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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日记 作者: 侯永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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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0年4月6日公社召开社员大会,批斗了偷盗化肥案里的王富力、王富岔等人。   
        1970年5月1日晚上,便由我在会上斗私批修。第二天,同志们对我进行帮助。林志说:〃永禄的斗私批修没有谈出思想深处的问题,他怯敌怕斗。他清理阶级队伍时不愿意整地主分子的材料,不愿挑重担,不愿搞专案,不能服从组织分配,世界观没有改造好,整天想的是个人利益。〃 
        
        春雷说:〃永禄是口头革命派,是党内投机分子,不革命!〃   
        文革说:〃他在学校教书,不愿意回大队当干部,不革命。寅生家的补划成分是富农,是他写的材料。他见别的户没有补划上,便想替寅生家翻案。他不斗争兴寿,又自私自利。〃 
        
        向阳说:〃他当五队的政治队长,却长期不抓阶级斗争,不挑重担,不宣传政策。〃   
        东风说:〃他〃私〃字当头,要房租,占院基。〃   
        志农说:〃他两头抓工分(意指又记干部工分,又记社员工分),当干部太小心,出主意却出两个。说〃越学习越对现实不满〃。他说当会计会住〃二院〃:辛辛苦苦熬眼费心,累出病来要住医院;如果粗心大意,算不清账,运动一来,查出问题便要进法院。〃 
        
        专红说:〃永禄是修字号党员,是党内投机分子,不挑重担。〃   
        前进说:〃他私心重,斗争性不强,虽然拥护革命,但却没有信心。〃   
        先锋说:〃他拈轻怕重,不参加整党领导小组,不写材料,工作推责任。〃   
        红英说:〃他私心重,自留地上房土,烧干麦,不愿清队。〃   
        自力说:〃他坚持不下林场,以参加劳动为名,大抓工分。〃   
        整党学习班里不但有全体党员,还有贫下中农和共青团员。我大儿子胜天是共青团员,这次整党学习班从公社到大队,前后几十天,他从头参加到底。这天我斗私批修时,胜天也对我进行帮助。胜天在会上说:〃他去学校教书后,星期天一有工夫就往自己的自留地拉粪、拉水,不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 
      
        1970年5月4日由我在学习班继续斗私批修,随后又分组进行评议。评议对我的要求和处理是:必须当会声明,再不能去医疗站,并且暂缓恢复党籍。晚上,侯绪斌又和我进行了第二次个别谈话,要我担任大队干部,并安排了其他几个人继续做我的思想工作。 
        
        1970年5月5日整党建党领导小组公布了第一批恢复组织生活的党员名单,里面没有我。因为我在表决心时说:〃我要全心全意为人民的健康着想,以白求恩为榜样,按照毛主席的教导,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在卫生战线上奋斗终生。〃领导小组研究后,认为我的认识还没到位,还是不能恢复我的党籍。 
        
        1970年8月10日韩城县矿务局要招收一些正式职工,但在合阳县路井公社各大队只有一个名额。招工的就是我女婿王俊杰。胜天一听非常高兴,心想这次一定会被招去,太好了! 
        
        1973年4月19日我家安上了电灯,屋里一下子明亮亮的了,真是连掉了一根针在地下,也能找得见。新中国一成立,咱庄稼人就打心眼儿里向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共产主义生活。今天,日夜盼望的心愿实现了,叫人怎能不激动万分呢! 
        
        1973年5月8日我把猪绑在架子车上,拉往收购站去卖。哪知道等猪排泄后用秤一称,才只有95斤重,不够标准,只好又拉回去,再喂十来天,再去卖。   

        养一头猪很不容易,天天养,顿顿喂,养一年时间也长不到100斤,而分下的红薯难保存,不等吃完就腐烂了,你若要卖,却成了投机倒把的黑市活动,只好让猪把红薯吃了,但人却缺粮吃,所以不等猪长大,就想把它卖掉。但收购站却要求猪的重量必须超过100斤,若是饱食的猪,也不能过秤,还要等到猪拉了屎、尿以后才过秤。我第二次去卖猪,刚刚过下100斤,谢天谢地,整整卖了40元。我心里好像去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就轻松了,但有的人却随来就过秤,只有七八十斤重的猪,也收上了,其中的奥妙我想不明白! 
        
        1982年7月9日路一大队第五生产队在我家门口的树底下召开社员会,讨论本队实行哪一种生产责任制。经过表决,全队到会的人都同意大包干,只有公寿妈和我说是〃应该包产到户〃。我想,大包干岂不成了复辟资本主义吗?那什么是共产主义,何年何月才能到共产主义社会呀?岂不是太遥远、太渺茫了吗?党的政策真的是那样吗? 
        
        1982年7月19日上午,巷东头的饲养室门口,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生产队开始评价分牲口、农具等。经大家一致同意,采用抓阄的办法:这对每个人、每一户都是公平的,分得多少好坏,就看你的运气了。我的运气不怎么样,只分到一条口袋、一个六股叉、一个木锨和一个刮板。同一天,队里又将全部耕地按人口分给了社员各户,作为责任田。我共分到四亩七分二的责任田,在靳家岭,也就是1960年公社组织108位英雄好汉进行割麦大战的地方,自留田东西宽十来米。当天下午,我和丰胜去地里看了看自家的责任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思绪万千:从互助组、农业社,再到公社化,走过了一条多么长的路啊!回想起我1954年加入农业社时,共有27亩地,并按地交了207斤种子和631斤饲料,另外,把家里的一头牛和一头驴也入了农业社。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还有人惋惜地说:〃辛辛苦苦30年,一夜退到解放前。〃二队的一位复员军人说:〃唉,领导们把咱这一代农民做了实验田了!〃但不管怎么说,大包干就是好,大锅饭就是不怎么样。谁都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1986年5月21日早上,胜天来电话说:〃领导已把我上报的〃4个人转商品粮〃的申请批准了,现在就能转户口了,把您和我妈也转成了商品粮户口。〃我赶紧说:〃莫忙,让我多想一想再决定。不过你们3人的户口就先转了吧,这个就不用再商量了。〃 
        
        晚上,我和菊兰反复商量,总认为:咱家现有六亩土地,咱才56岁,距70岁还有14年哩。咱还不算老,还能做些农活,加上现在农业劳动的机械化程度一年比一年高,用人出大力的活路越来越少。农业上能收多少是多少。不像从前农业社时期,逼着要你干活。再说转了商品粮户口,咱没有了土地,在城市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有了收入,反而增加了孩子们的负担,自己反而闲得没事干,每月还得花钱买口粮。况且城市居住地方较少,不如农村地方大,自由自在得多。 
       
        1986年7月28日暑假到了,引玲又把电视机带回我家里,当晚就在门房里放开了。晚上演起了《济公》,来看的人比平时更多,房里也挤不下,我干脆把电视机搬到房门口前,让大家在院子里看。电视预告要放《西游记》,而且是上午9点钟放。我怕白天光线太强,看不清楚,便在房门前用帐子和凉席搭起了大凉棚,遮暗了光线。 
        
        由于白天光线太强,村委会的大彩电也不放电视,到我家里来看电视的人就更多了,甚至路二大队的人也来看。电视机跟前的光线暗了点儿,远处的人却在太阳底下热得不行。我便将凉棚再扩大,席不够用,连新凉席也搭上了;小凳子不够坐,拉出长凳子、椅子、门槛、木板、饭桌,连石墩、砖头都用上了,宁肯自己不坐,也要让来的人有坐位。 
        
        电视放映前的一两个小时,小娃们便守候在门口,为的是争占个好位置。有一次,凡定家的武军和专录家的义军竟然吵打起来了。为了让村里人看电视,全家人都得提前收工,提前吃饭。不等饭吃毕,看电视的人便来了。有时家里人在地里干活回来了,拉的车车也被正在看电视的人群挡住了去路,进不来了。有的老年人听说有好电视,怕没处坐,看不清,也就提前来。全巷几乎家家有人来看我家电视,甚至有时农活忙得实在脱不开身的时候,也硬挤时间来看,连村上管电视的侯俊德也爱来看。更有腿脚不便、拄着小凳的顺士哥、见光哥都来看。年过八十的要更哥也不嫌路黑,每晚必来。那些年轻小伙、妇女、姑娘、小学生、三岁娃,更是来个不停。来我家看电视的人虽不是人山人海,却也算得上是人来人往!人多时竟有百余人,我家里从没来过那么多人。引玲带走了电视机后,晚上还有不少人来打问着想看哩!整整50天,虽然黑地白日整得人晕昏头转向,丢盹打卦,扰得我们干不成活、吃不好饭,但全家人心里总觉得乐滋滋的! 
        
        1990年7月28日胜天对我说:〃局里给了我们局一中两个去大连疗养的名额,其中有我。趁我去大连路过北京,想让您和我妈也一同去见见北京的大世面,您看好吗?〃北京是人人向往的首都,谁不想去?只是没条件。我便说:〃好是好,只是车票太贵,咱没有那么多钱!〃胜天说:〃不要紧,我的车票花费能报销,您俩的费用就不用您管了。〃我便高兴地答应了。引玲得知后,也很高兴,并说要给我们出150元钱的路费。 
        
        1990年8月1日我们仨去游玩人民文化宫,门票是3分钱,去故宫的门票竟是3元钱。我心里咯噔一下,咋那么贵?前几天还是5角,咋一下子就涨了6倍?不去吧,来一次北京不容易,还是咬咬牙进去吧!里面有午门、太和门和保和殿,以及许许多多的这样宫那样宫,看也看不完,数也数不清。我们三人走到养心殿,发现有个珍宝馆,门票又是3元。我嫌太费钱,不愿去,而胜天认为里面全是稀世珍宝,是平常百姓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宝贝呀!我坚持不去,气得胜天说:〃您们不去,我去!〃说完便一人进去了。我和菊兰便在外面等候。好大一会儿工夫,胜天出来却说:〃门票我已经买好了,来北京就是看景的,您们真的再不去,就干脆明天回去吧!〃我和他妈实在无奈,只好进去看了看。里面的金银玉宝很多,我们认也认不得,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又不知道能干什么用,只觉得这些奇珍异宝都是封建帝王压榨和剥削劳动人民的罪证,激起我满腔愤恨! 
        
        2000年元旦节饭后闲谈中,争胜主张让咱家早一天安上电话。他认为父母都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4个儿子都没在身边,如果有个电话,父母有了紧急事,便方便多了。争胜还把需要联系紧急事情的单位和个人的电话号码都登记起来,放在父母手边,等将来有了电话再使用。电话号码中包括:医院医生的,公安局的,食堂、饭店的,邮电局的,村委会的,送煤气的等等。 
        
        我认为安电话有许多坏处:花钱呀,麻烦呀,叫人呀,跑腿呀等等,坚决反对装电话。争胜说:〃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信息社会,你和我妈没有电话怎么能行呢?〃我就是不同意,说:〃即使要安电话,也要等咱们国家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以后安。听说那时会便宜得多,要少花好多钱哩!〃 
      
        2000年元月17日胜天和秀春坐矿务局医院同事的小汽车,高高兴兴地回路井来,说要给家里安电话,而我却冷冰冰地说:〃咱不安。〃胜天笑着说:〃我早就听争胜说咱家要安电话,却怎么不安了呢?〃多亏他妈说:〃咋能不安,要安哩!〃胜天又说:〃我已把电话机和电线都拿回来了,咱现在不讨论安不安的问题,只商量怎么安的问题。〃他妈说:〃那就安。〃我说:〃听说咱中国快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了,那时进口物资便会大降价,省钱得多!〃胜天和秀春说:〃那指的是大批量的进口物资,咱国内的电话机和电线多的是,省不了钱的!电话机我已拿回来一个,我姐那里还有一个。电线我也拿回来四五卷,若不够,我再买,不要你花钱。〃说着,胜天立即取出450元现款,给了新录,要他找邮局立即安电话,越快越好。他把事情安排完毕之后,便同秀春匆匆坐上同事的小车回韩城了。 
        
        2000年元月20日新录先给了邮局380元钱的安装费。那时,路井城里基本没有人安装私人电话,也没有装什么光缆线。村民要安装电话,就要从路井街上的邮电局拉一条专线,直接通到家里。这段距离长达1500多米,拉起线来难度比较大。 
        
        2000年元月23日新录叫来邮局的魏师来咱家安电话,魏师却说已交的380元安装费内不包括买电线的钱,并说化肥厂电杆上的线已满了,他只好把线接在公路西边加油站前的电杆上。魏师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提出要另花钱雇电工上杆接线。新录便说:〃我就是电工,会上杆接线。〃西玲也跟着跑来跑去,取东取西,拉线支杆等,忙个不停,直到天乌黑,有云没月亮,还不能停工,吓得她妈急忙在后院磕头烧香,求菩萨保佑。晚上7点钟,才暂停了安装,总共用了5卷电话线! 
        
        2000年元月27日上午11点,电话拨通了,我和菊兰十分高兴!我们若有个头疼脑热,缺盐少菜的事,要是能和西玲、新录打电话就好了。于是,我便让新录从家里往西玲家又拉了一条专线,把两家的电话串联起来,设置了密码。这样我们两家人就可以随时随地通电话了。 
        
        2000年元月28日晚上,我和菊兰把西安热工研究院争胜的电话叫通了,争胜特别高兴!随后我们又和韩城的胜天通了话,得知他下午2点钟要去西安参加全省煤炭系统优秀技术尖子的会议。下午5点,我又接到引玲的电话,说:〃江涛单位春节从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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