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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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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并不远,我们就走路去。

    到了学校,教导主任陈祥忠老师挺忙的,也没顾上问别的情况,就问初一班班

主任宋卿子老师教室中还能否坐得下,他一问还可以,就让我来上学了。那时转学

挺简单,不象现在,要这个证那个证的。交了学费我就进教室可以上课了。我的同

桌叫任应当,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应当”这个词用来做

人的名字实在不好。任应当长得胖乎乎的,十分厚道,后来我们两个成了无话不说

的朋友,或开玩笑,或相互促进,很合得来。但我两个在一起的事儿很细碎,无非

是一块儿上课、下课玩耍,再合得来也说不出他的事。只是有一天,我忽然听张银

玲——我转学之后,张银玲也不好意思再依靠我大哥哥,随着转到了这所学校,我

们仍然同班——说:“应当的母亲在张罗着给他说媳妇。”我心中忽然生起嗔意,

应当怎么了,他才仅比我大一岁。然而这样到底怎么了,男孩子怎么不说媳妇,可

我心中却莫名其妙地烦燥。我忽然明白了,原来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虽然琐碎,

但却是在不知不觉中玩出了感情。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在我的心中,这同学之情变

了味,我的心中有了依恋他的情感,听到他说媳妇(其实这是谣传)的消息,我自

觉是那个女孩夺走了我的所爱。我也曾幻想,假如我是个女孩(因为任应当比我大

一岁,传统中总是男大女小,所以我不曾幻想让应当做个女孩),一定是非应当不

嫁。及至长大了一点儿以后,才明白这竟然是叫做同性恋情感。我再不愿理睬应当,

谁让他背叛了我呢?谁让他说媳妇呢?既然说了媳妇怎么还与我玩儿?而应当呢却

仍然一如既往,一下课就喊我,喊了几次我不理他,他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什

么地方得罪我了。他怎么知道我的心事呢?他怎知我是在自寻烦恼呢?我竟然自己

觉得很悲壮,“失恋了呀!”我还买了几次日记本要送给任应当,做为我们以往玩

好的纪念。我的意思是:以往我们玩得很好,现在你要说媳妇了,我们两个到此结

束,送你一本儿日记本做为纪念。可是我始终没有能够拿出日记本子给他,一直在

我的书包中放了好久,到最后还是我自己用了——当然撕去了所写的留言。

    

    一天,刚打上课铃,同学们都从外面向教室中涌,王延军刚好用了一个小石头

之类,也许是别的小东西,从窗户往外一扔,这一下刚巧打在了任应当的头上,出

了血。我吓坏了,我赶紧上前问情况,焦急之情言于表色。但我当时也不明白自己

为什么那样,明明恨他呀。还有一次,我的手破了,做不成作业,可能是因为同桌

关系,我到外边儿时,任应当就替我做了,我回来一见,就把他替我写的作业撕去,

他在替我做作业时,不知道是与我一样的心情呢,还是只因为我们是同桌,但我明

白我自己的心思,因爱他不成心中便有了幽怨。应当见我竟然如此,就连接地追问:

“到底怎么了!”可我也是个男孩子,怎么能说出不愿听到他说媳妇的事儿呢。他

问急了,我也不忍心看他那焦急的模样,就给他写纸条,写的什么呢,无非是些闲

话,我说不清自己当时那复杂的心情,我对他既有满腔的幽怨又有一腔深情。我当

时写得很用心,我那时绝对是畸形单恋——我记得以前张松良老师说要给冯淑秀写

一封信也要几个晚上辗转推敲,可那是恋人!

    不按顺序来介绍应当了。到初二时接触物理,第一次考试时,有一个题目:一

个车子上拉了一袋面粉在往前走,让画出这袋面粉所受的力。我一时竟把重力、拉

力搞混了,一时分不清,应当就偷偷地给我递一张条子,但我对他有幽怨,即使知

道我自己做不来,也不听他的。

    初二结束时,临时接到上级通知,这宋屋中学的毕业班被撤消。就是说,需要

到重点中学去读初三,考试的考场也就设在重点中学,别人都不住考场,应当太远

了,就夹住在重点中学的宿舍中。可重点儿中学的老师们,预先偷看了试卷,晦涩

地在晚自习时对他们学校的学生做了提示。别人都走夜,只有应当住在这学校,也

听了这学校的提示,可到第二天考试前却没对宋屋中学的考生们说。结果,重点中

学的初二学生比宋屋中学的初二学生成绩明显高出不少,致使宋屋中学的老师们也

埋怨应当。以后我们就不见面了,直到上了高中时,才又到了同一所学校。我与应

当分开后,随着时间的流失,他自然而然地从我的心中溜掉了。据说后来应当参了

军,也不知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

    撇开前边的,再说刚到宋屋中学,首先是课本问题,本来呢,学校都是前一学

期预订下一学期的课本。现在我刚到这儿,害怕没有课本,大哥哥就给我预备了课

本,先给我带了回来。然而第二天,班主任宋卿子老师却又给我送了一套课本,我

明明已经有了,可他却说:“来这儿上学,不要这儿的书怎么能行?”就强行卖给

我了一套书。然而开始时,我是只交了学费,而没有交课本费的。学期终了时,宋

卿子老师就追着我要钱,我就躲避,故意不见他。我们那个教室有个好处:窗子坏

了,前边有门,后边有窗子,老师们的办公室又正对着门,所以,他们只能看见前

边。我若一看见宋卿子老师在前边要进教室了,马上从窗子跳出去,而同学们呢,

都很奇怪,学生与学生是一个层次,接近得多,老师问我到哪儿去了,同学们都说

不知道,老师当然不相信,但他总不能单独叫出一个学生来逼问。学生总要么说不

知道,要么就不吭声,宋老师想在学生中问出我的下落,则很不容易。结果是到后

来要得不耐烦,他自己也不要了。直到现在,我还欠着宋老师的课本费,大致是十

一、二块钱。我并不是无钱,而是当时不满意他强行卖给我书。

    其实在这所学校,我仍然是个调皮的角色。有个聂延民,会学说评书,挺有味

的。还有一个叫宋玉河(或聂玉河),在班级中个子最大。这宋玉河与聂延民两个

在班里可说是头头儿,但有一点儿,他们绝对不坏,从不欺负人。我就与他们一块

儿玩。

    我先上的中心初中,质量毕竟好得多,现在到了宋屋中学,一开始我有个错觉:

在好学校我学习差,若到了这差学校,我差学生也会显得成绩风光。这种想法很可

笑。我有这种想法,应该说我一定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可是,要说也正

常,别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大人,就是有些成年人也会做出这种可笑的

事儿:有个麦秋彦,在当地很有些窝囊,极不受人重视。这样就应该自己去学些能

耐呀,可他不,他认为是自己生活的地方不对,认为自己生活的这个地方能人多了,

显现不出自己,他就跑到深山中去。自认为若到了深山之中,山里人没见过大世面,

自己到了那儿还不绝对的是个头面人物。谁知到了深山中之后,不同的生活习惯,

生活环境,使得他在那儿连活也难以活得下去。就象瘸脚鹤到了鸡群中仍受欺负一

样。到了这宋屋中学,我才发觉,自己真的仍不起眼,但毕竟环境变了,我的名次

比中心校时有所提高,但这并不能说明我的学习成绩好了。然而事实也不容否认,

要说的,刚转换个新环境,起初我倒是真的下了决心,一定要改头换面重做人,把

成绩提上去。于是刚到宋屋中学,好长一段时间,我总有一个幻觉:比如正在做事

儿,或听课,或做作业,正要动一下心思,一扭脸看窗外,总好象有老师或家长在

窗外一闪而过,我赶紧收回目光,这样简直使我有了些神经质。

    开学已经好几个星期了。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能叫上了名字,老师也都认全了,

可数学 老师却从无见面。班上有个卫绍杰,数学老师就是他的爸爸。 到底为什么

没来学校?说是家中有事,当然了,这些我们并不关心,我们关心的只是数学课耽

误太久。卫老师不来,同学们就对我谈起卫老师的趣闻轶事:说卫老师也是一九八

二年下半年才调到这所学校的。他讲课有个习惯,每讲一个步骤就问学生们一声:

“是不是噢?”应该来说中国的学生都有这么个习惯,也不知是该算好还是算坏。

关于这个习惯的好坏问题,我还与澳大利亚的一位法师有过一次不愉快,当然这是

出家以后的事了,到以后会说到的。这个习惯就是:听课只管听,绝不发问。卫老

师为了启发学生们发问,于是每讲一个步骤,总要问学生们一句:“是不是噢?”

这句话是方言,意思是:大家认为这样正确吗?卫老师经常这样,但大家总不吭声,

然而卫老师毫不灰心,认为时间长了,大家一定会有所反应的。可他只教一个班级

一年时间,一年时间与中国数千年的习惯相比,要想改变大家上课不发问的习惯,

是显得时间太短,根本无效。大家也都不认为他这有什么用意,完全不理解卫老师

的一片苦心,只认为这是卫老师的习惯性语言,反倒使得一些调皮的学生一节课不

是在听讲数学,而是来专心致志地数他一节课到底说了几个“是不是噢”,有时一

节课下来能数好几十个。王华就是这样,老数这个。

    这个王华瘦瘦的,但个子不矮。他有一个哥哥叫王军,是个挺不错的木工。王

军倒是胖胖的,虽个子不高,但很健壮。王军的媳妇还是我奶奶给做的媒。他结婚

时,我记得当时我也去了,不过印象已经十分模糊。王华与我上学回家有很长一段

是同路,每到分手的时候,他总要说:“到我家去吧”,次次这样,回回如此。王

华的成绩也不好,但待人很和气,可这个挺好的人也数卫老师的口头语,很令人不

舒服。这个王华很快就不上学做生意去了。

    卫老师终于来了。应该来说,这卫老师教课不甚负责任。对数学课还算教得可

以,到初二后,他又代我们物理,对于物理他就极不负责任了。原本这宋屋中学就

对物理不重视,让其他教师代课,再加上卫老师这样,则我们的物理成绩就可想而

知了。一个星期有两节物理,卫老师却只上一节,另一节让随便自习。其实他这样

也是因为卫老师一大家子人,事儿就特别多。卫老师经常请假,一到学校就尽力地

赶数学课,而不顾物理——卫老师曾说:“我是数学老师,物理课应该有专门的老

师教。”再者,卫老师也不愿呆在这所学校,他嫌这儿离家远,心中就不满意。然

而卫老师人缘挺好,他这样上课,而师生们也都理解他。

    陈孝祖是个极有特色的老师。陈孝祖也不知是后娘还是后爸,反正有一个不是

亲生父母。他的腿还有些不方便,微微有些跛,不过不注意看不出来。他的命挺苦

的,由于不是亲生父母,一切家务大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只听别人这么说,若不亲

眼所见当然不会相信。我举一个极小的例子,这是我亲见的:一次,已经到下课时

候了,但陈孝祖老师的课还有一个尾巴没完,于是就拖了几分钟,应该说老师们拖

堂虽然是不好的现象,但仍然是很普遍的,做教师几乎没有无拖过堂的。陈孝祖老

师还正在讲课,陈冬东在教室外面喊道:“哥哥,家里断水了。”好在学校距家只

有几步路,想若是远了,不知是不是还去叫陈孝祖老师。这陈冬东呢,与我们一级,

是班上的大个子之一,还有个妹妹叫陈冬霞,后来上的医大。陈孝祖老师教的英语,

我也不知为什么先前尹俊子老师教英语是老师们公认的好老师,可我却没有一点儿

兴致学,大概是我受那环境的影响。而这陈老师呢,教英语也很一般,我也不知道

怎么了对陈老师很好——可能是我同情陈老师,因为他的情况我耳闻目睹的不少,

况且他对我很好——上陈老师的课我绝对不调皮,可惜的是,我天生不是学英语的

料,再认真也学不进去一点儿。只能说我与陈孝祖老师很有缘分,即使我英语成绩

很差,他照样喜欢我,而且直言不讳。那次,陈老师让我等四人到黑板上默写英语

单词,那次惨透了,四个人竟然都没有写出来,另外三个被罚站,却让我坐下了,

他说:“I like you”明明白白。还有一次,是课间休息时,陈老师站在教室第一

排桌子前边,黑板一侧下有一把已秃的扫帚,我去用脚一踢,用点儿技巧,竟一下

子把这扫帚从教室前边踢到教室后墙处,陈老师笑着说:“你还练腿功哩!”教室

里的人都被逗笑了。陈老师对我好,我无法回报,只有认真地听课,那怕他拖堂,

我也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虽然我学不会。陈老师的媳妇叫程彩霞,是一位厉害

的角色。陈孝祖老师在家中受欺负,程彩霞可不干。她敢与公公陈祥敏对着吵,甚

至骂——只是她骂公公,公公对儿媳妇能怎样呢。再者,陈孝祖在家受欺负有目共

睹,程彩霞对公公吵,人们反而说是陈孝祖的福气。

    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宋卿子,我也不知为什么,一直上了十多年学,没有一位

语文老师的课上得有特色,能让我赞称,我都觉得一般。可能是我们生活在这个环

境中,整日里说话用的是习惯用法,而语文课本上的语法却那么死板,任何人说话

也不会去拿语法来套用——倒是有些外国人刚学汉语用语法套。即使平日里说的话

不合乎语法,但人人都听得懂,这样呢觉得这知识与生活有些距离。可能是这个原

因,但也可能说不确,因为象数学、英语这些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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