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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10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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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触到的是颗颗沙粒的眼睛
并照见了自己
把这个世界描绘的
最准确、生动、鲜艳夺目的
恰恰是盲人
让肉眼们黯然失色
我需要
我需要河流一样长的时间
至少像我的头发
没有电话和手机
没有鲜花和掌声
没有呐喊与低语
没有狂欢与绝望
我需要月光一样长的时间
至少像我的手指
没有丈夫的眼白
情人的嘴唇
朋友的舌头
孩子的牙齿
只有长长的影子一样的我
在写着如影随形的长长的诗
2005年作品自我评价
2005年我共写出了50多首诗,几乎都发表了。同行会看出我的变化。我增加了感性的内容,形式的花样,如《母子书》《月季·日记》等都是我比较满意的作品,明眼人会看出我理性的核心并没有变,我仍保持着我骨头般的个性。作为以理性见长的诗人,增加感性是我继续走下去的惟一道路,一段时间以来,约翰·阿什贝利的诗让我看得一蹋糊涂,因为他感性得一蹋糊涂。
2006年创作想法
继续写想写的作品;继续写有感觉的作品;继续写不得不写的作品。
写人的诗;给人写诗;写人能看懂的诗。
李轻松诗三首
手 指
我用手指敲门,心就跳了一下
我敲开了身体的每个侧面
结识了体内的每个人
我通过敲门把他们排出体外
然后抵达最后这个现在
我用手指持针,我的指尖颤了一下
仿佛欲望的穴位被刺破
我包含了它,它就结束了自己
使我识破了细节的假象
一旦深入,感觉就走到了对面
我用手指点火,被自己烧了一下
好像行为艺术的软肋
尽可能地变得低能、愚钝、简单
不用母语与外语的双面刃
伤害世界的最后一个知音
我用手指发言,词语却闪到了一边
从地图上认出家,把她领回来
我有自己的边疆与祖国
而那些说话的人,常常弯下腰
用膝盖与脚趾回答
一首诗
一首诗有什么用?我守着丰盈的谷物
胃却空着。我守着甘甜的泉水
却不会喝水。我在烂灿的花园里
却看到衰败的迹象
我是人类的小众,一滴水的隧道
穿越了石头的核
我没有不安,渐渐地靠近自己
一首诗的天籁向词语转换
活着就是一种压制,一种强权
枝枝蔓蔓地遮覆着
而绕过它却先要绕过自己
一首诗就是一种方法
跟自己和解,再跟世界和解
生活的低处
这不只是一种姿态。露珠向谷物垂下头
风向草木吹送
牛羊淹没了花朵
那个虚无的影子无人能见
风声只是在我的耳窝里停了一下
像一道鞭痕,隐在美人的笑里
而我还要继续生活。用遍地的雨水抚慰
用悲伤追赶过的时间
从一根有毒的蜂针里分泌出甜蜜
跟我多年的平静有关。这些垃圾
我丢掉了又重新拣回
我怕辜负了其中的美意
向生活和解,等于向命运妥协
蝴蝶尽量地放低高度。与花朵默契
云彩尽可能地擦肩而过
却与心灵失约。谁还能用俗世伤害我?
只有梦境可以穿越我的一生
改变一个人与一个世界的含义
我要用纯棉的线纺织,用纯棉的表情
看重简单这样的词语
除了肌肤相亲,我找不到精神的定义
一些空着的座位像大张着的嘴
要吞噬掉我与生命达成的宿命
一个不被自己追赶的人,什么都追不上他
一个站在低处的人最容易看见自己
现在我面容洁净。眼神安详
对一些不能原谅的事都能宽恕
对一些不能赦免的罪,都不再追究。
2005年作品自我评价
过去的一年,我把更多的时间用于舞台剧,包括话剧、小剧场话剧、评剧和音乐剧。我把我的诗歌置于舞台上,因此而多出多种展示的可能,多种视角与方式,比如叙事、解构、白描、陈述、场景穿插等元素的运用给诗歌一个舞台,就给了诗歌无限的可能性。
2006年创作想法
我愿意借助伟大的梅里美不朽的卡门精神,演绎一个中国式的狂野、飘逸、自由的精神世界,它曾是我诗歌的灵魂。现在我也愿意借用幕后那个无限妖娆的女兽,内敛、神秘、迷人、继续把诗歌与戏剧的内在联系呈现出现……
沙戈诗三首
尘埃降落
我看见尘埃降落
在我的眼前 在夜的面前
尘埃不值得被提起
更不值得被注意
但此时
我的眼前只有它在悄声降落
我在夜里归来 像不像
一粒尘埃悄声降落在巢穴
如同
一个人停止了呼吸
那么轻
只不过是一粒尘埃降落了
旧手表
只剩半根表带了,落满灰尘
在抽屉底层
早就停了
它停在一个时间,像那个时间的
楔子
扎得很深
我已离开那个时间,又离开更多的
时间
现在,我看到了这只旧手表
此时
我倒像一只不停前行的手表
而它,却是停在过去某个时刻的我
2004年4月18日
一年的光景
像一页纸那么薄脆
一年一年,如同一页页有着字迹的
书页
掀开某一页
停了停
在某一行
停了停
越过一行字,不比
完成一件大事更为简单
我停了停
想着你已翻到你的那一页
惟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
我记住了,你
失去音讯那一天
是4月18日
2005年作品自我评价
紧贴地面,渐渐下沉。
2006年创作想法
静静守候在思维边缘,做一个敏锐的潜伏者。
荣荣诗三首
钟点工张喜瓶的又一个春天
多么和气的阳光!随处是
撒野的鸟 自言自语的树
连一块石头也渴望膨胀
她仍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比世俗的生活更低
低到不再抽绿 开花
低到尘土里 一只跑动的
蚂蚁 追赶着她的温饱
手里的布也许是她旧日的纺织
她擦拭掉的灰尘堆积起来
可以把春天掩埋好几次
丈夫的手与爱情一样遥远
未来如同疾病 让人心惊肉跳
日子的压缩饼干 她还在费力挤压
必不可少的热量 可有可无的营养
钟点工张喜瓶在又一个春天里
快速地移动着 一只茫然的蚂蚁
楼越爬越高 车越来越挤
搀扶的病人越来越沉
时间被她越赶越紧 而她拉下:
七八十年代的衣着
五六十年代的劳作
三四十年代的脸
有关邻居老市的一首诗
他把魁伟和敏捷一点一滴丢在
岁月里 就像那些希望
他一生都在诅咒命运并承受着
刚刚皈依佛门 祈愿往生极乐
五十九年了 时间总显得弛缓
像他一样小心翼翼
似乎一成不变 直到最近
他突然消瘦 乏力 晕眩
那么快 一阵风似的
他丢开布满阴影的肺
丢开他的烟 他的行走
丢开他的想 他的贫穷
丢开各种针剂药丸和
那些情感(成分总是可疑)
丢开痛 灵魂里最后的灰暗!
他空洞的注视像两管锈蚀的枪筒
架在被摧毁的意识上
没有什么可再丢的了
一切准备就绪
现在 他轻盈无比
慢慢将身子弯成一张弓
他就要将自己射向永生
双人席
整个晚上
他们一直在那里搭着拼图
起先 他们平躺着
保持着铁轨的距离
慢慢地 身子移动起来
先是左边 然后是右边
我们看到了一双略微参差的筷子
有一会儿 他们胶合在一起
一架推进中的火箭
为什么突然熄火?
他们执手而眠的图案
是一只易碎的瓷瓶
而当他从背后把她揽拥
他们成了两条静止的波澜
可总有什么还不妥贴
左边的人儿翻了翻身
接着是右边的
后来 他们是两张相背的弓
被睡眠拉得满满的
他们想把自己射向哪儿?
这个图形保持得更久些
直到各自奔波的白天逼近
我们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一个晚上我都睡不踏实
做着分离的梦……”
“唉,我爱你总比爱自己要多些……”
2005年作品自我评价
2005年的诗作“打开灵域,扩展视野,将关怀与忧虑投向辗转于红尘之中的他者,开始以严厉而又充满同情的女性目光打量世界,以诗对存在作批判性解读……”(沈泽宜语)
2006年创作想法
继续努力,创作出耐人寻味的优秀诗作。
早晨
■ 于贵锋
太阳出来了,我写下:
9点,被照耀着的人是幸福的
这是冬至以后,一颗恒星正在从南回归线慢慢返回
那个追着星光奔跑的人,和一架银白飞机
突然降落在一个荒凉的小型机场上
他看着翅膀一天比一天更大地张开
草一片片地绿
发现一只天鹅受伤的村民是幸福的
眼睛里的惶恐,无助,他把它包好
那些醒过来的虫子把头微微抬起
阳光宽大的手掌给它们洗脸
是幸福的
我也是幸福的
那些保护着水在体内继续歌唱的冰层
终于等到了突然坍塌的一刻
而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他最幸福
在远处,他安详地合上眼睑
2006年创作想法
这一年,应该是对”文化断根时代诗歌记忆”的整合,可以用计划出的首部诗集来代表。
不知道名字的鸟飞过我的面前
■ 孔 灏
春天的田野绿得空旷
绿得 遮掩住整个乡村的忧伤
春天的田野
被几株白杨托举成天边的落日
放一只不知道名字的鸟 飞过
飞过一片古老而又熟稔的时光
不知道名字的鸟 有着农谚一样
干净的羽毛 有着农谚一样
简捷的飞翔 一只不知道名字的鸟
飞过我的面前 仿佛是被季节感动
在起落之间 有着流连
有着蓦然回首和一刻怅然
我 不知道鸟的名字
鸟也一样 一只不知道名字的鸟
看着 不知道名字的我
落日搬动着巨大的黑暗
构筑这个世界的神秘 陌生
构筑影子和距离 吞没
我与一只鸟 和大地的联系
暮色四合 春天也不能阻挡
大野苍茫!岁月中的田野看着我
看着庄稼地里的万千事物
走过 然后隐没
2006年创作想法
更加浅近的抒情,更加简单的说事。
果园花开
■ 龙克利
果园里的苹果花开了
往日的时光里,表姐用木升抖落花粉
像一只蜜蜂一样忙着
她的花格子褂子被风吹着
她腕上的手表,比玉镯好看
又到果园花开的季节了
我在异乡,被一只蜜蜂提醒着
想起家乡十里飘香的果园
蜂蝶纷飞,花间穿行的表姐
灵巧的身影,曾醉过一个少年的心
满园的花香,雨水中的青果
秋风将一树果子吹红,叶子吹落
最后一片老果园在大地上消失了
故乡的天空下,一片年轻的果树
虚拟着往日的花朵
记忆中一片开花的果园
在我双肩上的U盘里,记载着一对
不会恋爱的稚鹁鸪,顶着两头花瓣
捂着手表和眼睛猜时间
却猜不到时间比落花还快
2006年创作想法
我经常沉湎于对生活的感恩、对往事的怀念、对温馨爱情的眷恋当中,并试图通过诗歌让它们更加美好一些。
春天的汽修工
■ 王顺彬
汽修工在春天劳动。不远处,一树桃花
斜斜地爱了过来,映得他
半身都是朦朦胧胧的光斑和花影。汽修工
一点不知道。汽修工,埋着头
全神贯注。一辆红色轿车的底盘,时而
被他弄痒,时而被他弄痛
桃花默默地笑。女车主,坐在花阴中
痴痴地探着脑袋瞧。身上
仿佛也有什么部位,在被愉快地调整
汽修工,毫不知道,他被春天
和春天的女人喜欢上了。汽修工,一头卷发
像年轻而标致的鼹鼠,蹲在
薄薄的香气里,暗中,挥动扳手
把劳动和春天牢牢地拧紧
2006年创作想法
发掘与自身工作密切相关的题材。
冉仲景诗二首
■ 冉仲景
岁月
雨滴砌墙;布谷声里安家
两扇花瓣的大门中走出谷种和麦芽
抱紧一团烈火:穷骨头添柴
抱紧黑丫:云中的神仙全是哑巴
无声无息睡入豆荚
秋天:太阳好小,北风好大
我的名字,麻雀拒绝呼叫
有苦说不出来,一棵白菜又遭霜打
预 言
为了像马桑那样伸出手去,救下
一朵轻生的白云.我必将生在悬崖
与遍地狗尾草一道成长,我不扬花
也不灌浆,服从大地的荒凉
我也要爱,也要把黑丫揽入胸怀
当我看见了灰烬,什么事物曾经燃烧
燕子是我飞翔的灵柩,百合
是我含羞的墓冢,我必将死在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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