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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博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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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答,小心地把那张纸,锁进抽屉。 
  “听说,省里要来一个考察组?” 
  方兴反问道:“你没有听说是考察谁?” 
  “你大概已经失去讲真话的功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问了。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我这个岁数,如果还在厅局地市这些个位置上,那么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风尘俗吏。远不如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这人啊,最起码应该做到狡兔三窟。其实三窟都少,应该有敦煌那么多的窟。” 
  方兴无动于衷地听着。 
   
  第十九章 
   
  检察院旁边,有一个大池塘,池塘内有不少的鱼。因为经常有人驻足观赏,顺便喂喂鱼。渐渐地就有人在旁边摆起了小摊,专门卖鱼食。 
  周鞍钢也买了两袋,他递给高策一袋。 
  高策不要:“你喂,我看。” 
  鱼食投入池塘中,鱼很快地聚拢起来,最后竟然扎成了堆。周鞍钢来了兴致,又买了几袋,投放到鱼群的旁边,鱼群立刻在新的投放地扎成堆。他又改变投放地,如此重复,鱼群渐渐地被他带到很远的地方。
 “好玩儿。真好玩儿。”所有的鱼食都投放完了之后,他拍拍手说。 
  “有人这样评价沈从文:星斗其文,赤子其人。”高策笑着说。 
  “高检过奖。” 
  鱼群很快就转回了出发地。因为那是观众最多的地方,也就是食物最多的地方。 
  “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大鱼?”高策问。 
  “应该有。” 
  “不是应该有,而是一定有。”高策指指池塘深处的一团小浪花。 
  “可我喂食的时候,怎么一条没看见?” 
  “大鱼不吃你的鱼食。” 
  “不吃鱼食,它吃什么?”周鞍钢很纳闷。 
  “它吃小鱼。” 
  周鞍钢望着高策,体会着此话之含义。 
  “鱼这种东西,你一直喂,它就一直吃。到最后,能活活被撑死。” 
   
  为了推波助澜,丁尼收买了省内最著名的股评人,素有“焦铁嘴”之称的焦克。收买的成本之低,使得她相信了方兴“凡是写如何赚钱、当官、作文的书之人,都是赚不来钱、当不上官、作不了文的人”一说。但赚不来钱,并不等于他不能帮助别人赚钱。他数次在各档节目中,推荐医药板块之时,巧妙地不露痕迹地提到KG。 
  当然,光有一张铁嘴作用不大,媒体上也连篇累牍地刊登出此类文章。这也是方兴的指示:谎言如同企业,规模越大,效益越高。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旦超过限度,自己就会害怕起来。 
  所以隆德股票,在强势媒体和雄厚资金的配合下,攀登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张琴边看股评,边用计算器计算自己的股票市值。最后得出二十八万八千元的总值。她有些不相信,核算一遍又一遍,还是这个数字。欣喜之余,她打电话给丁尼,报告这个好消息之后,说准备把股票卖掉,销掉账户。 
  丁尼当然不想这么快就让这条鱼脱钩,就劝阻了几句。 
  但她坚持要卖——儿子的麻烦解决之后,她就想起了丈夫。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丁尼拗不过她,只好说:“也好。知足者常乐。” 
   
  作为一名检察官,周鞍钢觉得自己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迅速缩短与调查对象之间的距离,让他说出心里话来。一般人总以为,检察官就是盘问犯罪嫌疑人,挖出真相,从而把他送上法庭。其实,这只是工作中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时间内,他们都是在与“嫌疑人”周边的人打交道。 
  今天,周鞍钢就成功地让顾铮,也就是隆德药业前总工程师说出了心里话。 
  顾铮介绍说:“一个新药的开发,绝对不亚于一个大型软件的开发,要用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总而言之,是一个系统工程。”就周鞍钢“李帅是否此系统之核心”的提问,他慢悠悠地回答:“他很有才华,很善于总结别人的成果。” 
  他从顾铮的语气中,敏感地捕捉到此话有“窃取”的意思。但他没有直接追问,而是问这位生物系的高才生是如何到隆德公司来的。 
  顾铮显然被触动了心事,问道:“你喜欢看橄榄球吗?” 
  周鞍钢老实地说:“也看,但不太懂。” 
  “我最喜欢看。这是对抗性最强的运动。任何一次推进,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有时候,好几个人受伤,也不见得能前进几米。” 
  “这只球,是否指KG?” 
  顾铮摆摆手:“KG的研制,早就成了明日黄花。我说的是我。他们为了把我推出比赛场地,什么办法都用了。最后,我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KG上,KG早就研制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退出呢?”他曾经仔细地研究了顾铮的材料。 
  “越南人,我这是随便比喻,是不能跟美国人玩橄榄球的。”顾铮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且不说美国人玩儿这个东西,很有些年头了,就是体重也要差若干个数量级,那是一场力量不均衡的对抗。” 
  “把你推出场的是李帅?” 
  顾铮不屑地说:“区区的李帅?”接下来,他又依次否掉了于建欣、方兴。见周鞍钢还在追问,他突然问,“你喜欢研究历史吗?” 
  “喜欢而已,谈不上研究。” 
  “你知道岳飞是被谁害死的吗?” 
  他当然知道答案,但为了更好地维护谈话的平台,便说是秦桧。如果你总显得比调查对象知道得多,那你就很难得到完全的答案。 
  “秦桧?秦桧不过是一个工具,真正元凶是皇帝赵构。岳飞一句‘靖康耻,犹未血。臣子恨,何时灭。》就让皇帝不舒服,要是把前皇帝弄回来了,他怎么摆放自己?” 
  “在你的故事里,这个皇帝赵构,由谁扮演?”他小心翼翼地问。 
  “人乎哉?非人也!” 
  他明白顾铮的意思是,他的对手,是一个利益集团。但还是希望知道得明确一些:“我一定替你保密。” 
  “我说不说和你保不保密没有关系。该说的,”顾铮站起来,“我都说了,就这样吧。” 
  他诚恳地握住顾铮很知识分子的手说:“谢谢你。” 
  顾铮似乎从他的手掌,感觉到他的真诚:“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个小常识。目前的禽流感病毒H5N1,正沿着1918年西班牙流感病毒相似的途径变异。病毒每次感染包括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都会发生一次变异。而这些变异的方向,全都使得病毒更容易在人体内存活和繁殖。” 
  “消灭这些病毒,正是我们的责任。”周鞍钢很有信心地说。 
  顾铮摇头:“病毒是无法全部消灭的。而且病毒永远要比病毒学家聪明。因为它要生存。” 
   
  在猴群中,猴王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它拥有整个群落中所有的雌性。一旦它发现,有其他雄性试图染指属下的雌性,便会拼死抗争。李帅身上,有着很强的“猴王因素”,他把隆德药业,看成了自己的领地。任何人插手,都必须驱逐。所以当他得知周鞍钢找顾铮谈话后,立刻来找方兴。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检察院抗衡。 
  方兴听完,无动于衷地说:“检察院的工作就是怀疑一切。你可以把这次调查当作一次体检看待。查出病,就医治。没有病,皆大欢喜。” 
  李帅知道这话方兴自己也不相信,围绕KG,不知道有多少问题。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尤其在自己打算用“KG换总经理”的时候。于是,他起身说道:“也只好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了!” 
  方兴摆手让他坐下:“你跟我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不对,这话也不完全,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上面不同意。” 
  他一听,就知道“总经理”当不上了。血压立刻上来了:“为什么?” 
  方兴当然不会说具体的事情:“干部这事情,很复杂。每空出一个位置,都有好多人在争取。上面自然要想办法平衡。这就是平衡的产物。” 
  他的脸更红了:“你答应过我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方兴从来没打算让李帅接任他的位置,甚至根本就没有向上推荐他。一来是李帅有太多的问题;二来,他认为他不具备资格不说,也没有领导的能力。当时答应,不过是为了让记者招待会顺利进行的权宜之计。 
  他身体紧绷:“你在耍我!” 
  方兴不动声色地说:“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他愤怒地说:“如果你不以你的位置为诱饵,我就不会违心地召开记者招待会,去宣布KG已经成功。更不会把KG配方拿出来。” 
  方兴内心认为鱼吃诱饵,是鱼的错,而不是诱饵的错。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冠冕堂皇:“KG是你的职务发明。如果它确实是你发明的话。所以你必须拿出来。你作为集团公司的一名干部,召开记者招待会,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李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所做的工作,最后都变成你政绩的一部分。” 
  “是的。如同别人的研究工作,最终要变成你的发明的一部分一样。我们每个人,都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人作嫁衣。我们在决定别人的命运的同时,我们自己的命运也被别人所决定。”方兴平静地回答,“一笔奖金、一幢类似这样的别墅、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你可以挑选。三项都要,我也可以考虑。” 
  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我只要总经理。” 
  “宦海风波无常,远不如当你的科学家。”方兴很耐心地说。 
  “任何一个当官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当大官有实权的人,都说当官没意思。狐狸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情有可原。可狐狸明明吃到了甜葡萄,却偏偏要说葡萄是酸的,这就是狡猾,这就是阴险!”他故意把烟灰弹在地毯上,“我跟你说实话。在中国,最好的职业,就是做官。这是我这两年才明白的道理。不说别的,就是你刚才试图给我的三样东西的前两样,一个科学家,一辈子也挣不出来。”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李帅强硬地说:“一点儿没有误会。如果你不给我要的东西,你也将得不到你要的东西。你‘国士待我》我就‘国士报之》。你视我为草芥,我就视你为寇仇!” 
  “高祖刘邦,曾经称韩信为‘国士无双》,可最后怎么样?你懂历史,我就不说了。”方兴语调平缓,但内容强硬,“但我相信本人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者,是有能力约束其成员的。” 
  李帅毫不示弱地与之对视。 
   
  周鞍钢将隆德的情况汇总后,率领徐纲、那红等,去向高策汇报。 
  详细的汇报,是徐纲作的。讲完之后,他加了一句自己的感想:“我真的没想到,小小的一个隆德公司,竟然这么复杂。” 
  高策笑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那红则觉得隆德特别像乌克兰的套娃:一个娃娃外面,套着另外一个娃娃。 
  高策问:“那最核心的那一个是什么?” 
  徐纲抢着说:“当然是KG。” 
  高策又问:“那最外面的一个是什么呢?”见无人能答,他就引用伟人一段著名的语录结束会议,“结论产生于调查研究的结尾,而不是开始。散会。” 
  周鞍钢知道高策已经完全明白了一切。他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牵涉到方兴这一级干部,必须向省委请示。 
   
  李帅进屋后,用投掷动作,将包狠狠地扔向沙发。包中的东西,全都飞了出来。宁夕赶紧过去,边收拾边问:“怎么啦?” 
  他没好气地说:“怎么也没怎么?”说罢,就向卫生间走去。 
  进入卫生间后,他锁好门。踩着马桶盖子,从顶棚里面取出那个小包。然后,他坐到马桶上,打开小包。一层层包装被去掉之后,露出一块结晶体。 
  他仔细观察之,嘴巴里还喃喃自语:“有你就有一切!就有一切!” 
  就在与方兴对视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卖掉KG。 
  在这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就像足球在底线盘带。可这个决定一旦作出,那就彻底地出去了,且万劫不复。可他是个自信的人,相信自己的决策能力、计划能力,还相信自己的运气。 
  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反复观察后,他脸色大变。他霍地起身,准备出去。但到了门口又停住。 
  他返回镜子前,默默地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慢慢地,他平静下来。 
   
  丁尼向躺在沙发上的方兴汇报:“收入很不错。大概有一个多亿的进账。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十还多。” 
  方兴闭着眼睛说:“再有两天,到了百分之十五,就可以谢幕了。” 
  她试探性地问:“其实现在就差不多了,国民经济的增长也才百分之八多。” 
  “多出来的部分,要填补去年上报利润中虚列的那一块。” 
  她不以为然地说:“陈芝麻,烂谷子,有谁会去翻腾?” 
  “揭开伤疤,流出来的血,永远是新鲜的。尤其是周鞍钢这个人。” 
  “通过张琴,我已经查明,他们的目标是对准李帅的。”她其实在说谎,“而李帅那边,不会有什么事。就算有事,往袁因身上一推,就死无对证了。” 
  方兴根本不相信这话。任何一个成功的公务人员,都不会对自己的亲属讲工作上的事。周鞍钢更不会,但揭穿她毫无意义,“低估自己的对手,是最大的错误。调察组的调查对象中,一定有法律部门的人,检察院无疑是首选。” 
  “让祝副省长影响他们一下,不就结了?” 
  “干部问题,除去一把手和组织部外,他人根本无法插手。” 
  “当官对你就这么重要?” 
  “李白有诗,‘若得酒中趣,勿对醒者言》。你没当过,所以不会懂。” 
  她不以为然地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官场上,处处都是陷阱。我看你就和一个扫雷的工兵一样,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你最喜欢打高尔夫球了,可到了这,也就打过一两次。别人送你一套杰尼亚西装,你很喜欢,但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人人都引以为豪的商标剪掉。你还喜欢开汽车,可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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