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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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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样这么做,也没人给我一般见识,他们也都知道我精神不正常。
大哥哥提议让我到外边去走走,散散心。说散散心会好一点儿,于是我陪大嫂
刘清香到西山底去。
车到洛宁,要换车而行,我们就先在车站等候。我在车站买了本《小小说选刊》
,实在看得无聊,就沿车站这条街溜达,往东我走了一会儿,走到洛宁师范学校。
这个学校也是一所还不错的学校,在去年北京事件时,洛宁师范的学生也上街了,
据说是稀里糊涂地上街,说是下了雨,到大街上就用泥巴往大树上贴标语。我又沿
这街往西走,到西花园那儿。我记起去年冬天,我一个人疯疯颠颠傻傻乎乎骑车子
来到这儿,就住在西花园旅馆。那次我大致是半下午时到洛宁的,天快黑时住进这
旅馆。先是因手边没有了烟,在下边买了盒黑工字牌雪茄,这烟极有劲儿,我只能
抽几口。一会儿房间中又住进了一个约五十多岁的人——我住的是两人间——他人
已不年轻,可脾气倒挺大,嫌晚上没了热水,又嫌电视不好看。他见我的黑工字牌
烟,就与我换了一盒白烟,说小娃娃吸这烟劲儿太大,不合适。临睡前,服务员送
来火炉,说暖气忽然供不上了。夜里,我觉得特别不好过,马上意识到可能要中煤
毒,我挣扎起来又觉得浑身无力,也喊不动同房中老人,我扶着墙走到门外, 只
抬了一下头,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如打雷般响了一声——实际上是我倒地
时头碰在水泥板上的声音——一会儿我就醒来了,头还晕。仔细回忆起来,各个中
毒不同,倒地姿势也不同:安定中毒是往前栽倒,而煤气中毒则是往后仰面倒地。
我再回到房间,把火炉提到外边儿去了。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老人家却什么事儿也没
有。
中午时分,坐上了往西山底的客车前行。行行复行行,我迷了方向,辨不出东
西南北,连小侄女儿也不如——小侄女儿也来了,小侄子也来了。小侄子是嫂子偷
着生下来的,生乔夫时,嫂子跑回娘家好长时间。就因为有乔夫,大哥哥做乡长的
事儿吹了——侄女儿、侄子虽也不分东西南北,但一到这儿下来车,就径直跑着到
姥姥家。
乔夫(习惯上叫小乔或小桥)的小舅叫小军,比侄女儿大不了多少,两个人还
对骂着叫阵儿。
我只知道是到这儿来玩,于是整日里到不知是东边还是西边的山上去玩——我
辨不清方向——沿着小溪往山上爬,穿丛林,过竹园……小侄女儿与我同行,一路
上唧唧喳喳,如一只快乐的小鸟。
谁知道原来嫂子是带我来看这院中的一个女孩儿的,我只是打眼看了一下,而
且还是我在屋子中坐着。我疯疯癫癫的知道什么呀,我心根本不在这儿,那女孩儿
姓甚叫么也不知道,不了了之。
我又到这儿的药店去买安定,我要买二角钱的药,年轻医生只卖二分钱的药。
说这安定不卖,怕的是有些人买这药自杀。我解嘲地干笑几声:“我还年青怎么会
去自杀呢?”
夏天里,有一次我到陕支去,八九年时我认识了工会的王皂汝、张道成以及四
川一个小张。四川这个小张说话我有些不懂,比如刚认识时,他说“学习”,我听
成了“休息”等等。这四川娃很能干,但命很苦,据说家中只有一个老娘。王皂汝
是陕州人,口音很好听。我到这儿来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是王皂汝送我上车。
我坐到观音堂时,下车到书店玩玩看看,这书店里有一套《水浒传》,跟以前我在
各处看的版本都不相同,我很想买,但怎么也没办法,因为价钱贵,我根本买不起,
怅怅然地又坐上车往东而去。
我一上车,售票员小姐并没有吭声,我就坐在了靠后边儿的空位子上。在这大
客车的最后边,躺着一个小伙子,他一个人占着四、五个座位。猛然他一个翻身,
又说又哭。从他的言语中得知:他父母在早些年就离婚了,现在他长大了,昨天单
位包了场电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电影——看后触动了他的心思,父母离婚使得
子女太苦了,于是他要回去力劝父母复婚。他一会儿说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去对司
机说若把这车开到他家洛宁去,全车人的票他一个人包了,司机怒冲冲地斥责让他
下车。
售票员小姐来卖票,我想先坐到渑池,则大概是三元多钱吧。我给掏了一张十
元的——我口袋中只有拾壹元——她本该找回我陆元多。可她先拿出了一张拾元的,
又拿了一张壹元的。我心猛惊,想指出她拿错了,可在这一瞬间犹豫了一下子,没
有说出,就收下了她给的钱,反正是她找给我的,不拿白不拿。过了一会儿,售票
员小姐整理钱,发现钱错了,因这一会儿只卖了我一个人的票,自然无话,绝对是
给我找错了,来向我讨,我只得退出了那张拾元的,可这小姐却是拿了钱就走,她
还欠我伍元呢。这下翻过了头,该我向她要钱,这售票员小姐如怒目金刚,就是不
给,我真恨不得向这小姐那漂亮的脸蛋儿上摔上一记耳光。可是我没有能够,怪我
自己当时想占便宜,却吃了这一个亏。车上已有一个疯子,我再要发癫岂不更热闹
了,认倒霉吧。以后我见到卖票员这一行就觉不舒服。有一次到三门峡去,中间上
来两个女孩儿,有十八、九岁模样,不多远路就要下车,售票员小姐让掏五毛,这
两个女孩儿不干,说以前只掏两毛,双方相持不下。俩女孩挤下了车,售票员小姐
叫骂着就要追下去,司机不让下就关车门,司机本为少点儿事,可没有料到这一关
车门,刚好夹住了售票员小姐的手指,半截儿手指在车门外边。因这小姐骂得实在
不堪入耳,两个女孩儿忍无可忍,见有机可乘,在路边捡起一块儿拳头大小的石头
——三门峡东边尽是山,虽说修的公路很好,但要找石头还是极容易的事儿——对
着售票员小姐的半截儿手指一通狠砸,手上血流了许多,司机赶紧下车来拦。我在
后边儿看着心中一动不动,现在觉得自己当时硬心不好,但当时就是那样,对售票
员小姐的那服务态度实在也看不下。
这一次我倒了霉,还不到渑池站我就窝心地提前下车——在火车道口客车停下
来了——步行走到渑池站,而后换车编瞎——没钱买票了——回了家。
这一年很奇怪,我做的梦极其灵验。比如今晚梦见有信,那么第二天就绝对能
收到信,至于为什么这么奇怪,就不知道了,但也仅只是限于梦见信,其他的梦不
行。这种怪情况一直延续到九一年夏末时,才不灵验了。但九三年春时,这种情况
又来了一次,到九三年秋又不灵验了。
夏初,一天海叔叔来找我,说有一个女孩儿,很漂亮,介绍让我们认识一下,
反正我无所谓。我直至现在仍然说不清,我当时怎么总认为自己神经不正常,这个
念头在心中,还不知该怎么活得好呢,所以现在想来当时活得一点儿也不开心。
这女孩儿叫张妞,论容貌可绝对的是玉环、西施之类的人物,漂亮极了。她家
里人很杂乱,我慢慢来说。
她父亲叫张根胜,是个工人,在以前,家里穷,娶了张妞的母亲,
生下了张妞与一个弟弟——旷君,据说张妞的母亲性格很泼辣; 但不知道为什
么(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于是后来张根胜就娶了张秋花,这张秋花就是
张妞的后娘了。张秋花原本是嫁了个当兵的,在东北什么地方,后来离了婚,带着
个女儿嫁给了张根胜,这个女儿比张妞还大,张秋花后来名声不大好。张秋花这个
女儿也是自杀的。这个女儿是在学校闹恋爱,被张根胜数落了一顿,应该来说,父
亲说女儿一顿还不是正常吗?可这不是亲生女儿,就坏了事,张秋花认为是张根胜
偏心,出了个馊主意,让女儿喝点儿药吓唬一下张根胜,谁知这女儿就见不得药,
一星半点儿的药却要了命。这鬼主意是张秋花自己出的,只有自怨的份儿了。张秋
花与张根胜结婚后,又生下一双儿女,大的叫国强,是男孩儿,小的叫旷梅。
该有这么一段儿缘份,我二人一见如故,很合得来。这缘份很难说得清到底怎
么一回事儿,有些人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一定能这么使人心跳,但与她就这么
一见就决定了一切。我们两家相距也不算太近,这一段时间我经常到她家去,她们
也都很欢迎。
确实是爱无定则,我们并不曾在一起看电影、逛公园——看过一次《女子别动
队》,是在锦屏影剧院,看得不尽兴一点儿——但我们自觉很浪漫。
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同居了。张秋花很生气,但年轻人们的事儿,
做母亲的能怎么样呢,况且是后娘,又怕惹出什么事儿,虽忿忿然,但也无可奈何。
我的爸妈呢,只以为我不是正常人,只要无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也不甚管。张根
胜呢,疼爱女儿,既成事实,只盼我们能过得好。
其实呢,这年我十九岁,张妞十七岁,明明白白的还只是两个大孩子,只是新
鲜好奇罢了,哪儿懂得怎么过日子。两个人整日里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出入于电
影院、舞厅、公园等地。应该来说,我呢,并无什么好处,而张妞呢,倒是美貌可
人,而美貌若内心中无有东西做垫底,也是无用的,我们就没心没肺地混天数。
从八九年起 ,我得了个怪癖:喜欢搜集锁与碗,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无
用,无一点儿用处,但我喜欢。新锁没什么稀罕的,我只喜欢旧锁,哪儿有旧锁呢,
说不定,我就偷锁。其实在我们那儿,常用的就是中州牌锁以及中原牌锁,其他象
永固牌,三环牌也有,但不多。我前前后后大约偷有十多把,但并没有做什么大坏
事儿。
秋天、冬天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呢,不记得,因为太平淡。
八九年至九零年间,我们家也无什么大事儿。姐姐离婚后重又结婚。是在八九
年冬天,大哥哥因为写了什么东西,被当官儿的看中,本要提拔,可因为两个子女,
终未成功,后调到二中去教政治。初到二中时,据大哥哥说,刚开始尹长欣老师(
就是初一时教我们数学的尹长欣老师)与大哥哥说些家常。因为大哥哥上高中时,
尹长欣老师就教大哥哥数学,现在大哥哥一见到自己的老师,自然要谈谈情况,这
是礼貌。刚说不几句话,二中王志强校长听说大哥哥来了,马上来见——因为大哥
哥是上边看中推荐来的——并对尹长欣老师说:“我给张老师谈谈,你出去。”大
哥哥也很不好意思。随后常明光老师来见大哥哥,因为大哥哥是来教政治的,而常
明光老师则是老资格的政治老师。常明光老师来传授经验:必须让学生背会记住。
实际上来说,大哥哥这几年在二中,主要是为了二中距韩城法庭很近,大哥哥包揽
打官司,民事官司。大哥哥上的河南大学政治系,对于法律也是很精通的,这几年
很包揽了几场大官司,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大律师,他的生意比律师事务所还红火。
一九九一年
实际上九零年、九一年以后,值得一说的事儿实在太少。
在春天里,我病了一次,不甚厉害,但也够呛。那天我不记得在做什么,忽然
一阵头晕,一下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爸妈吓了一跳,可我倒没觉得怎样。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很热衷于交朋友。在一期《青年文摘》上看到一段启示,
说交五元钱到青年文摘杂志社,并填一份表格——这表格就印在《青年文摘》这段
启示的下边——而后,他们杂志社将给介绍几位朋友。我就照做了,汇去了五元钱,
并填了表格。可在寄表格时,怎么忘了贴邮票。幸亏我地址写得详细,邮局给退了
回来,但退信毕竟慢了好多,耽误了一个多月时间。后来《青年文摘》社给介绍了
三个朋友,但三个朋友都是只通了几封信就断了音讯。
一天,我在看一本《故事会》——或者是《故事家》——忽然在某一页发现一
段文字,介绍河南省读书会,说它在发展会员,有联系地址。我就照地址给写了封
信,不多久,河南省读书会给寄来了简章,我看后觉得挺好,也就交费参加。河南
省读书会的名誉会长是省委的韩劲草老书记,下边儿的主要负责人也都是名震一方
的专家学者之流,很高级。现在想来,那些都 是挂名的, 实际负责人可能是最后
所注的那几位通联员,我不记得会费是多少了。这个读书会实际上起了多大作用,
我不太清楚,但读书会的会员证还是很正规的:相片、钢印、公章一切齐备,我的
会员证编号是“2—043”,有效期是一九九一年四月到一九九二年四月,以后
还寄过来一些《河南读书报》。
我与张妞两个人是一对活宝。张根胜疼爱女儿,达到了溺爱的程度,任着她的
性子,张秋花又是继母,父母不全的子女是很可怜的,缺乏家庭教育,子女是会畸
形发展的。而我呢,自觉太折腾人了,对不起家人,活在一种负罪感中,家人不知
道我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他们认为是自己的责任,觉得无照顾好我。两相的负罪
感,使得我与爸妈也很疏远(但这疏远外形是很亲密,做什么他们都随我,我又处
处答应他们的一切,内心实际很疏远)。这样两家其实都由着我们两个大孩子乱来。
由于我们两个只是新奇、贪玩,很快,新奇劲儿过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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