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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谢晓峰作者:谢家三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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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灭口才不敢说,想不到他不说也难逃一死!”
  那人刚说完,又是一股热血洒向大地。
  铁开诚却还是神色不改,命令他的手下铁义去察死的四人是谁指使。
  我说:“他们若真是血口喷人,你又何必杀人灭口!”
  铁开诚冷冷望着我道:“你看见了杀人的是谁!”
  我跳进了人群里,将放冷箭的四人拽了出来,丢到他面前。
  四个人,一样的衣服,都是红旗镖局的人。
  铁开诚依旧面无表情,又令铁义去调查四人的来历。
  铁义却不动,咬了咬牙,慢慢大声道:“不用去查了,因为这些衣服都是我买的,谢大侠手里的珠花,也是我买的。”
  铁开诚的脸色瞬间变了,我看到眼里。
  铁义又道:“总镖头给了我三百两银票,叫我去买了这朵珠花和一双镯子,剩下的二十两还给了我。”
  十余把兵器已透露寒光,向铁义招呼了去。我一脚跳了起来,提起铁义,斜飞四丈到了屋顶上。
  又有一人从我背后偷袭,我弯腰避开,一脚将那人踢下。
  我说:“在我没弄清前,谁动,我便杀了谁。”
  铁开诚也道:“都不要动,我倒是听听铁义你的托辞。”
  已吓很了的铁义伏在地上不停喘气。他说:“被暗算死的那四人都是老镖头的旧部下。也就是两个月前的晚上,也是雷雨交加。那天晚上老镖头好像有心事,吃饭的时候多喝了两杯酒,就早早睡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听到他老人家暴毙的消息。”
  “老年人酒后病发,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当天晚上在后院值班的人却听到老镖师在房里与人吵架,而那个人,正是铁开诚。”
  铁义又道:“铁开诚虽然是老镖头收养的义子,可老镖头对他一向比嫡亲儿子还好,他平时倒也能克尽孝道,可那天他居然和老镖头争吵起来。何况,老镖头若真是酒后病发,临死前哪还有力气与人争吵!”
  我问:“然后!”
  他说:“更奇怪的是,从那天晚上到发丧期,铁开诚都不准别人接近老镖头的尸体,连尸衣都是铁开诚自己动手替他老人家穿上的。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其中必有隐情。”
  我问:“老镖头的夫人呢!”
  “他们多年前已分房而眠。”
  “没有别人听见他们争吵!”
  “那天雷雨太大,今天死掉的那死人便是当晚当值的人。”
  我说:“出事以后,镖局里有闲话,铁开诚应该也会听到一些,他对那四人,难道一点也没举动!”
  铁义道:“这事本没证据,他若动了他们,反而更惹人疑心。他年纪虽不大,城府却极深,可大殓不到三天,他就找了理由,将他们四人逐出了镖局。”
  我问:“那么,他将他们逐出镖局,为了平息此事,他也一定会杀了他们。”
  铁义道:“是的。”
  我说:“他找人暗杀他们,而那个人,就是你!”
  铁义黯然道:“我不忍心,只拿了他们四件血衣回去交差。”
  “他把你当作他的亲信!”
  “我本来就是他的书童,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铁义又跪在地上对我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镖头一生侠义,对我不薄。我知谢大侠仁义君子,定然为我等作主,不教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我铁义这里恳求谢大侠仗义出手。”
  雨已经停了,天在渐渐放晴,夕阳下出现一弯美丽的彩虹,说不出的祥和。
  我叹气望向铁开诚,铁开诚又忽然笑了起来。
  他说:“你现在听完了他的话,是非曲直,你也一定心中有数。”
  我说:“是。”
  “那么,你是否打算与我做过一场。”
  我没有回答。
  铁开诚又道:“你掌中无剑,却如何做过!”
  我又携铁义跳到地面。
  我说:“无妨。”
  铁开诚久久凝视着我,叹气,从身后随从的腰上拔出一把剑。
  他将剑锋对着自己,双指捏着剑尖,将剑柄慢慢送到我面前。他的全身都是破绽,我拿了剑随时能要他性命,但我却不会这么做。
  我盯着他,慢慢伸手握住了剑柄。
  铁开诚手松开了,眼却抬起望着我,眼睛里闪着莫明的神色。
  身后的铁义小声对我说:“谢大侠请小心,铁开诚很厉害,他的剑远比老镖头昔年全盛时更快更可怕。”
  我说:“传他剑法之人,是否名中带个燕字!”
  “正是燕十三!”
  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不由的绷紧了神经,吐了吐气。
  燕十三!
  他可是谢晓峰这生唯一最大的宿敌。燕十三一生唯一最大的心愿便是和谢晓峰决一生死,在他人生最兴旺,剑术已达完美,甚至江湖上已无他的敌手时,他得知了谢晓峰死亡的消息,他便将他的剑沉入绿水湖水中,从此再不比斗!
  手中的剑很锋利,我熟练的挥动,剑锋直指铁义。
  铁义脸色变了,声音颤抖道:“谢大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说了谎。”
  “谁谁说了谎?”
  “你编了一个很好的故事,可惜里面却有漏洞。”
  “漏洞!”
  我点头道:“铁老镖头发丧三天,铁开诚就将那四人逐出镖局,还命你暗杀他们。但是你不忍,就拿了四件血衣回去。如此我便想问你,铁开诚既然相信你杀了他们,可今天他自己亲眼见到他们,却依旧相信你,还命你去调查他们。你说他是呆子,还是傻子!”
  铁义说不出话来,人已满头大汗。
  我叹气,将手里的剑丢到地上,转身望着铁开诚,说:“你我已不必再打。”
  铁开诚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手里的剑扬起,快速从我脖子旁滑过,我的身后只听铁义的一声短暂的痛哀声。
  夕阳已近褪去,街上渐渐亮起一盏盏明亮的红灯,湿透的衣服冰凉的贴在我的身上,我隐隐感觉身上的不适。
  我望着对面的铁开诚,说:“你早就知道我一定能明辨是非。”
  铁开诚面无表情道:“因为你是谢晓峰。”
  我说:“那么,我是否能走了!”
  铁开诚半晌才道:“你不能走。”
  “为什么?”
  “你还得留下两样东西。”
  我低头望了手里的珠花一眼,将它抛给了铁开诚。
  铁开诚惊讶片刻,又道:“除了珠花,你还得留下你的血,来洗我的镖旗。镖旗被毁,这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清,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
  一阵冷风吹过,我叹了一口气道:“你很聪明,也很固执。有时固执不是一件好事。你是否打算一定要杀了我!”
  铁开诚说:“非杀不可。”
  铁开诚又拔出两把剑,用黑绸缠着的剑柄,反手插到地上。
  “这两把剑轻重不同,请,请选一把。”
  我说:“你还年轻。”
  铁开诚说:“多谢谢大侠关心,请!”
  我心中叹气,慢慢俯下身,握住一把剑的剑柄,再望向铁开诚,等待他的拔剑。
  这少年与小弟年龄一般,同样都是幼时有过痛苦经历的,他的性格,实在与前世的我很像。
  铁开诚望着我的眼里充满了尊敬,他拔出地上另一把剑,剑光直扫,一剑已向我刺来。
  我抽起剑上的黑色缎带,已迎上对方的剑。
  缎带潮湿,比起干布,它更不易被切断。
  铁开诚用的是他义父铁中奇的铁旗快剑,此剑法以轻快为主,尤其最后一式,更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剑髓。
  周围所有人都不禁发出叹息声,铁开诚的最后一式已刺了出来,却依旧被我挡回。他的剑式突然变了,不是啸煞的剑气杀气,却是另一种异样的剑法,自成一家。
  我忍不住开口:“好,好剑法!”
  铁开诚又刺出四剑,我没还击,只闪避,只盯着他的剑法看,心中一阵热血膨湃。铁开诚又刺出一剑,这剑已是致命,剑光化为满天花雨,我挥动手中缎带,已绕住他的剑。

  知己

  铁开诚满头大汗,不敢相信的盯着我。
  我说:“好一个夺命十三剑!”
  血液在血管中拼命跳动,热血仍未退去。刚刚那套剑法我已看清,全部的招式虽好,却少了一笔。
  我又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只有十三剑,若还有第十四剑,胜负便难定了。”
  铁开诚忍不住问:“还有第十四剑!”
  我点头说:“有。第十四剑才是这剑法里的精粹。剑的精粹也是剑的灵魂,你若能再发挥它的第十五剑,必将天下无敌。”
  我将手里的缎带一抖,让它变得笔直。夺命十三剑的剑法在我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我挥舞缎带已顺势打出第十四个剑式,如行云流水,高山攀岩,真实中划出一道道虚拟,似快实慢,似空实真。
  缎带收回,我对铁开诚道:“这就是第十四剑。”
  铁开诚一头虚汗,不能自语。
  我说:“你若能打出这剑,便能将我的退路全部封死。现在你有没有看清这一剑!”
  铁开诚盯着我手里的缎带,面上沉痛起来。
  我说:“你再看一遍。”
  后退两步,我又将刚才那招使出一遍。
  我问他:“你有没有记住?”
  铁开诚点头。
  我松了口气,又说:“你试试打出这一剑来对付我,看看能不能破我的剑。”
  我对夺命十三剑有了很浓的兴趣,能创出这种狠辣剑法的燕十三,究竟是个怎样子的人,真想见上一面。
  铁开诚疑惑的望着我,又摇头道:“我不能这么做。”
  就好像见到一道很有内涵的数学题,你百般苦思终于想到解题思路,而这时别人却要拿走你解题的本子。这是件非常让人不舒服的事,至少我不喜欢。
  我说:“你一定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想试试,能不能破得这一剑。”
  铁开诚的眼里对我显出尊敬之色。
  他说:“你是个令人敬佩的人。”
  我微笑。一剑在手,他已使出第十四剑,剑气森森,如同咆哮的巨狮向我袭来。
  我不得不往后退,额间汗滴如雨,手里捏紧了缎带,当剑已逼至身前,我已看到剑中唯一的破绽,唯一最小,也是最易被人忽视的。当
  我身内已蓄满力量,正待出手时,突然我的后背一股剧痛,肩上腰上同时被周围的剑刺入。我甚至没看到偷袭我的是谁,铁开诚的剑已迎面飞来,我看到铁开诚面色惊讶万分,想抽回自己的剑,但是冰凉的剑尖还是刺进了我的咽喉。
  今生与前世,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社会的变化,我造就了谢晓峰,又或者是谢晓峰造就了我。
  我这两生,负了多少人,负了什么人。前世的逃避,又成了今生的面对,面对更多,责任、荣辱、债!
  地上是冰凉的,我的鼻间嗅着浓厚的血腥味,血是自己的,刺骨的冷,只让我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以为我死了,迷迷糊糊,却仍是有意识。
  有四双鞋,便是有四个人走来,他们和铁开诚说话。
  “恭喜总镖头一击得手,这一剑之威,必将名扬天下。”
  铁开诚说:“你们四剑齐发都没有伤及他的要害,就是为了要我亲手杀他!”
  “是的。”
  “那这位朋友是……”
  “这位是夏侯家的长公子,夏侯星。”
  夏侯星,他不应该是薛可人的丈夫,薛可人跟我说她虽然嫁了夏侯家的公子,却无时不想逃出来。她的丈夫,正是他。
  铁开诚叹了一口气,无力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现在他的血还未冷,总镖头为何不用他的血来为贵局的红旗增几分颜色。”
  “我正准备这么做。”
  我听到了兵器交击的声音,听到铁开诚大声说:“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铁开诚绝非无耻小人,这耻辱只能用血洗清,不是他们的,就是我的。”
  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欣慰的睁开双眼,忍着痛从地上跳了起来。
  面前一长身玉立,面色憔悴的男人见我跳起,激动的大叫起来,手里的剑也疯狂向我刺来。
  我伸手已拔出地上插着的剑,牵动手臂上的伤,一股巨痛,剑已被面前疯狂的男人远远打飞了。
  男人把剑贴在我的脖子上,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我已看到四人里,另外三人是我在状元楼里击退的那三人,这男人便就是夏侯星。
  我说:“我知道。”
  夏侯星痛恨的瞪着我,手里的剑已在我脖子上绕出一条血痕。
  疼痛传来,我皱眉。
  夏侯星问道:“她在哪?”
  我问:“哪个她。”
  “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谁。”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
  夏侯星对我咬牙切齿道:“你……你、你为什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她不会离开我。”
  我说:“我没有对她说任何离开你的话。”
  “你没说,可是因为……”
  夏侯星脸色悲壮至极,他咬了咬牙,手里的剑又在我脖子上绕了一道血圈。
  他说:“只要我再围着你的脖子转一圈,你就会死。”
  “我知道。”
  “那你就知道她为什么!”
  我叹气道:“是因为我。”
  夏侯星脸上几乎是要落泪,他说:“她虽然嫁给了我,可是她心里只有你,谢晓峰。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生,毁了多少女人,拆散多少夫妻!”
  我说:“对不起!”
  夏侯星剑指着我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
  我说:“我不知道。”
  “我会杀了你!”
  我冷哼:“要杀我,你还欠点火侯。”我双掌快速伸出,已夹住他的剑。
  夏侯星悲伤至极,脸上已有了泪水。
  边上又有一人拿剑指我的咽喉,正是曹寒玉,他要我放手。
  如此场面却是难不到我,我在等他,等他的夺命十三剑里的第十四剑。
  剑如飞虹,他终于使出了那一招。
  他一招击退对付他的两人,正待向我这边来时,我左手捏住夏侯星的剑,移动身形避开曹寒玉的剑,右手化掌将夏侯星重重拍开。
  没有了危险,我便仍旧是那天下无敌之人,没人刚立于我两米之内。
  铁开诚正巧跳到我身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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