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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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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抵死不从之下展昭只好伺候着这位大爷,有菜无酒白玉堂又觉得欠了点味,但想想展昭那酒量便又作罢了。
吃晚饭展昭真的乖乖去给白玉堂洗衣服了,他拿着那件衣服去后院取水的时候正巧碰见后厨的张嫂,张嫂说血沾在衣服上不能用晒温了的暖水,得用井里新打上来的冰水,不然血印洗不净的。
作为一只猫,其实展昭还是挺怕冷的,但既然答应了也没办法,只好打了冰冷的井水上来。展昭就坐在开封府的后院,趁着月光“唰唰唰”的洗衣服,白玉堂走过来蹲在旁边看着,完全没有穿着中衣到处走的尴尬,展昭忽然很想把手下这盆冷水都泼他脸上,你既然能穿着中衣满府的逛,居然还要我端饭伺候你。
白玉堂看着展昭冻的通红的双手说,“算了吧,你这猫笨手笨脚的,连衣服也不会洗,还是白爷自己来吧,上好的料子都快给你这猫爪挠烂了。”说着就把展昭的手巴拉出去。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井水接着地气,白玉堂的手一沾那盆水就打了个激灵,还真是凉啊。展昭气他晚饭时候故意折腾自己,十指一弹把两手上的水全弹在白玉堂脸上,却忘了现在白玉堂手上水资源明显比他多,“好你个臭猫!”白玉堂哪肯示弱,掬起一捧水就往上扬,展昭跳起来躲过大半,却还是给沾了袍角,白玉堂见他躲过了自然不甘,掬水再扬,这回有小凳挡着展昭给扬了个正着,展昭也上来脾气了,瞥见旁边备用的半桶水,伸手就扬回去,白玉堂抓起湿淋淋的衣服一档,竟毫发无伤,放下衣服笑的很是得意,展昭一瞪眼把剩下的小半桶水都泼出去了,这回白玉堂是挡不住了,身上脸上湿了一大片,展昭看见他那狼狈模样竟破天荒的哈哈大笑,“你这臭猫!!”白玉堂也笑开来,展昭已经躲的远了,所以他干脆抓起盆里的衣服用力一甩,任他躲的再远还是给淋了一身。展昭也不恼,只飞身去井边要打水,白玉堂哪肯,用手上的湿衣锁住展昭的手臂,两人半真半假的过招,一盆水玩了小半个时辰,值夜的衙差看见都笑着摇头,这哪里是名动江湖的大侠,哪里是高官厚禄的御前侍卫,分明就是两个孩子。
人间卷·第十五章
白玉堂新宅落成的晚上去找展昭喝酒,其实这不过是个借口,他一个多月来天天晚上去找展昭,落下毛病了,每晚都得去开封府报个到才舒坦,所以明明说是庆祝新宅,却是在开封府的房顶喝酒,还是在包拯书房顶上,选在这一来是展昭说方便保护包大人,再来白玉堂看中了包拯书房顶宽敞又平整,包拯晚上看书到很晚,屋里亮着灯房顶上就蚊子少,两人一拍即合。
起初白玉堂还总是找些借口,后来嫌麻烦,干脆的白爷来就是来了,谁都管不着谁也拦不住,时间一久他就差不多成了开封府的编外人员,赶上人手不够公孙策就把白玉堂也用上,帮着抓个贼防个身什么的都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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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开封府难得的清闲,白玉堂一早在留仙居点了菜,展昭巡完街正好送过来,说起来展昭居然也习惯了,每天回来都有丰盛的菜色,尤其是翻着花样的鱼,没办法他到底是猫嘛……
白玉堂每次看展昭吃鱼时候的满足样,他就想如果一直还不上展昭这份人情,那就用鱼养这猫儿一辈子。
两人正吃着赵虎风风火火的就进来了,“展大人,包大人找你。”
于是展昭放下啃了一半的鱼就去了包拯书房,书房里包拯和公孙策都端着碗在看卷宗,自从包拯来了,汴梁城里杀人越货这等大案就渐渐绝迹了,不过鸡毛蒜皮理也理不清的事反倒越来越多,这些事用不着上公堂,一般都是私下调解了事,但前期的了解调查却一点不比大案省心。看见展昭进来公孙策也没放下碗,只用筷子指了指桌案上一张纸,展昭拿起来一看,是个人像,右下角还有个通红的“赏”字,原来是刑部下发的悬赏通告。公孙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让展昭把这犯人抓回来,但是展昭却有点犯难了,他本来就十分不擅长辨认人脸,而官府画影人像的相似度通常就是:那犯人换个发型站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
公孙策见展昭为难,以为他是需要线索,于是说,“这人两天前在秉游县洗劫了县令府邸,还拐走了县令的四夫人。”秉游县就在卞水下游,守着河运关口,秉游县令官职不高却是个肥差,这个县令据说上头有人,所以他一状告上来刑部立即就高额悬赏了。本来若不在汴梁犯案,公孙策通常都当没看见,但这人赏金很高,而且刑部将此事交由开封府全权处理,连赏金也一并发来了,已然进了开封府账上的银子公孙策就没打算再划出去。悬赏的榜文发来开封府的同时就快马发往各地了,公孙策要展昭务必赶在其他人之前抓住这个大金主,以便补贴家用。
在开封府公孙策是真正说一不二的,展昭没敢拒绝,于是拿着那张榜单愁眉苦脸的回房了。白玉堂以为这么着急一定是要紧事得谈半天呢,他刚把菜都扣在篮子里正准备也过去,展昭就推门进来了。白玉堂边往外拿菜便问,“公孙先生什么事啊?”吃饭时候找猫儿肯定是公孙策,因为该死的包黑子从来都是晚上他们俩房顶上喝酒的时候找人。
展昭看着鱼都没胃口了,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神情心里纳闷,这猫是怎么了,于是又问了句,“有案子?”
“嗯,”展昭点点头,把那张绘着人像的榜单递给白玉堂,白玉堂接过来看了一眼,“丁无”,没听过,长相也普通,他在开封府打杂的这大半年,公孙策算是把他们五鼠指派开来了,远在陷空岛的四个哥哥也都帮着搜集情报,不过白玉堂对这人没啥印象,应该不是什么棘手人物,“就是抓这人?”
展昭再点头,“嗯,”然后他问白玉堂,“白兄看过这榜,便能认出他来吗?”
白玉堂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悬赏榜单,画的很清楚,于是他有点疑惑的说,“当然,你认不出吗?”展昭没说话,不过白玉堂看他那表情就囧了,你个官府当差的居然有这毛病,但白玉堂转念一想,这不还有他白爷呢吗,于是他夹了块鱼放在展昭碗里安慰道,“行了,别苦着张猫脸,白爷陪你去一趟就是了。”
展昭听见忽然腾起身子看着白玉堂,是了,他认不出还有白玉堂呢。
展昭这个激动的表情真是让白玉堂受宠若惊,于是终于有点踏上了还债之路的感觉了。
既然决定了去抓人,白玉堂立马就放了信鸽去秉游县,陷空岛打底的生意就是漕运,秉游县这样的交通要到自然有人照应。白玉堂传讯过去,叫伙计们注意一下那个丁无。两人吃完饭就出发了,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往秉游县去走官道有点绕,而且又要顾及城门的开关时间颇不方便,所以两人就顺着卞水向下,一路上不敢耽搁,因为那个叫丁无的看上去实在是不像有什么实力,若是晚上一步只怕就给别人抓了。不过这一路没有驿站,两人骑的虽都是好马,也禁不住这么跑。走走停停将近两天,白玉堂和展昭才进了秉游县,路上白玉堂接了封飞鸽信,是秉游来的回信,信上说出了事的当天,县令就封了各个城门,出入都严格盘查,丁无和四姨太应该还在城里。
刑部的榜文比他们早一天就快马加急的出了汴梁,虽然绕的是官道,但有驿站支持又不受城门关卡的限制,因此仍旧比展白两个提前了一日到达秉游县,不过展昭和白玉堂进城的时候看见城门墙上榜单还在,这就是说人还没被抓住,两人这才稍稍放心。
一进城白玉堂就带着展昭去了城南一家名叫“行云”的茶庄,这是陷空岛的生意,在秉游县的消息中转也是由此负责。
白玉堂已经打过招呼说这两天就会过来,所以这些天大掌柜总是在的,白玉堂一进茶庄他就迎了出来。这茶庄的大掌柜姓周,单个权字,周权也周全,当初也许五鼠就是看上他这名字才提拔了他也不一定,周掌柜长的个标准的商人模样,他身量普通,穿一身暗绿色锦袍,衣料上挑绣着金线,面相和善带笑,脸上留着两撇修剪得极精致的小胡子,再加上微微发福的肚子,总之让人一看见就觉得他是个商人。
周权一出来先给白玉堂见礼,“五爷您来了?”
白玉堂点点头,伸手一指展昭,“展昭,”然后又转过身对展昭说,“周权,周掌柜。”
展昭拱手见礼,“周掌柜。”
周权连忙回礼,“展爷您客气了,叫我周权就好。”
寒暄过了白玉堂就打听那个丁无,周礼将两位爷引入后堂,又吩咐人备宴给他们接风,三人边吃边聊,白玉堂问,“找到那个丁无了吗?”
周权摇摇头,他也很纳闷,“出事当天就全城戒了严,一边贴出告示说凡窝藏人犯者与之同罪,一边又出了高赏,算算日子也近半月了,如今朝廷上也发了赏榜,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玉堂问,“会不会已经混出城了?”
周权摇头,“不会,城门是下了重兵的,最紧的数各个城门了。”白玉堂点点头,他们进门时候也验了路引。
展昭说,“那会不会是当天还来不及城门戒严他们就出城了?”
周权又摇头,“当时是晚上,各门都关了,绝对出不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看一眼,就在这小城里,动用了所有衙役守兵都找不到,看来这人不简单啊。
人间卷·第十六章
行云茶庄周掌柜安排展昭和白玉堂在秉游城里最大的酒楼住下了,俩人住隔壁,晚上白玉堂刚净了面准备睡下,楼下大堂一阵吵嚷,他把刚解下来的腰带又束上了,出门站在扶廊上往下看,看见一队衙差大大咧咧的进来,说是奉命盘查,大堂里的伙计和掌柜也不敢拦着,白玉堂想,这个时间倒是不错,住客们大多都睡下了,不过他来盘查的地方却有些可笑了,难道那犯人还敢带着四夫人住客栈不成?
白玉堂忽然想到,那猫不会也睡下了吧?然后就怀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目的冲进了隔壁。
白玉堂进来的时候展昭正束腰带,他和白玉堂差不多,听见大堂里的声音就开始穿衣服,只不过他当时都已经钻进被窝了,所以穿的也比白玉堂慢了点。白玉堂看清展昭的情况松了口气,心说还好,但竟又觉得有点可惜,想到这白玉堂忽然警觉,他这心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去,展昭就跨出了门,于是他也跟了出去。
那些衙差大张旗鼓的挨个房门踢开,一时间惊起鸳鸯无数,其中还有好几对野的,然后就是充耳的“狗男女”之类的喝骂声,白玉堂和展昭住的是最上等的客房,在三楼,所以等衙差们一路查到展昭房间的时候,后面已经锁了好些人,都是一男一女成组的捆着。白玉堂冷笑一下,他总算明白了,这些人根本不是要搜查什么逃犯,不过是借着事态混乱在敲诈。这些男女是什么关系全凭他们说,不敲出点钱来绝不罢休,只将心思用在这些地方,难怪近半月仍让人犯逍遥法外。
展昭的房门推开的时候他正和白玉堂对坐喝凉茶,那捕头一看是两个男人登时就觉得万分遗憾,住在这家酒楼三楼上等客房的大财主一年也难得碰上,于是叫人仔细的搜了,但展白两人都只有一把剑随身而已,搜不到把柄衙差也没奈何,临走却很不甘心的将目光在两人脸上跳来跳去,好像希望着能把其中一个看成了女人似的。白玉堂的脑子忽然就又抽了,他想这人大概是没想过世上还有“狗男男”这回事,不然该把他们俩也抓回去。
白玉堂想到这脸色突然变了变,以他白五爷风流天下的经历来看,他似乎出现了很不对劲的情况。白玉堂起身有点不自在的跟展昭告辞回了隔壁,他熄了灯躺下却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底是跳起来一屁股坐在桌边,他拿手指轻敲着桌面琢磨着,自己老是管不住这脑子,莫不是对猫儿存了那种心思?
这是开玩笑吗?白玉堂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过他这个笑容有相当的辟邪驱鬼作用,好在没人看见,不然白五爷风流倜傥的形象就算毁了。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他想他不可能是喜欢展昭了,因为他从来没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适合做妻子或者情人,现在他脑子不正常肯定是因为他欠了展昭个大人情,这么一想他就安心了,然后才爬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和展昭两个人一边吃早饭一边讨论,他们都认为如果丁无和县令那个四夫人还在城里,必定是有关系匪浅之人收留,否则他就是出再多的钱也没人敢和朝廷打这样的持久战,何况带着个人质。但那丁无并不是本县人,在秉游没有亲戚,直到早饭吃完两人也没想出什么头绪,索性上街去转转。
出了门两人下意识的都往县衙方向走,等到了县衙院墙之外两人对望一眼,看来所想相同,这次展昭来并没有以官家的身份,所以要看现场只能暗访了,不过两人基本都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已经过去十来天,该收拾的早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展白两人翻墙进了后院,忽然就都一愣,白玉堂转头对展昭说,“猫儿,好像是——”
“妖气。”展昭把白玉堂没说出来的两个字接上。
原来是个妖,难怪衙差查不到,白玉堂就不明白了,他问展昭,“猫儿,你说他个妖精抢钱干什么,还拐带个女人?”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妖精无数,从来没看谁把银子当回事的,妖精很少进入人间不说,就算个别一时来了兴致,也不会在人间久留,最多也不过百八十年,终究是要回归山野的,所以谁也不会把钱太当回事,像展昭这种对银子完全没什么概念的倒比比皆是,白玉堂最初对展昭解释银子价值的时候就是一两银能换几条鱼……
两人避过来往下人丫头,悄悄往最近的屋子走,脂粉香气弥散在空气中,看来是女眷们的住所了,展昭一边跟着白玉堂悄悄往妖气最浓的地方靠近一边沉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白玉堂拉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住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他拉了一下白玉堂,“白兄,也许丁无不是妖。”
“嗯?”白玉堂转头看着他,展昭接着说,“也许,真正的妖是那个四夫人。”
白玉堂愣了一瞬立即明白了展昭的意思,的确,那丁无只在这府里逗留一两个时辰,而且大部分时间该是在书房和县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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