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守韶华向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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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大概会认为她不遵从他的命令，亦烨这次是认真的，兰蔻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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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惚惚几日，半月已过，亦烨忙着照顾杨戬的同时，赫笙与亦庄都都各自忙着自己的计划。
　　他们都有同样的对手，可同时他们又都是彼此的对手，都关乎生死，都不可疏忽。
　　亦烨似乎已经处于下风了，他自己当然明白，江山他割舍不下，但杨戬他同样也割舍不下，若是让他暂时放下如今身已无法移动的杨戬，他做不到。若是让其他人照顾杨戬……亦烨宁愿把杨戬一个人锁在东厢。
　　他对杨戬是有感情的，这点亦烨很清楚，不过这份感情如今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比如那种强烈到渐变。态的占有欲……就像上次杨戬看到青荷而露出笑颜时，亦烨突然心生的那种想要毁掉那人的冲动
　　——让他心惊肉跳。
　　也许，最好的方法就是随时将杨戬放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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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笙站在云崖上方的云端，流动的风撩起他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赫笙现在有些激动。
　　单脚落地，赫笙一个转身绕开云崖顶的红枫树，纵身跳下悬崖，等到目光触及半腰一处山洞时才提气跃然其上。
　　洞门处有很多凸起的石块，有大有小，形状各异。赫笙观察片刻才伸手
　　——他触上了一块墨色的石块，周围遍是棱角，摸上去还硌人的慌。等到按及石块下陷之时，石门已然缓缓移动，带起灰尘漫起。
　　
　　——到了云崖怎么办？
　　
　　——你跳下云崖会在半腰看到一处山洞，你可通过石块中墨色的石块进入洞内。
　　
　　——然后？
　　
　　——然后你顺着最右边的路走过来会看见石阶。
　　
　　——好，我看见了。
　　
　　——顺着石阶走上去，你会看见一处凹槽，届时，划破你的手指，将血液滴入其中。
　　
　　——到时你就会破处封印出世？
　　
　　——你当青鸾用命设下的封印会如此简单？愚蠢。
　　
　　赫笙沉默，片刻后疑问
　　——我已将血滴入凹槽，周围并未有变化，莫不是你存心骗我？
　　
　　——闭上眼，用心看，你会找到一条路，顺着它，你会看到我。
　　
　　赫笙依言闭目，蹙眉间才发现周围的确已和他刚刚肉眼看到的景象不同了，如今他看到的确是一片虚空，中间有条星芒缀成的路，周围还有些微弱的光芒，呈点状，散布四周，偶尔漂浮。
　　顺着星芒铺成的路前行，偶尔飘来几点星芒落到赫笙身上，他也没有多管。等顺着路到了尽头时，赫笙才发现他几乎大半身子都沾满了这些星芒，而令他更为吃惊的是，这些星芒已经不像初始他所见那般暗淡了。
　　赫笙突然觉得他有些累，像是生命在不断流失那般的累。联想到这些星芒逐渐璀璨，赫笙突然意识到，会不会是这些星芒在吸取自己的本源？这结论让赫笙有些惊恐，抬手想要拂去这些星芒时，才发现它们根本触不到。这让赫笙更加忐忑不已了。
　　双手握拳，赫笙心念急转间突然单膝跪地，垂眸恭声道“求前辈高抬贵手。”
　　没人回答。
　　赫笙偷眼望向四周，紧接着将头垂的更低了些，重复着方才的话“求前辈高抬贵手。”
　　又是良久的沉默，就在赫笙以为自己这辈子会葬身于此时，一道声音才悠悠道“你求我可没什么用处，这些源虫可不是我能支配的了的。”
　　赫笙闻言急忙抬起头，一脸的惊疑不定“前辈……”
　　“诶，前辈我可担当不起，我不过是堕落成魔的貉罢了。”说罢，貉低低的看着赫笙笑出声来。
　　赫笙此时是极不好受的，生命本源的流失让他连双腿都直不起来，只能瘫软的跪在地上，任由那些星芒渐渐将他整个人都笼罩……
　　貉心情愉悦的看着源虫吞噬着男人的生命本源，只要男人一死，他便可以占据那具身体，便可以离开这个虚空了。
　　他貉，便可以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做以前未完成的事了。
　　
　　对于死亡的临近，赫笙此时倒也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亦惶死了，连魂魄都已不在，而他就连死后也不能再找到那人了。
　　他们如何存在？他们死后都不再存在。
　　
　　赫笙死了，脸上依旧带着不悲不喜的表情，瞧不出情绪。
　　貉绕着这具已经不存在生命的身体走了走，最终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具身体倒也合他意。
　　掐了个指诀，貉化为一道清烟钻入赫笙的身体，等到魂与身体稍适应了以后才一指连点周身，借以稳定魂与身体，使其渐合为一体。
　　过了片刻，等到魂完全适应这具身体时，貉才静坐下来开始读取这具身体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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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庄心情还算不错，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他再也不用担心亦惶带过来的心腹会离开而导致他的势力缩小了。
　　他用了一个美妙的主意控制住了那群人，使他们从此只唯自己所用，为自己……哪怕现在让他们去杀了赫笙。亦庄有些得意的想，就算亦惶还活着，如果他让那群人去杀掉亦惶……亦庄可以肯定，那群人依旧会依言照做的。
　　毕竟，有谁想死呢？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没错，亦庄给那些人吃了一些东西，一些忘了以前的事，一些可以将他们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然后，他们就为自己卖命了，只看自己的脸色，只听自己的命令。
　　亦庄暗道，亦惶至少给自己送了这么多得力的助手。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的一章，
　　
　　中秋快乐。╭（╯ε╰）╮




☆、第　61　章

　　是剧烈的颤动。
　　杨戬醒来的时候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颠簸，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算不得恐怖，杨戬却是不安极了。亦烨不在的时候杨戬只是一个人，兰蔻跟青荷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因为身体僵硬的无力，杨戬只能用余光看着地面的龟裂，摇晃的房屋恍惚了他的视线。心里愈是着急，脸上便愈是平静，杨戬敛着眉，焦灼不已。
　　床已经有些倾斜了，这是杨戬此时唯一能感受到的，如果亦烨在这里就好了。
　　
　　——杨戬难得的以这种依赖的想法来看待一个人。
　　
　　亦烨不耐的看着面前的蒙太奇，脚下的颤动让亦烨眉头皱的更紧了。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蒙太奇带着有些焦急的表情稳住自己的身形。
　　亦烨看了蒙太奇一眼，挥了挥衣袖转身便要走开。
　　见亦烨不言，蒙太奇迈开步子又追了上去“主子！”
　　亦烨猛地站定，扭头看着跟在身后的蒙太奇冷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些族人一直以你们三个为首，如今发生这点事就给我弄出乱子，你们难道已经如此没用了？”
　　亦烨语气严苛，蒙太奇一时愣在原地，片刻后猛然醒神才发现亦烨早已走开了。
　　扭头看了看山脚，蒙太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那些族人此时只顾着慌乱的往山下冲，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话。
　　摇了摇头，蒙太奇转身往山下飞去，身后，大片大片的土地龟裂塌陷，像一块块突兀的黑斑。
　　
　　亦烨到东厢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院落里的桃花被掩埋在树底下，露出了些枝条，还缀着些还未落的桃花，沾染了些尘土。东厢房也已坍塌，低低的揪紧了亦烨的心绪。
　　亦烨带着试探的唤了声杨戬，脚步有些缓慢的挪向散落的瓦爿。没有用法力，亦烨缓缓蹲下，指尖颤颤的拨开堆起的梁木。
　　没有血迹，也没有杨戬。
　　在倒塌的狼藉中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本该在床榻上的男子。
　　像是凭空消失，连空气中也没有属于杨戬的气味弥留。不过亦烨很清楚，杨戬已经瘫痪，根本无法行动，而且法力全失……
　　越是往后想越是担心，亦烨焦虑的走来走去，以至于连蒙太奇的出现都未发现。
　　“主子。”蒙太奇一阵风似得出现，扫了眼周围后谨慎的开口道。
　　亦烨暂时收了思绪，不过脸色依旧有些阴沉，让蒙太奇不禁有些压抑。
　　理了理情绪，蒙太奇恭敬的鞠身并开口“族人的情绪安顿好，主子还有何吩咐？”
　　亦烨沉吟“没什么吩咐，你先下去罢。”
　　蒙太奇闻言躬身退了两步，等到亦烨再次转身背对着他时，蒙太奇又突然开口“主子你再找二爷？”
　　亦烨的脚步顿了顿，再次转身，脸上更添阴冷。
　　蒙太奇颤了颤，暗怪自己多嘴，只是话已经问出来了，也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
　　带着讽意挑了挑嘴角，亦烨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是一下下的闷击在心上，让蒙太奇一阵气血翻涌
　　“二爷？蒙太奇，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
　　话音刚落，蒙太奇赶忙接道“是属下多嘴，仅此一次，望主子恕罪。”
　　亦烨轻挑的嘴角弧度渐收，再次将目光移到东厢那一片狼藉上，冷哼“如此最好。”语气慵懒随意，却让蒙太奇身上开始冒了冷汗。
　　原因无他，因为血咒的缘故，蒙太奇能清晰的感觉到刚才瞬间出现的、那种灵魂都快被抽出的感觉，生死都在别人一手间，如何能让他不惊惧？
　　唯恐再不小心说出什么触怒亦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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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是被一阵钝痛疼醒的，那种痛入骨髓，那种痛如麻木。
　　入眼不是东厢屋顶的大红梁木，也不是旁的摆的紫金雕木，周围能见的只有黑色湿润的洞穴，还有不停蠕动爬行的黏腻的蜥蜴，背上的尖刺泛着蓝光。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杨戬在脑海中不断想象自己所遇到的情况。只是有些突兀的出声打断了杨戬的思绪。
　　
　　“醒了？”
　　
　　杨戬暗暗蹙眉，片刻后又转眼看向周围，他实在是分不清对方究竟在何处。
　　见杨戬没有说话，躲在暗处的人似乎并没有动气，只是轻笑了声“性子挺倔？”
　　杨戬抿了抿唇，依旧没有答声。
　　事实上杨戬很想出声询问对方的，只是他现在连出声都做不到，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尤其让他憋屈。
　　杨戬不说话，躲在暗处的人也沉默下来，片刻后，洞穴深处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摩擦，再然后就是踏踏的声音，又像是脚踢着石块，又像是石头在敲击的声音。
　　这种种声音混合在一起让杨戬有些昏昏欲睡，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挣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抗拒，又不停的堕落。
　　杨戬想要摆脱这些感觉，只是他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奢望。
　　
　　声音渐停，杨戬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身上的长衫也漫了层水渍，不过杨戬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未多久，那种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挣扎拉扯的感觉又出现了。杨戬的眼角湿润了些，心里平白有了些的沉重感，让他酸涩不已。
　　
　　【一擦相遇一面缘，二擦相爱两心倾，三擦三世永不离。】是谁？
　　
　　是谁要与谁执子之手，要与谁与子偕老？
　　耳边似乎有人低喃，
　　
　　但我知道你是杨戬。
　　
　　我知道你是杨戬
　　
　　你是杨戬
　　
　　杨戬
　　
　　我也知道你是亦烨。
　　
　　你是亦烨
　　
　　亦烨
　　
　　走马观花的看着眼前一幕幕，还是熟悉的人，只是那些经历过的事竟是恍若隔世。
　　
　　“是不是很熟悉？”
　　杨戬压下眼中的酸涩，再睁眼时又是一片漠然。
　　沉默，又是沉默。
　　杨戬现下却疑惑于刚刚开口之人了，声音很熟悉，只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真是冷心啊，居然看到这里也没有一点反应。”
　　接着又是一阵踩着石子的摩擦声，等到一张脸出现在眼前时杨戬才猛然记起
　　赫笙！
　　
　　赫笙满意的注意到杨戬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像是猜到杨戬的想法，赫笙哑哑开口道“我不是那个赫笙，我叫貉哦哈哈哈哈。”
　　笑着，手臂高高扬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身后翻出，呈现出扭曲到极点的角度。脸上若隐若现的出现另一张面孔，粗眉俊颜，猩红色的唇，浓密且乱的长发。
　　
　　“杨戬杨戬，嗬嗬，亦烨，嗬嗬，亦庄，都要死，都要死。嗬，青鸾……”
　　说到最后整个人又开始哽咽起来。
　　
　　杨戬冷眼看着眼前自称为貉的人几近癫狂的模样，貉是什么样的存在杨戬并不清楚，只是单纯觉得有哪里不对，让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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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庄听着下属回禀的话一阵轻笑“这么说，亦烨现在是自乱阵脚了？”
　　单膝跪地的人一头火色的短发，未被长绸遮住的眼也是火色，像是在燃烧的烈烈大火。
　　
　　“是，现在云崖只能勉强可以辨认出以往的模样。不过属下并未看见亦烨，只有知道老太与两个男子带着一群人住在云崖下的那片莽林。”
　　亦庄嗤笑，没看到亦烨，呵，“既然这样，你去躲在暗处，给亦烨些‘惊喜’也是好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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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想过，那种熟悉来有时来的突然，就算以前当是错觉，现在再想起从前，不自觉居然有了些想逃避了。
　　相忘又相识，这种两份感情的叠加让杨戬有些沉重。
　　
　　亦烨站在云崖，满目疮痍让他暗自叹了口气。
　　红枫晃了晃枝条，粗壮的枝干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亦烨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曾经封印着貉？”
　　亦烨收回远眺的目光，沉吟片刻才道“传说里被凤凰一族族长之女青鸾封印的……那个貉？”
　　
　　红枫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是啊，就是那个貉，那个被青鸾以己之命、封于云崖的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