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死结-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佟春霖的脸上仍然浮着笑,他慢条斯理地将那对匕首包起来,似乎藉着缓慢的动作好让裘文杰有时间反悔,可惜,裘文杰压根儿就没有侮意。
那个小包裹又进了佟春霖的腰间,他身子往前一倾,惜声说:“裘大少!你或者顾忌什么,有空到万花楼逛一逛,有个姑娘叫小百合,她知道我落脚在什么地方……咱俩再仔细谈谈。”
拱拱手,打声哈哈。佟春霖掉头走了。
裘文杰的动作也真快,等到杜云飞再进房来,他已经躺上了热炕,呼呼大睡了。
杜云飞轻悄地吹熄了灯,退出房去。
这一夜,裘文杰睡得可好,那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有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身,等他漱洗完毕,早餐端上来的时候,杜云飞也在房门口出现。看样子,他这一夜都没有离左右。
杜云飞先向裘文杰道了早安,然后轻声说:“金姑娘不便到这儿来,想请您过去坐坐。”
“行客拜坐客,这是规矩,来,杜老弟!一起用早饭,吃罢就去。”
“不!我已经用过了。”
“一夜没睡吧?”
“一夜未曾闭眼。”
“看样子是白耗了一夜。”
“裘少爷,小的可不是故意要您吃惊,昨儿夜里,少说也有四、五起不明身份的人物想进您的屋子,都让小的给逼退了。”
裘文杰没有吃惊,反倒笑了:“这么说,金线狐在这北大荒还不算是顶尖的人物,谁不知道我是她的客人?竟然还有人想摸黑找我的碴儿,这不是存心不给金线狐的面子么?”
杜云飞没有把话接下去,也许,牵涉到他的女主人,他不便置评。
裘文杰很安闲地吃过了早饭,就跟杜云飞走出了金凤阁客栈。
大清早的金山镇要比夜晚清静得多,大街上没几个行人。两人刚刚走出客栈,突见一辆双套马车由北向南,对着他们冲了过来。马车来势相当猛, 一眨眼就到了他们面前,杜云飞一个大步冲前,用身子挡住了裘文杰。
这小子倒是忠心耿耿的,如果这辆马车上的人有什么狙击行动的话,他的躯体就成了肉屏风,死的是他,而受他保护的裘文杰则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执鞭驭车的车把式是个白发皤皤的老婆婆,在关外,妇孺会驾车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可是这个老婆婆出驾车之术却是一等的,那两匹马儿在她的指挥下竟然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要搁那就搁那
儿,她一提缰,大车就在两人的面前突然停住了。
车帘揭开,一个身穿大红卷毛开氅十七八岁大姑娘灵巧地跳了下来。
那大姑娘弯腰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说:“裘大少!请上车。”
裘文杰一点儿也不吃惊,他似乎生来就是一个把一切意外都视为当然的人。杜云飞却不同了,他在金山镇少说也有十年以上的历史,而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驾车的老妇人,也没见过穿着大氅,英气逼人的大姑娘。
杜云飞先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才很客气地问:“请问姑娘受何人的差遣?”
“受家父之命前来迎接远客。”
“令尊台甫如何称谓?”
“奇怪?”大姑娘瞪眼了,“我要请的是裘爷,又没有请你,你东问西问干吗呀?”
“姑娘!小的也是奉了主人之命前来迎客,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之分……”
“杜云飞!”那姑娘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是狐狸窝的狐崽子……”
这种侮辱性的话任谁也受不了,这话不仅侮辱了杜云飞,连带地也侮辱了他的女主人金线狐,杜云飞当然无法忍受,一抬手,耳巴子就向那姑娘刮了过去。
那姑娘站着一动也没有动。
啪的一声,坐在车座上的老妇人却动了皮鞭,鞭梢缠上了杜云飞的右腕,这一手绝活儿使得裘文杰暗暗地喝了一声彩!
裘文杰连忙出面打圆场:“杜老弟!我跟金姑娘又不是初见,请你回覆一声,待会儿我再自己过来,行吗?”
杜云飞也知道自己讨不了便宜,可是,他肩负保护裘文杰的责任,又不敢擅自作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大姑娘又说话了:“杜云飞!我猜得到你的心思,你怕万一弄丢了裘文杰,不好向你的主子交代,是不是?没关系,你跟裘少爷一起去好了。”
“也好!”裘文杰拉着杜云飞一起登车,“咱们一起去好了。”
车厢内还铺着骆驼绒的坐垫。非常讲究。那大姑娘没有再进车厢,她就站在车辕上,大车又以飞快的速度驶动了。
“裘大少!”杜云飞轻声问:“你有这么一个朋友吗?”
“老实说,在北大荒,我根本就没有半个朋友。”
“可是,这种冒昧的邀请对你来说,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杜老弟!如果这种事也要吃惊,在北大荒令人吃惊的事情可就多啦!你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头黑瞎子拦路,突然发现有一头灰狼在跟踪你,那不是会教人吓掉了魂儿么?”
杜云飞没有再接下去,他发现;裘文杰似乎存心在将话题引开。即使裘文杰说的是真话,而他对这个冒昧突然的邀请却是相当欢迎的。
大车很快就离开了金山镇,不是驶向黑龙江畔,而是驶向莽莽丛林,柯枝不时拍打着车棚,虽然石丛林中的车道已经非常狭窄,大车的速度却没有减缓。
裘文杰又打破了沉寂:“杜老弟!你今天可开了眼界啦!”
“哦?”杜云飞显然不明白对方话中的涵义。
“北大荒的奇人奇事太多啦!”
“你是说……?”
“我是说那位驾车的老太太,照她驭车的本事,若不是亲眼目睹你是不会相信的。”
“鞭上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服了?”
“不服行吗?”杜云飞的脸上展露了一丝苦笑。
大车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接着,停住了。
只听那位大姑娘吆喝道:“二位请下车吧!”
那大姑娘说道:“路太窄,大车过不去,请二位走几步路。”
呼噜一声,一头颀大肥壮的灰黑色狼犬扑了过来,杜云飞终于在袭文杰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色。
“大黑!”大姑娘吆喝了一声。
那头凶猛、狺狺的狼犬立刻变成了一只温驯的小兔子般站在大姑娘的身边摇尾乞欢。
步行约摸百步,终于在莽莽丛林中见到了一座石屋。
这座石屋当初在建筑的时候一定化过相当的功夫,每一块右头都是一般大小,真不知道这么多巨大的石头是从那儿运来的。石屋的周围还挖掘了防兽的堑壕,屋子的主人像是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了。
石屋占地很广,按照一般的常情估计,总有十来间房,那么,这里到底庄了多少人呢?
大姑娘将两位客人迎进石星正中一间堂屋里,说了一声‘请稍待’,就自顾自地走到内进去了。只留下了那头狼犬,对两位生客瞪着不予信任的目光。
家俱都是木制的,粗糙而结实,从表面的光泽看来,已经使用不少年了。
“杜老弟!”裘文杰轻轻地开了口:“猜猜看,这里的主人是何许人物?”
杜云飞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他似乎不敢乱下断语。
“杜老弟!怎么不开口啦?”
“裘少爷!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开口。”
“为什么?”
“也许因为你一直待在繁华的都市里,无法感觉到这种神秘的气息……裘少爷!我觉得,咱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到这儿是太冒失了。”
“严格地说,我来到北大荒就已经太冒失。”
杜云飞正要循着话题问下去,突然,那个大姑娘又出现了。现在,她已脱下了大氅,皮毛里子的袄裤并没有掩蔽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裁。
“杜云飞!”她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你在这儿等一会儿,行吗?”
杜云飞点点头。
“安份点!别让我的‘大黑’把你给撕了。”
杜云飞没有吭气,他不想自讨没趣。
裘文杰在那大姑娘的眼色指示下,向内进走去。
通过一条幽暗的通道之后,裘文杰才发现这座石屋后面竟然还有另外一间石屋,隐藏在一片幽林之中,两屋相隔约摸五十步。
“姑娘!”裘文杰在找论说:“你不觉你对杜云飞的态度太过火了吗?”
“过火?”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瞄了裘文杰一眼。“什么意思?”
“你,……你应该对他稍稍客气一点。”
“哼!本来倒想对他客气一点的,他要扬我大耳巴子,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
“姑娘贵姓?”
“对不住,裘少爷!我不能回答你任何问题。”
“那……待会儿我见到令尊该如何称呼呢?”
“你可以静静的不必称呼什么。”
“那,……不是太失礼了吗?”
“不知者不怪罪。”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另一座石屋之前,大姑娘站住,向里面摆了摆手。
裘文杰深深吸了一口气,踏上石阶,进入了石屋。
屋内的光线太暗,裘文杰闭闭眼,再睁开,才勉强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几伴简单的家俱,一张高背藤条椅,椅背朝门倒放着,没有一个人。
“坐!”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
原来主人坐在那张高背藤条椅子上,他的身体完全被椅背挡住了。
裘文杰坐了下来。
屋内相当静,丧文杰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裘少爷!”称呼相当尊敬。“别问我是谁,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来到北大荒,请你到舍下来,是为了要给你一个忠告:立刻离开这儿,回到哈尔滨去,一眨眼的时间都不要耽搁。”
裘文杰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地打转,毫无疑问他是在打量这间石屋的情势,主人的话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又说:“好!你可以走了。”
裘文杰冷冷地说:“想不到教我跑了这么远的路只听了这么一句话,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生了一副什么模样儿我也不知道。你最少也该让我见见尊容,……”
“不见也罢。”
“一个连面容都不肯示人的人,他的话我为什么要听?”
主人倏地站了起来,……不!应该说是那张高背藤条椅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时,藤椅也突然离地而起,仍然挡庄了他的身体,不过,在藤椅的下端,却露出了一双小腿。
人在移动,藤椅也跟着在移动。
“站住!”裘文杰大喝一声。
对方倒真是站住了,那苍老低沉的声音又响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好心相劝,你既然不听,那就算了吧!”
再只脚又在移动,人已经快要走出石屋去了。裘文杰飞快地拔出匕首,冷叱道:“请不要动,不然,我可能会伤害你。”
对方根本就不予理会,裘文杰也就毫不客气地掷出了匕首,准确无比地扎中对方右脚的足胫处。
笃地一响,那种声音非常奇怪,像是扎中了一根木头似的。
那是一双木制的腿吗?如果是,对方的两只腿又是藏在何处呢?
不错,那两只能够行走的腿的确是木制的,因为它们还在继续行走,如果血肉之躯,被锋利的匕首穿透,怎么还能行走自如呢?
裘文杰一个箭步纵了过去,想伸手抓住那张藤椅的椅背,就在这一瞬间,对方的行动突然加快,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那里有一道窄门,裘文杰正想穿门而入,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了那个大姑娘的声音:“裘少爷!”
裘文杰只得暂时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裘少爷请回座。”
“姑娘!他是谁?”
“是家父。”
“你们父女俩倒底在玩什么花样?”
“裘少爷?家父好心向你提出忠告,你却出刀回报,这符合君子待人之道吗?”
“对不起,我不是君子,而令尊也不见得是君子。”
“很好!你既然自承不是君子,那我们也可以使出小人的手段……”说到这里,那姑娘向屋外招招手。
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托着银盘,盘上放着一壶酒、一只酒杯。
那小姑娘将银盘放在裘文杰面前,又退了出去。
“请自斟自饮吧!”
“对不起,姑娘!我没有饮早酒的习惯。”
“裘少爷!你非饮不可,放心,这壶酒是精心调配的,很香、很入口,而且药性发作很快,你不会遭到丝毫痛苦的折磨。”
裘文杰不禁大吃一惊,这种事儿以前在听说书的时候听说过,皇帝经常用这种方法敌别人饮毒酒自戕,所谓君教臣死,臣不敢不死,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这丫头自以为是什么人?一国之君吗?
“裘少爷!要我替你斟上第一杯吗?”姑娘的口气很柔和,真好像是在洞房花烛夜正准备和她的新郎倌饮交杯酒似的。
“哼!”裘文杰现在倒不吃惊了,却觉得很好笑,“今天是我起身太早了,一出门就遇见了一群疯子。”
“裘少爷!在这北大荒疯子可真不少,不过,谁也不比你更疯,在哈尔滨,安安稳稳的日子有多好,偏偏要跑到这北大荒来找死?咱们父女可是好心好意的劝你走,你不听,你既然要找死,咱们就成全你,让你死得痛快些:裘少爷!快点喝吧!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姑娘!你把我当青菜萝卜,爱切片就切片,爱切丝就切丝?”裘文杰原本是坐着的,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好了,我自认倒楣,算我起早遇瘟神,我要走了。”
“慢点!你忘了一件东西。”
“裘少爷!”姑娘的嘴角处流露出一付阴冷的笑意。“丢了那把匕首,就像一头野狼被拔掉了利牙,你还有什么好狠的?”
裘文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切看来都是计划好了的,一个圈套;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圈套。
“白狼!”那姑娘突然叫出了裘文杰的浑名。“这药酒的方子是我娘在世的时候配的,三杯穿肠,毫无痛苦,你是个大男人,不必扭扭揑揑的啦!暍吧!一醉解千愁,一死除万孽。”
裘文杰连打几个冷颤之后,突然变得十分清醒,他发现这不是玩笑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