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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梦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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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缓缓地说:“是这样的,你们上次发的那篇内参,省委领导批示,要求报社配合有关部门严查,报社内部有两种意见,一是让你和实习生阿依参与调查,一是让你们回避。两种意见都有理由啊。” 

      我望着潘副总模棱两可的眼神,表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是哪种意见占了上风?但是心里很希望这次我们能去。 

      “我是很倾向于你们去的,但是既然有的同志觉得你们去不合适,我看回避一下也好。你不会有意见吧?” 

      潘副总真会说话,我能说自己有意见吗,我本来很想争取一下,想了想,便作罢了。 

      我把报社的决定告诉阿依,阿依直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只能服从。” 

      阿依大概听出了话里隐有的激愤,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我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便想,阿依其实很贤惠,她总是在我不愉快的时候不说话,把一些不能马上想清楚的问题放在一边。她很在意我情绪的变化,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这样的女孩子很适合娶来做妻子——我不由一惊,有些歉疚地望望阿依,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胡思乱想,只见她也在偷偷也看我,目光相接,她便躲开了。 

      知道我的心境已趋平和,阿依便又有了谈兴:“你说桃园的事,会有怎样一个结果?” 

      “我哪里知道。不过嘛,结论总是建立在事实之上的。我们又不是无中生有,你心虚什么?” 

      “我什么时候心虚了?人家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有人把白的说成黑的。” 

      “看你,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这篇稿子材料扎实、证据充分的吗?怎么这时连自己也信不过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个铁证吗!” 

      “铁证?” 

      “李珍呀。” 

      “对对对,我是有些杞人忧天了!”阿依一下子高兴起来,“有她在,我看谁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几天后,当我被潘副总请到他的办公室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果然出问题了!”潘副总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桃园调查的事,但没有接话。 

      “李珍不见了。调查组反馈回来的信息对你很不利啊。”潘副总的表情很复杂,作为报社领导,他对自己的记者还是信任的,可是面对一桩如此严肃的调查,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其实,对于调查情况,我早已有些耳闻。现在的事情,小道消息有时比官方的权威发布还要准确。可“李珍不见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潘副总略带同情地说:“根据你们提供的住址,调查组去找李珍核实情况,根本就找不到李珍这个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知道,关键证人失踪对这篇内参的真实性意味着什么,不由暗骂自己,怎么能相信一个愿意被人包养的女人,真她妈瞎了眼睛!我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这个李珍,难道她还相信那个许……” 

      “静之呀,这件事你还是回避一下好,听说那位许副县长声称要进入司法程序了。报社党组决定让你去省委党校参加为期三个月的政治学习,这是组织上对你采取的一种保护措施,你可不要背什么思想包袱啊。”潘副总似乎在宽慰我,可是给人的感觉好像我真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结论,何况我们反映的情况确实、确实存在……” 

      “报社是相信你的。可是你说,我们凭什么要人家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可以用我的党性和人格担保,这件事……”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对你做出这样的安排嘛。静之,你就放心去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报社也不会任人往我们头上泼污水的。” 

      潘副总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了话说,可我立刻想到了阿依,我去党校学习,难道把责任推给一位实习生吗? 

      我说:“那阿依她……” 

      “阿依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谁也不能拿她怎样的,你还是……” 

      我有些不太明白潘副总的话。 

      回到办公室,阿依刚从雷副主任那里回来,说雷副主任找她谈话了。阿依的情绪很低沉,很自责,好像我去党校学习有什么不对。 

      “雷主任说,我以后就跟他实习了。”阿依的意思我明白,她可能还想跟着我,可是不行。 

      “只要不中断你的实习就好。”说完,我突然想到,雷副主任怎么会对一个实习生如此宽容?难道阿依有什么背景? 

桃园梦忆  第四章 


      作为一名普通的新闻记者,能够来省委党校参加县处级干部培训班学习,是我没有想到的。 
      省委党校的校址在省城西郊。初建时,便在园内遍植桃树,有“桃园”之雅称,也许暗含了“桃李满天下”的意思,却偏偏不见有李树。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高大的校门,旗台上镌刻着毛体的“实事求是”四个大字,金光闪闪,那是校训。宽宽的广场,错落有致的校舍,伟岸挺拔的树木,低矮的花卉和灌木丛、紫藤架…… 

      “桃园”这个称谓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联想,联想到桃园县。难道冥冥之中,注定我和叫做“桃园”这个名字的地方有什么不解之缘?难道,内参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提着简单的行李,我来到教务处报到。负责接待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白净富态,举手投足都显得很有修养。 

      办完手续,便轮着后面的人了。在转身的霎那间,我看清楚后面是一位女性,同我的年龄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漂亮。难怪我刚才闻到一阵异香,那是女性特有的体香。 

      到了班上,那位女士正好坐在我的前面。见了我,她微微一笑,“认识一下,我叫罗兵。”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头衔是省城的市公安局副局长,“你叫李静之,是省报的大记者。对不对?” 

      想不到她这么厉害,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能直呼其名。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罗兵狡黠一笑,“这个嘛,你就不要问了。” 

      班里第一件事是选班长,都不太熟悉,怎么选呢?看到大家都有些茫然,班主任说:“不好选是吧?那就先指定——”翻了翻手里的花名册,“由程明凯同志代理班长,大家熟悉了,再选。哪位是程明凯同志?请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 

      一位大约三十四五岁的男子站了起来,“同学们好,我叫程明凯,来自雪屏市政府,是雪屏市政府副秘书长。既然老师信任我,指定我代理班长,我一定尽力搞好工作,为同学们服好务。” 

      如果把程明凯刚才的话当作“就职演讲”,话还是说得朴实得体的。但我发现下面有一阵微微的骚动,就想,这些特殊的学员来自各权力机关,到这里来就是追求进步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学习班长,但以后回到机关,班干部的身份足以说明本人在党校的政治表现。何况在这三个月学习期间,可以领导别人,也是一件让自己快乐的事。 

      在党校,校方不把我们当学生,称作学员,表示我们已经过了做学生的年龄。 

      第一节课下来,大家都争着朝门外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成了课间重要活动。 

      看上去他们都很忙。学员们现在大多是副职,离开自己朝夕相伴的权位,生怕出点什么意外,打个电话回去,可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也有已经担任正职的学员,有些事情下面的同志拿不准,依然要向在这里学习的领导请示汇报。幸好党校有规定,上课时间必须关机。否则,这课也就没法上了。 

      我素来不喜欢热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总在想党校与桃园的事。这地方为什么也叫桃园呢?但有桃,就叫桃园,似乎没有错。便又想起陶渊明的名篇《桃花源记》,觉得桃字好像还有别解。 

      党校一般只有半天的讲座课,今天下午没有什么安排。单位在省城的学员便打电话回去,要车接他们进城办事。呆在宿舍里没事,我拿出散文集《崇丽之城》来读。这时,程明凯约我打扑克。 

      “两个人,怎么打?” 

      程明凯说:“还有罗兵,三个人正好‘斗地主’呀。” 

      我们便去了罗兵的房间。打扑克不是我的强项,平时在家,看看书、写点东西,累了,就打电话叫几位朋友来打麻将消遣,可党校有规定,学员不能在校园内打麻将。 

      一见面,罗兵笑着说:“李静之,你有点傻。”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一米七的个头,微微发福的体态,还有那么一点年龄优势,有两位来报社实习的女大学生总说我“酷”,报社同事也曾开玩笑说我白净文雅,长了一张“市长脸”。她说我傻,我傻在哪里呢? 

      程明凯有些茫然,看了我又看罗兵。 

      罗兵请我们坐了,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不傻?” 

      我还是莫名所以。 

      “你那天肯定感到有些奇怪吧?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你是省报的大记者?”罗兵说罢,很是得意。 

      是呀是呀,她不说我倒忘了。过后我想了好久,我们从没见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说:“罗兵同志,事情是不是这样的。报到时你站在我后面,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你知道的那些,就像我现在知道你是罗兵罗副局长一样。” 

      “原来你不傻呀!”罗兵有些夸张地看着我,“不过,还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她又卖起了关子。 

      “那是什么?”我问。 

      “那就是——你忘了我是读者,是你散文作品的热心读者。你发表在省报副刊的那些散文,我基本上是一字不漏,通通拜读过的。你的散文很朴素,不矫情,你写的是你的所思所想,应该算是知识散文吧?”她说得很真诚。 

      我心里一动,想不到成天与案件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女局长也会读散文,便说:“哦,这我没有想到。” 

      “不过,你发在新闻版上的那些报道,我却很少看。”罗兵像是在给我泼冷水了。 

      此时程明凯插了进来:“我正好和你相反,读省报名记者李静之先生新闻报道的时候多,你说的那些散文,倒是翻一翻就过了。” 

      “好了,打扑克吧。”罗兵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帮着我和程明凯把小桌搬到屋子中央。 

      程明凯问:“要不要有点物质刺激?” 

      “桌上就不掏钱了,博一点小彩,输了管晚餐,怎么样?”我说。 

      “战斗”开始了。 

      程明凯打牌时话很多,这一轮是我和他结对,他应该帮我才对,可话到他嘴里就变了味:“算了算了,我跟错人了。静之写报道不错,你这牌只好去厕所里打了——臭啊!” 

      我扬了扬手中的扑克,“起来的牌就这样,我不相信你拿着就能打出一朵花来?” 

      “牌又臭,还不知道谦虚,我看我们是完了,只好让女士一统江山了。”程明凯叹道。 

      罗兵便笑,一副当仁不让胜券在握的样子。“快出牌啊。现在是打牌哩,看你们简直像是在打仗。” 

      打完扑克,我和程明凯一方输了,依约该我们为今晚的宵夜买单。 

      省城之夜,灯影扑朔迷离,大街上车水马龙。人们不像白天那样行色匆匆,多了几分优雅与闲适,我们不知不觉地融入都市的夜生活里了。 

      程明凯说:“我这个副秘书长没有专车,罗副局长应该有啊,也不知道叫来让我们享受享受?” 

      “你想得美,我们用车都是行政处统一调配。办私事,我才不想去找那个麻烦哩。‘打的’多好,上车不操心,下了车还是不操心。走吧,打的去。”罗兵说。 

      在西府大街一家酒楼门前下了车,迎宾小姐彬彬有礼,笑容可掬。有风轻轻吹过,在悠扬的萨克斯伴奏声中,踏在软软的地毯上,我们从那些食客们身边飘了过去。 

      这是一家高档酒楼,看来罗兵是想狠狠宰我们一顿了。 

      服务员领我们到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前坐下,这里可以观看舞台那边的表演,也可以看见霓虹灯下的街景,是个不错的座位。 

      程明凯说:“罗局,请点菜吧。” 

      “那就不客气了。”罗兵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菜谱,“我不会手软的,也不会为我们的大秘书长和大记者节约。” 

      我说:“罗兵你太狠了吧?” 

      “那就满汉全席,或者……”罗兵不无夸张地说。 

      菜上来了,有牛肝菌、红烧鸭蹼、排骨煲、大闸蟹、鱼翅、海参……大家吃得很高兴。 

      罗兵很会逗趣,程明凯很能喝酒。我呢,做了这么多年记者,什么没学会,应付一席酒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们先就交涉好了的,今天谁也不准喝饮料,都是一色的“泸州老窖”。 

      酒酣耳热之际,程明凯说:“我们也来点荤段子。” 

      我说:“有女士在场,荤段子就免了吧?” 

      罗兵嘴里含着菜,说话不怎么清楚:“没、没事,你们说、说。” 

      “那我就讲了啊?”程明凯看了看大家,说,“有个单位组织老干部出去游览,请老干部们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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