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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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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大步向店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裘文杰虽然在嘴角处流露一丝狡黠的笑容,但他的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显然,毕玉清的出现仍然为他带来了相当的压力。
又有人到了他的面前,是杜云飞。
当杜云飞接触到裘文杰的目光时,就立刻说出了几个简略的字:“午夜,有一辆双辔套车会来接你。”
不待裘文杰有所表示,杜云飞就走了。
现在,裘文杰心头只有一个愿望:在那辆双辔套车出现之前,曲文堂能和他照个面。尽管有人警告过他,对曲家兄妹不可轻信,他还是抱着这种愿望。
酒是一滴未沾唇,匆匆吃了一碗刀削面,裘文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没有倒向床榻,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眉宇毫不开朗,很显然,他的心情绝不宁静。
他为什么而烦恼呢?他真在耽心和莫高的约会吗?如果他真的恐惧莫高和金线狐会设下什么陷阱,他可以不去赴约。难道这个约会对他是如此重要么?重要得连性命的危险都不顾吗?
时间叙匆流逝,灯油渐枯,火苗渐暗,午夜也愈来愈近了。
曲文堂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他那张紫膛脸泛着油光,春寒仍重,尤其是夜晚,而曲文堂却是挥汗如雨,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劳累,心情又是多么急迫。裘文杰私心不禁一动:别人所说的曲文堂不可轻信之言似乎有商榷的余地。
“老弟!终于不负所托。”这是曲文堂开头的一句话。
“坐下、慢慢说。”
曲文堂并没有坐下,他提起茶壶,一口气将半壶涂茶喝得干干净净。
“老弟!莫高是在金山镇,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踩上他的盘子,不过,有一点我敢向你打包票,在方圆四十里之内,绝没有半个莫高兄弟的影子。”
“这么说,莫高落了单?”
“我猜他是故意这么作的,为了博取你对他的信任,故意遣走他的弟兄,免得你猜东疑西。”
“可是……”裘文杰小心翼翼地说:“金线狐的实力却在金山镇,她如果想来一招嫁祸东墙之计……”
“不可能。”曲文堂的语气很肯定。
“这话怎么说?”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金线狐只准杜云飞在外走动,其余的人不容许跨出金家大院一步……”
“那正是集结武力的徽侯。”
“我的看法却不同,如果金线狐有什么阴谋的话,她一定先将实力分散,然后在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内瞬间集中,绝不至用这种笨法子;大批人马同时涌出金家大院,那是很容易引人注意的。”曲文堂倒不是一个粗人,他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你的人呢?”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等你行动的时候,我们就会暗暗跟随,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你这样有把握吗?”
“当然有把握,如果让我喝几杯酒,我会更有把握。”
“酒绝不能让你喝,这是我们事先约定的,——现在,请将你的手下召集回来,他们只有一件事可作,那就是:饱餐一顿之后上床睡觉。”
“那是说:今夜没事?”
“是的,我跟莫高的约会不在今晚。”
曲文堂以不太信任的日光瞪着裘文杰,但他也的确难以相信裘文杰会不注意他这股子不算太薄弱的实力。瞪视良久,他才喃喃吐出一句话:“老弟!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当然有效。”
“那么,你今夜还要离开客栈吗?”
“也许会离开。”
“去那儿?干什么?”
“去会一个姑娘。”
“那种事情咱们是没法子跟着去的,不过,你老弟千万要保重?我发财的梦想就寄托在你身上啦!”
“放心,”裘文杰拍拍曲文堂的肩膀,轻松地说:“我是个千年不死的妖精。”
曲文堂走了,他刚一出门,裘文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方才的轻松姿态显然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客栈里已逐渐宁静,当每个人都睡在火热的炕上去追寻一个好梦时,裘文杰却要冒着春寒,去赴一个死亡约会,他当然轻松不起来。
但他还是站起来了,他的腰悍挺得笔直,两眼炯炯有神,在他的脸上绝对找不出半点恐惧的神色,当然,他如果是个胆怯者,那敢只身来到豺狼处处的北大荒?
他穿过寂寂的中庭,经过冷清清的店堂,也许他的神智太专注了,连小伙计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留意。
裘文杰走出店堂,寒风立刻吹起了他的衣袂,时间算得可真准,他刚在客栈门口临街一站,东头上就有一辆大车驶了过来。
虽然长街漆黑,裘文杰仍然看出那是一辆双辔套车,两匹大麦骡扬鬃昂首,鼻孔喷出缕缕白气,转瞬间便到了眼前。
套车的速度并不快,因此,车把式能够很准确地将套车停在裘文杰的面前。
驾车者是个年轻汉子,车辕上还站着另一个年轻汉子,站在车辕上的年轻汉子一跃而下,撩起了车帘,很恭敬地请裘文杰上车,裘文杰毫不犹豫地登上车厢,垂帘放下,套车又继续向前。
出西头,是去那儿呢?
裘文杰一念未已,蓦听两声枪响,套车立刻失去了控制,两匹大麦骡也发出声声长嘶,一阵砰砰嘭嘭,套车辔套脱断,大麦骡脱缰而去,车厢也就倾斜地倒了下来。
裘文杰飞快地脱离车厢,车把式和另一个汉子已经横尸街心,距离裘文杰所站的地方约莫百步之遥。
是谁杀了这两个无辜的人?这个人的目的显然是要阻止裘文杰和莫高的约会,为什么?
一道黑影突地窜到裘文杰的身边、低声说:“裘少爷!快跟我去!”
是杜云飞。
他拉着裘文杰隐入了一条黑巷,裘文杰却停了下来。
“杜云飞!到底是怎么回事?”
“裘大少!我可答不上来。”
“开枪的人枪法神奇,他也可以要了我的命,而他却让我活着,为什么?”
“裘大少!我实在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谁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裘大少!赶紧离开这儿,有什么话到了金家大院再说还不行吗?”
裘文杰没有再提异议,他默默地跟着杜云飞走,而他心里却反覆想着一连串的问题:杜云飞为什么在暗中观察而不出面,难道他预先就知道这辆套车会出事?如果这个约会是他安排的,他就应该处在迎接裘文杰的地位,他为什么不露面,而只是暗暗跟随呢?如果套车没有在镇上就出漏子,一阵疾速飞驰,杜云飞的两只腿能胜过那两匹大麦骡的八条腿吗?
金家大院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宁静安详的,进入院落之后就会发现里面的气氛非常紧张。
院落中有不少人在走动,大厅里的灯也是辉煌灿烂的。
金线狐坐在大厅里,她也许是在等待裘文杰和莫高晤面之后的结果,因此,当杜云飞和裘文杰双双出现时,她显然非常吃惊。
杜云飞几个大步向前,低声向金线狐说明了出事的经过,金线狐那张红艳艳的脸立刻就发得白青青的了。
她打个手势,示意裘文杰坐下,然后转脸冲着杜云飞问道:“云飞!这件事除你和莫高知道之外,还有谁知道?”
“还有裘大少。”
“套车是那儿来的?”
“是莫高自己安排的。”
“那么,莫高绝不可能又派人来杀死这两个赶车迎客的人了?”
“应该不会。”
“当时裘大少坐在车上,他也应该毫无嫌疑。”
“是的。”
“云飞!最后就剩下你了。”
“金姑娘!”杜云飞的脸色立刻泛了白。“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云飞!如果有人出很高的价钱……”
“金姑娘!谁肯出很高的价钱去杀害两个无名小卒?金姑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世上没有绝对可能和绝对不可能的事。”听金线狐的口气,她似乎对这件事已经相当有把握。
“云飞!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用点儿手段逼你说出来?”
裘文杰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如果这是一出精彩好戏,他就要作一个专心看戏的好观众。
杜云飞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的声音也开始发抖:“金姑娘!您对我不错,而我对您也是忠心耿耿的——我说什么也不敢——”
“来人!”金线狐喊了一声。
她那四个女将几乎同时出现,八道锐利的目光就像八把钢刀,全部集中在杜云飞的身上。
杜云飞哀求地说:“金姑娘!给我一点颜面……”
“在金家大院,除了我之外,别人的颜面都不重要……给我先搜搜他的身上。”
四女一涌而上,杜云飞似乎有转身脱走的打算,但他并没有那样作,因为他自知无法逃脱。
三个人架往了杜云飞,另一个则展开了搜身的工作,那娘们可没有避什么男女之嫌,搜得真仔细,最后在杜云飞的胯下搜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小鹿皮袋子,任何人都看得出,那只小皮袋中必定装了什么贵重之物。
袋中的物品倾倒出来,是二十来枚老毛子的金卢比。
金卢比闪现着黄灿灿的光芒,在云飞的脸色也泛黄了。
“云飞!”金线狐冷冶地笑着。“你发财了!”
“金姑娘!这是我省吃俭用的一点积蓄……”
“云飞!还是那句老话,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逼你说?——这些金卢比是谁给你的?”
“金姑娘!请相信我……”
金线狐打了一个手势,站在杜云飞身后的那健壮女子立刻用膝盖顶上了他的背脊,使他腹部挺起,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抡拳狠狠地捣过去,三拳一落,杜云飞满嘴秽物,胃里的食物全都吐出来了。
“金姑娘……我……我……”
“云飞,眼珠子是黑的,黄金是黄的,银子是白的,谁会不爱?云飞!你只要说老实话,我不怪你……”金线狐的语气突然变得相当柔和:“云飞!说吧!何必自讨苦吃呢?”
裘文杰站了起来,他说:“我到外面透透气。”
“请你坐下,”金线狐的口气就好像在向她的手下下达命令。
“这是你的家务事,我应当离开。”
“请你坐下,这件事我应该明白地给你一个交代。”
裘文杰只得又坐了下来。
“云飞!你是说还是不说?”
“金姑娘!这件事不完全是为钱,那个人逼我,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教我在北大荒没有立足之地。”
金线狐的眼珠子抡了起来:“北大荒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吗?”
“有。”杜云飞用力地说。
“谁?”
“金姑娘!如果你知道那个人之后,对你不会有好处。真的,请相信我,我是忠诚地在为你作事。”
金线狐的动作好快好快,她似乎想利用这个机会在裘文杰面前表现她的功夫,只见她一个箭步到
杜云飞的面前,接着又是一阵衣裳的撕裂之声。她手上有一把短、薄、犀利的小刀,刀尖正贴在杜云飞光裸的心窝上。
“云飞!我答应你不追究你犯的过失,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如果你坚持不说,我一定下毒手,云飞!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
“是毕玉清。”
“毕玉清?”金线狐显然非常吃惊。
“是他,我绝不敢胡说,金姑娘!我求求你,先不要显露声色,暗暗查明白他是受了何人指使,目的是什么,再作定夺。”
“云飞!我坚守我的诺言,不追究你的过失,你委屈几天,暂时不要离开金家大院。”
金线狐挥挥手,那四个剽悍的女将将杜云飞带走了。
“裘少爷!情势好像愈来愈教人捉摸不定了。”
裘文杰没有说话,他对杜云飞所作的交代并不完全相信;这也可能是金线狐故意施展的嫁祸东墙之计,江湖上的丑陋把戏实在太多了。
“裘少爷:我曾经保证你的安全,目前由于情势混乱,我真耽心……”
“你可以随时撤销你的承诺。”
“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是个女人,也同样懂得一诺千金,裘少爷!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你搬出客栈,住到金家大院来。”
“那样可能会对我的行动不太方便。”
“你照样可以进出自如,没有任何人会干涉你。”
“可是,有许多人却无法自由自在地来找我。”
“裘少爷!”金线狐皱皱眉头,似乎有措辞上的困难。“如果我说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你一定不肯相信……这样吧!今晚暂时待在我这里,等我出去一趟,把情势稍作了解你再决定行止,行吗?”
“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天明之前。”
“好!我等你。”
“我教人准备酒菜,再教人陪你……”
“不必如此张罗,给我一盏酽茶就行了。”
金线狐为了这位娇客作了一番安排,然后就匆匆离开了金家大院;她没有带任何人,显然,她要和毕玉清作一番深谈。
上弦月已经没入云里,星光黯淡,长街上漆黑一片,普通人在这个时候是没有胆子出门的。
金线狐当然不是普通人。
保安队中的队本部设在西头上的关帝庙里,金线狐一出金家大院,就快步往西头奔去。
前行不过百步,黑巷中蓦地闪出了两条黑影,这两个人显然是行动的老手,一亮相,就各自举起了右手,这是向对方打招呼,表明并无恶意。
虽然光线很暗,金线狐还是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面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金姑娘,莫老大请你过去说两句话。”
“人在那里?”
“西头的酸枣林。”
“你们为啥不去金家大院?却要等在路上?难道你们早就知道我会在深更半夜出门?”
“金姑娘!只因为莫老大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咱们俩的行踪,当时府上又有客人……”
“好了!转告莫老大,待会儿我会去。”
“金姑娘务必要来……”
“我知道。”金线狐说走就走,她对这两个人似乎还有所防范,立刻闪入小巷,走向僻街。
那两个人并没有跟蹑上来。
在关外,关帝庙并不多,金山镇这座关庙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一座,据说建庙已经五、六百年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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