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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中的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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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忍不住猜测起结果来,他们彼此之间甚至打赌。
西门残月却显得非常平静,似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黄袍客忍不住问他:“你有没有把握打赢他?”
“不知道。”
“不知道?”
“不错。如果我有足够把握,到时动起手来,难免会自以为是,以致酿成大错。如果我连一点把握都没有,那我出手时就可能心中惶惑,斗志不坚,也难取胜。所以,‘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这样,我心神一片澄澈空灵,出手才能毫无窒碍。”
黄袍客久久地看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西门残月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笑道:“我好像不是个漂亮女人,你干嘛这样望著我?”
黄袍客也笑了:“因为我忍不住要佩服你了。”
“我也很佩服你。”
“为什么?”
“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和来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好朋友,起码现在是。”
“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你不用谢我,应该谢你自己,如果你不是西门残月,也许我们不会成为朋友。”
西门残月笑道:“我希望朋友越多越好,而敌人最好一个也没有。”
“你错了,朋友多固然好,但没有敌人,也是非常寂寞的。”
“不,每个人都有一个永远消灭不了的敌人,那就是他自己。能够战胜这个敌人的人,一定能战胜人世间的一切困难和挫折!”
腊月初三是个晴朗的日子,昨晚的一场雪将大地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山河瑰丽无比,但这美丽之中却包含著残酷,寒冬冰冷的残酷,如同美丽而凄艳的女人的命运。
当阳光从天际撒落下来时,冰雪开始融化,气候却更冷了许多。
长长的大街上积满了残雪,屋檐下挂著一根根细而长的冰棍,有些锋利如刀剑,有些则晶莹光滑如玉。
西门残月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
他的目光在四下逡巡著。这是一个美丽而陌生的城镇,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饶有兴趣:人、房屋、长街等等。他不知道即将展开的那场决斗,究竟谁胜谁负,说不定倒下去的会是自己,因此他很想多看看这个美好的人间。
人生尽管充满了痛苦和烦恼,但能活著,毕竟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这条街仿佛很长,却没有什么人,除了一位老太太。这老太太衣衫破旧,佝偻著背,拄一根拐杖,正艰难地朝这边走过来。
她脸上皱纹密布,每一根纹路都暗藏著生命中一段痛楚的经历。她的目光混沌,脚步蹒跚,整个人如肃杀的秋风中一片飘摇著的枯叶,再也无法享受生命的愉悦和欢欣。
西门残月同情地望著她。但当他注意到她拄拐杖的那只手时,脸色微微一变。
此时,老太太已走近了他,突然脚步一滑,身子向西门残月倒了过来。
西门残月是个充满了同情心的人,照理他应该扶她一把,但他却飘然避开,任那老太太倒下去。
老太太来不及哼一声,便滑倒在地,但倒地的那一刹那,地上的积雪似被一股大力一卷,漫空激飞,罩著西门残月周身射去。
雪花中竟夹著几十件歹毒暗器。
同时,西门残月身后鬼魅般出现了两个人,赫然是那“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
“黄河渔叟”手中网一张,刷地罩向西门残月头顶。
“长江钓翁”左手鱼篓中嗖地窜出一条用木头雕成的怪鱼,奇快无比地直打西门残月后脑玉枕穴,右手中的一根钓鱼杆拔打划点,四记杀著迅捷出手。
西门残月一震,身子像陀螺一样疾旋,同时长袖轻扬,袖中弯刀已然出手。
碧蓝晶莹如海水的刀光在阳光和雪光映照下,分外美丽,在半空中一划而过,化解了这三人的联手偷袭。
所有的攻击和防守瞬间发生、瞬间结束。
一击不中,三人立即抽身而退。
退得非常快。
西门残月没有追,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尽管他不喜欢跟人家决斗,但既然约定好了的,他就不能不去。这是江湖人的原则,也是江湖人的悲哀。
刚才那假扮老太太的高手,他已经认出是崔日,尽管他的易容已至以假乱真的程度,但他那双手没法改变。
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妇人,不会有一双洁白干燥而稳定的手。
这二人当然有理由杀他,但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出手?
其实今天同“幻影剑”葛不行决斗时,说不定死的会是他,那他们根本就不用出手了。
莫非他们不想让他跟葛不行交手?
那他们的目的何在?
西门残月一时猜不到。
如果那位黄袍客一起来的话,倒可以问问他。只可惜西门残月坚持不让他一起来,所以他只能待在客栈等消息。
因为西门残月知道,如果自己倒在葛不行的剑下,黄袍客一定会冲上去找葛不行报仇的,说不定也会丧命。
黄袍客的武功同自己相若,自己对付不了的敌人,他也可能很难打败。
尽管他的身分对西门残月来说,还是个秘密,但他们俩仍然是好朋友。
“如果你死了,我还是一定会找葛不行决斗的,但不是马上。”临走,黄袍客这样对西门残月说。
西门残月苦笑。
黄袍客又道:“因为即使没有你这件事,我也要杀他。”
“为什么?”
“因为我说过,我是个杀人的人。”
温暖的阳光照耀著这片荒原。
赵惜玉在笑,这笑容竟似使阳光也变得分外地阴冷。
他面前站著崔日、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
这三个人不阴不阳地盯著他。
崔日忽然道:“赵楼主,你笑够没有?”
赵惜玉仍在笑,嘴里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笑?”
崔日冷冷道:“我当然知道,你无非是笑我们三个人居然对付不了一个西门残月。”
赵惜玉摇摇头道:“我早知道你们不会得手的,我是笑我自己。”
“为什么?”
“很简单,我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和你这废物联手。”
“你──”崔日怒视著赵惜玉,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脸色铁青,看架式马上就要出手。
赵惜玉毫不在意地笑道:“对不起,崔公子,我只是开个玩笑。”
崔日恼道:“赵楼主,以后你如果要开这种玩笑,最好考虑一下后果。”
“抱歉!对了,崔公子,你认为西门残月和葛不行之间的决斗,究竟谁胜谁负?”
“不管倒下的是谁,对我们都只有好处。何况能活下来的人,必定也会受伤不轻,咱们可以乘机除掉。”崔日脸色好看多了。
他接著道:“然后咱们再联手对付我爹,到时候,‘云梦谱’就是咱的了。”
赵惜玉笑道:“崔师兄真是有福气,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
他语中带刺,崔日焉能听不出来,但他不以为意,笑道:“要做大事不得不如此,再说我爹不也是这样么?当年──”
“不错。”赵惜玉点点头,接著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赵楼主有何指教?”
“一个人若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能背叛,还有什么人不可以出卖呢?”
崔日、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俱一惊,未见赵惜玉如何动作,手中忽然多了把剑,剑光匹练般射向崔日。
这一剑事先毫无征兆,快逾闪电,毒似蛇蝎。天下能躲过这一剑的没有几个。
但崔日非常人可比,虽变生肘腋,却毫不惊慌,身形朝后猛仰,同时掣剑在手,挽了个剑花,护住全身。
赵惜玉面带微笑,手中剑光激涌,上下飞绕,旋荡翻滚。
崔日冷哼一声,一连接下赵惜玉发出的三十二剑。
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见状大惊,各展手中奇门兵刃,攻向赵惜玉。
赵惜玉以一敌三,却毫不在意,一把剑夭矫变化,如龙游云天,恢宏堂皇的剑招中,暗寓无尽凶险杀机,加上身法奇快,怪异绝伦,一时之间,崔日他们三人竟奈何不了他。
时间一长,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便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他俩成名甚早,已很久不管江湖事了,此番因崔日万般恳求,又许以重金,才重出江湖,想不到却栽在了西门残月那后生晚辈手里,本已自觉脸上无光。此刻和崔日联手,又对付不了赵惜玉一个人,这事若传到江湖上去,一世威名便毁之殆尽了。他俩越想越恼,出手时不免露出了破绽。
赵惜玉立即察觉,冷冷一笑,左手微动,两点寒星暴射而出,打向他俩胸门。
黄河渔叟出掌震落打向自己的寒星,另一点寒星则落入了长江钓翁的鱼篓。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赵惜玉大喝一声,身形展动,踏奇门,抢中宫,朝崔日刺出一剑,这一剑出手角度之古怪、方位之奇特、速度之迅捷,都匪夷所思。
崔日不觉一呆,同时感到喉咙口一凉,惨叫一声,血箭前冲,接著身子仆倒在地。
黄河渔叟和长江钓翁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明的剑法。
所以当赵惜玉手腕一振,又发出一剑,剑分二式,刺中他们喉咙时,他们还恍若未觉。
午时。
群峰连绵逶迤,古木参天,嶂叠峦合。此时白雪未融,银光耀眼。这列山脉的最高峰,似是上苍用一把巨大的天刀劈过,留下一道壁立千仞、陡峭险绝的悬崖,这就是闻名遐迩的险峻之地鹰愁崖。
此刻,无数江湖人物聚集在悬崖两里之外的山脚下。大家神情紧张而兴奋地望著那道悬崖,都在暗暗揣度:“幻影剑”葛不行和“白衣浪子”西门残月两人的决斗,谁能取胜。有些人还在捉摸葛不行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决斗。
决斗的两个人都是江湖上不世出的高手,这场决斗之精采刺激,是可想而知的。若不是葛不行的手下挡住了这些江湖人物,他们早就靠近了那道险崖,以便看得更真切一点。但没人愿意得罪葛不行的人。
葛不行难惹的程度,他们每个人都能想像得到。幸好他们无一不是练武之人,目力非同一般,在这里也能看清楚决斗的情景。
这时,他们看见葛不行和西门残月正面对面站立著。葛不行神态孤傲落寞,面目分外地恐怖,手中拎著他那把锈剑。而西门残月白衣飘逸,岸然而立,远处看上去有若玉树临风,说不出地潇洒俊秀。
赵惜玉心里非常高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一只酒杯,杯中盛满了琥珀色的美酒,他正有滋有味地品尝著。
他在等手下人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葛不行和西门残月之间的决斗,不管是谁胜谁败,或者两败俱伤,对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一阵脚步声传来,声音很重、很急,来人似乎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赵惜玉笑了。他知道是派到鹰愁崖打探消息的弟子赵洪回来了。
果然是赵洪,他满脸堆欢,进门便大声嚷道:“楼主,死了!死了!”
赵惜玉乐道:“赵洪,谁死了?”
“你!”
西门残月微微笑道:“葛前辈,你我相斗,殊属无谓,不如──”
葛不行面罩严霜,目暴杀气,冷冷道:“你怕死?”
“不是。”
“那就少说废话。这样吧,咱们俩的武功非寻常江湖好手可比,所以咱们的决斗要有些与众不同。”
“请教。”
“咱们不在这平地上打,上那儿。”葛不行用手指了指那面如刀削般笔直的绝壁。西门残月心头一凛,忖道:“这老头真是个怪人,居然要在那种地方交手。”他面色沉静点了点头道:“悉听尊便。”
葛不行从身旁的弟子手中拿了两把剑,递了一把给西门残月,然后劲贯于臂,嗖地一声掷出,只见银光划空,“夺”地一响,那把剑钉在了崖壁上,离地约十丈,半截剑刃插入了石头里。
那壁上岩石坚硬无比,更何况葛不行所立之处离那崖壁三十余丈,这样随手一掷,剑便插进了石头中,单说这份力气,已足以惊世骇俗。
西门残月微微动容。葛不行扭头瞅著他,做了个手势,道:“请。”
西门残月点点头,身子一动不动,手中剑稍稍抬至胸口处,手腕微动,剑光如虹,破空射出,插在了葛不行那把剑旁边,比那把剑还多插入了几寸。
葛不行微“咦”一声,心里道:“看来这少年真有两下子。”嘴里说道:“西门公子,请!”
话音一落,他身形一展来到崖底,然后一鹤冲天,拔起丈余高,紧接著身子贴在壁上,施展开上乘轻身功法“壁虎游墙技”,便到了离自己那把剑只有丈余的地方,他又以绝顶轻功“纵云梯”,飞掠而上,最后轻轻落在了剑上。
他一连变化了三种轻功身法,无一不是江湖上的一流绝技,当真不可小觑。远处的那些江湖人物无不大声喝采,声音震耳欲聋。
西门残月当然能意识到今日这番决斗不同一般,葛不行这种对手,真是平生仅见,能与他放手一搏,也不失人生一大乐趣。他感到情绪振奋,像喝了十坛陈年老酒般兴奋。
葛不行刚才存心炫耀轻功,目的是想在这上面把西门残月比下去。他没听说过西门残月的轻功如何,想必不会超过自己。他站在剑上得意非凡,衣袂飘飘,宛如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扬声道:“西门公子,你快上来吧。要不要我放根绳子下去,把你拉上来?”
这声音远远传去,连远处的那些江湖人物听了,都如同有人凑在自己耳边大声说话,震得耳鼓发胀,显见其内功充沛浑厚无比。
西门残月仰面笑道:“不劳前辈费心,我自会上去的。”他的声音不高,在众人听来,却更为清晰,且给人一种悠长舒畅的感觉。他气定神闲地走到崖底,未见他如何作势,身形已一拔而起,在半空中旋动身子,像一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刹那间工夫离那把剑只有七尺之遥了。
葛不行大惊,观众齐声惊呼,一些见多识广的高手立即认出西门残月所用的轻功身法,是江湖传说中的“旋风十八转”。这种被称为天下第一的轻功神技,江湖上失传已久,想不到西门残月会使。
这“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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