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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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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人并没有跟蹑上来。
  在关外,关帝庙并不多,金山镇这座关庙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一座,据说建庙已经五、六百年了,香火虽不旺,庙却很大,后半部有十几间厢房,保安中队自建立以来就以这里作为队部。
  站岗放哨的队丁背着长枪靠在上墙上打盹儿,脚步声惊动了他,一看是金线狐,睡意也全消了。
  “哇!是金姑娘?”
  “队长在吗?”
  “在!在!在睡觉,我来给你报……”
  “不必啦!我自己儿进去。”金线狐随手塞了一块老光洋在那队丁的手里。
  虽然这是建自五、六百年的庙宇,由于占用多年,这后半部的厢房已经与一般民宅无异了,房里照样有火坑,一进去就感到一阵暖意。这儿金线狐也曾来过,自然是熟门熟路,毋需别人引导的。
  毕玉清占用的那间厢房不算很小,除了一座坑床之外,还摆了几把椅子,一张公事桌儿,很有点儿气派。
  房门没有上闩,半敞着,油灯还挑得亮亮的,这表示毕玉清还上床未久,毕玉清和衣躺在坑床上,面向里,他不但没脱衣,甚至连靴子还在脚上。
  是喝醉了吗?金线狐心里在琢磨。就算是喝醉了,也应该有勤务兵侍侯他安歇呀?
  “王清!”金线狐站在坑边,轻轻地喊了一声。
  毕玉清没有回应,似乎睡得很沉。
  “毕队长!”她的声昔略略提高了一些。
  毕王清仍然没有回应。
  金线狐和毕玉清究竟不是通常的交情,她伸手格在毕玉清的肩头上往外一扳,毕玉清的身子立刻翻转过来。
  在这一瞬间,金线狐好像坠进了一个冰窖子,从头凉到脚,从裹凉到外。
  毕玉清的心窝里插着一把刀,不见一丝血渍,他的脸色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似乎死亡的时间还不太久。
  是谁杀了毕玉清?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在保安队里公然杀人?保安队虽然不是多么厉害的衙门,可是,是谁胆敢破坏多年传下来的规矩,敢和六扇门中的公人公然作对呢?
  蓦然,金线狐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飞快地自袖筒内拔刀,不过,当她明了情势之后,那把锋利的小刀并没有拔出来。
  房门口只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金天保。
  “大妹子!”金天保的嗓门有些沙哑:“你来得正好!”
  金线狐吸口气,将心神稳定下来,才慢慢地说:“一家子,你不会把我当作凶手吧?”
  “当然不会,”金天保作了个手势,示意金线狐坐下。“在你来此之前,玉清就已经死了。”
  “真没想到,”金线狐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大妹子,你能不能猜想到玉清为什么被杀?”
  “难说!”金线狐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因此说起话来很谨慎。
  “大妹子!你可曾想到王清死后会有什么恶劣的后果?”
  “北大荒可能会大乱一场。”
  “这件事要是让北安的总队部知道,下令彻查,在这北大荒玩刀玩枪,有过案底的恐怕都要倒上一点邪楣,——大妹子!我决定在晌午之前将这件案子压着,等你给我一个交代。”
  “一家子!你要我给你一个交代?难道你以为……?”
  “大妹子!我以为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在地方上,你在道子上都很有声望,透过你的关系应该可以找到正凶、找出个原因,免得等我奉命彻查时拖累到一些无辜的人……大妹子!
  就算你帮我这个老哥哥的忙,行吗?”
  “一家子!我先透点消息给你,毕玉清可能已经和道上什么厉害人物搭上了线,在干着什么邪事,他的被杀极可能是为了灭口……”
  “大妹子!我可不想听这种含含糊糊的话,那个厉害人物是谁?他们勾搭着干什么邪事?
  是谁杀了毕玉清?你都得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一家子!你……?”
  “别讨价还价,这些年来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你就算回报我一点恩情,也不行吗?”
  “一家子!为你卖命都是应该的,可是你也该为我想想:我在金山镇是罩得住的,在整个北大荒来说,我不算是什么脚色……”
  “好了,大妹子!你也别在老哥哥面前客气了……现在,我再问你一件事:莫高劫来的一万八千两金砖头是不是已经落进了你的手里?”
  “没有,”金线狐斩钉截铁地说。
  “当真?”
  “绝没有说假,”
  “那就好,这一万八千两黄金是沾不得的……大妹子!时间不多,你快请吧!”
  “一家子!我既然推辞不掉,那我也只有卖命而为了,不过,我要请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一定要忠实地回答,不能有半点假。”
  “你问。”
  “我要知道裘文杰的真正身份。”
  金天保的浓眉皱得很紧,半晌,他才点点头说:“好!我告诉你……大妹子!我要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要是泄漏了一些事实,咱们几年来的交情可就完了。”
  “一家子!你放心,我明白轻重利害。”
  “关于裘文杰的真正身份到目前为止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当他用假公文将江洋大盗莫高劫走之后,北安总队部给我来了一通密电,教我不得干涉裘文杰在北大荒的任何行动。”
  “那么,他是总队部派来的人了?”
  “我不敢胡乱猜臆。”
  “毕玉清知道这件事吗?”
  “我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去过问姓裘的任何事。”
  “毕玉清没有追问理由吗?”
  “他问过,我没有给他答覆。”
  “毕玉清被杀,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人知道?”
  “外人只有你一个,队上的人绝不会将消息泄漏。”
  “一家子!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
  “此地。”
  “我走了,”金线狐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查明这件事。”
  “大妹子!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而且要在晌午之前,绝不能拖。”
  金线狐离开了关帝庙,她的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毕玉清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是个吃公事饭的人,他的被杀将为北大荒带来极大的震撼。
  她没有丝毫犹豫就走出了金山镇,现在,莫高突然变成必须一见的重要人物了。
  方才那两个陌生的汉子在路上等待着,现在他们成了引路人。他们也许会将金线狐引向死亡的陷阱,可是,金线狐从来就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在险恶的环境中求生存根本就考虑不到这些。
  进入酸枣林光线更暗,环境也更险恶,然而金线狐的步履却更稳定,临危不惧,不乱,这大概就是她能够在此优裕的生活的最大因素。
  莫高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等金线狐到了面前,他才跳了下来。
  金线狐似乎感觉到有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四周,因此她一语不发地等待莫高先开口。
  “妹子!”莫高对金线狐的称呼竟然和金天保一样。“这么多年来,咱们相处还算愉快吧?”
  “没说的。”
  “那么,我这个老哥哥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该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你说。”那种口气就好像已经先答应了。
  “我要做掉姓裘的。”莫高用力地说。
  “为了争一口气?”金线狐反问。“还是为了报一箭之仇?”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我莫高都是提着自己的脑袋瓜儿过日子,生死早就看淡了,从来都没有含糊过谁?说来也怪,这姓裘的小子活一天,我就安不了心。”
  “莫高!你先自问一下:你有把握将他放倒吗?”
  “存心要放倒他,他就非躺下不可。”
  “莫高!我相信你不是吹牛,不过,姓裘的小命可不是抓在我手里,不是我答应就行了的。”
  “妹子!只要你答应……”
  “莫高!刚才那辆套车是你弄来的吗?”
  “是的。”
  “那两个人呢?”
  “是临时请来帮忙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向他们的家眷交代。”
  “如果你是为了这两个人的被杀而迁怒裘文杰的话,你就错了。”
  “我知道,枪杀这两个人的凶手是毕王清。”
  金线狐显然非常吃惊:“莫高!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还知道毕玉清已经死了。”莫高平淡地说,这般天大的事在他看来似乎稀松平常得很。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杀死毕玉清的人是‘玉手铁心’。”
  “没错?”
  “妹子!我莫高什么时候胡说过?”
  “那么,你可知道‘玉手铁心’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金山镇。”
  “在镇上什么地方?”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会掐指神算的功夫。”
  “他是受何人的指使?”
  “据我猜想:恐怕这‘玉手铁心’是姓裘的化钱雇来的杀手。”
  “莫高!这太不可能了,裘文杰前两天才受过刀伤,也是‘玉手铁心’的杰作,裘文杰还在四处找他呢!”
  “这件事我知道,不过,我怀疑是姓袭的故意施展苦肉计,乱人耳目的。”
  “莫高!你这种判断太离谱了,……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我要奉劝你一句话:裘文杰千万动不得。”
  “千万动不得?难道他是天王老子?”
  “莫高!这不是你要牛脾气的时候,到目前为止,裘文杰的身份一直不明不白,你不在乎你的生死存亡,可是你得为别人想想呀!裘文杰一死,敢个北大荒都得翻过来,——莫高!
  老哥哥!你忍一
  忍行吗?”
  “忍不下去了啊!”
  “这是什么话?”
  “我的行动整个都被陷死了,动弹不得——”
  “老哥哥!你听我一句劝,你在北大荒是老干家,这一回的黄货数目实在太大,你吐出来吧!保安队能够把那一万八千两黄金追回去,就有了面子,你也可以逍遥自在了。”
  莫高连连跺脚地说:“妹子!你还要我说几遍?那一万八千两黄金跟我搭不上疙儿,这件案子不是我作的,你怎么老是不信我的话呢?”
  “哎呀!老哥哥!不是我捧你,在北大荒,除了你老哥哥莫高之外,谁还能吃下这票黄货呀?”
  “妹子,我赌咒发誓行不行?我莫高要是见过那辆运金车,我就是你的儿。”
  “老哥哥!干吗赌这种血咒呀?”
  “妹子!你如今信了吗?我莫高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要是那一车金砖真是我劫的,我早就在你面前献宝啦!那里还有本事憋到现在?”
  “那就怪了!”金线狐喃喃自语地说:“在北大荒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妹子,我是个粗人,可是我的脑袋儿里可不全是豆腐渣,这件案子莫名其妙地扯到我头上,进了大牢,竟然没有拷问我,这真是稀罕事儿。然后就来了这个姓裘的,一张假公文就把我弄出来了,这种事是不是太玄了点?……妹子!我想来想去毛病只怕就出在姓裘的身上,把他做掉什么麻烦就没有啦!”
  “莫高!粗人就是粗人,你这种想法真是荒唐已极!……我问你,你一直要和裘文杰见面,目的是什么?”
  “就是要找机会做掉他。”
  “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
  “这么说,毕玉清杀了车把式,破坏这次约会,是为了救裘文杰。照此推断,裘文杰就不可能派人去杀毕玉清……”
  “唉!别想东想西了,情况好像是愈想愈使人糊涂!……妹子!你可要想清楚: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对你是有害无利……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帮我办一件事。”
  “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动都不能动一下。”
  “莫高!在晌午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干涉你的行动,你想法子去找‘王手铁心’的下落……”
  “妹子!我只听说过这个人,他生个什么模样儿我都没有听说过。”
  “他有一只假手,是右手,那只手细腻、漂得像是女人的手,你只要留意那只手就行了。”
  “你刚才说,在晌午之前没有任何人干涉我的行动,是真的吗?”
  “这是金天保亲口向我保证的。”
  “好吧!我尽力试试——”莫高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妹子!不是我存心要说不吉利的话,看起来,咱们的未日已经到了。”
  “老哥哥!别泄气,像你这种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只怕连阎王爷都不会收你的。”金线狐故意说着笑话,其实,她的心情说不定比莫高还要沉重。
  离开酸枣林,金线狐匆匆赶回金家大院;金天保的那番话在她的心头上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传说酽茶可以提神,裘文杰却在暍下酽茶之后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也许是他太累;也许是金家大院的环境使他有充份的安全感,乐得趁此机会储备精力。
  “裘少爷!”金线狐叫到第三声,裘文杰才醒了过来,“到客房里去舒畅地睡一觉……”
  “什么时候了?”裘文杰舒展着上肢,站了起来。
  “四更天。”
  “就快天亮了。”裘文杰用手掌揉搓着面颊,一面问道:“此行有收获吗?”
  “有三件事我要告诉你:毕王清在他的队部被杀,我亲眼看到了尸首;据说凶手就是伤你的黑道杀手‘玉手铁心’;第三件,莫高说他并没有劫走那一万八千两黄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所说的话有八成可信。”金线狐哔哩啪啦像是燃放一串长长的鞭炮。
  “毕玉清跟你是什么交情?”裘文杰冷冷地问;似乎别人的死亡并不令他同情或关心。
  “相互利用。”
  “没有一点感情吗?”
  “这话真教人难以回答,方才我见到他被杀的景象,只有震惊,没有悲恸,你说我和他有没有感情?”
  “金天保知道这件事了吗?”
  “他好像还比我先知道。”
  “他怎么说?”
  “他要我找出凶手,找出毕玉清被杀的原因,而且还限定我在晌午之前向他作个交代……
  金天保还说了一句狠话;免得他在奉令澈查这件案子时牵累无辜的人。”
  “你能找到凶手吗?而且还要在晌午之前?”
  “很难。”
  “这么说,晌午一到,金山镇就会变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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