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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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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的“卖当”,就是骗人,拿根牛骨头说是虎骨。当然了,要凭一张伶牙俐口来
说得别人心甘情愿来买他的“虎骨”,别人上了当受了骗还不说什么而满心欢喜。
其实并不是他家中穷,而是他生来就是这副贱骨头,他就爱干这一行,妹妹当时还
小。
在卢成伟自杀的前几天,下了一场不太小的雪,雪停之后,地上堆了厚厚一层
白雪,也不知是哪个小子手发狂,在雪地上写下了骂某个女孩儿的话。同学们早上
上学时发现了这字儿,因为卢成伟在班上人缘极其不好,还与这个女孩儿吵过一次
架,同学们就怀疑是卢成伟写的这骂人话,这下冤枉了卢成伟。卢成伟平日里人缘
不好,有很多事儿就会因这人缘而吃不少亏,而今被骂的这位女孩儿极其漂亮,可
以说人见人爱,现在人们就都替那位女孩儿说话,又恨卢成伟,众口一辞来指责卢
成伟,把卢成伟的辩解也说成是抵赖。卢成伟实在窝心,写了三封信——可以说是
遗书,一封给班主任王知霞老师,一封给他爸爸,一封给他妹妹。人之将死,其情
动人,可惜的是这几封信我没有亲见,只听说王知霞老师刚看了几行,立刻呜呜地
大哭了起来。人口真不饶人,卢成伟自杀,然而人们发现得早,被救了过来。同学
们竟然还说他根本没喝下那毒药,而只是把毒药往身上洒了些,让人一见满是药味
而已,我不知道人们为何这么的铁心肠,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人缘不好。
去年寒假时,郭荣祖老师、宋宏宽老师、聂善本老师三个人办补习班,可以说
在假期中多少捞了一点儿外快。有时候想想知识分子可敬,有时候却又觉得他们可
恨,这些老师们除了教书外,别的百无一行(这里读hang),可又眼见别人挣那许
多的钱眼热之极,自己又挣不来,只有在权限之内动动脑筋,于是巧立各种名目多
收费,再就是办各种各样的培训班,有时候老师们也不屑于干些别的,自认清高么。
有福大家沾,去年是郭老师他们办补习班,今年,由赵其昌等老师办补习班,老教
师们肚子中着实装东西多,这补习班着实也教出了不少东西,现在想来也觉得值。
八六年里全国发生的最大的事儿,该是学生们闹资产阶级自由化,头儿是方励
之等。这件事儿被我们当做时事政治记得挺牢的,与洛阳长江漂流队一样记得牢。
还忘记了一件事儿,是教师节,刚开始有这么个教师节,因是第一个(应该是
八五年),所以有个庆典活动,挺隆重的。以后每年到教师节,都要处理给老师们
一批削价货,据知情人说,这处理给老师们的都是次品货。在这第一个教师节庆典
中,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有一个原本的老教师,不知姓氏了,为了叙述方便,我
们现在给取个代号A,这A教师在早些年是个很著名的老师,与黄冠卿老师特别要
好,可不太清楚究竟为了什么,据说是家庭的关系,家务事儿谁能说得清,反正A
老师受了精神刺激,成了个疯子,整日里东游西荡,口中疯话不断,而且有时候还
打人。因为公布了九月十日是教师节,那么到处有关于教师节的宣传标语什么的。
在前几天,A老师的身影就开始出现在我们学校。我们正在教室中上课,A老师吹
着口琴在外边儿走过。不可否认,A老师的口琴吹得挺棒,悠悠扬扬的,很是入耳。
要么就边走边唱,或是“大海航行靠舵手……”或是“万丈高楼平地起……”或是
“二郎山呀,高万丈……”都是那时候的老歌儿,要么就骂人:“邓小平这几年让
人富了,但却让人都成为富不仁者了……”九月十日这一天,开庆祝大会。教育组
崔金虎老师主持会议,他专门让黄冠卿老师来陪着A老师。黄冠卿老师 已经退休
了,但A老师不卖别人的帐,只有黄老师来,他才不太胡闹。崔老师正在上边儿主
持会议,A老师非要到主席台上,他到了上边儿,拿起水瓶,黄老师在边上赶忙劝
他放下,怕他若一下子摔了,不成体统。A老师却把水瓶托在手上,对下边儿的人
做开了报告:“现在有个人叫邓小平,我手里却拿了个大瓶,他是小平,我是大瓶,
我把小平装在大瓶中,拿盖儿一盖,马上让小平就成了死瓶……”黄老师紧劝慢劝,
好劝歹劝A老师终于停了下来,他正准备下主席台,忽儿对着下边儿一 声大喊:
“你们的!统统地坐下!”真是声如巨雷,下边儿的学生随着这一声喊,一下子真
的坐下了一大半。A老师哈哈大笑着下来了。
一九八七年
因为马上要中招了,学生们也都不敢太懈怠。
宋宏宽老师也不知从哪儿联系了好多的理化模拟试卷,我就也莫名其妙地从心
理上觉得应该顺从宋老师,他每一次动员大家买他联系的卷子,我都买。应该来说,
他的卷子很难,需要费些脑筋,而且做这卷子的时候必须得细心,稍一疏忽就会出
毛病,也不能只怨人家卖卷子(这卷子也是实在地贵),从做这些题中我可也真的
收获很大,理化水平又提高不少——因为我去年上初三时,自己觉得对理化我什么
都会,但通过这做卷子,我发觉还有不少漏洞,做这卷子,发觉不懂的地方还不少。
有一次宋老师发了练习题后,我去偷了一份答案,我总是先做一遍题目之后,再校
对答案,这样发现做错了,就再演,也会做对的——答案也是只一个数据,并没有
解题过程,我才发现,只要细心,考虑周全,其实这题也没什么。我有收获,但去
偷答案总有些手段不好,可实际上若去向老师要,他是不会给的——要时没有偷时
有。
从八六年开始就兴起了一股歪风,说什么要教育改革,要改变原来的授课方法,
改满堂灌为以学生为主,让学生自学,自己提问题,老师解答,说这种以学生为主
比以前的以老师为主要好。我自感奇怪,比如,让学生自己动手查找工具书,到处
找东西、资料解决一个问题,那么,让学生费那么大劲儿何苦来?老师告诉他不就
得了,更何况这东西在实际生活中的用处并不是很大,什么都让学生做,要老师做
什么?这新式教学法纯粹是为懒老师提供理论依据,是偷懒教学法,宋宏宽老师赶
时髦,也开始了这新式教学法。教育局来抽查听课,实际上在早先就打过了招呼,
要听宋宏宽老师的课和我大哥哥的课。我大哥哥是当地很著名的一位老师。有一个
杜渠中学,教学质量上不去;年年中招的升学率总是零,为了实现这零的突破, 于
是我大哥哥受命出任这所中学的校长。只用了一年时间,这一届(大概是八八年)
初三学生二十三个正式生全部升入高中,有一个插班生也考上了。可能是巧合,但
巧合也罢,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儿。大哥哥在初三级填志愿时做了一番动员报告,极
切合实际,大致意思是说:“我们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要量力而
行,不要非报一中、二中等重点儿,不然若考不上一中、二中,三中、四中录取时
要比第一志愿填三中、四中等普通中学分数线高出几十分,明知无希望考入重点儿,
就填普通,别以为填普通是无有大志。”于是这一年的学生都报的是三中、四中以
及职业高中等。这样一来,就全部考上了,大哥哥总结经验说,主要是让大家填志
愿填对了。以往的学生也不是分数过低,三中、四中的分数线还是可以达到的,但
同学们一报中专、重点儿,达不到中专、重点儿再让涮下来,三中、四中录取时,
比如三中原本的录取分数线为二百六十分,你填了中专、重点儿,三中就要在二百
六十分上加二十分,这样二百八十分就少有学生可达到了。大哥哥打了个开门红,
见好就收,马上辞去校长职务,要求调走。
教育局的这一次听课后,奖励了宋宏宽老师,因为他用了新式教学法。
八七年春、夏两个季度,因为我们马上要毕业了,所以乱极。在有蒜的时候,
晚上有学生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偷蒜苔,有时候中午就跑到外边儿去洗 澡, 反正违
犯纪律的事儿做了许多,但一般老师们也是忍忍就过去了。
某一次,我病了,病得挺厉害的,好几天没有上课。到星期天,我感到轻点儿
了,因为快毕业,为了珍惜那在一起的时间,有八、九位,十多位同学没有回家,
在学校做了什么呢?学校的院墙外,有一支电线杆子断了,于是这些同学们就把它
彻底从地上挖出来,砸碎后,去卖了中间所夹的钢筋。砸这是很要命的玩意儿,但
大伙儿嘻嘻哈哈,倒也觉得好玩儿。我病还未好利落,但也要凑热闹,也动了手,
毕竟身体还弱,几下后就头晕眼花,但心中快活。
我们临毕业了,偷东西的事儿做了一次又一次,什么都偷:复习资料、钢笔、
文具盒、甚至信纸本。你偷我的,我偷你的,大家相互偷,我也偷了不少东西:象
王军良的数学复习提纲,尹务山的化学资料等等。我也丢了不少东西:钢笔,笔记
本等。这只是自己班上的情况,相对来说,并不算十分严重,严重的要数我们偷别
班的。那一次不记得怎么回事儿,全校就剩我们一个班,于是我们班的学生就从窗
子中跳入别班教室中来一次大洗劫,可以说把人家的东西翻了个稀巴烂,王双奇、
王军良偷的圆规、三角板、钢笔可真不少。还有白向辉,他是白维同老师的儿子,
他竟然跳到人家女生宿舍,把人家吃饭的筷碗统统砸碎。应该来说,女孩子们干净,
可是,白向辉出来后却惹得一身的跳蚤。到别班来校,发现这种情况,自然是无话
可说,于是在我们班大追查,说若追出几个严重的,就不发准考证,不准参加毕业
考试,毕业不了自然就不能参加中招,一直闹腾了好久,但最后仍是不了了之。
夏天里,英模报告团的事迹特别感人,我们学校还专门放了一场录像带,那报
告着实是感人之极,英雄们的所做所为真不得了。在看录像时,老师就告诫我们:
“要好好看,怕万一中招或毕业考试出这方面的作文。”因为这英模报告团特别轰
动,可最后中招的作文题目却是《在毕业座谈会上的讲话》(大致差不多,也可能
原话不是这样,但意思不错)。夏天里我们学校还包了一场电影,叫《少年犯》,
说是让我们加强思想教育,可是看着真没劲儿。女生们有《失踪的红衣少女》、《
女大学生宿舍》等反映女学生们的故事,而男孩儿们盼呀盼的,就盼着有一部反映
少男生活的影片,可盼来盼去却盼来了一部《少年犯》,难道不令人丧气十足吗?
这就到毕业了,我的毕业考试还挺不错。从这年开始,毕业证书上要有教育局
的钢印。我毕业证书上的钢印极不清楚,不两年后毕业证书又变了,让省教委统一
印制。
毕业考试,也就是预选考试,今年这两次考试合二为一。
中招时我报的志愿是二中、三中,有人报中专、中师什么的,我统统没有。我
在小时候曾数次述说理想是当教师,但终于没有能够报中师,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能
力不够。
毕业了,有许多的学生要相互送一些纪念品,象日记本了什么的做纪念,但我
爸爸不喜欢,就不给我钱,所以使我显得寒酸,可我一惯听爸的话,虽自觉抬不起
头,也不能够向爸明白地说。到要参加中招考试动身了,我真的想开口向爸要钱,
可总张不开口,就推推脱脱地磨蹭着不动身。爸催我了好几次,妈妈觉得我一定有
什么心事,就问了我,我才对妈妈说了,说我想要点儿钱,爸听见后,马上骂我:
“想要钱就说呀;为什么不说话,在家里还不说话,看你以后怎么活! ”骂归骂,
钱还是给了我,我高高兴兴地出发了,真的如鲁迅先生《社戏》中写的“觉得身体
有说不出的大。”
中招考试,我们就在二中,是宋宏宽老师带我们去的,二中的吃、住条件比我
们要好得多。住的不象我们原来,可能只有在旧式影、戏、书中才可以看到的车马
店式大通铺;而是分上、下两层的铁床。既然已经来到了二中, 上了考场几乎可以
说学了多少知识已经是定局了的,就干脆放下心来,什么也不考虑,只等在考场上
发挥,而出了考场则拼命地玩儿。我上铺的一个,当时还不知道名字,也是一个瘾
君子,我二人就拼命吸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在一起吸了几天烟,却是连
名字也不知道。
考试语文,不管前边儿怎样,我没有料到的是,我的作文会超水平发挥,《在
毕业座谈会上的发言》,我什么也没有考虑是一挥而就。后来到二中后,老师任命
我为语文课代表,据小道消息说我是作文四十分得了三十九,实际上多少分我并不
清楚。
理化是我的强项,我自己感觉做得很好,下来后我曾夸口,我物理、化学两门
至少可以得一百八十分。可他们马上说,这两门共一百分,我就说,那么我至少得
九十分。后来也证明我预料的不差。
英语我考得心中无一点儿谱,数学考得还算说得过去。
考试过后,是漫长的暑假。几天之后,有许多同学去看分数。为了等通知书,
有的同学提心吊胆的,可我倒心中还算坦然,因为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心平静,
使得家人也很放心,他们看我很坦然而也放心。有人带口信儿回来了,说我通过了
录取分数线,但我没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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