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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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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痕迹。
小女子用扁铜盆盛漂着花瓣的清水给我们洗手,为我和青子泡上喷香的花茶,为李剑开了一听德国啤酒,跪着为他换上一双干净的袜子犹如卑微的婢女对尊贵的主人。又到晒台厨房准备饭菜。李剑到家一样悠然地喝着啤酒,目光温和了,对我们友善地笑笑。
“你喝酒不会醉吗?”趁他兴致好,我试着套磁。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醉,喝酒跟喝水一样。”
“你不是汉族吧?”
“我祖父是乌克兰的鞑靼人,我有四分之一的鞑靼血统。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
“哦!”我们惊呼。看他狼样的绿眼睛和肤色就知不是纯汉人。我对鞑靼民族的了解微乎其微,还是乌克兰的,只知那是遥远的北方。这匹“北方的狼”怎么流窜到了南蛮金三角?
女子在小竹桌摆上碗筷,糯米饭、带皮烧猪肉、辣椒炒瓜尖、水豆豉拌节菜、酸巴菜煮汤,酸酸辣辣,典型的掸族风味。在这暑天,清爽可口。李剑吃得津津有味,看样习惯并喜爱这样的口味。小女子低眉顺眼殷勤地斟酒添饭上菜,很会服侍人。我和青子有些不忍,叫她和我们一块吃,她含笑不语。李剑说你们不用管她,她听不懂汉话。
我心中琢磨,这女子怎么会一人住在这里,她与李剑是什么关系?
青子夸李剑的女朋友或太太温柔漂亮,说你们的爱情一定很精彩。
李剑轻言淡语地说她不是我的太太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孟帕亚的摆夷(掸族),爹妈死了,年纪轻轻地就到大其力的一家卡拉OK厅打工,我看她可怜,安置她到这里,我常在这道上走也有个照应。“在金三角,这样的女人不少,给她们一点钱,她们就像对皇帝样的对你。这与爱情无关,我仅仅想通过她的肉体来感受自己仍然活着。”
李剑说到他的女人不像J城那个吹嘘自己有35个老婆的老华侨得意炫耀,而是习以为常不在意的,似乎说的是一件衣服,又便宜,又好穿,女人只是他生存的道具。
青子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壁上挂的小摆夷与一个长脖颈套着多层项圈女人照片问,这长脖子女人的照片在什么地方拍的?
“这呀,不远,翻两座山就到。”
我和青子兴奋了,恳求李剑带我们去看看。他说你们不是要出境去泰国,怎么又要去看长脖人?预计今晚将你们送到边境,现在即上路。
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将自己的愿望引向那些最容易得到的,并且与自己的能力最接近的东西,而且也为他人考虑,“我们出来就为看金三角的奇风异俗,没有任务等我们去执行,如果你没有什么事,不用安排那么急,在这里耽搁一晚也无妨。”
“好吧,既然你们不赶时间,现在我就带你们去长脖人的部落。今晚还是回这里住宿。明天再送你们到边境。”
好哇!正中下怀,我和青子为这个绝妙的安排欣喜,双手赞成。这个寡言的神秘男子,要求我们绝对服从他的安排却也不是铁板一块;虽然是来自遥远北方的“狼”,却是个“金三角通”;虽然我们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在金三角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
饭后,李剑开车带我们到长脖人的部落。弯弯曲曲的山路汽车非常难行,到一个山坳口,没有车路了,只能步行。下车时,青子斗胆请求李剑将相机还她,待拍了长脖女人的照片后又交由他保管。他很干脆地同意了。
拿到相机的青子,高兴得像孩子,手舞足蹈走在荒芜的山径。路边黑郁郁的林子,杂乱的荆棘茅草挡路,有些让人心悸。李剑从车上取了一把户撒长刀为我们披荆斩棘,挥舞长刀的样子很威武。有这样的男人护卫,我们还怕什么,兴冲冲地往前赶。
翻过一道山梁,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山谷,是青葱润泽枝繁叶茂的世界。大片的番石榴林,林中隐有一个小小的寨子。寨子中间是一个草土坪,一条浅浅的溪流从坪中穿过,坪的两边是编制粗糙的棚屋,就像许许多多倒放着的四方篮子。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
路上的泥泞粘住了我们的潇洒。到了,到了,长脖人的芒阿部落。
“北方的狼”(3)
这里居住着的这种奇特的民族——当地称为布当族。这是一个在全世界将要濒绝的民族。全族人口不足500人。
所谓奇特是这个民族的女性从四至五岁就开始在脖颈上套圈,一层为六圈,随着年龄增长增加层数,圈数越多越美。脖颈最长者有70厘米,也就是戴36个颈圈那么长。最多的脖颈圈可达十几公斤以上。她们的颈圈一般用黄铜做的,也有纯金做的。她们的脖颈套上项圈十
多年后已习惯这种支撑,一旦颈圈取下,就会窒息而死。
布当族部落一般选择产金的河流和山地为居住地,族人以淘金为生。由酋长带领男人循祖辈口碑相传的产金秘踪到人迹罕至的深山淘金,所得金子平均分配。男人把金子拿到佛教寺庙与僧侣换钱养家糊口。女人们在家中织布,带孩子,采集野果。他们信仰万物有灵,崇拜自然。男人炼金懂巫术,女人能歌善舞。婚姻中女性颇为自主,每个女子依照梦境初步确定自己的意中人,再由一种卜卦方式最后确定。
布当族的女性为什么要在脖颈上套这么多颈圈?这里有个凄凉悲惨的传说。
布当族世世代代居住在金三角的山区,以部落形式聚集。当时时代背景是社会动荡不安,部落之间你争我夺、弱肉强食,谁都想占据一方,称雄于世。布当族是一个人数极少的部落,又拥有淘金得来的财富,随时都有被侵略的可能,在这种处于弱势的境况中,只好逃进深山老林。在外族人入侵时,女人一旦被抓到,就会被从脖颈一刀砍断,以发泄男人争斗时的愤愤。布当族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妻女不受此伤害,发明了在女人脖颈套相比其它金属柔韧的铜项圈或金项圈,这样的习俗沿袭至今。
如今这种习俗已演变为一种审美需求。布当女人们为达到这种怪异的美学的标准,不惜摧残自己的身体,这与老中国流行的陋习裹小脚,如出一辙。我个人认为这是男权世界对女性精神统治乃至肉体摧残的悲剧。
走进部落,没有看到男人,见到一些女人和孩子,她们争相拥到自家的茅屋棚廊观看我们,目光友好和善。
原来她们的男人都到原始山林里淘金,四五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回家。平素部落只有妇女孩子。她们身穿自织的白色土布,衣领襟角镶绣着绮彩的花边,丰厚的黑发用翠绿的头巾包裹,服饰鲜丽。当然最显眼的莫过于她们那被一层层的金属项圈撑得长长的脖颈。我仔细观察,发觉这些长脖颈女人无论是小女孩或成年女性,面容均被脖颈冷冰冰的金属项圈压迫着,五官挤靠得很拢,畸形得看不出漂亮(我的审美观)。我对青子说,如果我的脖子被套上那么多那么重的金属项圈,生不如死。
长脖女人们非常好客,无论我们走进谁家茅屋都受到热情的招待。她们熟络地倒米酒给李剑喝。招待我和青子吃野果晒干的蜜饯,还有一种炒熟了的油脂颇丰的虫卵,香腻甜脆。若要给她们照相,女孩子躲到里房半天不露面,原来是在里面悄悄打扮。爱美的女孩为找一件称心合意的服饰,把衣物抖落一地。
李剑召集了五六个花枝招展的少女,为我们表演山原生态歌舞。她们敲击瓦片铜器直着嗓子合唱,尖亢激扬的声韵犹如强劲的春风穿越狭窄的过道具有穿透力。她们舞蹈着简单模仿拜天、拜火、挖地、播种、织布、生孩子,以及一些昆虫、禽兽玩耍交配的动作,生动地表现祭祀、劳作等原始的生活形态。真难为她们了,脖颈承载繁重的项圈,还作这么精彩的表演。青子忙上趴下拍了不少照片,激动的脸发红,对我说可以出本影集了。我感到自己的脖颈沉甸甸的,心情随之沉重。
夜幕降临之际我们回到了翠竹凤凰花寨。小摆夷早已为我们准备好了美味可口的饭菜,餐后每人还有一杯香浓的雀巢炼奶。颇感意外的是竹楼有一台小型日本雅马哈发电机用于供电,竹晒台上安装了电热水器,竹筒引流泉水,喷头就在露天,任何时候均可热水沐浴。只是这竹楼浴室,脚踩离地两米左右大隙小缝的竹架,头顶天空,四周用芭蕉叶草草遮挡,一览无余的自然主义。我和青子恐春光外泄终不敢以身试之。
夜晚,我和青子裹着睡袋睡在竹楼正房一角,李剑和小摆夷睡在我们左侧偏房。迷迷糊糊刚要入睡时,忽然被惊天动地的声响所惊醒,从隔着薄薄的一层竹篱笆的李剑和小摆夷睡处发出。那是像野兽疯狂野合时发出的声响,仿佛在我们耳边炸响。天摇地动,这简直太可怕了!它不像在交媾,倒像是打斗、打夯、冲击,男强女弱的混战……缓慢下来,接着又重新开始,更激烈、更快、更深入。我耳中满是高潮来临时的叫喊声、呻吟声、哀求声……如此真切,清楚至极,同时又是那么漫长,似乎永远停不下来。
终于停止了。然后又是脚步声,咯咯的笑声,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是一只狠心的手打在光屁股上的声音。这对男女旁若无人地赤露着身体,出外到晒台沐浴。
月光下,威猛雄健和娇娜阴柔的身体仿佛美丽动物的剪影,缠绵着甜蜜与痛苦。他们冲浴的水溅在竹子上的声音,花香四溢。你感觉到不是泉水而是泉水的清冷与馨香,不是花团而是花团的快乐与喧嚷,不是肌肤而是肌肤的温暖和弹性,不是对抗而是对抗的厮杀与俘获。人回复动物本能生活的形态非常原始,非常可怕,也非常迷人。
“北方的狼”(4)
青子的头埋进睡袋,一动不动,纷乱的发丝在黑暗中颤抖。不知她睡着了没有?我把自己紧紧裹在睡袋里,气都喘不过来了。海明威说:“猎人是不可能多愁善感的,动物用不着过分成熟的感情就交配了。”
丛林秘屋(1)
清晨,上路了,昨晚像野兽一样疯狂做爱的李剑回复了沉静,默默把握着方向盘。在前方的雾中,成片的树林的影子朦朦胧胧地向后退去。
连绵起伏的群山,密密麻麻的树林,弯曲颠簸黄灰弥漫的路,前不见对头车,后不见追尾车,偶见赶骡马的男人,袒胸露乳背柴的山女……
只有我们的一辆车,行驶在荒僻的山间。
“什么时候到大其力?”我忍不住问李剑。
“我们不到大其力。”
“那到什么地方?”青子急了。
“你们的目的是到泰国,大其力口岸已封关,现在送你们从其它地方过境。”
“什么地方没有封关可以过境?”
李剑的嘴巴像被封条封住般不作声了。青子捅我一下,提醒我不要问了。车内气氛沉闷,加之昨晚没有睡好,一路颠簸又将我们摇进睡乡。
“下车,下车!”李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猛醒,脖子竟酸得扭不过来,我和青子东歪西倒如同两摊烂泥倚在车座,车子停在一个搭建在一个半山坡凹处的破败的砖房门前。铁栅栏门,周围是阴森森的树林。荒村野店的景象,使它有一种叫你看了整个心都会抽紧的感觉。
简陋的餐馆,两间大小,硬山顶,清水墙,三搭椽子的顶棚,露着被烟熏得焦黑的苇把子。老板是个看不出国籍的三角脸的中年男人。李剑与他到后院叽叽咕咕的。一个村妇模样的女人为我们端上两碗煮米干,几许油盐几粒葱花清汤寡水,但米干的质量上好,洁白清香滑韧。青子充内行地说,米干是用泰国香米做的。
是啊,泰国已目所能及。从餐馆窗户可以看到不远的千仞高山像是被刀削去半壁,陡峭见底,山脚下,湄公河蜿蜒的水流呈暗淡的颜色,似乎沉淀太多的历史沧桑,穷山恶水筑成一道天险,切断了泰国和缅甸的血脉。跨过河流,即是泰国清莱府的美赛镇。美赛附近就是老、泰、缅三国交界地区——富有神秘色彩的金三角核心地带。
远眺湄公河三角洲,感慨万千。如今,金三角的泰北地区虽还居住着不少国民党老兵及他们的后裔,但罂粟花早已“风光”不在。政治、毒品、帮派争斗的血雨腥风成为往事。我们即将要去的泰北“美斯乐”已成为著名的旅游景点。不像我们一路走过来的缅北,民族武装割据,罂粟花盛开在荒僻贫瘠的山岗。我们将结束金三角最危险的一段旅程到达彼岸泰国。眼下两国边境虽然还有战火摩擦,想必过了界河,我们金三角的泰北之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危险了。啊!胜利在望。
李剑坐在油腻的板凳上,稀里哗啦吃完了一大碗米干,从怀中掏出酒壶喝了一口,烈酒气味在空气中点点扩散,干脆利落地说:“步行上路!”
他把皮卡车开进餐馆后院。从三角脸的老板手中接过一匹矮健壮实的棕红马,将我和青子的行囊还有一些罐头、方便面、矿泉水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到一个纸箱驮到了马背上。青子悄悄问我,怎么不见他帮我们保管的东西(照相机、电脑、护照)。我心烦意乱,“不要管那么多,他答应归还我们的。”
是否李剑现在就带我们过境,怎么过?诸多疑问,不敢出口。棕红马颈圈上的小铃铛发出玎玲碎语和着我杂乱的思绪,我们跟随“北方的狼”,开始了一段非同寻常的旅行。
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半旅程,
却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
这是因为我迷失了正确的路径。
啊!这森林多么荒野,多么险恶,多么举步维艰!
这世界,变化是永恒的。你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因为另外的水在不断地流。就在泰国已目所能及、胜利在望之际,却又陷入了一片幽暗的森林——匪夷所思的境遇——我们面临新的危机和重大选择。
蜿蜒的山路伸进郁绿的群山里面,我们走在浓密的树林。绕了几个小弯,眼前展现一条隐蔽的林阴道,刚够一辆车过,路面有车辙印。不明白李剑为什么不开车而要我们步行。
刚走进林阴道的时候,四周还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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