尕司令马仲英和他那个无所不包的队伍。斯文•;赫定关于马鬃山黑喇嘛要塞、关于明水古城的记载,是2003年10月我们来到之前最后的回顾。从1934年到2003年,其间间隔了70年。在这70年间,黑喇嘛已经成了历史的一部分。黑喇嘛的要塞则是黑戈壁的年轮。
《黑戈壁》 第二部分记忆中的第一件事(1)
2003年留在记忆中的第一件事,当然是“非典”。
4月20日,北京的许多单位(包括我们的单位)已经不上班了。谁也不知道事态将向何处发展。
最近四五年间,我的工作秩序混乱。从2002年开始,我每个月要到太原工作十天,北京、山西同属“疫区”,眼下,这例行的往返也免了。可闭门不出仅两个星期,我就觉得如同生活在寺院里。平静的生活反到使我手足失措。
事情终于找上门来。
原来说是从4月21日开始,休“非典假”一个月。到了5月20日,得到“继续放假”的通知。刚刚得到通知,就有了变化。当天接到一个电话,是几年声息全无的熟人吕长虹打来的。实际是他的手下打的电话,传他的话说:要见见,有事想谈谈。也许是“非典”闹得人太寂寞,需要联系吧。我没有拒绝。于是,一来二去,几轮电话打下了,将我“裹挟”近一个无法抽身的“程序”之中。
——这就是我的妻子总说的要我“得学会拒绝”的一个例证。
其实,我不会拒绝,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认为也许不用“拒绝”反正它将自生自灭。我想,它就像一个雪球,在太阳底下有点时间,自己就会熔化。可我没有想到它就是一个雪球,只要开始滚动就势必越滚越大。“非典”也挡不住它的滚动。
我认识吕长虹是1999年,那时我还住在北京大学附近。一天,他与另外两个年轻人来家中相访,说是要谈谈“小河”。这种事,十个我一般会推掉九个,可这次没有。他们谈的是“小河”,而我刚刚从塔里木南缘经历了第三次寻找未果,铩羽回到北京,并写了一篇“悼词”,就叫做《失败者凯旋》。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必将有下一次。这不,关心“小河”的人就主动找上门来。另外,这第一次见面,“吓着”我了。三人中有一位是背着一个大包来的,包挺重,可不知装的是什么。我们随便聊起来,说着说着,大家都“进入”了新疆塔里木。我说一个地点,他就说:啊,你是在某某年去的那个地方。我说到一个探险家,他会说:你在某某发表的文章,与你的某某书的某某节对他的评价有不同。他说着说着,不时打开他的沉重的包取证。
原来——我倒吸一口凉气——包里全是我写的书、我在报刊发表的文章。
当即我就决定:与他们一起去“小河”。
当然,到2000年年底,一切障碍都拆除了,我们的计划也“面目全非”了。事实上,生活中这种情况并不少见。2001年1月4日,我抵达了向往已久的“小河”,可探险队中除了我,那三个年轻人全不在其中。他们的工作方式我感到十分陌生,但我能理解他们,他们自己已经成了“代价”。这还不够吗?
2003年的春夏之交,吕长虹又设计了一个探险计划:采访远离我们的人群。计划不错,可我缺乏信心。我觉得,设想在2003年出发去西部,有太大的悬疑性。那“非典”呢?它跟不跟我们一起走?可吕长虹与他的助手们就没把“非典”考虑进正常生活秩序之中去。毕竟年轻好啊。
这个计划又改变了好几次,最终成为“探访不能遗忘的丝绸之路”的考察。我们计划利用“十一”的长假——作计划时连当年“十一”还有没有长假都是未知数——到西部去,穿越戈壁沙漠,从额济纳绿洲到巴里坤,再经巴里坤前往乌鲁木齐,重点是中国极北的阿尔泰山友谊峰。这是一条“被遗忘的”古道,从斯文•;赫定1934年年初离去之后,已经“沉默”了70年。
我的计划设计好了,有一切要素,有看点,行程有新鲜感,但有惊无险,特别是将有发现。其实,我做的一切都可以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发现”。那时我将主要“看点”放在了寻找“谢别斯廷”泉水上,根本不敢想会在黑戈壁有所发现。
在作这个计划之前不久,我曾在1990年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上,发现了一个叫做“那然色布斯台音布拉格”的地名。这是中国地图中最长的地名,有10个字。从这个地名所在的位置判断,它应该与1927年-1928年之交斯文•;赫定困守的那个著名的泉水“谢别斯廷”是一个地方。我知道,当时斯文•;赫定曾按惯例,将首次注明泉水所在的瑞典地质学家艾里克•;那林的名字冠于原来的地名之前,“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