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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大追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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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尔·格拉尼乌茨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室内精致的布置令矮子快意地格格傻笑起来。他发现了一张桃花心木写字台,走过去把抽屉搜了一遍,只找到j些没用的废纸。底部的门会不会掩盖住砌在墙里的保险箱呢?这在上等住宅区里是很常见的。矮子蹲下身子检查起来。 
  响起了一记沉闷的敲击声,他赶紧转过头来。 
  图森用手枪柄砸向女人的颈部。她脸部的肌肉还没反应过来,就昏厥在地毯上了。图森扫了一眼房间,目光盯住了煤炭商。对方顿时冷汗如注,只觉得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矮子像做恶梦一样,困惑地望着尼斯人的举动。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约瑟夫说过,这是一桩“轻而易举的买卖”。就像一只感觉到被人引进圈套里的狐狸一样,他怀疑地观察起费鲁齐的行为来。他刚站起身来,那杆枪筒在距煤炭商的太阳穴两指间停住了。图森和矮子互相凝视着。一个目光讥讽、傲慢,另一个恼怒、犹豫和担心。图森用鄙视的目光慑服了矮子以后,便转过身去。 
  “怎么样,煤炭商,你说不说?” 
  他那高大身躯发出的令人惊奇的假嗓音,充满着凶险的声调。他的上下颌骨和嘴唇突然挛缩起来。奥弗涅人的脑袋被抵在额头的手枪逼向一边。矮子咽了一口唾沫。当煤炭商吐露真言时,费鲁齐那冷峻目光中掠过了一丝快意,那光景真可怕: 
  “壁炉左边那本精装书,红色的,带金线的那本。” 
  矮子像木头人一样,依言从书架上取出书来。他急于了结这次行动。一个按钮显现出来了,他按了一下,一段狭长的搁板转动起来。黑洞里出现了一只保险箱。 
  “钥匙,”图森命令道,“还有密码。” 
  煤炭商微微抬起帽子,取出两把申在一起的钥匙,交给急不可待的矮子。那把最小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眼。 
  “是另一把,”格拉尼乌茨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彻底投降了,“小的这把是屋里的警报器钥匙。要转到1944才能打开。就是光复的那一年。” 
  钥匙转动着,很快就对准了密码的最后一个数字。沉重的钢门打开了。矮子吃惊地注视着排在搁板上的一叠叠金币和钞票。他没想到有这么多货色。这可是一笔巨产。看来,图森的威胁不无道理。也许这是他特有的手段,不过还不坏。矮子回过头去,向他投去表示理解的一瞥。他忽然睁大了眼睛。图森挪动了几步。他的枪口抵住了煤炭商那夹着几络灰发的脖根,目光中显露出一种凶狠的决心。 
  “你要干什么?”矮子又担心起来,“现在你可别乱来了。瞧,我们已经得手了。” 
  图森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食指缓缓扣动了扳机。煤炭商向前一个颠颐,双臂交叉在胸前,发出了一声沉重而嘶哑的喘息,脸朝下倒在地上。血像喷泉一样从额头涌出,溅污了沙发的绸面。那顶灰黑相间的帽子滚向写字台。经过一阵最后的抽搐,煤炭商的身体僵直不动了。矮子大惊失色。他还没作出反应,尼斯人又俯向昏厥过去的年轻女人的脸。一双眼睛在帽檐下发亮,下巴又收缩起来。矮子如坠五里雾中,看到无声手枪对准了红棕发女人的太阳穴。随着子弹的射入,一阵痉挛传遍女人的全身。“干掉马耳他人的情妇!”他吓呆了,“疯了,这家伙,他完完全全地疯了。” 
  图森两眼盯着他的受害者,随时准备给他们补上一枪。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为了制止矮子的异议,他那嘶哑的嗓音提高了声调,似乎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他一字一顿地说: 
  “只能如此,矮子。对你我都一样。人们总是告诉我,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保险的。我这是照章办事:决不留下证人。” 
  “难道你不明白?”矮子结结巴巴地说:“马耳他人……” 
  一股恨意从毡帽下冒出来: 
  “什么,马耳他人?”费鲁齐低嗥一声,“你不想想,他有前科捏在警察手里,还会找他们去表明清白吗?告诉你吧,矮子。从现在起,你的马耳他人已经戴上了情杀的帽子,他想澄清也办不到了!” 

                  2 

  仿佛一下子进入了秋天。圣沙佩勒教堂尖顶、沙特莱广场和塞纳河两岸的陡坡,全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薄雾里。汽车都开着灯行驶。连圣雅克钟楼的尖顶也消失在晨曦里了。 
  库蒂奥尔警长站在公共汽车车厢外的平台上,双肘支住扶手,摆开他习惯的姿态,凝视着巴黎沿路的晨景。法兰西喜剧院前,王宫广场上的时钟指着9时30分。20分钟前,奥诺雷·库蒂奥尔就走出了与法院毗邻、坐落在凯德索尔费佛的司法警察总署大门。他掏出警察优先通行证,迈着稳健的步伐穿过尚热桥,登上了开往星形广场的73路公共汽车。下车后,又换乘52路公共汽车,在距蒙莫朗西大街两步之遥的地方下了车。 
  库蒂奥尔警长现年四十五岁,是巴黎警察局刑警大队的中坚人物。与前巴黎消防队员库尔尚、刑警画家①波马莱德和戴着传奇式贝雷帽的巴斯克人努泽耶等人相比,他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个子矮小,身板厚实,气色很好,一头黑发向后顺去,两鬓已见花白。库蒂奥尔的情绪,可以通过一直衔在熏黄的唇间那支扁扁的、咬得发白的烟头位置来判断。当他灵巧地用舌头把烟头稳稳地竖直在鼻孔正前方时,可以毫不犹豫地肯定,此刻他正处于紧张、焦虑或是愤怒状态之中。而当他把烟头叼在唇边滚来滚去时,就说明警长的心情很好。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习惯,在司法警察总署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①指专门描绘刑事罪犯容貌的画家。——译者 
  库蒂奥尔生当是警察的人杰,死亦为警察的鬼雄。他视自己的职业为生命。他喜欢追捕、盯梢、潜伏和熬夜。他乐于咬着三明治守候在车库门后,或在下等酒吧大嚼奶油甜点心。当倦意袭上眼皮时,就起身即兴检查,以此来振作精神。他醉心于狡黠的审讯和煞有介事的拘捕。当他搞到了令国家保安局对手们眼红的刑事案或轰动一时的越狱案侦破任务时,他那种摩拳擦掌、难以言喻的得意劲就甭提了。另外,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一个重重的“嗯”来强调一番。近年来,又从老朋友。司法鉴定专家昂里奥那里学来了一句不无有用的话:“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10点10分正,库蒂奥尔警长抬起他那蒜头鼻,赶到保尔·格拉尼乌茨公馆的大门口。两位正极力避开记者逼问的警察见到他,不约而同地向他行礼致敬。从附近布洛涅森林草地吹来阵阵浓郁的湿草气息。库蒂奥尔经过铺着老式地砖的小院,走进前厅门,迈过厅前那三级台阶,跨上大理石地面。一位治安警察赶紧迎上去说: 
  “注意您的脚下,警长先生。那里有脚印……” 
  “我知道,”库蒂奥尔咕哝了一句,“现场在楼上吗,嗯?” 
  不等回答,他就小心翼翼地登上楼梯,从平台走向人声嘈杂的办公室。胡须剃得溜光,烫发上扣着圆边帽的欧特伊区分局长赶紧伸过手来。库蒂奥尔毫无表情地握了一下。他不喜欢衣着讲究、样子可笑的青年。他是个拼命工作的人,而不是那种把警察这一行看作社交娱乐的大少爷们。他并非法律系科班出身,而是从最底层的警察干起,在工作中,在社会这个严酷的学校里学会这一行当的;因此,他鄙视那种坐在办公桌前夸夸其谈的作风。 
  在穿着入时的深色服装的检察官和预审法官的漠然注视下,阿道夫·昂里奥安好了三脚架。在他钻进照相机黑罩布里拍照时,库蒂奥尔迅速地朝四周扫了一眼……。再残忍的场面也不会使他惊异。他已习惯于各种惨象。一男一女脸朝下倒卧在已经凝固的血泊里。空空如也的保险箱铁门半开着。 
  “干得真漂亮,”库蒂奥尔暗自思忖着。他几次感觉到警察分局长探询的目光。但他无动于衷,不住地转动着烟头。他像往常一样不露声色。眼下,应该让昂里奥干完他的活,根据现场情况提出他的判断。正直的昂里奥非常勤奋。他从各个角度摄下了受害者、家具、保险箱和写字台的照片,像计算机一。样准确地抓住那些肉眼看不到,但经过仔细观察可能在底片上找到的细节。 
  昂里奥爱好研究弹道学。他和库蒂奥尔一样热爱自己的职业。二十多年来,他一直俯身在司法鉴定的同一张凳子上。他上班总穿着白大褂,一只眼睛紧贴在比较显微镜的目镜上,后者通过反射镜和棱镜的调节控制着两架并联的显微镜。这样,就能从一张图像上观察与参照物是否重叠。 
  昂里奥拍完了照片。他打开装有印痕收集器材的挂锁箱子,取出一把刷子和一瓶白粉,向库蒂奥尔投去亲切的一瞥。 
  “我在楼下台阶上发现了两只清晰的脚印,”他悄悄地告诉库蒂奥尔。“一只是一般尺寸的,另一只很小。虽说有污泥,但印迹还是很清楚的。” 
  库蒂奥尔嘴里的烟头突然停住了。这位同事告诉他这细节时的腔调,说明这位鉴定专家已经有了某种想法。在保险柜门上和写字台抽屉上撒铅白粉时,昂里奥又补充道:” 
  “我还找到了两个子弹壳和一颗弹头,弹晕很光滑,是贴身射击的。” 
  库蒂奥尔知道他想说什么。入弹口通常要比出弹口小,并”有一种环状的印痕,即所谓的弹晕,这是弹头通过枪膛时产生的气流造成的。 
  在鉴定专家继续探究时,库蒂奥尔双手插在华达呢风衣口袋里走到其他房间去扫视了一遍。走了一圈后,他又回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 
  “不太好办,”昂里奥回答道,“那家伙是戴着手套干的。印迹差不多都擦掉了!” 
  库蒂奥尔默默地记下了尸体的姿态,转向区警察分局局长。 
  “当然不会有什么见证人?” 
  “一个也没有。男仆是凌晨两点才回到家的。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和听到。他是在干活时才发现出事的。凶手想必与煤炭商有交往。门是煤炭商自己开的,没有撬锁的痕迹。” 
  “那女人呢?” 
  “虽然她没有带手提包和证件,我还是查明了她的身份。” 
  他自忖库蒂奥尔会赞赏他的积极性,向他探问究竟。可是,对方毫无反应。他只好扫兴地往下说: 
  “我在她的雨衣里找到了一张皮大衣的发票……上面有皮埃尔一夏隆路上同盟旅馆的地址。她住在那里……” 
  “是住过那里,”库蒂奥尔纠正道,“还有呢?” 
  “我通知了司法警察总署参谋部,接着您就到了……” 
  库蒂奥尔嘴里的烟头又转动了起来。今天早晨,当电话铃在科兰古街他的朴素住所里响起时,他只好把剃刀放在瓷盆边上,搁在皂沫罐上。 
  “警长先生,我是司法警察总署值班处。蒙莫朗西大街格拉尼乌茨家里有两个人被杀。昂里奥已经在现场了。我给您派一辆车来?” 
  “于么呢?”库蒂奥尔抱怨了一句,“我先要到办公室去一下。我会自己想办法去现场的。” 
  警长满心不快地把脸上的剃须膏擦干。他的妻子热尔特吕德盘着1900年式样的发髻,默默地送上了一杯咖啡。这件两人被杀案又将在他已经堆积如山的文件柜里添上一叠案宗。上星期,在马耳他人越狱后。接踵而来发生了三起奇怪的闯窃案。为此,总署署长把一大堆案宗搁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痛斥了他一顿。 
  大雾笼罩着蒙马特尔高地。库蒂奥尔一个劲地咬着烟头,在汽车站上跺着脚,等候迟迟不来的公共汽车。远处,车灯圆圆的光晕终于显现,那模样酷似一轮满月。售票员把车门安全链挂上后,握了握警长的手。 
  “今天早晨还不算热……” 
  “不热,”库蒂奥尔没好气地回答。 
  他在法院门口跳下车厢平台,穿过侍卫栅栏门,走进圣沙佩勒宫的庭院。五分钟后,他来到了开始热闹起来的警官办公室。写字台上,显眼地放着一份手抄笔录。这是夜间值班员送来的。“马赛司法警察处报告:在多米尼克·坎布齐亚逃出博迈特监狱后,从其遗留物品中发现一封匿名信。信中要求监视其情妇多雨丝·梅的活动。后者与住在巴黎蒙莫朗西大街的一个姓格拉尼乌茨、外号煤炭商保尔的人有来往。详细报告和信件照片随后送到。” 
  库蒂奥尔仔细地折起纸条,压在当垫板用的涂得乱七八糟的纸板下面。“可真不赖,当警察一生中能碰到这么多事情。”他嘟哝着,走下凯德索尔费佛那中部已磨损的一百零五级台阶。 
  在底楼档案处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马耳他人出于妒忌杀了他的情妇。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很圆满的结论。果真如此吗,嗯?” 

  库蒂奥尔嘲讽地看着因为从多丽丝·梅身上找到发票而得意洋洋的欧特伊区分局长。 
  “祝贺您,头。真是一次出色的调查。” 
  正在收拾器械的昂里奥偷偷地膜了他一眼。他太熟悉这种口气了。他正打算听听下文呢。 
  “不过,我要告诉您一件事,嗯……您要是能在同盟旅馆里听人说起马耳他人,那就算找到了凶手,只等着您去逮捕他呢。” 
  分局长那扣在卷边帽底下的前额皱了起来。这刑警大队的混蛋莫非在取笑自己? 
  “不错,”库蒂奥尔接着说,“多丽丝·梅的情人就是博迈特监狱的逃犯、大名鼎鼎的马耳他人多米尼克·坎布齐亚。要是您肯动一动脑筋的话,我还想告诉您另外一件事……,我敢打赌,马耳他人是来找煤炭商算账的,因为后者与他的情妇勾搭上了。您不这样想吗?” 
  他又朝昂里奥瞥了一眼: 
  “阿道夫,你也不同意我的结论吗,嗯?” 
  他那衔在唇边的晴雨表似的烟头,又笔直地竖在鼻子跟前了。 

  “巴黎警察局司法警察总署致各警察局和宪兵队:务必全力搜捕外号马耳他人的罪犯多米尼克·坎布齐亚一爱德华·帕斯卡尔·威廉。该犯30岁,生于马耳他岛瓦莱塔安托瓦纳和弗拉雷·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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