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男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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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中午他提前走出教室慌急地跑进食堂排了第一号为金郁子打来金郁子喜欢吃的饭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女生宿舍楼。他叩开金郁子宿舍的门时发现金郁子正坐在床榻上生闷气。金郁子的嘴巴撅得能挂住油瓶子。金郁子对床的女生为伊尔色打开房门便拿了自己的手拎式饭盒走出宿舍。金郁子坐在床榻上仍是一副冷漠面孔不理不睬伊尔色。伊尔色自知理亏连忙上前拱手作揖三叩首地将充满怒容的金郁子逗笑。那时的伊尔色很在意金郁子的喜怒哀乐。金郁子若是为着什么事情不高兴，伊尔色会一整夜合不上眼。记得有一次金郁子的一门课程的试卷没有答理想，金郁子回到宿舍就让自己躺在床上连下午的课都没去上。金郁子同寝的女生将金郁子因为试卷没答好而没去上下午课告诉给伊尔色，伊尔色闻讯赶来女生宿舍陪了金郁子整整一个下午。那一个下午伊尔色想千方设百计地逗着金郁子开心。伊尔色为金郁子讲幽默故事学小丑扮相，金郁子终于被伊尔色逗乐……　　　　
　　　　金郁子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的时候，金郁子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现实是一幅冷清的画面。金郁子带着孕身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榻上，暗夜使她陷入一种更悲鸣的境地。　　　　
　　　　她就是带着这永恒的悲鸣在几个月后产下一名女婴。女儿的可爱让她暂且忘了生活的忧伤。　　　　
　　　　转眼间女儿已长成一名如金郁子年轻时那般美貌，女儿的姿容简直就是金郁子青春年华时代的再版。金郁子为女儿取名为乐乐。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女儿永远快乐。年复一年金郁子让自己在回忆中找到情感慰藉在女儿身上找到生活的快乐。　　　　
　　　　丈夫金钢自从金郁子怀孕之日起就在外面与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金郁子从未过问和为此事动怒过。金钢的那点月薪也全都塞在不三不四的女人手里，所以金钢的钱一不够花就厚着脸皮向金郁子索要，金郁子自然不会将自己与女儿的生活来源乖乖地送入金钢那种毫无廉耻心之人的手中。金钢在拿不到金郁子的一文钱之时就大发雷霆摔碎杯子揪住金郁子的头发一阵痛打。金郁子被打得鼻青眼肿时金钢才住了手带着怒容离开家门。金郁子竟没有一滴眼泪溢出。因为没有爱所以也就无所谓恨。金郁子常常在被金钢毒打过几秒钟内洗好面颊用化妆品掩饰一下面部的青紫处然后走进厨房一边为女儿做着饭菜一边嘀咕道：又被恶狗咬了几口。　　　　
　　　　金郁子做好饭菜后就从容地迎回从学校归来的女儿。　　　　
　　　　金郁子一看到女儿天真烂漫的容颜就什么痛苦都给忘到了脑后。　　　　
　　　　她在那所两居室面积的房子里就是这样度过了数载春秋。她在受尽委屈回到父亲处为了不至于使父亲伤心难过，她佯装笑脸同时又呈出轻松愉悦的举态，其实那时节她的泪就一滴滴地渗在心里。　　　　
　　　　金郁子父亲去逝的那年，金钢似乎收敛了放荡的生活。可是没多久就被金郁子发现了金钢收敛放荡生活的真正原因。金钢得了性病。得了性病的金钢还想与金郁子同床共枕行肌肤之亲，这是金郁子断然不能妥协的。金郁子在一天夜里为了守护自己竟然从厨房内取出一把菜刀凶煞煞地对着欲扑向她身体的金钢。金钢果真被金郁子镇住。自那次事件后金郁子提出与金钢解除婚姻。金钢高低死活不同意与金郁子离婚。但是金郁子的决心矢志不移。尤其父亲已经去逝她更没有了后顾之忧，女儿乐乐与自己一样对金钢毫无感情。她还等待什么呢？可是她递交离婚起诉书于辖区法院已有一年之余法院也未受理此事。这是由于金钢托了熟人所致，所以金郁子才有了想找一名好律师为自己打赢这场离婚战役的想法。　　　　
　　　　伊尔色在听完金郁子的陈述后心里边一阵翻江倒海。一阵翻江倒海过后他抬腕看了看表随后他说：两件事情我都能为你办，现在我还有事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伊尔色一面召唤着服务人员买单一面将一只手摸向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待金郁子付完咖啡款伊尔色才从公文包内摸出一张百元大票来。金郁子并未在意伊尔色从公文包内摸掏钱款时的那种缓慢速度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伊尔色已不是原来的伊尔色。在伊尔色对她毫无感觉地离去时，金郁子用绝望破碎的目光凝视着伊尔色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时而将她拉回美好的过去时而将她拽回冷漠的现实。金郁子带着无限忧伤离开了梦巴黎咖啡屋。梦巴黎，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金郁子在内心自叹道。她本来选择这里一方面是为了寻找一些美好的感觉一方面是为伊尔色与自己营造一个浪漫的氛围。可是这种美好的设想在她与伊尔色相见的瞬间顷刻瓦解。金郁子感到自己对于伊尔色来讲已经无足轻重，可是金郁子无论如何赶不掉昔日伊尔色对自己极尽关爱的镜头。那镜头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消除。无论现实的伊尔色有多么冷酷金郁子都不能忘记甜蜜的过去。她仍在回忆中打发着难耐的光阴。　　　　
　　　　一周后她接到伊尔色的电话。伊尔色告诉她律师已为她找到并且她的女儿可以在本周即可转学到他的学校。伊尔色虽说与她对话的自始至终都非常冷酷感使她的心一冷到底，但是伊尔色将她委托于他置办的事情在几日内办完还是很令她大为感动。　　　　
　　　　有了出类拔萃的律师的出面调理金郁子很快与金钢解除了婚约。金郁子领着女儿回到父亲的旧宅。金郁子就像是解除了枷锁的奴隶那般轻松。她将父亲的旧宅粉饰一新与女儿舒舒服服地住了进去。这是金郁子最开心的一段时日。金郁子白日里去学校上班一脸的笑容，皮肤也不再像从前那粗糙并且人也开朗了许多。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使她重新落入痛苦的深渊，她在那痛苦的深渊里没有挣扎多久便溘然长逝。　　　　
　　　　


第二卷疯狂过后（3）

　　　　那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缘于她年轻时漂亮的容颜。她万没想到日后的灾难会与她年轻时的漂亮容颜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联。　　　　
　　　　十七岁的女儿乐乐叩开B校校长室的门。一声声音低调但很悦耳的“进来”使乐乐迅速地推开校长室的门。　　　　
　　　　校长伊尔色端坐在很宽大的办公桌前。办公桌上依次摆放的两部电话机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使他不得不改变端坐的姿势。伊尔色无论是在办公的忙碌中还是在空闲时间都让自己呈出挺拔的姿态以示一种威严。乐乐进入校长室的时候校长伊尔色正倾斜着体态接着电话，但当他发现有人推门进来他连忙端正了身体。待他接完了电话他才将目光投向乐乐。他的目光在投向乐乐的瞬间他的身体禁不住抖颤了一下，那种抖颤像地震过后的余震身体部位的各个要件开始松散并且血液倒流。　　　　
　　　　伊尔色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乐乐，那架式就好像乐乐身上藏有奇珍异宝一样。乐乐被伊尔色盯得有些发慌的时候伊尔色才将自己的目光转为自然。伊尔色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在再次地打量了几眼乐乐之后开口发话道：你是金郁子的女儿对吧？你明日就可以到高一三班报到了。高一三班是很优秀的班级，你要记得努力。另外学校规定学生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要住校。　　　　
　　　　伊尔色讲完他认为该讲的话就将目光重又死死落到乐乐身上。乐乐很爽快地回答他一句：没问题。　　　　
　　　　乐乐在临离开校长室的时候还不失礼节地向伊尔色深深地行了个鞠躬礼。　　　　
　　　　乐乐走后伊尔色彻底瘫在沙发内，他不但丢了平日里的威严而且整个的人如同陷在深深的沙浪里不能拔出。伊尔色通体出了一阵冷汗后嘴里嘟囔着：太像了，太像了，简直如出一辙。　　　　
　　　　伊尔色仰在沙发椅上叹出一股长气。　　　　
　　　　伊尔色在观到乐乐的容颜与金郁子年轻时代一模一样后，他就整日精神恍惚，这种时刻他才认识到自己原来欺骗自己若干余年。他原以为自己从脑海里遗忘和根除了金郁子，在他和金郁子的女儿相见后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根本上就没有忘记他与金郁子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那段与金郁子相恋的岁月里他是个很专情的大男孩，那时候虽说他还没有成为男人，可他从头到尾都将自己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待。由此金郁子对他很是依赖感。金郁子愈是依赖他，他愈是觉出自己应该更加男子汉气。金郁子的娇巧容颜早已根深蒂固在他的的记忆之中。　　　　
　　　　伊尔色清楚地记得他为了让金郁子高兴在一个周末将家里寄给他的生活费用花掉一大部分。他为金郁子买来小饰品带金郁子去吃西餐去。　　　　
　　　　伊尔色每到女生宿舍看到金郁子或者为她清洗内衣内裤之时就有一种欲望萌生，他每次都将这种萌生的欲望咬牙切齿地忍耐回去。他不能过早地占有金郁子。因为爱，他就要呵护住那爱的实质。伊尔色时常幻想着自己吻住金郁子吻到极处很自然地剥掉金郁子的衣服，很自然地与金郁子融为一体。幻想归幻想终被一大截理性控制住。因此伊尔色在夜深人静之时常常在幻想中备受情感折磨并且时常盗汗。　　　　
　　　　在金郁子转校悄然离开他以后的岁月伊尔色就很痛恨自己曾经的那一大截理智。他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对不起金郁子使她如此绝情于自己。他愈想愈气之时就开始疯狂地摔着东西。自从金郁子从他身边消失，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对人沉默寡言、尤其是对异性他更是不屑一顾。因为芝麻大小的事情就与人吵架甚至大动干戈。因为一场球赛他与守门员打撕到一起完全丧失了一个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的应有的文明素质。午餐时几个要好的哥儿们提了有关金郁子的话题他当即瞳仁圆瞪摔了食堂的饭碗气愤地走出食堂，从此以后又与几个要好哥儿们绝了交情。他变得性情暴虐做起事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他虽从金郁子的几个要好女同学口中得知金郁子离开他的真正原因则是因着金郁子父亲的坚决反对。尽管他得知了金郁子离开他的根本原因，但他还是一味让自己沉浸在疯狂里。　　　　
　　　　他的疯狂表现在做任何事情都呈出一副玩命的架式。他玩命地学习，玩命地喝酒，玩命地对周围人使手段。他的使手段建立在很缺德的基础上。在学习方面他明里装做不学无数的样子将学习比他强的男女同学聚拢一处他掏钱请客去舞厅、游乐场等地消磨时光，那些同学对于他的盛情相邀在很难拒绝的情况下就跟随他前往那些娱乐场所。他从娱乐场所回到寝室后便快马加鞭地让自己学到第二日清晨。第二日清晨困意袭来之际他为自己冲了杯浓咖啡继续着攻读学业。期末评三好学生时他便为学生会主席买了一件样式美观的羊绒衫。果然学生会主席在年终评语时将他列为重点评述对象大大表扬了他。学生会主席说：伊尔色同学不但注重对学业的专研还善于各类课外活动，伊尔色同学不像有些同学那样死读书读死书，伊尔色同学能够做到劳娱结合……你们说像这样的同学够不够三好学生标准呢？　　　　
　　　　听了学生会主席的一席话语大家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异口同声地拉着长调说：够。　　　　
　　　　伊尔色在大四那年入了党。毕业后被分到B校任数学老师。任数学老师期间他的代数、几何教学方法很受学生欢迎。由此他由课任老师转为班主任老师又由班主任老师转为教导处主任之职。后来他瞄准了老校长。他清楚为官之道光靠死干蛮干不行必须得走捷径。所谓捷径则是靠手段与智取。在对老校长无法实施手段之时伊尔色运用了智慧。他的智慧即是探到老校长有一离婚的女儿尚待在家中。伊尔色根本就没在意老校长的女儿离婚与否以及容貌年岁是否相配于他。因为在他心里那分激情与爱随着金郁子的离去之日就已经死亡。没有了爱一切都不成为阻碍。伊尔色在情场失意后就将一腔热情转型为仕途方面上来。　　　　
　　　　他在内心里焦虑地期待着有一天能在仕途之路上有所建树的瞬间忽然在脑海里形成一种他在今日一闪念时都为之颤栗的事情。他不知从哪一处搞到老校长的生日日期，于是他提了几百元一盒的生日大蛋糕乘的士来到老校长的家。老校长的居所是学校新分配给老校长的，四居室两厅的面积。他叩开老校长家门的时候老校长的老伴与回家为父亲过生日的大女儿正在厨间忙碌着。室内飘满菜香。老校长那时正在自己的书房内看报纸。对于伊尔色的到来老校长并未感到惊奇。通常下属到上属家走动走动是很为正常的事情。伊尔色将他手里的蛋糕放在厅间的电视机上面然后大方地走进老校长的书房。老校长将老花镜摘掉热情地接待了伊尔色。伊尔色落座在老校长写字台对面的沙发椅面上。老校长起身为他倒了一杯龙井茶放在他旁边的茶案上，老校长返回座位时随口说了句：小伊啊，你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伊尔色听完老校长的问话因为心虚脸颊便泛起红润。但一想到他的计划他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窘态。他喝了一口老校长为他冲泡的龙井茶以此镇静自己的情绪。他的双腿平放在地双手搭在沙发椅两边的扶手上，这样显得既自然又随便。他本是习惯将一只腿搭放在另一只腿上的，然后让那只搭放在另一只腿上的腿抖个不停。但是今日来到老校长的家中他改了那个习惯。那习惯会让老校长看出自己的轻浮。他为了自己的目的早日达到决不能让自己有半分疏忽。他很谦恭地回答老校长说他今日来老校长家中一来谈谈自己的工作计划，二来他得知老校长今日诞辰所以顺便为老校长庆贺一番。老校长听他一席话很是满意。老校长说：好哇，我正愁没人与我一并喝庆贺酒呢，老伴不会喝，两个女儿见酒就烦，你来了正好，待会咱们好好喝它几杯。　　　　
　　　　老校长的话正中伊尔色的想法。伊尔色连忙说道：一定陪校长大人喝好。　　　　
　　　　伊尔色在餐前讲了自己的教学计划，讲他如何将几个重点班的总成绩再行提高一档，讲他在任教导处主任的同时仍要带好他原来的班级。时间一分一秒地在他的演讲中逝去。老校长的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