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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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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只是随便他们。
女人一直在受苦,女人一直在创造,一直在爱。流血、怀孕、生育之苦全为女人所承受,于是女人得以创造生命,并在创造过程中明白了什么爱。性贯彻这三者始终,所以性是神话。这个神话由女人讲述。女人将向男人讲述着性的神奇与伟大。黄帝与素女,一个是无知顽童,一个是无私的传授者,最后顽童在传授者悉心教导下才得以白日飞升成仙。
神话已经被世人所遗忘。人们活在现实中朝生暮死。性已沦落为手段,而不是神迹。我还没想明白这点时,我的丈夫就已经把我当作礼物送给他的上司与客户,理由有几点:一是我与别的男人上床和与别的男人握手并没有本质不同,都是拿身体的某一部分与人沟通,既然上床能获得更多的实实在在的好处,那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干?二是在他眼里,我根本就是一样东西,当初为获得我付出了不少东西,现在自然也可以拿去交换其他一些东西。即让商品处于不断流通过程中,会带来财富。三是他并不怕戴绿帽子,人们都在这么干,那又有什么好羞耻?这不叫有伤风化,这叫与时俱进。你帮我戴,我帮你戴,大家和气一团共同发财,何况不时换着戴一下帽子,也更有新鲜感。人嘛,天性就是喜新厌旧。四是性与爱无关。二者关系就像井水不犯河水,完全可以加以量化,然后区分开,所谓嫉妒等情绪都是人的劣根性,要克服。性就是拿身体互相愉悦,爱就是……他没有再说下去,所以我也不晓得他认为什么才是爱。总之,他没有用道理说服我,也没有用拳头说服我,但他用阴谋达到了目的,他在水杯里放了安眠药。这种手法很老套,但极有效,没有谁不要喝水。他以为自己明白了人性的弱点,目的是惟一的道德标准,于是便这样干了。他说历史、法律等等能为后人所看见的,从来,将来也只会由他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撰写、解释。
他错了,我已经不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已经不再害怕。当年,他强奸了我并娶了我,而我之所以肯嫁给他,也仅仅是害怕去承担一个被强奸的女子在这个社会中的命运。那时,我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犯错误?今天,他用同样的伎俩来威胁我,说我若不听从他的控制,便将我的裸照广为散发。他太幼稚了,虽然他滔滔不绝各种道理与案例,而我势必要身败名裂,但他显然不知道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并不惧怕这些,神已经在她心里苏醒。
一切赞美与诅咒终将归于虚无,在虚无中,酒神将放声歌唱,这声音将让正饕餐人们血肉的诸神寝食难安。我离开他,没有告他。告,所祈望的仍只是诸神的良心发现,乞求男人的怜悯与施舍,这是一桩小概率事情,诸神的目光不会落在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身上,他们要忙着吃,忙着喝,而事实上,我的出现只会为他们的酒席添加一道更美味的点心。何况,我并不恨他。他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不择手段,这在如今这样一个社会里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大家都这么干,这是规则,不这么干或者说还没有认清这个规则的人多半要被丛林吞噬。对生存的恐惧让人们心灵上蒙上太多灰尘,人们因为害怕虚无便匍伏在诸神脚下,酒神的声音还没有传入他们耳朵。他们与我当年一样,只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
生命永远存在,超出于一切理性与感性的认识。人的生死,宇宙的膨胀塌陷,都只是它盎然的一呼一吸。它是个有机体,构成它的有两个元素,一是时间,二是空间。时间与空间都是扭曲着的。所谓的不扭曲,只也是扭曲中的某一瞬间某一层次上的静态呈现。人性亦是如此,只是常为道德伦理等等所掩饰。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不变态只是人与人之间相互妥协的结果,是一种契约。生命的本原是混沌,先天地而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并无善恶好坏之分,但无中方能生有。虚无是生命的本原。纵然有一天,人类不在,生命仍会以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方式记录着自身的存在。
我轻轻说着话,但没有听我说话,也没有人开口说话,我默默走过沼泽地。这里到处是草与骷髅,并有着凶猛的东西在迅速奔跑,我不知他们是人还是兽。我很倦,也很累,我想躺下来,我的影子早就不堪重负,早已是七零八落。我忽然又看见了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们,正站在沼泽中央象几块腐烂了的木头,满眼都是恶毒。那只飞来的鸟,忽然一声尖叫,头晕目眩,鲜红的翅膀纷飞四溅。孩子们的眼睛漆黑,深不见底。那些光线猛地踮起脚尖快速飞舞。我的眼睛又酸又涩又涨,很痛。泪水流下来,不可抑止。彻底的虚无之后是彻底的怜悯与悲伤。
我关上屋门,把自己与世界隔离起来,很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纯粹的空间,在那,所有可以放在天平上测量的物都将被拒之门外。我闭上眼睛,无数扇门忽然出现,此起彼伏,它们意味着无数可能的选择。选择有着无数,但我只能走进其中一扇门。性为什么会成为流通的商品?为什么男人对性趋之如骛?女人身体里难道真的藏有什么惊天之秘?我默默想着,来到一扇门边,不再想什么,轻轻把门推开。门没有颜色,没有形状,没有大小。或许这门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个障碍。我的手按在虚空上。我走进去,影子留在外面。就这样,我选择了性。
我开始对男人贪得无厌,我想弄明白。我把身体渗出的蜜汁抹在不同男人身上,观察着他们的勃起与萎谢,我不厌其烦地做着,甚至把“性”拆开,一边是生命的“生”字,一边是一个感叹号,它们究竟有什么意义?我渐渐明白了。性不仅是我个人叙述与倾听内心声音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它是神话,是对女人至高无上的赞美。这几千年来,男人一直在试图掩盖此一事实。他们不愿意正视自己只是女人创造出来的一种生物,而且是一种忘恩负义的生物。他们滥用女人赐给他们的力量,篡改生命的痕迹,不惜编造出种种谎言,企图把力量奉为世界的本原,从而凌驾至女人之上。
性没有开始与结束。它与生命一起贯穿于受苦、创造、爱此三者始终。我因为阐述了女人这个性神话成了男人嘴里的婊子,这很可笑。我并不以婊子为荣耀,亦不以为可耻,只是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并将身体赚来的每一分钱在满足自己基本的吃穿住行后全部匿名捐给那些边远老少的孩子们。他们还没有被城市玷污,在山野里奔波欢呼,把花儿插在头上,把柳叶含在嘴里呜呜吹响。清风明月山川河流。干干净净的他们,干干净净的我。这是一种温柔又遥远的注视,如神注视着初生的人类。孩子们迟早有一天会拥有神的目光。他们将认识到知识是一种障碍,科学是一种愚昧。文明是对生命的尊重,并终将回归母性。
我没哭。真的。我开心呢,今天遇上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帅哥。你帮我在头上插朵花好不好?小帅哥,我真喜欢你,不是因为性,而是爱。你笑起来的样子特迷人,竟然还有两个小酒涡。真难得。叫我一声姐姐吧。算了,还是别叫,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真的爱过一个男人。名字就不告诉你了。那时,他对我可好了,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他为我放了一晚上的烟花,那些烟花全是我的名字。小帅哥,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二十八了,哎,你帮我过生日好不过?再过二年,我就是没有人要的烂茶渣了。亲我一下,好不好?亲一下额头。真香。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前些天与他上床了,他喝醉酒,躺在酒巴里,像一条死狗,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搬回家,好不容易把他洗得干净,我开心死了,也难过死了,我活在这世上惟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在二十岁那年把身子给他。这世上的事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当我们还是孩子时,只会稀里糊涂掉进大人们按各种规则早已设计好的陷阱里。事实上,我现仍在陷阱里。这个陷阱是我自己为自己挖的。
我是一个女人,不是神,可却干着神职责内的事,我又何尝不想过着被一个男人轻怜蜜意的生活?我没有法子。不是我想扮演神的角色,而是生命让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已经很疲倦了。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我在潜移默化中也经常用男性的眼光来自我审视。这很悲哀,有时我也一样会忘掉那个真我在哪里。是谁说的?放荡时刻体会到绝望。纵然我心中再明白,可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声音是如此微不足道,神在这个社会一样被人羞辱。昔延州有妇人,白皙,颇有姿貌,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与之游,狎昵荐枕,一无所却。数年而殁。大历中,忽有胡僧自西来,见墓遂趺坐,具敬礼焚香,围绕赞叹数日。人见谓曰:此一纵女子,人尽夫也。以其无属,故瘗于此。和尚何敬邪?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圣,慈悲喜舍,世俗之欲,无不徇焉。此即锁骨菩萨,顺缘已尽,圣者云耳,不信,即启以验之。众人即开墓,视遍身之骨,钩结如锁状,果如僧言。小帅哥,你说,什么时候那个番僧会到我身边来?
没有哪个女人天生淫荡。或者说,她们之所以淫荡要么是为了取悦男人,所谓女为悦已者容,这是男人的阴谋所造成的;要么是想通过淫荡来获得与男人一样的支配的权力,因为她们长期以来一直被社会摒弃于政治体制与经济生活之外,她们手里只剩下性,所以前宋时的山阴公主老老实实对皇帝说道,妾与陛下都是同一个爹娘生养,凭什么陛下有那么多女人,而我只有驸马一个,这好像有点不大公平吧?再譬如武则天,这个中国历史上据说是最淫荡的女人,她真的淫荡吗?镜殿青春秘戏多,玉肌相照影相摩。六郎酣战明空笑,队队鸳鸯漾绿波。武媚娘凭借性、计谋、运气先后侍奉了两个有着父子关系的男人,后宫是一个没有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战场,人人都被权力这根魔杖魇住,媚娘若不淫荡,有足够的性技巧来取悦这两个臭男人,唐太宗早杀了她,唐高宗又怎会将她从一大群尼姑里弄出来?淫荡是媚娘得以生存的武器,这武器也让她得以一步步接近权力宝座。她终于坐在龙椅上了,她已经老了,而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天生渴望爱,这么多年过去了,爱在哪里?她并不爱那两个臭男人,若是爱,姓李的也不会被她杀得几乎灭绝。她一样渴望鸳鸯成双,所以她找来青春貌美的男人,为的是能多少找回一点爱的感觉,哪怕它只是幻觉,那也好过一点也没有。
我喜欢性。非常喜欢。我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正从事这门职业,便打肿脸来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没那么没品味。我确实因为喜欢它,热爱它,才选择从事这门职业,它让我快活,让我肆无忌惮,并在每个晚上纵声尖叫,尽情咀嚼他们。任何男人都是我身体上长出的花朵,并随季节轮回一枯一荣。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其实他们一直在付出;他们以为自己得到的,只是自己骗自己。他们的确付了钱,但这钱并不能买到我,我只是出租一点时间并为他们提供一个满足幻觉的场所罢了,他们真正能得到的东西完全取决于我的个人意志。我能让他们身心都飞上天堂,也可以让他们仅仅只是射精完事。这两者听起来似乎没有差别,但是两回事。一种是工匠,做的是行活,一种是大师,做出来的是艺术品。
性与淫荡是两回事。我热爱性,因为我热爱生命,但我并不淫荡,我按照自己的直觉选择男人,感觉不对,我会立刻拒绝他们,他们才是被选择的,真正出卖自己灵魂的。我点燃自己的生命,不是挥霍它,而是渴望用它来照亮神的影子。小帅哥,我是不是很变态?如果觉得是,请不要说出来,好吗?给我一个谎言,我毕竟还活在尘世里,也像那些臭男人一样需要谎言来麻醉自己。真想有一天忽然悄无声息地死去。真想啊。我爱的那个男人要我舔他的脚趾头,我舔了,可他为什么要翻脸无情一脚把我从床上踹下来,说我贱?我打碎了他的幻觉,所以我贱。他走了,每天泡在酒精里醉生梦生。他比我更可怜,更脆弱,我的身体里毕竟还有神的声音,而他却一无所有。他与别的男人以靴兄靴弟相称,说穿上靴子固然不怕蚂璜叮咬,但少了泥浆在脚指丫间滑动也甚是乏味,然后一起哈哈大笑,笑得是那样天真无邪。他们真的在笑吗?为何他们心底有着泪光?
没有了神,人们把性视作现代社会的神,但又不了解性,所以任意诋毁神。性不是放纵,不是随便脱下裤子与人上床,我都讲得有点唇干舌燥。小帅哥,你能明白我吗?譬如你刚才在我额头轻轻一吻便也是性,性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它是生命的洋溢。为什么男人就不明白?他们是真不明白么?小帅哥,其实答案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之所以会现在仍问个不休是因为他们太让我失望了。
不妨按照男人的逻辑与话语习惯为分析一下妓女是不是真的可耻。妓女低贱?因为她们为获得金钱与男人发生性关系?可这世上从古至今有多少婚姻是因为金钱、政治、权力?不说我自己,翻开二十四史,所有被男人觉得有必要记载下来的婚姻有哪一桩不是这样?婚姻在男人眼里从来也都是一个谋利工具。譬如为王昭君,四大美人里的落雁,被汉皇送给松赞干布不说,他死了后,还得忍辱负重为所谓的和亲大计嫁他的儿子。小帅哥,我们都知道,这俗世婚姻的结合十有八九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经济、政治等等利益,所谓娶妻娶德,娶妾娶色,这德与色似乎都与爱无关吧。那么,婚姻所提供的性与妓女所提供的性两者之间有何差别?都是性,都是出售,只不过一个人少一点,一个人多一点罢了,这与五十步笑百步有何区别?当然,人们可以说量变质变,五十步的人是干净的,百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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