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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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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旅行者'综影视小说'
作者: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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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男子(一)
他叫阿青,是个旅行者,在漫长的流浪生活中,他已经忘记他姓什么,从哪里来,又是为什么会开始这样一段在各种时空中穿梭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是一直记得一句话,旅行的意义,在于沿途的风景,而不是目的地。
他现在叫花泽青,是日本大商社花泽家的大少爷,有一个弟弟叫花泽类。
楼下正在举行宴会,绚烂灯火一直铺陈得黑夜如同白昼,衣香鬓影如同繁华盛世,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派熏熏然的模样。
他已经十六岁,一年前开始进入社交圈,目前在英德念书,那些课本知识对于他来说,并不难,重要的是,那是个上流社会的小型缩影,有助于这些家庭出身的孩子结交盟友,打开交际圈,积攒人脉,为将来他们进入家族公司打下基础。
他正准备下楼,就看见楼道转角处坐着一个人,是他的弟弟花泽类。母亲怀他的时候心情一直不好,喜怒不定,有时候还会酗酒,所以他一生下来,就有些自闭。
今天家里人多,估计佣人一时没顾上他。花泽青走过去叫他,“类。”
他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面朝着楼下的大厅,安静得像只小猫。
花泽青将手覆盖在他头上,他的头发是温暖的栗色,非常柔软,感觉到抚摸,他转过头来,一张瓷器一样精致漂亮的小脸,一双琉璃一样干净清澈的眼睛,却没有一般孩子的鲜活生动,他静静地看了阿青一会儿,又把头扭回去,
他的自闭症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别人都轻易都进不去,即便是父母兄弟,也没法让他多开口说一句话。当然,他们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不上佣人。父亲和母亲之间不过是面子情,各自在外面都有情人,尤其是生下类之后,家里几乎天天有派对宴会,母亲涂脂抹粉巧笑倩兮地周游在男男女女间,再也不将父亲在外面的桃色新闻放在心上,对类,当然不会放在心上。父亲对两个孩子倒是真心关心的,不过,到底还是事业更重要。阿青本来就不是小孩,当然不会渴望父母的关爱,只是他也从来没接触过自闭症的小孩,以前花泽类不说话,以为只是比较内向安静,等长到五六岁,发现越来越严重,看了医生才知道是自闭症,但这几年,国内国外的医生几乎都看过了,却没有半点好转。父亲是有些灰心了,好在他不是长子,不用继承家业,以花泽家的财力,以后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花泽类也不说话,就盯着楼下的觥筹交错看,阿青试探着问:“类,想下去玩吗?”
他依旧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过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朝走廊那头跑去,阿青赶紧站起来追过去,他跑进自己的房间,啪一下关上门。阿青站在外面敲门,“类——”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阿青又叫了几声,实在有些无力,转身回了宴会。
宴会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结束,阿青揉了揉疲倦的脸,正准备回房睡觉,路过花泽类的房间,还是进去看了看,屋子里黑漆漆的,床上并没有人,阿青环顾一圈,才在墙角阴影处看到睡着的他,刚将他抱到床上准备离开,他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阿青——阿青并不是心软的人,但面对一个八岁的孩子那样干净的目光,却也心硬不起来,干脆就侧身躺在他身边,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覆盖住他的眼睛,说:“睡吧。”
他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刷过阿青的掌心,痒痒的。阿青开始思考最近父亲交给他练手的一个合作案,没一会儿,就将合作案理顺了,估量着小孩应该睡熟了,刚将覆盖在他眼上的手拿开准备起身,谁知他又睁开眼睛。
“怎么还不睡?”
他不说话,阿青却真的有些累,干脆脱了外套,将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声说:“睡吧,哥哥陪你一起睡。”
阿青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刚要进入梦乡,忽然感觉到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指。
花泽类已经八岁,早就应该上学了,但因为他的自闭,就一直拖着,由家庭教师来教他一些基础的知识。他虽然性格自闭,人却非常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医生建议可以适当与同龄人交往,有助于病情往良好的方向的发展,父亲才终于决定将他送到学校去。
第一天上学,父亲特地推掉了晨间会议,亲自送他去小学,类坐在后座,低着头安静地玩着手里的魔方,一点没有一般孩子第一天上学的兴奋。
花泽家是英德四大原始股东之一,父亲的到来自然引起校方的极度重视,校长、教务领着一干老师在校门口诚惶诚恐地迎接,排场之大引得在教室上课的学生频频往这里望。这是父亲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给校方压力,保证类在学校期间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阿青牵着类的手下车,他总算提起了一点兴致,眼睛好奇地看着教室里的孩子。
高中部离小学部并不是太远,花泽类第一天上课,阿青有点担心,反正上不上课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干脆翘了课悄悄过去看看。他们正在上国文课,阿青站在窗外,一眼看见类坐在中间的位子上低着头在玩魔方,根本没有在听课。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阿青的目光,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见窗外的阿青,愣了愣,忽然站起来,朝阿青跑来——老师正讲得起劲,忽然被他打断,急急叫道:“花泽类同学,你干什么?”
全班的小孩也都转头看他,只见他跑到窗边,两手扒着窗台,抬头看着阿青,于是其他小孩也全都看到了,窃窃私语起来。阿青歉意地朝年轻的老师点点头,老师知道他,急急忙忙地从教室里出来,站在阿青面前有点局促不安地问:“不知道花泽少爷有什么事?”
“没有,我只是过来看看类,他没有给老师添麻烦吧。”阿青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英德的学生大部分都大有来头,很少有将老师放在眼里的,但阿青不会这样,脱去那身臭皮囊,谁比谁高贵呢?何况,人的贵,不是靠仗势欺人获得的。
老师连连地摆手,“没有没有,花泽小少爷很乖。”
类已经出来,站在一边乖巧地望着阿青,阿青摸了摸他的头。偏偏头,就看见坐在窗口边的一个小男孩,黑色的小卷发下一张可爱的脸,扬着下巴鼓着眼睛看着自己,天生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总好像不高兴似的——这个人阿青倒是认识,道明寺家的公子,道明寺司,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学校一霸,他家是英德最大的股东,老师也不敢随便得罪他。阿青在一次宴会上见过这位得天独厚的小少爷,不是个讨喜的孩子。
阿青不是喜欢孩子的人,类这样与他有血缘关系又安静乖巧的,才会有几分耐心对待,像道明寺司这样的,就完全让他不喜了。他笑了笑,就扭过头,听见小孩哼了一声。
学校生活看样子确实对类的病情有帮助,尽管他依旧不太爱说话,但却在学校里交到了朋友,出乎意料的,他居然跟道明寺家的小子相处得不错,阿青还以为这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孩子会有冲突呢。
花泽类九岁生日的时候,家里特地给他办了一场生日宴,不是那种借着小孩子的名义实际上进行大人交际的宴会,是实实在在为类办的,除了请了许多世交的孩子,还请了他全班的同学。那天类看起来比平时要兴奋,很早就起来,站在阿青房间的门口,却不进来,阿青刚起来,还没洗漱,领带挂在脖子上,把他抱起来,他拿两条手臂软软地环着阿青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阿青亲了亲他的额头,不禁感叹这样干净的孩子长大之后不知是什么模样。然后放他下来,拿生日礼物给他,是一把特制的小提琴。他好奇地看着,并不用手去拿。阿青拿起来,站在窗边拉了一小段——阿青花在小提琴上的精力并不多,只是拿它当一个消遣,一个点缀,偶尔心烦意乱的时候,小提琴清越缠绵的琴声能让人心气平和,但花泽类不需要继承家业,他这样的性子,有点爱好会比较好。
阿青拉完一段,回头看类,小孩仰着脖子看着他,呆愣愣的,眸子晶亮。阿青将小提琴放进琴盒,放到他小小的身前,小孩不由自主地用两只手抱住,还是看着他。阿青摸摸他的头,“喜欢吗?哥哥教你好不好?”
他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阿青进了浴室洗漱,花泽类抱着小提琴跟过来,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阿青故意将泡沫抹到他脸上,他睁着眼睛,一副呆愣的模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阿青笑起来,小孩子单纯直白的模样让他心情愉悦,阿青把他举起来,将脸上的泡沫都蹭到脸上,他像是明白了阿青在跟他玩,一下子笑起来,像阳光一下子冲破厚厚的云层,搂着阿青的脖子,也将小脸蹭到他脸上。
尽管只是小孩子的生日宴,但花泽家依旧操办得非常细致,父亲虽然没法赶过来,但母亲这一天都在,类整天都显得很高兴,他与道明寺家的公子、西门家的二公子、美作家的公子都同龄,又是一个班的,显得特别要好,另外来的世交孩子中藤堂家的女孩显得尤为出色。她不过比类大两岁,但已经非常有板有眼,礼仪完美,进退有度,照顾起比自己小的孩子也显得非常得心应手,连母亲这样挑剔的人对她都赞不绝口。
“藤堂家这一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恐怕是要将产业交给她打理了。”母亲感叹地说,“听说她父母都是常年在国外的,家里只有佣人照顾她,难得小小年纪这么懂事。”
阿青有点诧异母亲会说起这些,老实说母亲真不是这样的人,她出嫁前就是社交圈有名的名媛,出嫁后确实有过一段相夫教子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如今,她是整个东京有名的贵妇,她的派对在整个上流社会都极其有名,很难想像他会对自己儿子说起这些儿女经。大约也察觉到了阿青的疑惑,她叹息一声,眉间笼上忧愁,“我是想类这个样子,有个能照顾他的也好。”
阿青顿悟,看着道明寺那个小魔王带领着一群孩子冲锋陷阵,花泽类也因为运动而终于显得红润的脸颊,说:“类还小呢。”
母亲点头,“也是。”
以后就不再提起了,不过,她对藤堂家的孩子到底上了心,时不时地邀请她过来玩,渐渐便与类熟起来。藤堂静确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尽管出身富贵,却没有一点骄纵之气,大约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变得极其独立而善解人意,连父亲都很喜欢她。同时生日宴后,道明寺、西门、美作家的孩子也经常上花泽家玩,西门和美作家的孩子倒都是懂事乖巧的,见着阿青便甜甜地叫青哥哥,只有道明寺司这小孩眼睛长在头顶,见着阿青都是瞪着眼睛鼓着嘴往外吹着气,好像谁惹他不高兴了似的。
这小子天生嚣张叛逆,据说家里除了他姐姐能制住他,其他人根本拿他没办法。有一次阿青从公司回来,是个雨天,车子在市区堵住了,从车窗望出去,阿青就看见这小子两手插着兜,低着头走在雨中,身边也没有其他人——道明寺家对这个唯一的继承人相当重视,出入都是保镖成群的,难得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走在外面,于是阿青就叫保镖把他带过来,谁知道这孩子倒很警觉,保镖还没接近,立刻拔腿要跑,保镖立刻围上去要制住他,这小子蛮牛一样,又狠又凶,保镖又不敢伤他,倒是吃了好大的亏,才把他带到车上。
上了车之后,他就瞪着一双眼睛警戒而凶狠地瞪着阿青。
阿青问他,“跟着你的人呢?”
他不说话。
阿青扯了扯嘴角,笑了,“离家出走了?”
他扭着头还是不吭声,阿青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毛巾,盖在他头上,故意粗鲁地揉他的脑袋,他果然恼了,大力挣扎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仿佛随时要扑过来咬他一口。阿青将毛巾扔到一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说:“小小年纪学什么离家出走,家里再不好,也是家,至少能遮风避雨,提供锦衣玉食——不满意?那就哪天等你有能力了去改变吧——”
小孩满脸不服气,“本大爷才不要听你说教!”
阿青笑出声,没有反驳他,将一个盒子递给他,“给你。”
他狐疑地打开来,是一个玫瑰彩蛋,草莓红的蛋身上缠着金黄的玫瑰藤,有一个小机关,打开之后里面是个黄金玫瑰花蕾,这原本是阿青拿来给类玩的,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摆设意义大于娱乐,现在拿来哄这小孩,也没差。
道明寺毕竟还是小孩,拿到新玩具就转移了兴趣,两只手在彩蛋上摸来摸去,过了一会儿,他把彩蛋放下来,看阿青一眼,说:“喂,我不想回家。”
阿青笑着问他,“不回家你去哪儿?”
他又开始鼓起脸来。
阿青亲自给道明寺宅打了电话,然后把这小鬼带回家去了。晚上,两个小鬼睡一屋,大约觉得新鲜,一直闹到晚上十一点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周末,一早,阿青正准备去公司,花泽类穿着睡衣光着脚就从屋里跑出来,站在廊下看着阿青,佣人追在后面哄他回去,他性子安静却执拗,对苦口婆心的劝说充耳不闻,固执地看着阿青,阿青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怎么了,类?”
他搂住阿青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闷闷地说:“哥哥只喜欢类一个好不好?”
阿青后来才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给道明寺的玫瑰彩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到底是小孩子。
没过多久阿青就毕业了,美国那边也来了通知,阿青开始做出国的准备。走的那天,父亲亲自开车送他,佣人将他简单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他站在门口与母亲告别,环视一圈,才看见站在门后面的花泽类,这几天他显得特别安静,阿青不算个无微不至的兄长,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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