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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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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飞显然没有想到,在情况危急中,除了以双手去格住对方的腕子以外似乎没有别的方法,他这里双腕一扬,正要从对方的空隙中穿进去,玉娃子突地变招,她的手法既怪异、又快速,杜云飞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两支筷子正好抵在他喉管的两侧,只要玉娃子再一使劲,杜云飞的喉管就会穿透破裂。
玉娃子嘴角处流露一丝怪异的笑,那种笑容令杜云飞在顷刻之间冒出了冷汗,他委实想不到如此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站然能将他的生命玩弄于股掌之上。
“杜云飞!”玉娃子的声音又轻、又柔:“你吃过镇东头上‘美味斋’的珍味火锅吗?”
杜云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已经无法去回味那道美食,他的喉节骨儿在两支筷子之间上下移动着。
“珍味火锅里的花样儿可真多,有乌苏里江打起来的活虾,有海参崴运来的乌刺参,还有长白山猎来的雉鸡肉片,——其中有一样很特殊的名字叫‘黄喉’,就是猪喉管的脆骨部份,吃起来又脆又香,我不知你的喉管有没有那种滋味。”
“姑娘!别拿我寻开心,”杜云飞不得不开口了:“我只是给人家跑腿当差的……”
“杜云飞!你也别过份客气,谁不知道你是金线狐的心腹大将?”
“姑娘太拾举我……”
“杜云飞!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磨牙,我问你三句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有一句话回答得不能令我满意,你的喉咙管儿上就有一个洞,姑娘我说话一向不打折扣……这第一个问题:金线狐和镇上的保安中队长毕玉清走得很近,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他一定常常往金家大院走动,他多久来一次、多半什么时候来?”
“毕队长多半夜里来,多久来一次可没定规。”
“对了!你很乖!”玉娃子抬起左手摸摸杜云飞的面颊,就像母亲抚慰孩子似的。“就像这么回答我的话,你就吃不了亏,——金线狐总不能老是待在镇上不动弹,总得到别的地方走动、走动,——她多半上那儿?多久去一次,去一次耽搁多久?”
“姑娘!金姑娘一个月当中总有半个来月不知去向,她去那儿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还不许打听探问……真的,我没骗你。”
玉娃子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霜。
“姑娘!”杜云飞紧张起来了,“我处的没有骗你,虽然金姑娘手下有好几十个人,可是谁也不了解她的行踪,金姑娘真是厉害极了!”
“杜云飞!我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不过,我登在帐薄上,将来我发现你说的是假话,我照样在你喉咙管上戳一个洞……好了!最后一个问题:金线狐多久过一次江到老毛子地界上去,去的时候带多少人枪?”
“姑娘!我跟金姑娘已经快三年了,还没见过她去过老毛子的地界,除非她私自去,我……”
“胡说!”玉娃子手一用劲,杜云飞的喉节骨儿又在上上下下的移动了。
“我说的是真话……”
“金线狐经常去对岸的新乔夫喀,谁不知道?”
“那可能是传说……”
“杜云飞!喉咙管上有一个洞已经够麻烦了,你愿意喉咙管儿破两个洞吗?”
“姑娘请高拾贵手,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是金线狐的心腹大将,每日跟进跟出,她的行踪还瞒得了你吗?”
“姑娘要是这样想就错了,我在金姑娘跟前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金姑娘的心腹都是女将,都是以前干山贼的时候所结交的姊妹,……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不信!”
“杜云飞的确说的是真话……”声未落,人已近,金线狐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有什么问题问我好了,不过,你最好不要探问我的秘密。我好像听人家这么说过,对别人的秘密知道得愈多,对自己就愈危险。”
金线狐看到杜云飞受制的情况就应该了解玉娃子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而她似乎不在意,说完之后神态自若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羹往嘴里送。
玉娃子冷冷问道:“金线狐!你算是有名气的人,说话一定会算话,我问你:你打算将我如何处置?”
“那一天到府上去拜望的时候,你说了几句侮辱我的话,副才我已经报复过了,算你运气好,那个醉鬼根本就不解风情,咱俩的小恨小仇已经了结了,方才我去客栈,裘少爷说好是他的朋友,我还能说什么?只有让你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你要让我走?”
“哎呀!我又没个大儿子,难道还会留下你当我的儿媳妇?你请吧!”
“我不信,你怎会让我大大方方地走?”
“信不信由你!”
“你一直在追问裘文杰刺受伤的事情,你的手下杜云飞也在盘问我,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你会让我走?”
“这件事我已经不打算追问了,连裘少爷本人都认为他的受伤与你无关,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请吧!”
“金线狐!我也是个玩儿命的角色,你要是想玩什么花招,我就教你金家大院血流满地……”
“好了!大姑娘!别在这儿唱戏,金家大院没有喜庆,不作堂会……”
金线狐的话声未落,玉娃子突地窜了出去,她的脚尖刚落院子,又狂力弹起,上了房顶,几个起落,已经出了金家大院。她是唯恐外面还有埋伏,才以如此快速的动作离开险地,其实,金线狐压根儿就没有安下什么埋伏。
厢房里的金线狐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杜云飞站在那儿也没动,他的身子好像已经僵了。
“云飞!那丫头片子很厉害,是不是?”金线狐的声音很轻,没有丝毫责备的意味。
“不是对手!”杜云飞低着头,似是无限羞愧。
“她问了些什么?”
“她在查问您的行踪,我根本就没法子回答。”
“那个二转子还在喝酒吗?”
“除非酒喝完了,要不然他能连喝几天几夜。”
“等他把酒喝完之后不管他怎么吵闹都不要再给他酒喝……还有,你派个人给莫高背个口信,说我今晚要见他,老地方!”
“是的。”
“关照门上,毕队长要是来,就说我不在。”
“是的。”
“云飞!一切都要小心,情况愈来愈不妙了!”
“您是说……?”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有感觉,可别说我是胡思乱想,我的感觉一向都很灵验的。”
“金姑娘!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心里头打转:裘文杰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你到底把他当敌?还是当友?”
“非敌非友,亦敌亦友。”
“我不明白。”
“我也同样不明白,不过,时候到了,就会一切都大明大白,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活着。”
“金姑娘!您的话好像……?”
“云飞!不要再问下去了,在任何情势之下我都希望你们能遵守我的规矩,只听话办事,不要多问……”说到这里,金线狐挥了挥手:“好了!你赶紧去办事吧!”
杜云飞立刻就走了。
金线狐拿起酒壶来斟了一个满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酒的劲道令她有些受不了,她啧啧嘴,自言自语地说:“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这话是谁的?”
三杯通大道,是形容酒能使人的心胸豁然开朗,此刻,裘文杰正一口气喝下了三杯酒,是药酒,活络血脉,对他肋下的刀伤大有裨益。
酒杯刚放下,玉娃子如旋风般卷了进来。
“金线狐方才来过了吗?”她一进门就嚷嚷叫叫。
“嗯”裘文杰的态度很沉稳。
这小妮子对察言观色倒是有一套的,她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说:“既然如此,我就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该说的还是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听信金线狐的话,别人的话你就就不会相信。”
“玉娃子,关于黑毛的事、关于你的事,金线狐已经有过解释,现在,我暂时不想谈这件事……玉娃子,我只想了解一伴事,关于那只手……”
“那只手?”
“那只拿着牛耳尖刀杀伤我的手。”
“我就知道金线狐会在你的面前煽上一把火。”
“玉娃子,我不相信你存心要伤害我,可是……”
“说下去呀!”
“玉娃子,金线狐却一口咬定那个手执牛耳尖刀的杀手是你的人。”
“我也可以说那个杀手是金线狐的人,各说各话,一无凭据,你相信谁?”
“王娃子,金线狐可不是空口说白话。”
“哦?这么说,她有凭有据罗?”
“是的。”
玉娃子倏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她所举出来的凭据能够在你面前屹立不摇,那一定是铁证,拿出来噍瞧!”
“玉娃子!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金线狐告诉我,那个伤我的杀手已经被她逮住了。”
“哦?”玉娃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而且她已经取得了杀手的供词,她可以教那个杀手在我面前亲口将他所作的供词再说一遍……”
“那好哟!我们现在就去见见那个杀手。”
“玉娃子!别太冲动,杀手也可能是她的人,在她的教唆之下栽脏攀诬。”
玉娃子冷笑着说:“真难得!你还会想到反的一面。”
“所以……”裘文杰很温文地说:“你的辩驳和解释相当重要,使我不要误入歧途……”
“我不必解释。”玉娃子的态度很强硬。
“玉娃子,你应当解释。”
“我不想多费口舌,情况并不复杂,如果我想杀你,昨夜有太多的机会……”
“金线狐却不是如此说……”
“她怎么说?”
“她说,称只是叫那个杀手伤我,然而你又救我、照顾我,如此作只是为了要博得我的信赖和感激。”
“这娘们真厉害,她使我百口莫辩。”
“玉娃子!如果不幸被金线狐而言中,那我就猜不到你接近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裘文杰,听你的口气你显然已相信了金线狐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算了!我们散伙,当你完全明白内倩之后,你应该来向我道个歉!”玉娃子说完之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裘文杰并没有去挽留她,而且他脸上还流露了一股难以捉摸的古怪笑容。
玉娃子出了裘文杰的厢房并没有走向前面的店堂,而是走向后院的马房。槽上有许多马匹,玉娃子也不管那是谁的,随便解了一条缰,马夫似乎也不明白玉娃子是不是马主人,将马儿配上鞍子,侍候着这位大姑娘出了后门。
玉娃子一口气冲出了金山镇,进入了莽莽丛林,她的骑术实在高明,在密密的丛林中仍然没有减低奔驰的速度,最后在一座以土胚砌建的土屋前停了下来。
还没有下马,她就嚷了起来:“葫芦嘴子!葫芦嘴子!”
有人从土屋里冒头,约摸五十来岁,奇矮无比,颇似侏儒,肚大腰粗,顶着一个尖尖的脑袋瓜子,倒真像一个装酒的葫芦。
“大老黑呢?”玉娃子气冲冲地问。
“不在。”
“上那儿去了?”
“不知道。”
“这个混球,我交代他别乱跑的,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大早。”
“没带家伙吗?”
“不知道。”那家伙似乎不愿多说话,回答的时候总是简简单单的三两个字。
玉娃子一翻身又上了马,一兜马头,挽缰就走。
大老黑是什么人?是她请的杀手吗?不对啊,那只手多么白皙、多么灵巧、多么漂亮,怎么会长在一个大老黑的身上呢?
那么这个大老黑又是谁?和玉娃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玉娃子在离开金凤阁客栈之后就来找这个大老黑呢?
玉娃子如风驰电掣般在雪地上奔行,转瞬之间,又回到了石屋。
“姥姥!姥姥!”她又是扯开了嗓门大叫。
先迎接她的是那只猎狗,然后才是那个老婆子。
“干吗呀?”老婆子好像在脸觉被吵醒似的,浑身懒洋洋的。
“赶快帮我去找大老黑!”
“哎呀!那么大个人,还会弄丢了吗?”
“姥姥!你别罗嗦,赶快去找,我要确定大老黑是不是出了漏子!”
“哦?”老婆子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
“一个时辰以后我在黑枣林的土地庙,咱们在那儿碰头……”话声未落,玉娃子又兜转了马头。
这时,她胯下那匹牲口的脚力已经软了,这一阵子的狂奔飞驰也的确够它受的。玉娃子随便找个地方下了鞍子,将缰绳套在树干上,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她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划着,瞧神色,她似有很沉重的心思。
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双脚。
那双脚上穿着薄匠快靴,筒子处翻着一圈雪白的羊毛,再往上看,是一条扎脚裤,玉娃子突然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腰带。她的目光不必再往上移动,因为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是裘文杰。
玉娃子就好像坠进了一个无底的地洞,一直在往下沉,而她的头也愈垂愈低,几乎贴上了她的心口,她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裘文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轻地问:“玉娃子!有什么心事?”
玉娃子拾起头来看了裘文杰一眼,她的眼眶内隐约地出现了一丝泪光,一头凶猛的雌虎在一瞬间竟然变成了一头温驯的绵羊。
裘文杰拉起玉娃子的手,合在他的手心里,声音更柔了:“玉娃子!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呢?”
玉娃子突然扑进了裘文杰的怀里。
裘文杰显然是一个了解女性心理的男人,他大概也很欣赏泪眼迷离的女性,他让玉娃子伏在他的肩头上尽情地哭着。也许他也怀着某种企图,只要玉娃子这么一哭,不管埋藏得多么严密的秘密都会在泪水汪中浮现出来。
春泛过去了,接着是一阵冗长的平静。
裘文杰在玉娃子的身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他绝不去催促,像玉娃子这种性格,催促反而会使她滋生警觉,对付这样一个性格很特殊的女孩子,他不得不用一点儿心机。
“裘文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半晌,玉娃子才开了口。
“你认为我对你很好吗?”
“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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