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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12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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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绿栅栏之内的草地和游艇不再属于我们
那个女孩子
不就是在公园里的树阴下抬起脚跟
连月亮都幸福地哭了
而这群朋友都到哪里去了
在玻璃般的阻隔里,我真想知道
哪里还是你们出现的地带
站牌下的公共汽车似乎是逃离钟表的时间
飞快地载着我们穿过闹市。
音乐厅、体育场,以及卡拉OK歌厅
聚集着更年轻的人
是他们把我的朋友们挤出广场和霓虹的大街
直至我们的子孙
把我们挤得无影无踪
1987年2月 北京
蝴 蝶
那只蝶,那只旷野上飞舞的花朵
在春天消失之前
死了。太阳和星星,以及通向山谷的道路
都因死亡
向我展示炎热漫长的夏的季节
我居住在庄周的梦里
向往蝶
及蝶的万千的色彩
而自远古的屋檐坠落的蛛网
窒息我
我喊!灵魂正涂着蝶的声音
一片苍茫
季节的错误
引诱我如蝶一样地翩跹远来
在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外
看着一颗梦着的心
碎成标本
不是所有的翅膀都能飞翔!
我在记忆之后不断地捻碎记忆
惟一的企图
是在往昔的梦里
消失
1987年5月 北京
夜晚在西四某屋檐下躲雨
没有谁的足音再被雨击碎
车窗里稀少的晚归者
隐现在我的瞳孔
落地的雨滴
融为一片又一片亮色的口哨
是哪一个穿雨披的人
曾把它们吹响
风仿佛是乘滑梯的孩子
斜看我用手握着另一个人的手
那人是一把湿透的伞
在屋檐下
合拢成一只不再飞翔的鸟
一个蹬三轮车的老人
正冒雨朝西直门车站的方向驶去
1987年9月 北京
午夜看北京西三环中路
冷色的车体在街灯之下溅起一片雨水
骤然聚散的云朵,在黑森森的夜幕里
抚摸平台上沉默的窗户
阳光走远。亮动的惨白的街灯
坚守着寂寞的夜晚
都市的酒量是被葡萄酒和啤酒充沛的
大街犹如系在都市颈部的餐巾
一旦脱落
许多眼睛会发现悲凉正沿着自己的背脊
爬上疲倦的肩头
偶然驶过的使馆车,乃至由首都钢铁公司方向
开来的20吨平板车
车轮一旦转动
便没有停泊之地
直至轮胎死在路途上,死在硝烟里
所有的指示灯都挽救不了车辆的命运
速度已将两侧的橱窗
涂成纷杂的油漆
生命在多箭头的坐标间冲撞
寂寞的地下铁路
正在都市的肌肤里寻找流动的血脉
毁灭紧逐着旋转的轮胎
不慎辗死于车盘下的灵魂,被噪音
淹没成一种印象派绘画
我走出候车亭的阴影
走出一种守望
在人行道上,沉默着给车辆们看,给水泥色的大街看
直到自己被看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在街的呼啸往来里
不再扮演角色
1988年3月 北京
冬妮娅
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某个片段
火车终于停在大雪之中
保尔,命运为什么偏偏让你在此看见
冬妮娅
此时冬妮娅正穿着裘皮大衣
在某个贵族男人的庇护下
经过你
保尔,若是冬妮娅独自伫立在风雪中
你会有那么冷酷的蔑视吗
你的蔑视使冬妮娅
把珍藏在心底的少年往事
全变成痛楚
记忆将由此死亡
读到此处
我看见一颗心与另一颗心
在远离之后走得更远
我的惋惜声
保尔,冬妮娅,你们不死的耳朵
能否听见
1988年5月 北京
母 象
云雾沿着叠嶂的峰峦瀑布般地倾斜下来
你在浓绿的沼泽地的尽头独行
没有任何的声响
镜子般的湖面上,几只苍鹰盘旋着
掠过荒凉的断崖
你不改方向地缓缓前行
是在寻找遗失的道路,还是在孤独地思想
水边的麋鹿沐浴着温暖的午后的阳光
列阵行走的斑马被狂奔的雄狮冲散
没有嘶鸣,宁静的草原上
滚过一阵阵雷鸣般的蹄声的巨响
秃鹫在羚羊的遗骨上挑拣残留的血肉
躲在岩隙中的五色鸟偷窥槐树以远的草丛
百兽争斗,棕榈鸟哀戚的鸣叫
伤害着大地的心脏
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注视着独行的母象
坦然且从容,仿佛一切与它无关
无声无息地走远
1998年9月 坦桑尼亚阿鲁沙
落日映照下的乞力马扎罗雪山
散落于丛林中的马赛依族的少年
身披黑色的长巾,手持梭枪
疾跑如飞
落日的余辉映照在赤道附近的非洲大陆上
被车翻起的尘土
异常美丽地弥漫于昏暗的风中
大地暗淡下来
树与树之间,隐现着长颈鹿的踪影
仿佛是移动的树冠
暮色中的大地依旧辽远,依旧壮阔
乞力马扎罗的雪白的峰顶已是一片火红
像不灭的天灯
照耀着疲惫的异乡人和奔走的野牛群
所有的树木开始湮没于黑暗之中
寂静里,气吞山河的长啸
时常从盆地里发出
那是雄狮的声音,那是非洲不朽的精神
燃烧的雪峰不断地让我想到黑衣少年的眼睛
1998年10月 坦桑尼亚一肯尼亚边境
北京:千禧之雪
雪落在故宫的时候,天空已经透出耀眼的阳光
有人在跺脚取暖
枯枝上落着寂寞的乌鸦
昨夜我在灯下读书
那书是关于赤道附近非洲的狮子
它们的长啸响彻在无眠的夜里
雪的飘落,我竟毫无知觉
就像童年时代祖母的仙逝
醒来时,窗外早已一片银白
雪是天空凝固的泪水
行走其上,吱呀吱呀的响声
分明在伤害谁的躯体
而我无法躲避
在别人踩过的黑色的足迹里
摸索自己的方向
千禧之雪静悄悄地覆盖了北京
跌倒又重新站起的少年
不会顾忌满身的雪片,依旧向前奔走
而我不同,我总在谨慎地寻找落脚的位置
并把衣饰上的雪片抖落
阳光依旧照亮我们的前方
却无法消融积雪,无法让我贴近大地
烦乱与躁动的冬季里
没有谁会屏住呼吸
倾听雪的晶莹的声音
朝阳公园的湖面不再有游船的倒影
酒吧里震耳的摇滚乐
冲不破铅厚的云层
雪落满在翡翠玻璃之上
霜花满布
今夜的星光恐不能消减冬日的寒意
世纪的钟声永远不是由春天响起的
雪是序幕,太阳正向北回归线靠近
在向我们的心灵靠近
正像毫无知觉的落雪,新生的枝叶
也会悄悄地绿遍北京
2000年12月 北京
新作展示:诗十三首
■ 苏历铭
黄陂南路往南
我和新天地酒吧里的食客一样
由黄陂南路往南,在细品慢饮中体会风雅的文化
其实这个文化离我遥远,尤其是彼此的附庸
一个时辰细饮一杯咖啡
让我想念清淡的绿茶
新贵们讨论着股票升跌的各种可能
小布尔乔亚依偎在侧,眼睛四下张望
不时地梳理被风吹乱的秀发
在城市文明的夜晚里,我的灵魂是蜡烛的火焰
摇晃、跳动和逃窜
面具是出行的手杖。在别人的眼睛里我是温文而雅的君子
但我想做一个杀手
把矫揉造作的装饰一个个地清掉
我的对手是一群寄居在这种文化里的螃蟹
生活让我必须要去面对
必须坐在他们中间,欣赏他们的横行态度
看着他们在回暖的季节里慢慢变红
与时代精英的漫谈里,我经常分神,经常想到
童年的一个伙伴
每晚他都在夜市上贩卖钟表,辛苦
却两手空空
2003年9月 上海
陆家嘴绿地的落雨
黄浦江上的轮渡,在冬雨的冰冷里,瑟瑟发抖
混浊的波涛中,民工们正背着被褥蜂拥上船
陆家嘴中心绿地上,拍摄婚照的恋人们,四散躲雨
敞篷的老爷车,孤零零地被雨淋湿
它是时代的道具,发动机斑锈成一块废铁,但它久远的格调
足以让做梦的女人们着迷
上海证券交易所里,红马甲的手指正敲击键盘
财富已是数字游戏,波动曲线会让我可爱的父辈们看花眼睛
他们走在生命长廊的另一端
一生的积蓄,除了满头花白、驼背和病痛
就是领取微薄退休金时的叹息
雨下着。坐在我对面的肥硕的老板接完电话后神色不定
他抱歉地说:失礼,徐家汇那边一个新钓上来的靓妞等我
他的男友明天就要回来
我不动声色,不停地玩弄雨伞上的饰物
在巨大的窗子前,我看见他终于冒雨冲出,拉开车门
那一瞬间,上海多了一个落汤鸡,我的脚下又多了一只老鼠
2003年4月 上海
酒店大堂里喝茶
富丽堂皇地塌陷于沙发里,在温暖的灯光照耀下
等候约我的人坐在对面
谁约我的已不重要,商道上的规矩就是倾听
若无其事,不经意时出手,然后在既定的旅途上结伴而行
短暂的感动,分别时不要成为仇人
不认识的人就像落叶
纷飞于你的左右,却不会进入你的心底
记忆的抽屉里装满美好的名字
在现在,有谁是我肝胆相照的兄弟?
三流钢琴师的黑白键盘
演奏着怀旧老歌,让我蓦然想起激情年代里那些久远的面孔
邂逅少年时代暗恋的人
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甚至没有寒暄
这个时代,爱情变得简单
山盟海誓丧失亘古的魅力,床笫之后的分手
恐怕无人独自伤感
每次离开时,我总要去趟卫生间
一晚上的茶水在纯白的马桶里旋转下落
然后冲水,在水声里我穿越酒店的大堂
把与我无关的事情,重新关在金碧辉煌的盒子里
2004年5月 上海
北京东路的夜雨
铁架悬桥下的苏州河,寂静得没有任何渡船
在它的南岸,闪电在北京东路上的上空炸响
夜雨的声音就像你的温柔的轻叹
爱情故事的上演,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就在你慌乱躲雨时的奔跑
雨水在你的鞋下飞溅,让我躲闪不及
白玉兰的盛开不是蓄谋已久的
因为它遇见春天
你看河岸上的树,你看咖啡店的窗沿
都是花的芳香,或者是你的芳香
暴雨淹没了北京东路一块块路砖
你的脚印却清晰无比
像是我看见的星星,在清透的天空里自由地遐想
命运是一只逃不过的手,引导我走进淡忘的北京东路
本来这条街道在生命里毫无关联
因为你的碎花裙子,它会永远地留在我的心里
提起上海,就想到北京东路的夜雨
那雨会停吗?每次前往上海我总是悄悄地叩问自己
2004年5月 上海
带着流浪的麻雀回家
落雨的时候我躲在立教大学的围墙外
在空落的大街上看天色渐渐地变暗
盛夏的潮湿使袜子发霉,它裹着脚
道路在脚下变质
没人注意我,没人理会雨中的异乡人
没人问及我的下一个驿站
几只麻雀躲在长椅下觅食
在黄昏的东京池袋,他们更像散落的石子
我期待风停在树叶上
举目无亲的漂泊里,不想再看泪水湿透叶脉
欲海横流的街上,信用卡似乎能买走一切
有谁能看见流浪的麻雀?
我突然想带那几只麻雀回家
弱小无助的麻雀,落草为生的麻雀,却在瞬间飞走
2004年6月 东京
晚秋
窗台上的红色花朵,一夜之间凋谢
且没有落下
季节的晚秋是叶子飘落的声音
窗子的晚秋是霜花满布的斑驳
晚秋里,本已塞车的路上,汽车吐着白色的哈欠
你能看见,忽略了整个夏天的野花
在草地上格外耀眼
晚秋的寺院,钟声震响,乌鸦已懒得飞起
晚秋的河水,涟漪骤起,是因为顽童无意踢落石子
我的晚秋里,不再怀念过去的绽放与盛开
沉淀的墨汁已经灌满笔芯
我开始写信,一封封地写,寄出时天空或许会飘落雪花
2004年10月 北京
西蒙餐厅
东方人的筷子,适合于熟透的菜肴
每次伸出,意味着肠胃的快感
毫无察觉地呼叫
今天不同寻常,把雪白的餐巾斜铺在腿上
左手是叉,右手是刀,桌子上平放着另外的刀叉
面对牛排,竟然不知所措
像是一个尚未入道的修理工,无奈且笨拙
东方人的尊严,适合于解嘲的调侃
其实,恨不得把英国人手中的刀叉
全部变成细长的筷子
然后我斜眼观察他们的窘相
一双筷子足以让他们的额头冒汗
手指不听使唤,尴尬得脸色紫红
同时面对文明
刀叉和筷子的差异,并不能让我们拒绝美味
最后,我们都用勺子喝汤
2004年11月 北京
明慧茶院
我在树下坐了一个下午,明慧茶院的绿茶
泡了一个下午
偶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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