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奎琳风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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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园丁请过来，重修白宫草坪。　吃完了三明治、香槟及小甜饼之后，肯尼迪打开了下属的礼物：玩具飞机、小太空船（“重新夺回太空舱”）、一副迷你拳击手套（肯尼迪马上递给了皮埃尔·塞林格），以及一张肯尼迪的卡通照。有意思的是，在这张卡通画上，肯尼迪的手指扎着绷带，站在指挥台后面，对着下面的媒体发表演说：“首先得感谢白宫新闻发布办，谢谢他们送给我的新鲜牛奶切片面包。”此外，肯尼迪还有份礼物是铜管薄金属板，看上去像是从铁路候车厅偷来的。肯尼迪觉得有趣极了。　那天最后一项活动是游艇上的生日庆祝，大概总共有１２名客人，包括总统最亲密的朋友和亲人：他的弟弟和弟媳埃塞尔、布拉德利家两兄弟本和托尼、比尔·沃尔顿、尼芬家两兄弟大卫和朱蒂斯、史力夫家人和查尔斯·巴特力特一家。　生日庆典上，女士们身着无袖装，双腿呈古铜色，头发装饰得整整齐齐，还戴着珠宝。她们像一群五彩的、欢乐的小鸟，穿插在身着深色西装的男士们中间。埃塞尔一如既往地欢快，当时她已经怀上了第八个孩子（克里斯多弗），她身穿一件宽松的衣服，上面印着草莓图案，双肩还有两个大大的蝴蝶结，脚上穿一双非常尖的高跟鞋，以便与她的衣服相配。长长的餐厅，已经装扮成红、白、蓝三色；餐桌上摆满了咖啡和蛋糕。当肯尼迪总统举杯庆祝时，每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那时，杰奎琳显得格外的年轻和快乐，大卫·尼芬就站在她右侧。现在，杰奎琳已经换下白天那身装束（蓝色裙子、低跟鞋和白色上装），穿上了卡西尼设计的一款礼裙（裙子到膝盖、裙摆呈扇贝形、冰蓝色上衣，以及一条相称的装饰带）。托尼·布拉德利也换上了长夹克，戴着印度环状耳环（做工十分精致）。　总统及其他男士都穿着深色西装。由于在游艇上庆祝，有点摇晃，所以他们难免会相互碰到。查尔斯·巴特力特打着黑领结，罗伯特·肯尼迪穿着件浅蓝色的运动夹克，一边抽烟一边在听总统聊天。比尔·沃尔顿是个艺术家，此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脚上却穿着蓝色运动鞋。本·布拉德利则穿得最随意，一件鲜蓝色、圆翻领运动夹克，头发全部梳向后面，这在当时可是个很酷的装束。　所有特工正在甲板上抽烟，这时塞西尔·斯托顿为他们照了张相。这些特工都身穿深色西服、白色衬衫，系着小领带，一个个酷似伊恩·佛兰芒。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非常爱戴总统，而且也颇以自己的工作自豪，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棒的职业。　这就是白宫的状况：无论是园丁、厨师雷内·凡等，以及总管，每个人都十分喜爱肯尼迪。有位特工回忆道：去年冬季的一天，他正在椭圆办公室外面值班。外面寒风瑟瑟，而他正在值班，保护着总统。突然，肯尼迪走了出来，说道：“天这么冷，你不要站在那儿了，进来吧。”然而，这位特工警卫告诉总统这是他的职责，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于是，肯尼迪回到房间，继续批阅文件。大约１０分钟后，肯尼迪又出来了，手上拿着件羊毛大衣，“披上它吧，我知道外边很冷。”警卫很感动，披上了总统拿来的大衣。　一会儿，总统又端出了一杯热巧克力。当时，警卫发现肯尼迪自己没有外套。于是，他俩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一起品尝着热巧克力。　肯尼迪很喜欢当总统，他的朋友查尔斯·巴特力特说肯尼迪曾经一度担忧，自己离任之后该做什么。也许，对肯尼迪而言，如果政权不动荡的话，驻意大利大使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杰奎琳喜欢意大利。一个周日，天下着雨，杰奎琳和肯尼迪待在戴维。突然，杰奎琳问起了这个话题：“杰克，你以后准备做什么呢？我可不愿意成为女子学校的校长夫人。”　“嗯，杰奎琳，我们不用担心，”杰克幽默地回答说，“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巴特力特回忆道：“我觉得肯尼迪热爱总统事业，而且非常地喜爱。但是，肯尼迪不是因为喜欢这个职位的安逸而喜欢，他是喜欢这个职位的全部。他喜欢和他一起共事的人。”有一次，肯尼迪开玩笑道，在他离职之后，他不惜用尽总统津贴，带走白宫的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真是神奇，他们能找到任何人（即使是那些从不披露公开信息的隐士，如查尔斯·林德伯格），邀请他们参加白宫的晚宴。　“当然，”肯尼迪继续说：“那时，他们都不再想听我说话，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曾经拥有过他们。”想到没人愿意接听他们的电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那天晚上，“美洲杉”游艇一直往返于波托马可河和码头之间，总共不下５个来回。肯尼迪总统回白宫的时间也一拖再拖，很晚才回到白宫，但是对于肯尼迪一家而言，那天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　最后一次出访，肯尼迪来到爱尔兰——祖先的土地上，因此这次访问也比较敏感。人们一致认为，这次出访对于即将进行的“再次竞选总统”毫无帮助，相反，肯尼迪应该将精力集中在选举运动上，如西方国家、德克萨斯州等，这些才有助于肯尼迪再次成功当选。“我们能在爱尔兰获得多少选票呢？”一些人不禁纳闷道。


“无论你在哪儿，晚安，肯尼迪夫人”晩安，肯尼迪夫人（6）

　　　　肯尼迪可不在乎这些，他有种回家的冲动，于是他前往爱尔兰。１９６３年６月底，肯尼迪总统和他的姐妹，以及具有爱尔兰血统的朋友、白宫职员一起来到爱尔兰，那一刻爱尔兰——“凝固”了。　戴夫·鲍尔斯回忆起他们当时前往肯尼迪故乡（韦克斯福特镇的新罗斯）的情景。“我们走进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个壁炉，坐着里亚夫人。我给他们送去了杰克的礼物。杰克没有料到自己有那么多堂兄妹，也没准备那么多份礼物。堂兄吉米给杰克斟了一点爱尔兰威士忌，可是我看来有一杯那么多。杰克啜了口，然后递给我说喝完它。天哪！我不得不一饮而尽。后来，当我们坐上了直升机后，杰克说：‘难以想像，一大清早就喝酒。'总之，在爱尔兰那段日子很特别。”　肯尼迪和堂兄们坐下来一起品茶，然后吃了些冷的清蒸鲑鱼。玛丽·肯尼迪·赖安说道：“妹妹们真可爱。她们一点都不会因为富有而摆架子，蹦来蹦去地帮忙。”临离别前，肯尼迪对玛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玛丽，下次我一定带杰奎琳和孩子过来看你。”　当时，肯尼迪正是在家族朋友桃乐茜·塔布瑞蒂的鼓励下，才出访爱尔兰。在肯尼迪离开爱尔兰之际，桃乐茜·塔布瑞蒂问道：“这几天怎么样？开心吗？”“虽然只有短短３天，但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肯尼迪回答道。“他真的很开心，离开之际有些难过、有些孤单。我想他大概感受到了这儿朴素的民风。他每到一处，人们都是发自内心地欢迎他。”　离开爱尔兰前的晚宴上，主人为肯尼迪饯行，并朗诵了一首诗《香农河上》。肯尼迪被深深地打动了，要来一张纸和一枝笔，记下了那首诗。　第二天，肯尼迪前往伦敦之前，很想表达这几天的感受。面对着那些前来为他送行的人们，肯尼迪凭着记忆，自然而然地朗诵起了前晚那首诗。“这儿并不是我的出生地，”肯尼迪说道，“但是，我却对这儿充满着感情。明年３月份时，我一定再回来看你们。”整个人群骚动了。肯尼迪也有些羞涩，他低下头，撩了下头发，笑得更加明朗，然后抬起手来挥手告别。　８月份，肯尼迪遭受了一次打击。他的第二个儿子帕特里克由于早产，在产后两天不幸夭折。儿子的死亡，给肯尼迪夫妇的打击很大，几乎摧毁了他们的精神支柱。两个孩子给他们带来了如此多的天伦之乐：女儿卡罗琳５岁，是个喋喋不休的小家伙，也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儿子约翰的个性也正逐步成形。约翰可真是个男孩，经常拿着枪恐吓小动物；他喜欢看士兵们在白宫的草坪上操练；他酷爱飞行物，特别是飞机和直升机。“Ｌａ－ｐａ－ｃａ”则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即“Ｈｅｌｉｃｏｐｔｅｒ（直升机的意思）”。　和大多数２岁儿童不一样的是，约翰已经乘过真正的飞机了。只要总统专用直升机停落在南草坪上，肯尼迪马上就会出发。此时，约翰就会赖在草坪上大声号叫，他想和父亲一起去。于是，父子俩之间就达成个协议。约翰坐在父亲的大腿上，跟着父亲前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在那儿，父亲继续坐上空军一号前往目的地，而约翰则又乘着直升机飞回白宫。而且，肯尼迪还答应儿子，等他长大之后也给他买架私人飞机。　１９６３年８月７日，杰奎琳正在海角度假，突然早产，于是匆忙送往奥蒂斯空军基地医院。当时情况十分紧急，于是医院在下午１点当机立断，决定进行剖腹产。早产儿体重只有４磅１０盎司，呼吸困难，而且患有肺部疾病（玻璃质隔膜疾病）。紧接着，杰奎琳母子俩被迅速送往波士顿儿童医院，医生竭尽全力挽救帕特里克。当时，杰奎琳的母亲奥切克罗斯夫人也在场，她听到肯尼迪说：“帕特里克千万不能发生什么意外。一旦发生的话，我不敢想像杰奎琳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对于杰克和杰奎琳而言，他们两人都属于感情不外露型的人。本·布拉德利曾这么评价他们：“除了笑声外，他们从不表露情绪。可以这么说，他们是我见过的最独立、感情埋藏最深的夫妇。”由于儿子的去世，肯尼迪夫妇无比悲痛；也正是这种悲痛的力量，使得他们更加亲密。　一直以来，对于肯尼迪和杰奎琳的婚姻，人们众说纷纭。但是，按照瑜莎·奥切克罗斯的说法，肯尼迪和杰奎琳之间的感情发展是这样的：“最初，他们两人之间只是相互赏识、尊重，为对方的外表所吸引；接着是一种个人的激情；组成家庭之后，两人致力于家庭生活、相互关心，感情更加成熟、也进一步升华；悲剧发生之后，两人的感情集相互关心、理解和爱护等等，已经将各种情感融汇结合。这种感情一般只在私下表露，但是偶尔也会展现在公众面前。显然，只有那些通过友谊和家族渊源而结合的夫妇才能看出这些。”　一个月后，即１９６３年９月１０日，肯尼迪夫妇在纽波特的哈马史密斯农场举行结婚１０周年庆典。杰奎琳的母亲奥切克罗斯夫人也注意到了他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我觉得他们走得更近了。其实，在共同经历了１０年的风风雨雨后，很少夫妇能像他们一样走得那么近。一般而言，敏感的夫妻在婚姻中难免面临各种压力和摩擦，但是肯尼迪夫妇在遭遇了打击后，突然逾越了这一障碍，心灵上更加接近了。我碰到的所有夫妇中，没有任何一对能像他们那么相互理解……他欣赏杰奎琳的天赋和才气；杰奎琳也非常崇拜他，欣赏他的幽默和善良。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意识到竞选下一届总统将会很艰巨，杰奎琳决心陪伴丈夫左右，开展竞选活动。一些助手提醒说应该争取德克萨斯（那是林顿·约翰逊的选票点）。按照计划，他们的行程是圣安东尼奥、休斯敦，然后是达拉斯。肯尼迪同意了这一行程安排。坐在会议室，和他们一起讨论行程，杰奎琳也特别想去。什么时候去呢？杰奎琳取出红色皮装记事本上的纯银笔，她在１９６３年１１月２１～２３日边缘标注上“达拉斯”。　在肯尼迪前往达拉斯前，肯尼迪邀请苏珊·玛丽·奥尔索普和丈夫斯图尔特（是肯尼迪夫妇在乔治城的朋友）在白宫共进晚餐。奥尔索普夫人回忆说，由于总统认为杰奎琳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所以并不愿意带她一同前往达拉斯。当时，距儿子去世仅一个月而已。但是杰奎琳的意志很坚决，她并不喜欢出于政治目的的旅行，但是为了丈夫杰克，她觉得自己必须得那么做。为了说服肯尼迪，杰奎琳只有装出乐意的样子，说道：“我觉得去达拉斯的主意不错。”“一定会很好玩的，不是吗？”　奥尔索普回忆说：“总统告诉杰奎琳‘你一定要穿上那件粉红色的、漂亮的斯基亚帕瑞利套装。你穿上这一身迷人极了。'”　“噢，杰克，那件衣服没什么特别。”说完，杰奎琳还是去取了衣服，展示给奥尔索普夫妇看。


“无论你在哪儿，晚安，肯尼迪夫人”晩安，肯尼迪夫人（7）

　　　　　苏珊·玛丽回忆道：“大多数夜晚，我们都在谈论弗吉尼亚的猎场，他们将在那儿建个自己的房子。他们很激动，并给我们看了建筑设计图纸。我当时说道：‘哦，别开玩笑了，这房子也太小了。'说完，肯尼迪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晚很开心，我们一起度过了温馨的晚餐时间。我们向他们告别，并祝他们一路顺风。”　１９６３年１１月２２日清早，肯尼迪在达拉斯被刺杀。当时，肯尼迪坐在一辆敞篷车内，妻子杰奎琳坐在后座，他们正随着汽车列队前往目的地，突然两颗子弹穿过肯尼迪的脑部和颈部，瞬间将他置于死地。等到飞速送往帕克兰医院，肯尼迪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了，于下午１时正式宣布肯尼迪总统逝世。后来查实，凶手是李·哈维·奥斯瓦德。　飞回华盛顿的途中，杰奎琳就坐在丈夫的灵柩边（空军一号的后舱室），身边坐着肯尼迪最好的朋友戴夫·鲍尔斯、肯尼·欧唐纳尔和拉里·奥布赖恩。杰奎琳的长筒袜和粉红衬衫上沾满了血迹和脑浆。那时，杰奎琳真是最固执、最难规劝的人。无论是谁，甚至是玛丽·盖勒夫劝说她换下衣服时，杰奎琳却坚定地摇摇头，说道：“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吧！”朋友递给她一杯威士忌，杰奎琳茫然地接过来，这之前她从未尝过威士忌。　整个世界都被肯尼迪总统被刺杀的消息震惊了，举国人民按捺不住愤慨和悲伤，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听完欧唐纳尔的叙述，杰奎琳突然间很清醒，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排丈夫的葬礼了——林肯式的葬礼——瞬间闪入杰奎琳脑海的是林肯，因为他也是美国历史上被刺杀的总统。杰奎琳记得杰克非常喜欢爱尔兰之行，他参观爱尔兰士兵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