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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的秘密生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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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他是疯了。当时,西尔万的报纸将这次发射称为“疯月幻影”。我曾剪下这篇文章,贴在教室的时事布告板上。我们都说,人类登月。真棒。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小瞧残酷竞争的力量。我们想打败俄国人——让我们成为世界的中心。现在看来,这一天似乎为时不远了。 
   八月关了电视机。我想出去吹吹风。”我们一起出去散步,罗萨琳和八月挽着我的胳膊,生怕我再跌跟头。此刻正是天色将黑未黑时,也是我从来不敢偏爱的时刻,因为忧愁系留于空间,在来来往往之间徘徊游移。八月凝视着天空,月亮正在冉冉升起,月亮很大,泛着神秘的银光。“莉莉,好好看看它,”她说,因为一会儿你就看不见了。”“是吗?”“没错,是的,因为只要人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对于我们来说,月亮就始终是一个谜。想想看,她威力强大,引力可以主宰海洋的潮汐,当她落下去后,总是会再回来的。我母亲常常告诉我,我们的圣母居住在月球上,所以,当她的脸明亮照人时,我应该欢乐起舞,当月色暗淡时,我应该蛰伏冬眠。”八月凝视着天空,看了好久好久,然后扭头转向屋子,说道,“现在,世道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在人们登上月球,在上面行走之后。研究月球将成为又一个宏大的科研项目。”我想起了那天夜晚我和罗萨琳露宿河边时做的梦,我梦见月亮裂成了碎片。八月回到屋里去了,罗萨琳也朝蜂房里的帆布床走去,但是,我还留在那里望着天空发呆,想象着漫游者七号升空飞向月球的情景。我知道,总有一天四下无人时,我会回到客厅里去触摸圣母的心脏。然后,我会给八月看我母亲的照片,看看月亮会不会裂成碎片,从天空掉下来。 
   人们为何将蜜蜂与性等同起来?蜜蜂本身并没有过着放纵的性爱生活。蜂箱更近似于修道院,而非花街柳巷。——《蜂王必死:蜜蜂与人类轶事》
   
   每次听见警笛声我便会心惊肉跳。那也许是远处驶过的一辆救护车,或者电视上警车追逐逃犯发出的声音——虚惊一场。我一直提心吊胆,担心狄瑞或者“鞋子”加斯顿先生会驾车而来,终止我神仙般的生活。我们来到八月家已经整整八天了。我不知道黑圣母的帷幔能为我们遮掩多久。7月13日,星期一早晨,吃过早饭后,我正走回蜂房。突然,我发现车道上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福特车。刹那间,我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然后我想起来,今天是扎克回来工作的日子。从今以后我要和八月、扎克一起干活。我并不以此为荣,我不喜欢受人侵扰。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讨厌。我发现他在屋子里握着一个蜂蜜漏勺,像拿着一个麦克风,嘴里唱着歌,“在蓝莓山上,我找到了心爱的姑娘。”我躲在走廊上悄悄张望,不弄出一点声响来,但是,当他唱起《拉斯维加斯万岁》,并学着猫王的姿势扭动屁股的时候,我不禁笑出声来。他猛地转过身来,一不小心弄翻了一个巢框,地上顿时一片狼藉。“我只是在唱唱歌。”他说,好像我以为这是什么新鲜事似的。“哦,你是谁啊?”“我叫莉莉,”我说,我和八月她们小住几天。”“我叫扎克里?泰勒。”他说。“曾经有个总统叫扎克里?泰勒。”我告诉他。“是的,我也听说过。”他掏出衬衫里面挂在一条项链上的犬牙坠饰,举到我的眼皮底下,“你看看。扎克里?林肯?泰勒。”然后,他微笑着,我看见他的脸颊一边有个酒窝。这个酒窝使我一直难以忘怀。他拿来一块毛巾擦地板。“八月告诉过我,说你在这里给我们当帮手,但是她只字未提你是个……白人。”“是的,我是白人,一点没错。”我说,“我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白人。”然而,扎克里?林肯?泰勒身上一块白的地方也没有,就连他的眼白也不完全是白色。他的肩膀很宽,腰身细细的,像大多数黑人男孩一样,留着大平头,但是他的面孔很吸引人,我想不看都不行。如果说他看到我是个白人感到惊讶的话,他的英俊相貌则让我格外震惊。在我读书的学校里,同学们常常取笑黑人的嘴唇和鼻子。我自己也随大流,觉得这些玩笑很好笑。现在,我真想写一封信到学校去在大会上朗读,告诉他们,我们大家过去都大错特错了。我会说,你们应该看看扎克里?泰勒。我不知道八月怎么会忘了告诉他我是个白人。她却对我讲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她是扎克里的教母。他很小的时候,他生父就抛弃了他,他母亲在六月任教的那所学校的餐厅里当女侍。他在一所黑人中学读书,马上要上高二了。他各门成绩都是优,而且是学校橄榄球队的中卫。她说他跑起来快得像一阵风,这也许能成为他去北方某大学念书的砝码。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我也许要去上美容学校。我说:“八月到萨特菲尔德农场检查蜂箱去了。她说让我在这里帮你干活。你想安排我做什么活啊?”“我想,你把那边蜂箱里的一些巢框取出来,再帮我把起刮刀放上去。”“法兹?多米诺和猫王,你最喜欢谁?”我问道,一边放下第一个巢框。“迈尔斯?戴维斯。”他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你当然不知道啦。但是,他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号手。我要是能吹得像他那样好,要我放弃什么都行。”“要你放弃橄榄球呢?”“你怎么知道我打橄榄球啊?”“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哩。”我说,朝他微笑着。“看得出来。”他忍住不对我笑。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他按下开关,摇蜜机开始转动,渐渐加速。“你怎么会待在这儿的?”“我和罗萨琳要去弗吉尼亚投奔我姨妈。我爸爸在一起拖拉机事故中死了,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我想去那里找亲戚,以免被送进孤儿院之类的地方。” 
   “但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噢,你指的是八月家啊。我们搭便车来到蒂伯龙,敲开了八月家的门,她便留下了我们。事情就是这样。”他点了点头,似乎这个回答合情合理。“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我问他,很高兴赶紧换个话题。“一上高中就在这里干活了。在没有橄榄球赛的时候,放学后我就到这里来,每个星期六和暑假都来工作。我用去年挣的工钱买了辆汽车。”“就是停在那边的福特吗?”“正是,那是59年产的福特菲尔兰。”他说。他又按了一下开关,摇蜜机吱吱嘎嘎地停了。“走,我带你去看看。”车身亮得能映出我的脸庞。我想他一定好几个晚上没睡觉,用内衣擦车。我绕着汽车走了一圈,仔细察看。“你能教我开车吗?”我问。“不能用这辆车。”“那是为什么呀?”“因为你看上去像个一定会弄坏东西的女孩。”我向他转过脸,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发现他在窃笑,又露出了那个酒窝。“我敢肯定,”他说,你肯定会把东西弄坏的。”我和扎克每天都在蜂房里一起工作。八月和扎克已经从蜂场提取了大部分蜂蜜,但是,载货托板上还有几摞蜂箱。
   我们开启加热盘,让融化的蜂蜡流进白铁管里,然后将巢框倒进摇蜜机里,接着用崭新的尼龙软管过滤蜂蜜。八月喜欢在她的蜂蜜里保留一些花粉,因为花粉对人体有益,所以我们也照着这样做。有时候,我们弄碎一些蜂巢,将它们放进蜂蜜罐里,然后再把蜂蜜装进去。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确定它们是新蜂巢,里面没有孵化的蜂卵,因为没有人希望他们食用的蜂蜜中夹杂着蜜蜂幼虫。不干这些活的时候,我们就把蜂蜡倒进模子里制作蜡烛,或者清洗玻璃瓶。最后,我的双手在清洁剂中泡得像玉米壳一样僵硬。一天之中我最害怕的就是晚餐时间,因为在那时我必须和六月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你也许会以为,为弥留之际的灵魂演奏音乐的人一定是个比较善良的人。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怨恨我。就算我是个白人,就算我利用了她们的好客之道,这似乎也不足以成为她怨恨我的理由吧。“莉莉,你的事情进展如何?”每天晚餐时,在饭桌上她都会询问。好像此前她已经在镜子前练习过一样。我会说,事情进展还算顺利。六月,你呢?”六月就会看着八月,八月便好像饶有兴致似的听着我们说话。“还好。”六月会说。每天晚上演完这段餐桌开场白之后,我们便各自摊好餐巾,在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都尽量无视对方的存在。我知道八月竭力想弥补六月对我的无礼,但我想对她说,你以为我和六月?波特莱特相互关心对方的事吗?你就别操那份心了。一天晚上,我们做完晚祷后,八月说:“莉莉,如果你想触摸我们圣母的心,你就去吧。六月,是不是啊?”我连忙朝六月瞥了一眼,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后再说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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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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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 : '美国' 苏·蒙克·基德 
  我要告诉你,假如我此时躺在蜂房里的帆布床上奄奄一息,唯一能够救我的办法是让六月回心转意,那么我宁愿死去,直奔天堂。或许该下地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和扎克在松树下的阴凉处吃饭是最愉快的时刻。五月几乎每天为我们准备的都是大红肠三明治。我们还可以吃上烛台沙拉,就是将半根香蕉竖在一块菠萝片上。“让我来点上你的蜡烛,”她一边说,一边划起一根想象中的火柴。然后,她用牙签将一颗瓶装樱桃插在香蕉尖上,就好像我和扎克还在上幼儿园似的。但是,我们会顺着她的心意,在她点燃香蕉蜡烛的时候,装作非常激动的样子。餐后甜点是她冻在冰格里的酸橙冰块,我们嘎扎嘎扎地嚼得脆响。有一天吃过午饭后,我们坐在草地上,听着罗萨琳晒在晾衣绳上的床单被风刮得哗哗直响。“在学校里你最喜欢哪门功课?”扎克问道。“英语课。”“我想你一定喜欢写作文。”他转动着眼珠说。“说真的,我是喜欢写作文。我原来的打算是当一个作家,再利用业余时间教教英语。”“原来的打算?”他说。“现在,我成了孤儿,我认为自己没有多大前途。”我指的是违反校规的逃学者。鉴于目前这种状况,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重返学校。他打量着自己的手指。我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汗味。他的衬衫上好几处沾上了蜂蜜,招引来一群苍蝇,他只得不停地挥赶苍蝇。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也是。”“你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大前途。”
   “怎么会啊?你又不是孤儿。”“不错,”他说,但我是个黑人。”我觉得很尴尬。“不过,你可以为大学橄榄球队打球,然后做个职业球员。”“为什么白人总认为我们只能在体育方面获得成功呢?我不想打橄榄球。”他说,我想当律师。”“我没什么意见,”我说,有点不高兴,“只是我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黑人律师哩。有些事你连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想象呢。”“屁话。人应该去想象从未发生过的事。”我闭上眼睛。“那好吧,假设有一个黑人律师。你是黑人佩里?马森。人们从全州各个地方来找你,那些被诬告的人们,在最后关头,你在证人席上找出真凶,使案情真相大白。”“对,”他说,“我会用真相踢得他们屁滚尿流。”他开怀大笑起来,吃过酸橙冰块的舌头绿如青草。我开始喊他踢人屁股的扎克律师。“哦,瞧,谁来了,踢人屁股的扎克律师。”我会说。大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罗萨琳开始不停地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试图想让月历姊妹收养自己?她说我正生活在一个梦幻世界里。梦幻世界”成了她最爱说的口头禅。我们是生活在一个梦幻世界里。我们假装过着正常的生活,而有人正在追捕逃犯,我们以为能够在这里永远住下去,我认为我能弄清楚一切值得知道的与我母亲有关的情况。每次当我回嘴说,生活在一个梦幻世界里有什么不好?她就会说,你该醒一醒了。一天下午,当我独自一人在蜂房里时,六月溜达着过来找八月。或许这只是她的借口。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说,”她说,“你们来这里已经——多久了?两个星期了吧?”这话还不够明白吗?“你要是想赶我们走的话,我和罗萨琳马上就走好了,”我说,“我会写信给我姨妈,她会寄车费来。”她扬了扬眉毛。“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你姨妈姓什么呢,原来你知道她的姓名和地址啊。”“实际上,我一直都知道。”我说,我只是想多待几天再走。”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温和了一些,但那也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吧。“天哪,怎么会提到你要走的事情?”八月站在走廊里说道。我和六月谁也没有看见她进来。她狠狠地瞪了六月一眼。“在你调整好准备离开之前,莉莉,没有人愿意让你走。”我站在八月的写字台旁边,玩弄着一叠纸。六月清了清嗓子。“噢,我得回去练琴了。”她说着,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八月走过来,在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莉莉,你有话可以对我说。这你是知道的,对吗?”见我不回答,她便抓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拉到她身边,坐在她的大腿上。她的大腿瘦骨零丁,不像罗萨琳的大腿那般柔软有弹性。我别无他求,只想把一切对她说清楚拉倒。我想走过去,从帆布床下面拖出我的旅行包,掏出我母亲的遗物。我想拿出黑圣母画像说,这个是我母亲的,与你贴在蜂蜜瓶上的画像一模一样。画像背后写着 :南卡罗来纳州蒂伯龙,所以,我知道她一定来过这里。我想拿着她的照片说,你以前见过她吗?别着急,好好想一想 。
   但是,我还没有用手摸过客厅里黑圣母的心,我至少应该先触摸一下她的心脏,否则,我很害怕说出所有真相。我依偎在八月的胸膛上,放弃了说出心底秘密的愿望,非常害怕她会说,没有,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事情就是那样。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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