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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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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吃了午饭再走吧。”
谢兰兰笑了笑,“不,改天再吃吧。”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一会儿许小姐看见了会不高兴的吧?”
谢兰兰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发了半天呆。
中午,我不想吃食堂那粗糙的盒饭,想去外面随便吃点小吃什么的。打电话给许含,想让她陪我去,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不肯,想必还在为上午我让她回避的事生气:“不去不去,你怎么不让那个谢小姐陪你去呀?你们不是关起门密谋了一上午吗?”
我只得一个人去楼下吃了碗水粉,一边吃一边苦笑:他妈的,两个美女好像都在为我吃醋,可我与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真是鱼没吃着倒惹得一身腥,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冤的男人吗?我真他妈比窦娥还冤呀。要是真和你们有点事儿,你们再吃醋,我不就合算多了吗?
吃完水粉打电话给小天,把工作的事情给她大概讲了讲。小天听说每个月工资不低于一千五,竟然在电话那头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这个长不大的小妹妹呀,我心里一阵阵酸涩,急忙把电话挂断了。
18、我们还不如白痴活得快乐
挂断了谢兰兰的电话,我和简锐相对无语。两个男人之间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抽烟。所以对很多男人来说,抽烟并不是一种生理的必须,而是一种社交的道具。
和秦雪莉结婚后,简锐的表现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应该算一个称职的丈夫,以至于秦雪莉也稍稍放松了对他的关心,把更多的关心留给了她越来越业余的脸蛋和乳房。简锐的态度我是最清楚的,虽然他没有明确向我表明过,但我能看得出来,他打算维持和秦雪莉的婚姻。毕竟,谁都不会和几千万的家产有仇,更何况,与一些惨不忍睹的富婆相比,秦雪莉也多少还算有点气质。
维持婚姻并不意味着简锐就甘心自己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据说这是当代成功男人向往的境界。简锐也不例外。
他的“外面的彩旗”就是赵曼儿,简锐认识赵曼儿时,赵曼儿还在西都美术学院油画系读大四。出于对著名画家简锐老师的崇拜,赵曼儿找上门来向他请教。一般来说,美术圈子里的人在感情和性方面都比较随意,而这种女学生找男老师的请教,几乎鲜有不以发展成情人或是性伙伴而告终的。
赵曼儿在简锐的运作下,如愿以偿地以自费生的身份分配到了市里一所重点中学任教,一个副产品就是他们顺理成章地从师生关系上升为情人关系。
出于对秦雪莉的畏惧,简锐把他和赵曼儿的事情做得十分隐秘。除了我和肖一民,以及曾帮过赵曼儿分配的刘得忠,这世上再没有其它人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了。可现在,秦雪莉不但知道了,而且还录下了那么一盘录像带,简锐怎么能不着急呢?
“她现在是什么态度?”良久,我打破了沉默。看样子,要是我不说话,简锐也不会说,恐怕得一直坐到天明。
“我纳闷的就是她的态度,你说,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像她那种爱吃醋的女人,她还不吵翻天?可她居然非常沉得住气,连重话也没说我一句,我真摸不着头脑。”
“会不会是她怕你趁机提出离婚,才这样委曲求全?”
“不可能。秦雪莉骨子里非常要强,而且报复心也特别厉害,根本不可能有你所说的什么委曲求全。”
“那她为什么不吵不闹呢?”
“她只是故意把那盘录像带放在卧室的电视旁,我一时好奇,才发现录的竟然是我和曼儿……”
“这以后她一直没有什么举动吗?”
“是呀。最折磨人的就是这种情况了,你脑袋上面悬挂着一柄剑,它干脆一下子落下来还好些,可它偏偏不落,总是在你头上岌岌可危的挂着,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也不知道它到底会伤着你哪里,心里完全没底。”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她呢?”
“我还能怎么对付?人家根本没发招,我怎么对付?真他妈的是无招胜有招啊。”简锐苦笑了一声。
“你应该提醒赵曼儿,让她多加小心,说不定她不准备报复你,她要报复的是赵曼儿。”
“这是自然。我看了录像带,马上就想到了她的处境,早就给她打过电话了。唉,小乐,你知道,我不能没有曼儿,我是真心爱她的,只有在她那儿,我才重新像个男人。他妈的这个秦雪莉,压根儿就是他妈一条母狗,我简直都快成她的灭火机了。”
我的电话又响了。看看号码,是肖一民。
“一民,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肖一民的声音很快活,也很松驰,有经验的人都能听出来,这家伙刚才一定完成了一次欲仙欲死的文体活动。
“小乐,你娃不够意思,人家刘老板好心请你的客,你倒好,裹胁起简锐临阵脱逃。”
“逃什么逃,你没看老简又喝高了,我要是不去送他,你他妈能有机会在那里快活?”
“不和你争了。有个事情,你一定要帮忙。”
“不是帮你,是帮刘老板吧?”
肖一民略微一愣:“你家伙,聪明。最近《西部都市报》很不够意思,弄了一篇批评稿,把刘老板的春风食品公司整得灰头土脸的,他的意思,是想求你在晨报上弄篇表扬稿,给他正面宣传宣传。刘老板这个人和我是多年的朋友,要是别人,我也不会麻烦你,可他找上门来,我不找你我他妈还找谁呢?”
事实上,肖一民所说的这些,我在饭局上就想到过了,只是当时他们一个字不提,我反而以为自己猜错了。
“一民,这件事情有难度。”我并没有说谎,都市报刚发了暗访的批评报道,晨报立马来个吹捧表扬,弄不好会让晨报上下都很被动的。
“正因为有难度才找你嘛。你一定要想点办法。”
“这个,你让我想想――”,刹那间,我一下子想起了妹妹小天的再就业问题,如果帮了刘建国这么个忙,我把妹妹安排到他的公司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吧?这个交换看来对双方都是物有所值。
“一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个事情有难度,但我可以给他办。不过,他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肖一民有点意外,他肯定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提条件。
“把我妹妹安排到他的公司去上班。”
肖一民好像松了口气:“这算什么条件?刘老板还不就一句话?他车间里多一个两个工人算什么。”
“不,一民,我妹妹不能下车间当工人,她是做财会的。还有,我想工资不能低于一千五。”
“这个,小乐――这个,我给刘老板打电话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
“要是他同意的话,你告诉他明天派人把他公司的有关材料送到报社来,我这边还得运作一下才行。”
“好吧。小乐,我能理解。能理解。”
简锐听了我和肖一民的对话,关心地问:“小天怎么啦?下岗了?要不你就让他到我的公司来吧,我给她两千。”
我有些感动,在简锐肩膀上捶了一拳:“哥们儿,不是我咒你,你他妈出了这么个事,你也是泥菩萨过河,你还管小天干什么?”
简锐也回了我一拳,苦笑说:“他妈的,你说这人生几十年,为什么偏偏就有这么多烦恼啊,想起来,我们还不如白痴活得快乐。”
“人生识字忧患始,白痴都是些大智若愚的圣人,我们注定只能在烦恼中度过一生了。”
“我这几天翻出罗大佑的老歌在听,那首《鹿港小镇》居然把我的泪水给弄出来了,你看老罗写得多深刻:‘台北不是我想象的黄金天堂,都市里没有当初我的梦想。’其实,西都又哪里是我想象的黄金天堂呢,不要说都市里没有当初的梦想,就是走遍了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了。这年头,谁有梦想谁先输。如此而已呀哥们儿。”
两人一阵漫长的沉默,夜已经深了,绿化带外的大街上,一些忙碌的车辆悄无声息地滑过来滑过去,对面楼房里橘红的灯光映在南河里,波光轻轻摇动,满河都是些诡秘的影子。
19、如今写诗差不多都是老年协会的健身活动了吧
和简锐分手,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就在回家的的士上,我又接到一个电话。
号码很陌生,一个老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是小乐吗?我是你黄姨呀,你王老师又住院了,今天下午送到省人民医院的……”
几年前,我在《文学月刊》无聊地做小编辑,为了打发没有恋爱可谈也没有烧酒可喝的闲暇时光,我只得重又像大学时代那样开始写诗,李夫则雄心勃勃地构造为他后来暴得大名的长篇小说《飞起来》。
我把写得还算满意的一组诗寄给了省作协主办的《太阳》诗刊,那是一家在全国曾经有过巨大影响的刊物,最高发行量曾达到天文数字的40万。几天以后,我接到一封寄自《太阳》诗刊的信,足足写满了两页稿纸,全是用蓝色圆珠笔写成的正楷,细小,流畅,看得出写信人的严谨和认真。写信的人就是《太阳》诗刊副主编、著名诗人王自洁。
我没想到王自洁会亲自给我这样一个无名作者写信,而且一写就是两页,不仅对我的那组诗的得失进行了详细的评析,还鼓励我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走下去。我清楚的记得,诗人王自洁在信的结尾引用了一位更著名的西方诗人的话:“挺住就意味着一切。”
后来组诗在《太阳》诗刊发表了,满满三个页码。我没想到的是,稿费居然只有六十五元。那时李夫在给一个书商写一本关于桂系军阀白崇禧的传记,“你他妈的一百多行才六十五块,人家书商给我的订金就是两千。”李夫在楼下请我喝酒,得意地扬着一只牛皮钱包,钱包鼓鼓囊囊的。我得承认,饱满的钱包和饱满的女人胸部一样,都会令人心跳加快,面皮潮红。那是世界上最具魅力的两种好东西啊。
又过了几天,王自洁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到他的办公室摆谈摆谈。这样,《太阳》诗刊主编室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位著名诗人:一张竹篾般的瘦脸,不堪重负地顶着一副无框的黑眼镜,就是五四青年戴的那种。细长的手指,像是在秋风里悬挂了多年的枯树枝,一身蓝色的中山服洗得微微有些泛白。总之,著名诗人王自洁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让我脑子里无端地想起了啼饥号寒飧霰说拇视铩?br》 以后,断断续续地和王自洁有了来往,出于对他的尊重,也出于他是亲手发表我的第一个组诗的责任编辑,在他面前,我一向恭敬地执弟子礼。
熟悉了之后,慢慢知道了他的一些人生经历:五十年代,王自洁就是有影响的青年诗人了,可在反右的风潮中,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诗人脾气注定要下地狱,他被发配到西部一家煤矿劳动改造。结束了劳改,城里已经没有他的户口和工作了。可怜这位几年前还风流傥倜的诗人,不得不在矿区打短工谋生。我曾经和简锐喝酒时说过一句粗话:穷人的鸡巴只是用来撒尿的。这句话用在早年的王自洁身上,那是一点也不为过。到了三十来岁,他不得不娶了矿区一个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农家女,也就是后来我喊黄姨的那个女人。
七十年代以后,王自洁的右派问题得到了解决,可二十多年的青春时光就被葬送在了幽暗深邃的矿道。复出后的王自洁出任《太阳》诗刊编辑,尔后升为编辑部主任、主编。七八十年代,文学火热,那时候诗人在公众眼里,就和现在的明星一样崇高伟大。王自洁到文化宫讲课,只能容纳五百人的会议室竟然挤进了八百多人,还有不少人站在外面的过道上,年轻的女子们就像如今的追星族热爱F4一样深情地望着他。结束讲课时,一个胆大的女子竟然冲上台去狠狠地啃了王自洁一口,台下立即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许多人看来,王自洁完全可以借此东风把半疯的黄姨休了另娶佳人,有段时间王自洁似乎也有这种打算,他和那位大胆啃他的女子好上了。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省委宣传部的一个爱好写作的副部长听说著名诗人王自洁有一位农民妻子,觉得这是弘扬精神文明的好题材,就亲自前往采访,并写了一篇《著名诗人和他的农民妻子》的长篇报道发表在省报上。顶着这圈光环,王自洁再也不敢离婚了,那位啃他的女子和他相好了两三年后,只得挥泪离去。
我想,如果不是对著名诗人王自洁悲惨生活有所了解,也许我会在诗歌写作上坚持得更长久一些。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是,一个享誉全国的诗人,他的生活竟然如此糟糕。即使我付出一生的努力,我也完全可能写不到他的名气,却完全可能把个人生活写成王自洁的克隆。在年轻一代眼里,没有人愿意再像王自洁那样让生活为诗歌殉葬。
第一次到王自洁家,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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